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青慕将消息带给墨止和苏袖的时候,苏袖当场就红了一双眼。
墨止一边道谢,一边搂着自家夫人的腰宽慰,“衿儿不是已经被国师大人带走了吗?会没事的,嗯?”
青慕默默地别开眼,也不知道眼神到底往哪里看比较好。
正在墨止安慰苏袖的时候,墨家三兄弟刚好赶过来陪自家父母用早膳。
“母亲在哭什么?”墨笙慕是三人之中的老大,事情由他来问最合适不过。
青慕立马接嘴,“昨儿夜里,墨大小姐宿疾发作,主子将人带回国师府了,特地让小的来给王爷和王妃报个平安。”
“子衿怎么好好地就出事了?”墨笙慕愕然。
“子衿身子本来就差,身子一直都有些毛病。”墨笙尧在一旁淡淡的说道,眉眼虽然带了些关心,但却不真切。
倒是墨笙景的反应很直接,“为什么我妹妹生病,会是国师来将我妹妹带走?”
“因为团子是留在墨小姐身边的,昨儿出事,团子着急了,就连夜跑回国师府,将主子拽起来的。”青慕解释道。
墨笙尧本还想再问什么,却被墨止给挥袖打断,“如此,小女就暂且先麻烦国师大人了。”
“慕儿,你替为父送送青慕大人。”
“是。”
青慕一走,苏袖哭的更加肆意,翻来覆去只有一句话,“我对不起衿儿……”
墨笙尧和墨笙景对望一眼,心中纵有千万疑惑,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墨止护着苏袖,“把本王和王妃的早膳端到房里吧。”
言罢,墨止就苏袖离开,留下两兄弟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恰时墨锦央回来,看着自家哭的泣不成声的母亲,刚想上去询问,就被墨笙尧给拉住,“母亲怎么了?”
“昨儿子衿出事了,母亲有些伤心。”墨笙景语气平淡的说道,“过来用早膳吧,菜都要凉了。”
“我去看看姐姐。”墨锦央转身欲走。
墨笙景靠在门边,挑眉,“昨晚就被国师大人给接走了,你要去国师府看她吗?”
“锦央,你先跟去和父亲去安抚一下母亲的情绪,晚些的时候,我们再去国师府,好不好?”
墨锦央犹疑了一下,还是按照了墨笙尧的意思,跟在墨止的身后去了他们的院子。
墨止将苏酒扶进屋,细心的关好门,“好了别哭了,有国师在,衿儿会没事的。”
“我担心的不是这个。”苏袖稳定了下情绪,掏出帕子擦了擦眼泪,“我只是怕锦央会和衿儿闹情绪,子衿身子不好,怎么受得住这些闲言碎语。”
“锦央是个懂事的,不会和衿儿闹起来得。”墨止连忙安抚。
“怎么不可能闹起来,昨儿锦央不就是恼了衿儿,所以才夜住皇宫,没有回来吗?”苏袖小声啜泣,“当年衿儿连命都给了锦央,为什么她就不能退一次,全了衿儿。”
墨止听此连忙又是一阵安慰,丝毫没有注意到,在他们外门,正站在一个人。
身影窈窕。
经过国师大人一夜的救治,在第二日下午些的时候,子衿才慢悠悠的睁了眼。
眉眼间透着病态的虚弱和苍白。
南曦然端着药,一手将子衿扶了起来,圈在自己的怀里,“来吃药。”
子衿乖觉的喝了一口,“阿予,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里是我的府上。”南曦然道。
“那我怎么会在你的府上?”子衿有些疑惑的敛眉。
“是团子跑来让我去救你的。”南曦然又舀了一勺药汤,递到了子衿的嘴边。
白嫩的小鼻子抽了下,子衿可怜兮兮的回头,“好难喝,可不可以不喝?”
“千衫,那蜜饯来。”南曦然将勺子重新搁回碗里,等千衫将蜜饯拿来,南曦然才拾了一颗喂在子衿的嘴里,然后又递了勺药去,“你身子不好,这东西虽然不好喝,但是能帮你缓解一下。”
子衿拗不过南曦然,只能小声的抽噎着将一碗药全部喝下。然后将整个缩在团,钻进了被子里,看着子衿孩子气的动作,南曦然的眉眼又柔和了些。
不得不说,子衿的撒娇恰到好处,不会太腻,让人觉得烦人,也不会太清冷,让人觉得不好接近,就像是一个普通的小女儿家,对着自己的情郎娇嗔,一个低眉,一次浅笑,满满的全是情意。
团子趴在床榻上,感慨他的殿下真是十八般武艺越来越精通了。
而且他还有个预感,主子折服于殿下的石榴裙下,也不过是时间长短的问题,如果任由殿下这般继续娇嗔拌痴下去的话。
又在床榻上躺了些时辰,子衿才起了身。
她本就没什么事,昨夜一切也不过是作秀而已,所有的一切能不被看穿,也算是托了她所习功法之顾。
子衿在屋内翻了一件南曦然的衣裳,他比她高了不少,床上去松松垮垮的,还拖在了地上。
“你家主子这里就没有女儿家的衣裳吗?”子衿摸着团子的耳朵尖问道。
团子很实诚的摇头,“国师府没有女子,何来女子的衣裳。”
子衿裹着南曦然的衣裳,坐在床上,她倒是有衣裳在乾坤袋里,可若是拿出来穿上,不就有些奇怪了吗?子衿思虑再三,还是裹着南曦然的衣裳,将大门悄悄地打开一条缝,只露出了一个小脑袋,院子里风声飒飒,空无一人。
院中树上,青慕靠着树干,“她要干嘛?”
千衫默默地闭眼,直接无视了子衿。
青慕虽然不喜,但多少还是有些怜香惜玉的的心情,于是就从树下跳了下来,“墨小姐有事吗?”
子衿看着青慕,眼中爆发出一阵亮光,笑容温软,带了些孩子气的讨好和羞怯,却灵动狡黠如狐,“青慕现在忙吗?”
青慕摇摇头。
“那子衿能不能麻烦青慕大人,为子衿准备一件衣裳?”说完,子衿有些懊恼的歪头笑了下,“你们主子的衣裳太大了,我穿不下。”
“子衿。”南曦然的声音从一边传来,子衿伸头去看,就见南曦然站在书房门口,眉眼淡漠。
子衿脸上的笑容更胜,“阿予,阿予。”
南曦然负手走到她的面前,把门微微打开,就见他的女孩,穿着他的衣裳,赤脚站在门前,不过好在衣衫够宽大,掩住了她的小脚,“去准备一套衣裳。”南曦然说着,弯腰就将子衿给抱了起来,小小的人儿缩在怀中,轻若鸿毛,冷香萦绕,混着他身上的一股青竹味,似乎有种缠绵悱恻映在其间。
“记得去趟王府,说子衿醒了。”
南曦然将子衿抱回到了床榻上,他伸手握住了子衿的脚丫子,很凉,他皱眉,“以后不许不穿鞋就乱跑。”
子衿声音细弱了应了声,又扑到了南曦然的怀中,“阿予,我好想你。”
“嗯。”国师大人美人在怀,依旧淡漠冷清,只是微红的耳后根却出卖了他。
子衿将身子撑了起来,跪在床榻上,与南曦然平视,“阿予,那你想不想我?”
“嗯。”
“那就是我想我是吧?”子衿嘻嘻笑着,就像是得了一件绝世珍宝般,她倾身,吻了吻南曦然的唇角,“我的。”
南曦然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子衿看,视线都不带转移一下。
子衿被南曦然看得有些委屈,她微微缩了下身子,像只小猫儿似的准备缩回去的时候,南曦然却一把将人抱在了怀中,清冷淡漠的声音自头顶响起,带了些沙哑。
他说,“嗯,你的。”
冬日的夜晚,都来的十分的早。
天早早地就黑了。
墨锦央犹豫了再三,还是提了盏灯,去了墨止的书房。
墨止正在看书,看见爱女来,便放下了书卷,让人沏了杯热茶来,“喝些,暖暖身子。”
“父亲。”墨锦央沉闷的开口,情绪低落。
“怎么了,谁惹我家小宝贝不开心了,你说出,爹爹替你去教训他。”
“父亲。”墨锦央是又无奈又好笑的。
墨止见墨锦央笑了,这才收敛了下,在墨锦央的身边坐下,“说吧,你怎么晚来找为父,一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吧?”
“是啊,父亲高见。”墨锦央低头,深吸了一口气,“我想问问父亲,为什么母亲说,我的命是姐姐给的?”
说到最后,墨锦央情不自禁的抬头,眼中寒光几许。
倒是墨止一脸的愕然,还有些慌乱,“谁给你说的!”
“今儿我看见母亲哭,所以在你们走后,就跟了过去,本想着安慰一下母亲,谁知无意中竟然听见了母亲的那番话,着实让锦央有些心惊,所以特来找父亲求证。”
墨止听此,不免有些吞吐。
这手心手背都是肉,不管是伤了谁的心,他都是难受的。
可是小女儿坚持的模样,墨止还是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罢了,这事你们早晚都要知道,为父告诉你实情也未尝不可。”
墨止起身,走到窗边,孤月冷清,一如当初那个夜晚。
“当年你们母亲怀你们的时候,遭到了奸人暗算服了毒,本来是一尸两命的,后来遇见你师父,他将毒逼到了腹中胎儿的身上,虽然着毒可能会磨损你们的身子,但是这毒可解,能保你们母女平安,于是我们也就答应了,但是千算万算没有算到,你们母亲生下来的却是双胞胎,因为解药难寻,所以只有一份,当袖儿生下子衿的时候,我们都以为心头的石子可以落地,谁知那产婆却说,袖儿的肚子里还有一个,那时候,我们是抱着你是平安的心态,袖儿拼死生下你,可谁知你们两姐妹都带了此毒,可是解药只有一份,我们必须在你们之中抉择一个。”
“衿儿的身子很差,而你的要稍微好上一些,我与你母亲和爷爷商量,在你师父的协助下,将解药给了你,然后托了许多人找了许些的药材,勉强吊着衿儿的命,那时候我想,就算是倾尽王府家财,也一定要好好养着衿儿,可谁知还是出事了。”
“在你们姐妹两刚刚降生的时候,家里就来了一位高人,他说你们姐妹两命相克,只能择其一,我们原本是不信的,可是在你们三岁那年,你们姐妹两都出了事,我不得不相信那人的话,花了重金将他找了回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