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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0章 子书先生

混迹在五岳大陆 宏乐 3265 2024-11-18 15:50

  清晨、宴湖内城,议事大殿冬月四日,星期一。

  雪下了一夜,虽然不大,却足够装饰大地,好一片银装素裹美景。

  从宴湖堡北芸台之上,可以看到许多人如同蚂蚁一般的赶来,今日本就是一周一次的周会的日子,路上积雪已经被扫开,方便城衙的官吏们的到来。

  为了分摊工作压力,宴湖城一周时间里原则上只开一个周会,大大小小的官吏这一天都要来,已经报请的条文,还没有得到回复的,今天可以再议一议,未来要报请的条文今天可以先提一提。平常在城衙里讨论的议题。

  宴徐氏也早早起来,正在梳妆台那里点眉,周会属于男人的世界,她是不掺和的,宴谵临走的时候,宴徐氏只是嘱咐宴谵,批一批孔羲。

  等宴谵到了芸守大殿,得知孔羲告病,暗骂一句:病死得了。

  每天,胡从安都会将城衙的新举措上报,许多事情,无需宴谵在周会上拍板,领导的工作主要在于协调各个部门的工作范围,比如冬季县试的提前这个政务,督主宴谵只需要协调教司、驿馆、驿站和马政司还有宣寓所的工作范围即可。

  教司要负责考官的组织和场地的安排,是最重要的。

  驿馆要负责准备足够的伙食、住宿,也需要跟一些客栈、茶庵,租调一些客房。

  驿站要尽量给路途的学子提供方便。

  马政司需要准备考试的马匹、

  宣寓所,要负责通知各地乡学教司,宣讲此次考试的政策,也要发文给宴湖百姓,告之县试时间,这样百姓也不会惶恐,甚至提醒大家保持卫生、注意形象,留意帮助有困难的学子。

  要做一件大事,各个部门不推诿,群策群力才能做好,但今日宴谵不愿意浪费时间,唯一的麻烦就是孔羲撂挑子,其实他不参与最好,但县试需要一个领头的人,选谁好呢?

  司衙的人是靠不住了,可也不能跳过司衙直接任命。

  这个时候晏丰收站了出来,给出了一个人选:子书蘅。

  子书蘅:关中大儒子书雍的儿子,子书雍则是栖霞老祖的关门弟子。

  子书一家本就是关中家族,子书雍年幼之时,前去江南栖霞学宫求学,娶妻生子,三十岁回到关中,开创了关中新学流派,被称之为子书老先生。

  十余年前关中大乱,饿殍千里,实在没谁再有心思读书了。

  子书雍老先生也有七十岁了,见自己一辈子的心血毁于一旦,病倒了,有学医的老哥们建议去气候湿润的地方调理调理,老人家于是准备去江南,一来调理,二来避祸,八年前带着族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离开了关中。

  乱世迁徙很难,绝不是买张船票那么简

  单,走到兖州的时候,子书老先生病情加重,一家子人滞留兖州,就住在关新老先生家。

  子书雍的小儿媳原是江南大族之女,与宴徐氏认识,宴徐氏得知子书老先生到了兖州,盛情邀请子书一族定居育林学院,而此时关中迎来了新主人,沙亭人。

  还是游牧部落的沙亭人进驻长安,本不会在意文教之事,天鉴犹怜,沙亭人中有个池仇这样的“先贤”,池仇很想恢复关中的学宫。

  从关新老爷子的密信中得知关中最负盛名的大儒就在宴湖,前前后后请求他回来的书信写了一打有余,奈何当时豫西打仗,子书老先生是想回也回不了,想继续南下江南又舍不得,最终,病死在育林书院。

  临终之际,留下遗言:教育不等人,守孝在心中。

  子书老先生离开之后,族人们一商议,大部分人包括他的大儿子子书蓬、三儿子子书蒲都想回到关中,毕竟那里才是他们的家乡,于是子书蓬先行回到关中探路,池仇当时甚为感动,积极向亭皇引荐。

  子书蓬感受池仇的诚意,在长安安顿下来,修书给族人,其他人也陆陆续续的迁回关中,虽然他们的学识不如子书老先生,但子书家族门生故吏遍关中,在他们的协助下,西亭帝国也笼络了不少关中士子、家族,被视为沙戎的大亭帝国,得以建立起了自己的新学体系,比如西亭大学、西林学院以及嵯峨女院等等。

  池仇迁居延州后,子书蒲还帮忙召集门生组建了延安讲学堂。

  小儿子子书蘅略有心思,他的夫人本就是与宴徐氏相熟的那位江南大族之女,子书蘅在栖霞求学之时认识的,子书夫人与宴徐氏关系良好,他们并没有回关中的打算,而是计划守陵三年,然后迁居江南。

  守孝结束后,子书夫人怀孕了,又耽搁了一年,至此,子书蘅依然在宴湖育林学院任教谕。

  说起来子书蘅无论学识还是背景已经声望都足以当宴湖的司衙,只不过人家一心想去江南,这些年除了守陵、养胎,不求管事。

  只是一次县试的主考官,子书蘅这个面子还是会给宴湖城主的,于是此事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这份议题并不是今日周会的重点,前后花费了不到十分钟,就结束了。

  “昨夜的事情,诸位已经知道了吧,大家议一议吧。”宴谵坐在主座之上,开口相询。

  山左哨营被人放火之事乃是午夜之后,大部分官吏也是今早出门之时才晓得,具体情况自然不知,晏丰收作为城衙掌衙:道:“城主,此事到底是刘掌营疏于管理,还是有歹人作恶,我等皆不知,不知有没有火情汇报?”

  晏三科站出来:“巡检来报,此事乃是有人纵火,纵火之人已经被山左哨营的掌旗晏之安擒获,

  正在押解回内城。”

  “你何时得的回报?”宴谵问道。

  “就在上殿前一刻。”

  “效率挺快。”宴谵对巡检的速度还是很满意的,作为军中案件,巡检义不容辞,昨夜失火之后,除了山左哨营自查之外,巡检司的也很快赶到,最终在五点左右,捉拿到了藏匿起来的纵火之人。

  “城主,此事不管是不是有人恶意纵火,还是管理疏忽,掌营刘与宗都难辞其咎,属下听闻昨夜左哨营的牢狱居然被人劫囚了?可见其管理颇为疏忽,现下冬日祭即将举行,祭典就在虞庙,接二连三的出事,实在让人不安呀。”推官晏成说的在理,虽然很多人还不清楚此事来龙去脉,劫狱就是大事,许多官吏晏成的话都比较认同。

  参军晏虎林也虎着脸,不发一言,刘与宗名义上是他的下属,出了这么几档子事情,他也不好开口求情。

  “冬日祭即将开始,现在换将……”胡从安表现出他的忧虑,兹事体大,他把话头说了一半,便不再说了。

  闫孜湖却道:“牢狱本关押犯人之所,寻常差役在路上捉拿匪徒,有可能捉到,也有可能捉不到,无可厚非,但关押的犯人居然被人从牢狱劫走,此事不可不查,不可不深究呀。”作为典狱,他无法理解劫狱如何能够发生,隐隐觉得山左哨营问题巨大,刘与宗管理水平被打上了大大的问号。

  众位官员纷纷附和。

  宴谵眸中露出一抹烦躁,颔首道:“诸位说的也在理,虎林,你有什么意见?”

  晏虎林听到城主唤他,心中一个激灵,他能有什么意见?撤了呗,可刘掌营本就是他推荐给城主的,现在祭典之前撤了,实在面子上挂不住,他本一个军旅之人,粗声大气地道:“城主,昨夜之事太过诡异,不免有歹人暗中谋划,现在大典在即,不如戴罪立功?”

  “怎么戴?难道有歹人谋划,他就不是失职了?若是有歹人谋划大典,到时候各地诸侯、官吏到场,难道就能确保不出事了?一旦出事,这可是宴湖五百年的大庆典,岂不是更糟?”城谏邓伯安说道,城谏等同于御史大夫,本就是负责弹劾的。

  邓伯安的的意思很清楚,如此重要的关头,万众瞩目的情况下,山左哨营连连被人算计,祭典安防也好不到哪里去。

  “你……”晏虎林也是无话可说。

  邓伯安继续说道:“大典在即,歹人在暗,此事说明有人意图不轨,城主大人还望加强虞庙安防才行。”

  “属下附议,不妨单设一个大典行营,选精干将校、干吏入主虞庙,确保周边安全。”晏成说道。

  殿上众人议论纷纷,按照这个条例,军营设在虞庙之内?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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