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他像树木一样站在你身旁
看着康祀无辜的表情,我知道为这个责怪他也实在是有些莫名其妙。或许,在康家人的眼中,甚至是敏敏,小檀心目中,我早就是康祥的女朋友了吧?
谁叫我们早就不再是玩玩小纯情的少男少女时代了,做的又都是情侣间的事,想张口辩驳都觉得理屈,既然如此,女朋友受了伤,不相干的人通知男友招领失物,再正常不过了。只是,我不知道为什么,真心不希望康祀这么想,虽然我不明白,这样的心态背后暗示的怎样的事实,只是那时候,我并没有这个觉悟。
又这样沉默地坐了一会儿,我忍不住抬头说道:“那件白裙子我洗过放在阳台上晒了,那个,替我谢谢林小姐。”
“没事,最重要的是你昨晚休息的好,不然我可没法跟康祥交差啊!”他笑着说道,很随意的样子。
康祥!康祥!为什么又是康祥!你所有的关心和温柔都只是因为我可能是你的弟弟的女朋友吗?
我没由来的烦躁,隐约感到一丝失望,却又无法将这种莫名的心事宣之于口。仔细想想,他的想法做法都正确无比,无可厚非,倒显得我有些不可理喻了。我不再说些什么,心里倒是有些期待康祥的到来,让我快些离开这吧!仿佛只是一瞬间的事,我觉得这座别墅,比康塘的哥特式鬼屋还让人坐立难安。
终于,期待已久的门铃声终于响起,我简直是激动的要拍案而起了。
康祀把正欲起身的我按定,说道:“你别动了,我去开门。”刚走出两步又回头笑笑说道:“这么心急想见男朋友啊!”
我当下羞得满脸通红,只好重新乖乖坐定。突然想起,我怎么只想着要离开这,忘了现在这个样子面对康祥时他的反应得多恐怖吗?当下纠结无比,正胡思乱想着,耳边已经响起了熟悉无比的声音。
“晓晓!”一抬头,果然是康祥,他定定的看着我,带着焦急和心疼的神情,眉眼间还带着一丝疲惫。我突然觉得自己可恶无比。
他,是不是担心了我一晚上?不清楚我的行踪是不是担心地找了很久?张晓,你凭什么让一个骄傲无比的少爷为你做到这个地步?对着一个真心真意呵护着你的心,应该心存感恩,而不是随意挥霍。因为这个世界上,除了你的父母,没有人有义务一定要对你这么好。
我突然一阵酸楚,眼泪就这么流了出来,忍不住紧紧抱住了面前的康祥。好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孩,依偎在一个给他温暖无比充满安全感的怀抱。康祥轻拍着我的背,小声说着:“没事了,我带你回家…”
我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被康祥抱着离开了康祀的别墅,又怎么回到了自己的家。室友刚好要出门,她最近也不知道在忙什么,总是神神秘秘的。
我们没有理会她,康祥将我抱进我的房间,轻轻放在我的小床上。躺在熟悉的地方顿时觉得轻松无比,忍不住兴奋地叫道:“还是回家好啊!金屋银屋比不上自己的狗窝!”
康祥笑着端着一杯水走过来放到我的床头,摇摇头无奈地对我说道:“是挺向狗窝的。”我立刻奋起反击,顺手抄起旁边的枕头砸去。
康祥笑着躲开,说道:“刚才还在我怀里哭得楚楚可怜的小模样,一会儿就翻身做女霸王啦!”
”就是女霸王,怎么的?”我抬起头瞪着他。
康祥无奈地笑着说:“你就会欺负我。刚才你那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祀哥虐待你呢!祀哥也真可怜,当了回好人,救的却是农夫的蛇。”
“康祀,他没说什么吧?”听到他提到康祀,我忍不住还是有些紧张。
“没什么,你喝点水吧,刚刚哭得那么凶,跟孟姜女哭长城似的。”康祥继续调侃着我,又像变戏法似的端出一盘削好的苹果。
我喝着水,又顺手拿过一个苹果,感觉真是无比得舒坦,不禁感慨着:“康祥,你是不是男人啊,苹果削得这么好?”
“应该吃惊的是你是不是女人,苹果都不会削,每次看你都是洗洗直接连皮咬,以后你的孩子真是命苦。”康祥感慨着。
“有你削不就行了?”我随意答到,突然发现自己好像讲错话了,连忙低着头拼命把苹果咬得脆脆响,跟苹果是我仇人似的。康祥也没说话,停了很久,突然说:“这样,也不错啊!”
那天康祥陪我闲侃了半天,临走时又罗嗦地嘱咐了我一堆关于腿伤的注意事项,直到被我讥笑是碎嘴婆婆,才匆匆离去。自始至终,他都没有问过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看着康祥转身准备离开的背影,我忍不住叹道:“康祥,你真好。”
“嗯?我学雷锋做了这么多好事哪件让张小姐你这么感动啦?”康祥转过身,好笑地挂了下我的鼻子,问到。
“因为,你都不问我出了什么事,我以为,以为你会,”我低着头有些语无伦次。
“你以为我会啰啰嗦嗦问个不停惹你烦?”康祥笑着接过话头。
我看着他,点了点头。他却一下大笑起来。
“张晓啊,张晓,原来我在你这就这形象啊!我可太冤了,比窦娥还冤呢!”康祥夸张的语调和搞怪的表情逗得我也忍不住捧腹大笑,待笑够了,康祥突然一脸严肃,走到我面前,双手扶住我的双肩,郑重地说:“晓晓,你不想说的我都不会问,只是可以答应我一个要求吗?”
我没有说话,疑惑地仰着头,等着他的下文。
“以后,发生什么事,我希望你第一个求助的人是我,我想成为你依靠的人。”
“谢谢。”
我看着康祥,第一次真诚地郑重地向他道谢,我想,这个承诺,不是一句随意说出口的甜言蜜语。
那是一个厚重的誓言,可以达到一辈子的长度。
或许,有些人就是这样吧,他知道什么时候需要静静的倾听;什么时候需要关切的问候;什么时候,不用问也不用劝,只需要一个温暖安心的拥抱,一个坚定了然的眼神,或者,仅仅是一杯温吞却暖心的白开水,足矣。
之后的几天,我就一个人异常无聊地窝在家中养伤,早就托俞小檀替我向阎老头请了假,他虽不高兴,却也是无可奈何的批了假。
室友最近似乎比以前忙了许多,往往连着几天都见不到她的人影。好在我还有康陵的杂志社每期布置给我的任务,没事在家润色我的稿件到也不会无聊。加上敏敏小檀她们俩隔三差五地和我煲上几个小时的电话粥,生活过得倒也算有滋有味。
康祀没有再联系过我,虽然我从来没给过他我的手机号,可他若有心,怎么可能要不到?他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在我的世界里消失得无影无踪,干脆利落得好像他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我虽然有时候会突然想起这个人,却也只能淡淡微笑,仿佛烟花,瞬间璀璨之后是长久的怀念。这种想念却很纯粹。好像远方有一座令你挂念的城,美好的成为你梦中的幻想,但因为无法达到,便不奢望,安静地让想念在时光里蔓延成一条线,不会急躁,也不会苦恼。
这天,又和往常一样和敏敏煲电话粥,没想到,一个不速之客的到访,彻底改变了我的生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