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下来。”这商图好生霸道,完全不理会李远和刘与宗上下来攻,跳开两步,反倒将一根锥心锤掷了出来,池仇大惊失色,赶紧一拨马头,可惜“坑货”体型太大,还是被砸了一下,坑货吃痛,撕叫的转身发足狂奔,池仇也险些被摔下马来。
等池仇安抚好坑货,那奇安早已走远。
池仇怒气冲冲的驭马奔向商图,试图以马撞人。
商图一个地滚,既闪开了李远和刘与宗的长枪,又绕到了池仇身后,捡起地上的锥心锤笑道:“马术还不错,这都没把你跌下来。”
“这里你别管了,快去追金煞。”李远上前大声说道。
池仇也懒得再掉转马头,恨恨说道:“你这一锤暂且记下,回头再收拾你。”西域人爱马,池仇也近朱者赤,并不例外。
“不必,等会我来找你。”这商图果然不见黄河不死心,说话相当的轻佻。
不过很快池仇很快就知道,此人果然有所凭仗。
池仇心中窃喜,方才那商图,尽管没有交手,但自从见到他的那一刻,商图身上散发出一种难言的杀意和气势,对于武者来说,那是一种难言的锋芒,狮子在绵羊群中的气势。
刘与宗方才与他交手,几个小旗外加几个哨兵,居然还被伤了数人,自然也是知道的。
池仇看的出,李远自然也看的出,所以他直接让刘与宗与他联手对敌,显示出他的自知之明。
而这个简奇行虽然年纪偏大,但听命于商图,显然是其中的软柿子,池仇很开心,可以避实就虚,不过很快他就纳闷了,这简奇行貌似也不是个易与之辈,拎着一个大活人还跑的飞快,看来轻功功底着实不弱。
然而人到底跑不过马,简奇行窜入官道旁边的小树林窜来窜去,池仇仗着骑术不错,勉强跟着,到了一块空地,简奇行放下金煞,不跑了。
“怎么不跑了?”池仇见他手上握着一柄剑,也没下马,池仇一直没有趁手的武器,赤手空拳跟人搏命,非他所愿。
“再跑,迟早被你追上,不如省点力气。”简奇行说的很直白,手中长剑指着池仇:“你下来,我们斗斗,斗赢了,他归你。”
“不用,我就盯着你就好,晚点他们就会过来的。”池仇存心取巧,无心真打。
一个比一个直白,简奇行沉默不语,但身体却开始微微的震颤,显然他被气着了。
简奇行挥剑上前,池仇运用骑术,左右闪避,就算他想用剑刺伤坑货,池仇也有办法闪躲,这十几年,他跟马不敢说融为一体,确实也
算有项看家的本领。
简奇行觉得颇为疲惫,先是大战两个关卡,又是带着金煞拔足狂奔一阵,颇耗真力,现在又遇到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主,他本就轻功见长,现在全无用武之地,如何不心烦气躁:“没想宴湖还有你这般骑术精湛之人。”
“你把我穴道松开。”此时金煞咬牙切齿的说道:“是他杀了银煞,我与你联手,将他杀了。”
简奇行沉默了数息的时间,思来想去,没有更好的办法:“好,我姑且信你。”说完解开金煞的穴道,还顺带给金煞注入一丝真气,助他脉络更快畅通。
池仇感觉很伤怀,就着一瞬间,他没来得及上前阻止,金煞的水准,池仇是见过的,若不是当时银煞突死,他也不可能被老杨割伤手腕,老杨可是朣朦境中品四阶,对付他尚需要取巧,更何况池仇这个零境的“悲惨人士”。
金煞也不求精气盈满,走到身旁一颗低矮的桂花树边,扯下一节长短合适的树枝。
池仇胯下坑货胡乱的踏着步子,他还感觉身侧的桂花树也似乎痛苦的晃动起来。
但见金煞手上一条树条盘旋飞舞,寒气四溢,没有趁手的武器,这树条当作了软鞭,挥洒过来。
池仇骑马,左拨右弄,进退看似有序,但这金煞枝条甚大,还带着的分叉分枝,坑货体型不小,难免被扫到,马蹄步子有些慌乱,池仇坐在马上有些着急,而那简奇行暗自察看金煞手下招数,心道:看来这金煞确实是报仇心切,我若与他一起协战,那马上之人只怕挡不住我两人前后夹击。
既已看出池仇现在窘状,简奇行立即寻隙反击,长剑刺出,招式平淡无奇,毕竟现在目标主要还是进攻那匹快马,坑货。
这简奇行虽不如商图,他修习武功也有二十余载,功力也到了氤氲境上品九阶,这轻功最费内力,看似不如池仇,然而他一身轻功了得,简奇行也有造化,修习了“披星戴月”功法,听起来披星戴月乃是轻功法门,但这是一套,除了轻功还带内功,是世间少有的又练气又练技的功法。这套轻功练就下来,轻功步法虽然平淡无奇,但是内息却可从小就能同步练习,故而能够长久维持脚步如飞,神行千里。
这是一种专注“轻功”的功夫,但内息气势却是不输此时的池仇。
简奇行剑法平平,将披星戴月的真力附着剑上,挥剑而来,形成剑气,池仇觉一道劲风如刃割体,剑锋未及,已压迫得皮肉剧痛,惊愕之下,连忙拨马急腿。
简奇行,哪里会放过机会,这一剑正刺中坑货的马体,源源倾注而入。
幸亏简奇行方才已经耗去许多内劲,威力也就有限,但马儿吃痛,步伐慌乱,池仇与坑货接触不过一日,还未形成“主仆情意”,一人一马,被一鞭一剑围住,好不狼狈。
池仇原以为靠马挡架得宜,不料现在难以为继。
简奇行笑道:“你还不下马受死,何必苦了畜生。真是当局者迷吗?”
池仇一听,顿时气血翻腾,心知自己下马,论自己现在功夫,有无兵器,在两人夹击之下,更加难以为继,要么赶紧制服其中一人,要么寻个机会,骑马而逃,于是狂拨马缰,坑货不但受伤,也有灵性,似乎知道危机重重,其行乱撞,马蹄点点。
池仇犯了狠劲,叫道:“当局者迷,挡我者死!”尝试用马身旋转逼退两人夹击。
这金煞见池仇惊慌,心中大喜,寻找机会靠近马侧,简奇行亦是如此,当听到池仇喊出“挡我者死”,稍稍一愣,略有迟疑,剑尖斜偏,戳到了马臀,坑货马儿吃痛,双蹄乱踢,灵机一动,池仇将马头拨向简奇行,挡住他的二次进攻,自己屁股略抬,尝试小腿上台,用脚后跟敲打坑货马臀之处的几个伤口,坑货吃痛,上蹿下跳。金煞此时正在坑货正后,手中枝条仍扫,其中一支划过坑货的股沟,估计奇痒无比,加上池仇练就的马术功夫,坑货居然发出了“马蹄踢”。
一个晃眼,金煞就从简奇行视野里消失了,简奇行吞咽了一下口水:“我去,我这是披星戴月,你是快如闪电。”
这绝对是金煞这辈子速度的巅峰时刻。
一个驭者,长期训练,马儿可以“骑乘”“翻越”,勤加练习,人马合一,马儿才会“跨越”障碍,而在战场上一般战马都具有“践踏”的本能,但是能够随心所欲的“后马蹄踢”那绝对需要勤加练习方可成功。
马儿后腿的力量庞大,如果踢对位置可以达到数百公斤的力量,爆发力会更强,但池仇和坑货并非战场伴侣,按理是难以做到意到行到,此刻池仇能够驭马踢飞金煞,既有坑货吃痛,也有池仇在马上耐心等待机会,当然还少不得故意用后脚跟“欺负”坑货的伤口。
金煞再能,也敌不过坑货这一腿,果然他躺在那里,面色青紫,出气多进气少,全无力气,再也不堪一战了。
“呵呵。”池仇骑在马上,面前只有简奇行一人,胜负机会大增,他如何不乐。
简奇行站定,脸色苍白:“没想到你骑术如此了得。”
池仇一挑眉,露出一丝得意的笑:“你要不要也试试?保证酸爽。”正准备拨马迫他,只听简奇行突然喊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