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凝香和俞茹兰都用不解的眼神看着顾乘风，顾乘风给她们解释，他们听到的‘事实’是汤木和在事发以后跟徐淇军说的。即使当时汤木和看到了真正的事实，但因为他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之后，大脑很可能会自动进行保护性调整。
也就是说，即使当时汤木和看到了一个可怕的东西，但经过一段时间之后，大脑会把这种可怕的影像调整成汤木和心理能接受的样子，所以汤木和所说的‘事实’，可能与真正的事实相差极大。
楚凝香跟俞茹兰面面相觑，俞茹兰说道：“我听不懂。”
楚凝香摇头：“我也听不懂。”
顾乘风失笑，她们不是听不懂，而是不能从科学的角度去理解，镜隐居士也真够可以的，居然不让弟子们上学，还秉承着古老的道家理念，只让弟子们读道经、闭门修炼。
顾乘风说道：“回平城以后，我给你们请家教，数字、物理、化学、生物学、解剖学、心理学……先学这些。”
楚凝香蹙眉，问道：“这么多杂务，会不会影响修炼？”
顾乘风笑着说道：“如果修仙那么容易，那天庭就没地儿下脚了。在修成正果之前，还是要先学懂这个世界，时代不同了，闭关自守或许是修炼的捷径，但绝不是最好的选择。再说，你这么聪明，这些杂务不会影响你的。”
楚凝香斜眼儿瞪他，夸她聪明？明显就是骗人，他刚才说的那些杂务，学起来肯定又多又麻烦。
俞茹兰说道：“顾哥哥，我没有师姐聪明，我能学会吗？”
楚凝香说道：“谁说你没我聪明？”
俞茹兰答道：“我当然没你聪明，师父把定魂针和乾坤法戒都传给你了，你是最最聪明的。”
顾乘风失笑，说道：“两回事儿，你能读懂道经就能学会我说的那些东西，放心吧，很简单的，而且有家教专门儿教你。”
三人一边聊着一边走到了鸡棚附近，俞茹兰突然指着地上说道：“哇，好大的地蚕呐。”
顺着她的手看过去，一只鸡正把一条大拇指粗细，约有男人中指长短的地蚕刨出来叨进嘴里，另有一只鸡跑过来抢，两只鸡扑楞着翅膀，撕抢着跑开了。
“地蚕？”顾乘风皱眉，这种东西俗称‘地老虎’，沿海地区多见，多食性昆虫，对农作物危害极大，包括牧草。
汤木和养鸡的主要目的，可能就是吃这个东西，让鸡刨食比撒药防治更有效、更经济、更安全。
“地蚕……”顾乘风又喃喃的重复了一遍，祭祀俗典里记载，古时人们认为地蚕是天神放到大地上的‘天马’，为了避免地蚕祸害庄稼，人们把炒熟的谷类和豆类撒到地上祭祀地蚕。
杀鸡……不吃……地蚕？这种小东西成精成怪的机率有多大？无论是什么，要想成精成怪都需要时间，而且是很长的时间，至少要以百年计算。
但是在时间的长河里，暗流潜伏，危机重重，一个小小的地蚕能存活百年以上？这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概率几乎为零。
不过……天生万物，地养万灵，任何事情都不是绝对的，没见过不等于不存在。顾乘风隐约记得在某本儿书上看到过，古时曾有人见过‘蚕母’，就是地蚕成精。
顾乘风还记得几句描述：长五尺有余，白而硕，立如人，剑牙嗔目，声色厉。
这段话描述了蚕母的整体形态，蚕母大概一米六左右，像人一样站着，身体是白色的，而且很粗壮，口器中的牙像剑一样尖利，眼睛是圆的，叫声尖细。
顾乘风掏出手机调出万年历，的确是到了地蚕大量繁殖的时间段了，如果是因为汤木和养鸡吃地蚕而触怒了蚕母，这也说得通，蚕母就是吃素的，所以杀鸡而不吃鸡。
再想想汤木和的陈述，看到一个穿白裙子的女人，如果他当时看到的是蚕母，一是受了惊吓，二是被妖气熏染，大脑极有可能把记忆和映像修改成女人。
还有那微弱的妖气，太弱了，这么弱的妖气一般都是道行浅的妖，道行浅还跑出来穷折腾，这是不合理的，因为有了道行之后，自保意识就会更强，知道会被法师察觉到，通常都会躲进深山老林，避世修炼。
但如果原本体型是极小的东西，妖气自然就会弱，这一点也就说得通了。
楚凝香和俞茹兰都看着他，他连着说了两遍‘地蚕’，而且垂目沉思，两人知道肯定跟地蚕有关系。
等了一会儿，俞茹兰耐不住性子，问道：“顾哥哥，地蚕怎么了？”
顾乘风回神儿，把自己刚才想到的说了一遍。
楚凝香问道：“你都是从哪儿看的书？你看过的书都留着吗？给我看看。”
顾乘风笑，答道：“我这是百多年积累下来的，你先学现代化知识吧。”
楚凝香白了他一眼，俞茹兰却震惊地问道：“顾哥哥你说什么？百余年？你多大岁数了？”
顾乘风答道：“比你师父大，一百多岁了。”
“哇……难怪你这么有钱。”俞茹兰感叹，转而又看着楚凝香说道：“师姐，你们这算不算老少配呀？”
楚凝香不解地问道：“老少配怎么了？再说，乘风也不老啊。”
俞茹兰嘟嘴，眼神闪烁。
楚凝香说道：“有话就说。”
俞茹兰看了顾乘风一眼，低声说道：“也没什么，他比你大那么多，懂得多见识多，心眼儿肯定也多，我怕你上当受骗。”
楚凝香笑，拉住她的手。
顾乘风调侃道：“反正以后你跟着我们，你帮你师姐把关不就好了。”
俞茹兰又看了他一眼，说道：“我还没我师姐懂得多，我能把什么关？”
顾乘风笑：“放心吧，你师姐的武技比我高很多，我要是骗她，她一剑就能戳死我。”
楚凝香白了他一眼，俞茹兰却认真地问楚凝香：“真的吗？他都一百多岁了，还打不过你？师姐你这么厉害呀？”
“嗯。”楚凝香坦然点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