深秋的澳门,夜,海风啸啸,特别烦人。
地中海医院高级病房,金老板躺在病床上,两眼无神。一旁守候的金大状来来回回走着。
金晽冲进病房,来不及和金大状打声招呼,就近病榻前轻声呼唤着:
“爸,--爸爸,你怎么啦?”
金老板的手手指头好像微微颤动了一下,随即消失,一点反应也没有。
我走进病房的时候,礼貌性地向金大状点点头招呼了一声。
“怎么搞的,这么晚才来?不是早就通知你们了吗?”
金大状颇为不满。
“飞机晚点,耽搁了。”我连连说了好几声对不起,随即问道,“情况怎么样?严重吗?”
金大状摇摇头,叹了口气,缓缓说道:
“情况非常不妙。据初步诊断,即使有命能够活下来,也会变成那个,--那个植物人。”
“不会的,不会的……”无意中听到这个不幸的消息,金晽一时泣不成声。
“你们轻声点,病人需要安静。”
值班护士走了进来,悄声嘱咐道。
我一边应付值班护士,一边极力安慰金晽:金老板天人天相、福大命大。妈祖在天之灵一定会保佑他老人家康复如初……
金晽渐渐地安静下来,匍匐在病榻止不住地流眼泪,过了好一会,她睡了过去;或许是她太过于伤心,我想。
夜深沉,我取下身上的衣服盖在轻手轻脚盖在金晽的身上……
病房里,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墙上的挂钟滴答滴答响过不停。
这该死的“钟”--我讨厌医院病房里挂钟。
过了一会,我将金大状拉到窗台上,悄声地向他打听金老板的遭遇车祸的情况。
“他奶奶的--”金大状高声叫骂一声,情绪显得颇为激动。
“嘘!--”我立即制止他。
这时候,金晽醒了,也抬头往窗台上努力瞧了两眼。我摇手示意没事,金晽这才安心地继续匍匐在病榻的一边。
金大状也意识到这是病房,继而压低声音告诉我一个大概。
平时,金老板出行前总有一个习惯,就是吩咐司机开车前一定要检查一遍刹车是否灵验。但这次却例外,急着去澳府会客的金少峰,行车经过一个大拐弯道时,刹车突然失灵,恰好迎面又开过来一辆大货车,司机躲闪不及,连人带车翻入深沟……
“那,--那个司机呢?”
“当场死了。”金大状回答道。
“喔,--那尸体现在什么地方?”
“存放在太平间。”
片刻,我又问道:
“你怎么看待这件事情?”
“我怀疑--”金大状迟疑一阵子,断断续续说道,“我怀疑这件事情与魏谦有关联。”
“咳,咳咳……”咋听之下,我猛地呛了两口,稍息一会,继而问道,“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我们从司机的身上搜出来一张名片,是魏谦的!”
我怔怔地看一眼金大状,感觉这事情有些复杂:如果这事情真的与魏谦有关联,难道魏谦还不知道金老板的底细么?
奇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