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潇丽往沙发上一坐,把随手拿着的相机放在跟前的茶几上说:“让你说中了,到目前为止,我见过的年轻人中像杨开欣那样要模样有模样,要才干有才干的帅哥他还是独一份。
不过你可以放心,你让我替你了解的我了解过了。这几天,他除了陪她表姐、表姐夫吃吃饭、说说话。
还有就是我答应陪他到处走一走看一看,再就没有别的了。看来他不会坏你和钱辉的好事的,对你们也不会造成什么威胁的。”
“我怕什么?只不过是想掌握一下情况而已。我听你的口气,你对那小子还真有点意思?不过我提醒你,干我们这行的千万不能动真感情。”
“我也告诉你,我不是干你们那行的。我的事用不着你瞎操心。”
这时,报务室的苏组长走了进来,将一份电文交给了许青洋。
许青洋接过去看了看平静地说:“我是为你好,算我刚才说的话是多此一举。”
顾潇丽瞟了一眼许青洋手中的电报,电文:查有此人,纯属探望。
顾潇丽冷笑一声说:“你以为他是个**是吗?怪不得你神经兮兮的呢!”
“**嘛,我倒没有往这方面想。”许青洋很淡定的说。
“想的是他会帮孙百川来对付你们的人,对吧?我告诉你以后你们狗咬狗的事,就别烦我,我可不想掺和进来。”
“什么掺和不掺和,这叫帮忙。帮忙又不是让你白帮忙的。”许青洋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金条一块往桌上一放说,“以后还掺和不掺和啦?”
“啥意思,给我的?”
许青洋点点头。顾潇丽刚要伸手。
“慢,你已经说不再掺和了。”
“谁能和金子有仇,只要有金子给该出手时会出手的,拿来吧!”
“慢,你没有提供有价值的信息,金子暂时还不能归你。如果你能提供一条有价值的信息,这金子立马归你。”
顾潇丽把脸一沉说:“帮了忙有没有价值你说了算,到头来弄个白忙活。涮我,甭想,本小姐不缺钱。”
“生啥气啊,不会的。我知道你还有没说的。说了金子就是你的。”
“别逗了,金子在你手里,有没有价值你说了算,全是你的。走了。”顾潇丽刚要起身。
许青洋想:此人大有用处万万不得不利用,说:“金子可以先交给你,我相信你会说出有价值的信息来的。不过下不为例,要先提供信息后给钱。”
顾潇丽接过金子后说:“我是不会让你后悔的,孙百川夫妇正在劝杨开欣来当他的参谋长呢!”
“结果怎么样?”
“杨开欣没有答应说要回去请示上峰。”
顾潇丽说完站起身来又说,“我该走了。”
她边说着边走出了许青洋的办公室。许青洋没有说任何话,只是在那里默默地站着。
杨开欣来兰溪城只待了三天,就回去了。因为在这三天里,他表姐、表姐夫总是向他唠叨,让他来当参谋长的事。在他们的念叨下,杨开欣的心里,虽然有些烦但也有些动摇。
他需要向他的上峰请示,请示的结果是同意了。原因是他的上峰也对钱辉这样的由伪军改编过来的军队不放心,才责成杨开欣尽快去上任。
许青洋也通过他的上峰知道了杨开欣要来三十一师任参谋长的事。
许青洋在和钱辉一起看戏的时候,装作很随意地说:“杨开欣你见过?”
“见过了那就是个蜡枪头,样子货。”
“错,你大错特错,此人有后台,正规军校高才生又在国防部工作过几年,是个有能力的人千万不可小视。”许青洋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那又怎样?”钱辉不服气地说,心想:我咋没看出来呢?
“他很快就要来三十一师任参谋长啦!你会体验到的。”
钱辉听了有些紧张:“怎么办?他不会坏咱们的事吧!”
“那就看你的了,我倒没有关系,大不了和你少来往。”许青洋有意刺激他。
“兄弟别呀!求求你啦,别撇下我不管!我可是你的人哪!”钱辉向许青洋拱手作揖相求。
许青洋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说:“别急,不是还没来吗?”
钱辉还等着往下听,许青洋他不说了。
停了一会儿,许青洋神秘地说:“他啥时来我会给你提供时间的,其他的事就看你的了。”
钱辉吃惊地说:“兄弟让我劫……”
“我可什么也没说,你怎么想的就怎么去做,一切与我无关。”
“老弟你放心,看我的了。”
许青洋听了点点头,表现得很平静只是看戏再也不说什么话了。
钱辉就不同了。此时的他心情浮躁,无心看戏,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心里却在默默地勾划着一个行动呢!
杨开欣很快地收拾了一下东西交待完了工作,驾上吉普车上了路了。
一路上他对自己的参谋长工作充满了信心,自己的上司就是自己的姐夫,对自己的一些想法和做法他会支持的。他越想越高兴,竟情不自禁地吹起了口哨。
吉普车快速地行驶在国共辖区相交的山间公路上。八路军独立团的六位侦察兵,完成侦察任务回去时,正走在离公路右边不足二百米的地方。
突然,枪声大作引起了侦察兵们的注意,经过仔细观察后发现公路另一侧有十几个**士兵正在向一辆国民党军用吉普车开火。
吉普车的司机被击中后汽车冲出了路面,掉进了山沟里子去了,紧接着吉普车就爆炸了。
侦察排长一挥手说:“走!下去看看。”
侦察兵们在山沟里找到了受了重伤的国民党军官还捡到了一个文件包。
一个战士问排长:“怎么办?他失血太多怕是不行了。”
“快!扎副担架抬回去。”
担架很快就扎好了。排长让四位战士抬着他直奔卫生队。自己和一位战士去团部汇报去了。在团部汇报时,正赶上军区的政治部主任向舒怀在场。
当他们打开文件包看见里边的文件后得知受伤的人就是国民党三十一师新上任的参谋长杨开欣。
向舒怀对团长、政委说:“我以前有一个学生也叫杨开欣,从照片上看可能就是他。我建议咱们去卫生队看看。”他们来到卫生队,了解抢救国民党军官的情况。
医生告诉他们说:“那个国民党军官伤得太重失血过多没抢救过来。”
“太可惜了!”团长失望地说。
医生解释说:“我们尽力了。”
向舒怀走过去掀开盖在杨开欣脸上的白布看了看又盖上了说:“没错他就是我的那个学生。”
政委惋惜地说:“多好的机会,如果是你的学生当了三十一师的参谋长你策反他就容易多了。可惜人死了,机会没了。”
向舒怀对政委说:“惋惜也没用,策反三十一师还是要继续的。你们只官打好你们的仗,这事就交给我了,你俩就不用管了。”
向舒怀回到办公室后,再一次打开杨开欣的文件包翻看,看了里边的身份证件、委任状等文件,特别是看到杨开欣的照片时,他的脑海里闪现出了一个奇特的念头。
向舒怀立即行动起来了。他亲自开车到县培训班,将牛家英接到军区政治部准备要对他进行秘密的培训。
牛家英到了军区政治部向主任的办公室里,向舒怀从文件包里拿出了一张照片递给了牛家英。
牛家英接过来看了一眼说:“这不就是个国民党的军官吗?”
“是啊,你不觉得他像一个人吗?”
牛家英又看了看说:“我很少照镜子,但我也能看得出他像我。”
“没错,这就是我上次给你提过的像你的那个人杨开欣。他万万也不能想到自己会被国民党的人给打死。”
“他死了,你弄我来有什么用,我能干些什么?”
“他是国民党新编三十一师新任参谋长,在去上任的路上被国民党的人给打死了,这说明了什么?我们应该怎么办?”
牛家英沉思了片刻说:“这说明敌人内部有矛盾,至于怎么办吗?我没有办法。”
“你再好好想一想。”
牛家英低着头想着,突然他抬起头来说:“你看我长的很像杨开欣,是不是想让我去……”
“不行吗?如果你能去当这个参谋长,对我们多有利啊!”
牛家英听了这话吓坏了摆着手说:“不行,不行这参谋长我当不了。我混身上下没有一块骨头是当参谋长的料。光凭长的像有啥用,会把事情搞砸的。”
“你说的对,光长的像不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习性、长处、语音腔调、社会关系。这些是很容易被熟悉的人辨认出来的。所以吗,我还要对你进行培训。”
牛家英还是推托。向舒怀劝导他说:“我说你行你就行,要对自己有信心,就这么定了。咱们只有三天的时间。
关于他的性格、习惯、长处、语音腔调、家庭情况、社会关系,我都了解。在这三天里,我们再收集一些关于他的社会关系方面的人员照片资料。
我把我了解掌握的都给你讲一讲,需要学的你学一学,需要记的你记一记,一定要记牢,关键是要能随机应变。”
“首长,我可没有底,三天学这么多,记那么多的东西……”
“没问题,现在我就讲给你听……”
向舒怀像讲故事那样娓娓动听地讲他爱吃什么?讨厌什么?什么样的性格?有洁癖很有军人气质,体态挺拔等。
向舒怀讲得很认真,必要时还要做一些辅助动作,有资料的尽量结合资料。牛家英听得也很认真,不停地做笔记。
光讲就讲了小半天,临讲完了时,向舒怀说:“我讲的这些看起来都是些细节小事,其实都很重要,如果有一处弄错了,就会出大麻烦的。”
牛家英心里明白:我不光要听还要熟记在心,有的不光要记还要去做。
从此时起牛家英不管是吃饭、解手,除了睡觉以外无时无刻不是在想啊记啊的,或者是效仿杨开欣的坐立行走的样子,来体现他军人的特有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