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你也太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以大哥的雄才,还怕那李云不成。”刘稷愤愤地说道,他认为兄长是太过抬举李云,在其心目中,天下豪杰无人可与大哥相比。
“不说这些,来,咱们继续喝,不醉不归!”刘縯还剑入鞘,高声道。
邓清凑到李云身边,小声地说道:“少爷,那刘稷说占了咱们的便宜,您看……”
“嗯,我知道,回去再说。”
众人都沉浸在欢宴之中,两人的这番耳语并未引人注意,又过了半个时辰,夜色已经降临,这场聚会才徐徐散去。
回到刘家的宅院,邓清点灯掩上门后,迫不及待地说道:“少爷,咱们是不是该动手抓人了!”
这一路上,李云都在琢磨如何处理,以李府如今的实力打掉刘家轻而易举,但是他并不能这样做,没了刘秀未来会如何,没有人知道,历史按照本来的轨迹前进,李云还可以占些先机,羽翼未丰之时,应该尽力不去干扰。当然,他也不准备轻易放过刘縯,总归是要让对方得到教训,否则日后经过此地的钱车还是会被抢夺,其他人也会有样学样。
“不着急,等刘稷的画像确认后再说,你想个由头,近日咱们就要离开此地。”李云沉声说道。
第二天早晨,邓清和刘家的仆人说了一声,便和李云出门溜达,转悠了圈后直接来到邱雍佑等人居住的客栈外,等离开的时候,李云手中多了一支竹简,上面写着“刘稷即刘四”。此行的目的达到,两人没有再逛下去,迅速回到刘家。
午时便寻到刘縯提出告辞,理由颇为充分,邓清说远房叔父送来信笺,让他过去暂住,少不了说些感谢收留的话,刘縯倒没有怀疑,并且出言挽留,见邓清去意已定,就赠送了些银钱作为路上花费,相送出城,李云当然是同来同去。
坐在从车行租来的马车内,看到邓清掀起帘子朝后面张望,李云笑道:“怎么?依依不舍?”
“当然不是,我只是觉得这刘伯升确实是个人物!”邓清正色道。
李云也是点点头,刘縯是个做大事的人,如果不是敌对立场,是一位值得结交的朋友。走了一个时辰左右,在一个岔道上马车就被一行人拦住,车夫还以为遇见劫道的,惊慌的连声求饶,谁知道对方只将雇主抓走,并且让他继续赶路,直到目的地,否则要其好看。
等这伙人带着雇主离开后,车夫才松了口气,这事儿透露着诡异,但是出发时车钱拿的丰厚,他也不敢不遵照劫匪的要求办,天知道这群凶神恶煞的人会不会盯着,只得是朝着弘农析县而去。
“少爷,那车夫看上去是被吓住了!”
一名“劫匪”从后面赶上,这般说着,众人顿时哈哈大笑,这群人自然是早早离开的邱雍佑等人。
“都安排好了吗?”
“回少爷,书信已经快马送到县衙,想必曹县令的人和吴兄弟正赶来这里。”
“好,此事就交给你去办,尽量不要伤人,让刘縯交出凶手和抢去的银钱即可!”
“是!”邱雍佑肃然领命。
他从前的阴狠,有些浮躁的性子而今已然是沉稳了许多,这也算是在李云身边磨练出来了。
没过多久,蔡阳方向传来轰隆隆的马蹄声,领头的正是吴汉,其身后是留在县城内的家丁们,他们也看到前面的李云等人,不约而同的放缓马速。
“见过少爷,这位是县尉陈大人!”来到近前,吴汉行了一礼,介绍道。
“李大人真是名不虚传,手下儿郎个个出众!”陈县尉拱拱手,夸赞一番后,主动说道:“曹大人身体不便,此事由陈某带着一干衙役协助,还请李大人莫要嫌弃才是。”
“哈哈……那里的话,有劳县尉大人了。”
说实话,陈县尉也是逼不得已,他并不想得罪刘家,无奈曹县令官职比他大,只能硬着头皮上,双方客套几句,两队人合成一队,浩浩荡荡的朝着舂陵行去,李云和邓清则是和众人分开,等待在去往上唐的路上。
算上几十衙役,一行近三百全副武装的人马,可想而知,他们出现在舂陵小城外,守城的士卒是个什么表情,刺耳的铜锣声响起,城门吱吱呀呀的关闭,整个舂陵城瞬间就炸了锅。
邱雍佑挥手让队伍停下,对陈县尉说道:“还请陈大人叫开城门,咱们也好快点儿办完此事。”
陈县尉点点头,策马来到城门下,高声喝道:“本官蔡阳县尉陈刚,来此办案,速速打开城门!”
上面的守卫探出脑袋张望,好在城墙低矮,隐约能看清下面的情况,来人身上的官服不假,手中也举着印绶,正在这守卫犹疑不决时,领头的守卫像是认出了陈县尉,连声催促属下开门,并且派人安抚城内居民。
当邱雍佑等人进了城,百姓已经是安静下来,知道是县衙办案,胆大的跟在后面观望,都很好奇这队不像衙役的人马是从哪里来,看上去颇为精悍,不过很快他们就面色大变,因为这队人径直朝着刘家府宅行去。舂陵城的百姓谁都知道,那里面可是住着数百亡命徒,这要是打起来,那可就不得了,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何况城内还有许多刘家的族人,男女老少几百人。
邱雍佑等人都是骑着马,行进得很快,不一会儿就来到刘家,对方的大门也是紧闭,墙头上有不少人露头张望,还有一些私语声传出来。
李云的打算陈县尉也是知道,先礼后兵,遂高声说道:“本官来此办案,难道你等想要和朝廷王法对抗不成,打开院门!”
“大人请稍等,小人这就去通知。”
其实哪里用得着通知,外边这么大的动静,刘縯怎么可能不知道,不过是在怎么对待此事上众人各执一词,厅中都快吵翻了天。
“大哥,跟他们拼了。”
“对方来的目的都不知道,就说拼了,这不是愚蠢吗?”
“带着大队人马堵住院门,你说他们想做什么,难道束手就擒……”
“都住口,吵吵嚷嚷的像什么样子,我方才看了,来人兵强马壮,绝对不是县衙的人,咱们最近得罪的人只有钟武县李云,十有八九是此人的手下!”
外面的人马看上去确实精悍,但是他们自觉未必不是对手,这些宾客横行惯了,哪能服气,然而看见刘縯发火,顿时都不敢再多说,等着他拿主意。
沉默片刻后,刘縯又说道:“抓来的那个茶楼伙计还活着吧?现在想毁尸灭迹都不行,何况咱们也不知道对方掌握了什么证据,先出去看看再说。刘稷,你先藏起来,风头不对,立即逃走再说。”
刘稷见大哥如此说,颇为不甘的拱拱手,算是答应。就在外边的人等得有些不耐烦的时候,刘家的院门终于打开了,几百人鱼贯而出,邱雍佑扫了一眼百步外的刘家宾客,这些人都带着兵器,不过他并未放在心上。
这地方太过狭窄,不利于马匹冲锋,索性是尽皆下马,马匹交给那些衙役在后面看管,然后摆好阵势,正面和游侠作战,家丁们都有必胜的把握。
“恕刘某失礼,不知县尉大人前来所谓何事?”刘縯大步走出,不卑不亢地问道。
“哼,本官接到县内云海茶楼的报案,你府中的家奴刘稷乔装成茶楼扈从,伙同贼人杀害人命,劫人钱财,证据确凿!刘伯升,你还是速将刘稷交出来,免得自误!”
陈县尉洋洋洒洒的一番话说完,没等刘縯回答,后面的宾客立马就有人怒声道:“县尉大人,这纯粹是对方诬陷,刘稷刘大哥顶天立地,怎么会做出这等事!”
刘縯在这人开口时就想阻止,可惜已经晚了,附和这人的还有许多,一时间刘家门口闹哄哄的。
“刘縯,我等没有直接攻进去,已经是给你面子,识相的交出刘稷和抢去的银钱,你以为就凭这些土鸡瓦狗挡得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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