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合该孙康倒霉。
廖化判断出孙康并不是冲着他们过来的,便开始安排于小渠沟附近设伏。
只是万万没想到,孙康居然会愚蠢到下令大军解散去挖土,这样机会如果都抓不住,那廖化还真不如索性洗洗跟管亥一起睡了,把化字营统领让给张郃好了。
突出其来的袭击令孙康部瞬间就懵圈了。
本来就是一群训练度不够的乌合之众,又受到了突如其来的打击,几乎没有怎么抵抗,仅有的几名勇士跳出来被乱刀砍死之后,剩余的家伙纷纷原地跪倒,举手投降。
孙康上马摇枪杀向管亥欲行最后一搏。
只是这孩子的脑回路也太过清奇,从外表来看,五大三粗丑如猩猿的管亥明显比浓眉大眼五官端正的廖化看起来吓人,可是孙康偏偏认为越是看起来不好惹的家伙,越是驴粪旦子表面光,是以孙康才会将管亥做为他逃出生天的唯一稻草。
可惜,管亥武力值88点,真的比起廖化的85点稍微高出那么一点点,再加上管亥没脑子,动起手来没轻没重,换成廖化还可能想着将孙康生擒活捉询问详情,搁到管亥这里,管你什么来头,合扇板门刀挂定风声,对着孙康斜肩铲背劈了下来。
孙康双手一攥阴阳把,咬牙切齿接架相迎:“给我开!”
咔嚓一声,大枪断为两截,伴随着廖化高声喝叫:“留这小子一命。”
耳轮中就听“噗”的一声,血花四溅,孙康断成两段,分左右扑通扑通掉落于马下。
管亥把血盆大口一张:“啊,你不早说,切开了,接不回去啦。”
气得廖化纵马过来,在马背上飞起一脚踹到管亥的大腿根上:“整天就知道砍砍砍,回去罚你陪赵四爷练七天武。”
管亥一听把脖子一缩:“别,别,别,俺错了还不行吗!以后全听你的,俺再也不把人砍成两段还不成?”
廖化也是拿他没办法,管亥人虽然没脑子,但性格耿直恩怨分明,对敌人凶狠无情,对自家人从不设防,他就这么个人,你就是打死他,他也改不了。
“少废话,你去收拢降兵,我来审问高层军官,了解一下这支队伍的来路。”
“好!”
管亥慌忙催马掉头跑得远远的,省得再被廖化找到打他的机会。
很快廖化便搞清楚了孙康的来历,同时管亥也将孙康的部队打散编入了自家队伍。
廖化轻蔑地笑了笑,便将这件事抛到了脑后,孙康死不死无关痛痒,正好又帮他凑了几千兵丁,眼见刚刚组建的新营人数已经达到了近八千人,也
是一件足以自豪许久的得意之作。
三日后,在廖化不断派人入城散布流言的形势,济南城内的官军逾发慌乱,不断有士卒脱掉军服溜出军营当了逃兵。
类似的流言早就存在,济南城中人人尽知,眼下的太守已经自身难保,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人抓起来弄死。
廖化此次夸大了流言中的后果,宣称如果有其他势力入主济南,所有与现太守站在一边的,无论官军民等,一律满门抄斩。
这种消息传得满城风雨,而现任太守又不敢站出来辟谣,自然就会近乎无限制地消弱济南守军的战斗力。
眼看时机即将成熟,廖化也不想再等,于三更时分埋锅造饭,等全军吃饱喝足,借着凌晨时最后的暮色,挥军攻城。
济南城一战而下,并未遇到丝毫抵抗,当廖化率人砸开太守府,冲进府门之后才发现,济南太守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就溜了,连济南太守的黄金大印都悬挂在了正堂牌匾之下。
将济南太守印收好,廖化一面安抚城中百姓,一面派人飞马回报平原。
荀彧接到廖化的急报,一目十行地看完之后哈哈大笑,抖着手中的信纸向田丰叫道:“元皓,你猜元俭此时到达何处了?”
田丰专心处理着公文,连头都没有抬:“是不是济南城已经拿下了?”
沮授在旁呵呵直笑:“文若欣喜过度,有些糊涂了,元俭若未能取得济南城,是绝不会送信回来的。”
荀彧这才一拍脑袋:“是的,我有些得意忘形了。这不好,看来还是自我修行不够,日后仍需努力。”
田丰与沮授相互对视一眼,点了点头,怪不得颍川学子名满天下,从荀彧身上便可窥一斑。
很快荀彧的情绪便平稳下来,恢复了平日里沉着稳重的首席军师模样。
“元皓随我一同去见主公,将元俭拿下济南之事汇报上去。”
田丰连连摆手:“我这边忙得要死,还有多少事情没办呢,你自己去吧!要是实在觉得孤单,就拉着公与一起吧。”
沮授笑骂道:“不当人子,你那边忙得要死,好象我这边就很轻闲似的。”
荀彧无奈地站起身来:“好吧,我一个人过去,你俩忙吧!”
等荀彧出门之后,沮授与田丰相互对视一眼轻笑数声,便继续埋头处理公文。
无须通报,荀彧便可径直来到平原太守府后堂,当他找到林峰之时,林峰正在后花园之内,满头大汗用力摇晃着手中的蒲扇。
荀彧无奈地面带苦笑,自家主公哪里都好,就是太过于宠爱妻
妾。
这大冬天的,林峰正趴在自制的炭火烤炉旁,给自家媳妇儿们烤羊肉串儿呢。
望着林峰满面的黑灰,荀彧压低了声音说道:“主公,元俭刚刚发回急报,他已经拿下了济南城,询问后续如何处理。”
林峰抬起头来看了荀彧一眼:“这事别问我,你看是让公与去合适还是让元皓去合适,你们商量好了跟我说一声即可。”
荀彧差点气结,单纯听林峰的回答,还以为他已经坐拥七州八郡之地,根本不在乎一座小小的济南城呢。
事实上林峰手里仅有平原清河两郡,能再增加济南一郡,实力陡然增加三成啊!
“主公岂能如此儿戏?”
“文若,说实话,在政事之上,我确实不如你们三人远矣,要是非让我插手,最后非搞得一团糟不可。索性这些都由你们三人商量着来,这样我也省心,你们也省事,难道不好吗?”
林峰的话让荀彧听得瞠目结舌,还是头一次听到有人把偷懒说得如此理直气壮。
看到荀彧没有回话,林峰把烤好的一把肉串放到托盘内,又重新摆上一把生串,边往上刷料边继续说道:“刚刚我可不是自谦,而是发自肺腑的真心话。这样吧,等你们商量好由谁去坐镇济南,我将忠字营与化字营交于他手,这样总行了吧?”
荀彧这才如梦初醒一般向着林峰点了点头。
主公只是肯充分放权,并不是所有事情皆撒手不管。
刚才这步棋便下得极妙。
无论谁去当济南太守,军权依然牢牢控制在主公的结拜大哥黄忠之手,这就已经足够了。
向着林峰深施一礼,荀彧转身大步离开。
林峰望着荀彧急匆匆的背影,有些奇怪地说道:“文若这么着急干什么,正准备请他吃两串我的秘制烤肉呢?”
臧霸从泰山郡征招了八千家乡子弟兵,率军秘密穿过徐州琅邪郡,驻扎于胶南县城东北方向的胶州湾附近。
离此不足三十里地之外,便是东莱重镇即墨城,也是臧霸首次的攻击目标。
夜已二更时分,帅帐之内依然灯火通明,臧霸与麾下四大寇一个不少,尽皆环坐于帅帐之中。
孙观身宽体胖。纵然是寒冬腊月,依然是额头上见汗,胸襟敞开露出黑呼呼的护心毛。
吴敦与尹礼并肩而坐,一人提着一壶美酒,时不时摸出几颗炒豆子塞到嘴里,相互敬酒喝得正入巷。
瘦小枯干的昌豨独自坐在帅案一角,眉头紧锁地望着帅案另一头的臧霸,闭口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