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血气方刚,看到如此惨无人道的场景如何肯走,只待上前救人却被叔拦下。逍遥不解地望着叔,叔向他头,一副让他来处理的样子,逍遥只好作罢。
“在下固山城李氏宗族李远,见过众位好汉!众位英雄常在道上行走,豪气干云,这个商队的财货取走就是,只是幼子无辜,不如就放过如何?”叔李远向众马贼言道。
一马贼嚣张无比,道:“你是什么东西,敢指爷们做事?”
“不敢!只是鄙人见此幼子不通世事,实在可怜,故而希望好汉放过而已。”
“放过?爷行走江湖二十年,干的都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伙计,嘿嘿,从来不知手下留情。斩草不除根,chūn风吹又生,这道理你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么?敢忽悠本大爷,你是自己找死!”
“众位好汉,你们都是手上有活的英雄,这孩子还在襁褓之中,以后长大了又如何敌得过诸位好汉?我若救下这孩子,只当是收养了一孤儿,永不提起今rì之事如何?诸位若肯高抬贵手,在下家中还略有资产,就当报诸位英雄的恩德。”
“哟,弟兄们,本想全杀了灭口了事,没想到却是一只肥羊自投罗网,咱们又有肉吃了!嘿嘿,把这孩抓了,不愁老的不拿财物来赎。”一个看着像头头的马贼插嘴言道。
众马贼听得首领发话,顿时就将逍遥叔侄二人包围了起来,只留一人在那躺着的母子那站着,防止二人走脱。
“众位好汉,有话好,有话好。”话还没完便被逍遥打断,道:“叔,跟这些人啰嗦什么,他们坏事干尽,连襁褓中的婴儿也不放过,杀了算是便宜了他们!你且靠后,让侄儿来收拾他们,还老百姓一个朗朗乾坤。”
“黄口儿,口气倒不,爷宰了你!”话刚完,逍遥便见一马贼挥刀砍来。逍遥让过刀锋,一双铁拳就势磕在刀背上,这马贼手中的刀脱手而出,逍遥一脚踢在他肚子上,下一秒便见马贼如沙包一般向远处飞去。
逍遥如今的**强悍得让人吃惊,这一拳下去,凡俗中的习武宗师只怕都吃不住,何况随便路遇的马贼,只见他倒在地上鲜血狂喷,一会儿便没了生息,眼见是不活了。
逍遥口里得厉害,可这乃是他第一次杀人,看着这马贼的死像,逍遥颜sè苍白,腹中黄白之物齐齐吐了出来。
马贼头领气得差吐出血来:“子好胆,竟敢杀老子的兄弟,弟兄们,上!窄了这子。”完当先砍来,十余把刀紧随而上。
逍遥正处于第一次杀人的后遗症中,此时反应已是慢了半拍,他**虽强悍,可他自己没试过到底有多强,哪敢真个撞在刀锋上。
幸好逍遥在炼体期rìrì习练控制**的功法,这些功法的残篇流落到凡俗世界都是了不得的打斗秘籍,如今在匆忙中使出,效果倒是出奇地好,他在刀锋林中闪转腾挪,一一让过。
这十余把刀看着厉害,硬是没伤到逍遥半分。
强盗们再次一拥而上,反倒被逍遥拳头砸中几个,倒在地上痛叫不已。那头领一看,明白这样乱轰轰地打法怕是不行,一声“布阵”刚出口,余下的八个强盗与头领结成一九宫阵形把逍遥包围在内。
阵法一经展开,九柄钢刀按照俗世里《泼风刀法》的套路轮流使来,方向刁钻古怪,难以应付。
这《泼风刀法》在俗世里倒也不算什么决定功法,在逍遥生活的城却是难得一见。乃是一部以拳脚为根基,结合了刀这种武器的主要特一部刀法,近身武器使来伤害力度惊人。练到高深处出刀如风一般迅捷,能照顾到敌人全身诸般死角,防守起来也是滴水不露。
逍遥控制**的诸般功法可是俗世的级功法,这刀法一经使出,诸般变化逍遥顿时明白了仈jiǔ成。
奈何九人结成阵势,刚刚应付完前边,后边的钢刀已是看看及体,好不容易将后面的危险解决了,身侧的钢刀又是袭来,一时间手忙脚乱。
时间长了一不注意,被钢刀砍在了身上。钢刀锋利,又兼强盗了习武多年,力气大得惊人,刀锋一至,逍遥身上便开了口子。得益于**强健,口子不大,只是浅浅破皮,鲜血透出皮肤后也不再往外流出,疼痛感比起在宗门内炼体时了许多。
逍遥受伤伊始心念不定,稍稍显得害怕,一见只是一丝伤顿时心神大定。拼着身上多几道口子,将强盗们一一制服,混乱中下手轻重不知,又有四人倒地身死。
在那母子身侧的强盗见势不妙,从怀中拿出一管状物品,再拿了火折子燃,顿时一团烟花向天上飞去,正是求救信号。
逍遥和他叔李远见此,顿时明白周边还有更多强盗,怕是过不多久的功夫就要赶来。若是等到支援的强盗过来,怕是事情有变,于是将身边的几个强盗一一刺死,继而飞身而出,去杀这发信号的强盗。
这强盗却是不傻,看到逍遥杀那些结阵的强盗便知不妙,那时便准备上马逃走,等到逍遥飞身向他而去之时,他身下的马已经掉头飞奔。
逍遥**强悍,脚下运起已经习练已久的控制**功法,奔跑起来的速度跟马差不多,因这马贼逃得快,眼见是追不上了。
自己脚下越是用力,此时周身气流的阻力便越大,奔跑的速度无论如何也提不起来。
逍遥心里一急,身体感知着周身气流,耳畔想起呼呼风声,体内无意之间运起《太上锻体决》,脑海中想起在大风中随风飘零的落叶。
此时的逍遥双目紧闭,忘了在追马贼,忘了在自己在奔跑,脑海中只余一片随风飘荡的落叶。
每当这落叶快要下沉之时,落叶在风中一飘、一荡、一翻身,落叶又随风而起,就连落叶轻微的震荡也是如此有韵律,前一后一摇左一飘右一荡,落叶便止住下沉之势,便凭空如生了翅膀一般。
刹那间逍遥脑中全是落叶,有的前,有的后摇,有的左飘,有的右荡,灵魂便在飘荡中随风沉浮,只觉得自己就是这落叶,及至后来,灵魂便化作了这落叶,上下无不自在。
逍遥的脚步轻柔虚浮,**此时也正如脑海中的落叶一般,前、后摇、左飘、右荡,动作不大却美妙多姿,更是蕴含这丝丝律动。
阻挡着他的周身气流就在这、摇、飘、荡之中消失。慢慢地,逍遥周身气流又现,竟是化作一股回风在身后推着他向前狂奔。
天地之间穆然静寂,逍遥的身体宛如一块吸铁吸引这风灵气,无所不在的风灵气化作涛涛漩涡向逍遥身体灌入,到皮肤,到肌肉、到血液、到内腑,最后到脑中识海!
逍遥达到生jīng期后,**达到极致,再难提升,可此时此刻全身上下被这风灵气凝练,迅速增强了三倍有余!
识海之中,一具虚幻的五彩华盖光华流转,渐渐凝实。一座金钟旋转不休,金光大作,钟声悠扬。伴着这悠扬钟声,一道风之真意在识海中凝结,似虚还实,围绕着金钟旋转不休。
此时逍遥蓦然睁开双眼,感受到自己身体的身体内的诸般异状,身周的风灵气宛如有了意识一般对着自己释放出一股亲近之意,呼之则来,挥之即去,如指臂使。
逍遥哪里知道,他刚才经历的正是羡煞大多修真者的顿悟。顿悟时间越长,受益越大。芸芸修真者,修行一世能得一次的顿悟的凤毛麟角。
绝大多数人苦苦修行,到死也未能顿悟一次。哪怕是极短的一次顿悟,灵魂都能凝聚一丝道之真意,抵得上千百年的悟道修行。
逍遥想起要追马贼,顾不得欣喜,急急向身周看了一圈,发现此时的自己已经超过这逃跑的马贼。身后的马贼却是已经停了下来,惊惧地望着逍遥,宛如见鬼一般。
逍遥明白不是啰嗦的时候,一掌打死这马贼,踏着刚才追杀盗贼所悟的步子向打斗之处行去。一股回风自身后而起,一步踏出便是数丈之地,须臾便回到了叔身边。
此时的叔正抱着那襁褓之中的孩子伏在那年轻母亲的身侧。年轻母亲深受重伤,完几句话就气绝而死。
叔见逍遥回来,叹了口气,道:“唉,可怜人呐!这做母亲的受伤太重,若不是为了孩子只怕早就断了气。逍遥,这孩子名叫陈谷雨,父亲出身兖州陈氏旁支,等他长大了再告知一切,让他自己寻根问祖,认祖归宗,只是如今孩子还太,我打算先将他养大。”
完又道:“这凡俗众人苦苦为生活挣扎,骤一遇天灾**便身死魂归,实在是毫无自保之力。你如今踏入仙门,仅仅一年便有了如此本领,只怕常人一世也是苦求不得,更要懂得珍惜。务必要好好修行,即便天资不高也要学一生本事回来,有了依仗才能好好活着,才能好好孝敬你爹娘!”
逍遥见得此情此景,感慨良多。宠溺而又可怜摸摸那幼子的头,对叔道:“侄儿知晓了,人活一世,苦多福少,难得逍遥。父亲给我取这名字,乃是期盼我幸福一生,不要跟他一样尝尽苦楚。我自当不辜负父亲的期望,勤苦修行习得一身本领,守护我所在意的人,让他们再不受一苦楚,保他们rìrì逍遥!”
叔侄二人唏嘘一番过后,怕夜长梦多,粗粗埋葬了商队的死者后,赶着马车回家。
路上,逍遥问他叔怎么会在青天白rì里遇上马贼,叔便将俗世里的情势向逍遥一一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