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平兰正在她家胡同外端堵着的夹层墙组成的堡垒里,用枪瞄着进入胡同的敌人。她尽量不开枪,想留给爹娘或邻居他们用扎枪去刺杀敌人,这样还不会招来敌人。
等敌人发现靠墙有危险时离开了墙根她就开枪了。石平兰一枪一个连续射杀三个,她心里有说不出的高兴。
高兴之际,石平兰看到了有两个家伙一前一后地走在胡同里,她憋了长长地一口气轻轻地扣动扳机“啪!”的一枪竟然射中了两个呢!
这里的枪声一响,随后就赶来了十多个日伪兵。他们先朝胡同里乱扔手雷,有的手雷还没投出去就被来自梭子沟北岸民兵的枪弹击中。
开始的时候,日伪军们在找不到对手的情况下盲目地胡乱打枪。当他们发现了是来自梭子沟北岸的威胁时,就把火力转向了梭子沟北岸,可是他们仍然是看不到一个人影。
原来北岸的民兵是在临街的围墙内通过射击孔向南岸射击的。他们打几枪换一个地方牵制着南岸敌人的火力。
北岸民兵的火力支援虽然很弱可是他们和南岸民兵的配合已对南岸的敌人形成了南北夹击之势。在他们的配合下照样打得敌人心惊肉跳,以至于使一个个敌人呜乎哀哉了。
在敌人的猛烈火力掩护下,还是有一个鬼子和三个伪军砸开了一家的院子门。
穷凶恶极的鬼子踢开门先是一阵扫射,好在这家的房门窗户已经堵上,好在这家人已经转移了。敌人的扫射是不会给这家人带来任何危险了。
鬼子一边开枪一边往里闯,当他觉得脚下踏空时,就身不由己地落入陷陷阱里去了,随着一声惨叫三根尖尖朝上的木棍给他来了个透心凉,等着他的就只有死亡。
紧跟其后的一个伪军还没等反应过来也步了前者的后尘。跟在他们身后的两个伪军被吓出了一身冷汗,一个被吓得端起机枪来发疯地扫射。一个吓得退了几步溜走了。
躲在屋里的牛家凤瞄准了那个疯狂扫射的家伙开了一枪,中弹的家伙在仰倒时还紧扣着扳机,机枪响着随人倒地了。村子里修了工事还真的起了很大的作用,但和敌人的力量比起来还是很簿弱的。
村东村南还是遭到了严重的破坏。临街的围墙有的地方被敌人推倒了。
一个暗堡被炸毁,好在没伤着人,个别处的地道也被挖开。幸亏事先石平兰已经把村民转移了。
石平兰觉得村南现在的状况守是守不住了,不过她还是不想放弃南岸。她要和她的女队员们在南岸坚持战斗。
她们可以隔着沟支援梭子沟北岸的战斗,要在这边帮助北岸的同志们坚守住梭子沟上的那两座独木桥,尽最大努力去阻止敌人在村南肆无忌惮地烧杀。
此时的梭子沟北岸,情况紧迫危险。为了阻止敌人跨过梭子沟两端的两座独木桥,牛家英和牛吉利分别带着八个队员死守在那里。
他们已经在桥两头的平地上埋下了多颗地雷。仅凭他们这十六个人和几个地雷是很难守住这两座独木桥的。
守住了两座独木桥就是守住了小牛庄村北部分,不过敌人是可以从村北或村西南方向绕过去,只不过那只是多需要一些的时间罢了,过去是早晚的事。
敌人向独木桥冲了过来,还没等他们接近就遭到了地雷的轰炸。爆炸过后,敌人还是上了桥可是没等他们下桥,桥上的鬼子、伪军连同那座独木桥就被炸飞了。
一会儿的功夫就有五六个家伙被炸死炸伤。躲在树后的河间看到了这种场面,他咬牙切齿地举起指挥刀气急败坏地吼着命令着他的队伍继续前进。
一个伪军小头目跑来向疤瘌脸报告,说:“连长桥被炸了,怎么办?”
“笨蛋,架桥呀,快架桥!”疤瘌脸很生气地说。
牛家英远远地看到敌人在伐树,还有的在拆老百姓家的房门。他气愤极了,重重地在土墙上拍了一掌骂道:“瞄准了那些混蛋王八蛋给我打!”
他的话刚说完一个拆门板的伪军被击毙了。“谁打的?”牛有水纳闷地问。
“别问了,是南岸的同志打的。”牛家英又补充说,“别管谁打的,瞄准扛门板的及扛木料的都给我狠狠地打!不要让他们靠过去。”说着他就举枪打倒了一个扛木料的鬼子。
这时,梭子沟西端的小桥处的情形和东边的情形一样。在石平常的带领下,他们打得很激烈。小桥也给炸毁了,敌人也正准备架桥呢!
石平常在离敌人最近的大石槽后边躲着,不停地朝那些往小桥边搬运架桥用的门板和木杆子的鬼子和伪军射击。
牛有才的家是临街的。这时,他正在自己家的围墙内从墙洞向外观察。有人在拆牛家祠堂的门板,牛有才看到了,开枪打死了那家伙。
有个鬼子用拆下来的门板挡着身体往桥边走,牛有才把枪端稳长长地吸了口气,瞄了又瞄轻轻地扣动板机,鬼子的一条腿中弹了。
他的腿一软身子一歪脑袋露出来了。瞬间又响了一枪,鬼子连人带门板一同倒了下去。
这一枪是在同一个院内的,在另一个墙洞观察的牛吉利开的一枪。牛有才扭头用赞许的目光看了牛吉利一眼。
河间看到架桥受阻命令炮轰对岸,此时的疤瘌脸已经指挥一部分士兵选择了绕道从北面进村了。
炮火中,牛家英安慰大家说:“大家不要怕,千万记住要把自己藏好了,保命要紧有命才能消灭敌人。懂吗?敌人在明处我们在暗处,我们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在敌人强大的火力掩护下敌人用十来分钟的时间里就把桥架好了。炮火停了,敌人开始过桥了。
“大家各自为战,要节省子弹瞄准了再开枪!”牛家英提醒大家说,“注意安全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再打!”
大伙散开了。第一个过了桥的家伙被牛家英开枪打倒了。牛家林也瞄准了一个走在桥上的家伙开了枪,那个家伙应声栽倒在河沟里去了。
大伙打得不错,可是民兵和敌人的比例相差悬殊,敌人人多火力猛没多会儿,就过来了许多的敌人。
石平兰来到了牛家英身边问:“敌人快要从西边和北边绕进村子了。到那时,我们就要遭夹击了,怎么办?”
牛家英边开着枪边回答:“怎么办,我们就在村子里和他们打游击呗!你带着你的几个人绕到敌人后面打一阵子。半个小时后,就到我家场院那里汇合。”
“知道了,我这就带人过去。”
绕道从村北进村的敌人已经绕过了锤子潭就要进村子了。他们是没有在村南吃过亏,所以他们很狂妄。
当敌人靠近村子时,暗堡里射出的子弹让敌人不得不避开,走民兵们为他们留下的从北面进村的唯一通道。
敌人走在街上遭冷枪袭击,靠在墙根走就会遇到扎枪的刺杀,闯进民院更可怕,掉进陷阱里必死无疑。这一幕幕的惨象令鬼子伪军心惊胆寒的。
在沟南吃过亏的那些敌人一小部分要夺桥进入村西,大部分是绕道进入村西的。这帮家伙在村南得到了教训已经学得聪明起来了。
他们不敢再溜着墙根走了,进胡同之前还要先投一些手雷,炸一阵子才敢进去,每次闯进农家大门时还要检查一下有没有陷阱。
这样一来民兵们的一些优势全没了。人少武器差子弹少手雷更少的民兵,只好利用他们熟悉的地形、地道、机关和敌人来周旋了。
敌人已经通过了两座独木桥,从西面北面绕道的敌人也进了村子。四股敌人同时向村北夹击,这对于只有二十多人的民兵来说很难抵挡的,如果再不赶快撤离他们是很危险的。
牛吉利、石平常、牛有才他们边打边撤来到牛家英的身边讨主意。
牛家英沉着地说:“现在的情况对我们很不利,我们在敌人的鼻子底下活动很不方便,发挥的作用也不大,处境很危险。”
“我们要的是主意,你说啊!”牛吉利着急了追问了一句。
“同志们沉着气别慌张,我的意思还是打。不能让小鬼子在我们这里胡闹。不过,我有一个要求保命是第一位的,第二才是杀鬼子。
吉利同志你带五六个人到沟南去隔着沟我们相互支援消灭敌人。石平常同志你通知其余同志到我家的场院里集合。”
牛吉利和石平常接到命令走了。
牛家英又对牛有才说:“你快去黄村找陈书记向他汇报这里的情况,请求增援。”
在村北牛家英家的场院里,汇集了牛家英等十几个队员。大家都有些纳闷,鬼子、伪军都围上来了不去打鬼子跑到这里来干吗?是不是要撤走啊?
牛有水忍不住了,说:“队长,我们不能撤走!”
牛家英没回答,他从草垛里拿出一大捆东西往地上一扔说:“自己找一身穿上吧!”
大家看到了那些鬼子汉奸的服装后,都明白了。很快,每个人都换上了一身皮或是鬼子军装或是伪军军装。
牛家祥一边整理自己身上的鬼子服装抬头看见了家凤穿了一身鬼子服笑了,说:“小鬼子里哪有这么漂亮的鬼子兵?”
牛家凤倒不高兴地说:“漂亮什么,我觉得难看死了。班长,我不想穿了。”
平兰听了牛家凤的话,说:“那不行,为了打鬼子再难看也要穿!”
家凤看了石平兰一眼,她穿的也是鬼子的服装只见她微微地笑着说:“你不怕难看,我也不怕为了打鬼子豁出去了。”
“我知道队长的意思了是让我们穿上这身皮钻到鬼子、伪军堆里去搅和,挑动他们起内哄趁乱打懵他们。”牛有水高兴地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不错就是这个意思。记住啦!大家千万要小心不能伤了自己人。两人一伙出发吧!”牛家英说完带头走开了。
从一个院子里走出了两个日本鬼子。他们举枪向两个正在放火烧房子的伪军开了枪。
有十几个伪军看见了,他们很诧异正在犹豫是否回击时,那两个鬼子毫不客气地向那十来个伪军开了枪。一会就干掉了五六个伪军,还有五六个伪军被吓得扭头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