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签约作家
终于从医院回到家中,舒舒服服地洗了个热水澡,心想着得把这霉运也一并洗了去,然后穿着上次和敏敏一起买的粉色卡通棉布睡裙,懒懒地躺在柔软的沙发上,全身舒展得几乎要昏昏欲睡了一般。
手机又在震了,我看了眼,又是俞小檀的夺命连环call,顺便还发了条短信:“明天早上九点到教授办公室,阎老头找你,早点来啊!” 拜托,明天我可是休息,这阎老头,真比阎王爷还难缠啊!我无奈地抬头仰望天花板,一手扶额,发出惨痛的哀嚎。我郁闷得把手机关机,随意地丢在沙发上。走进书房,打开电脑,决定随便看些电影平复心情,打发时间。习惯性地登上QQ,然后,毫无意外地看着好友中康祥点着永不消失的电播,而他的可爱的头像也正不停闪着。
想着今天在医院和康祥不欢而散的那通电话及从康祀那听来的康祥关于我的叮嘱,真是既尴尬又烦闷,当即按了消息忽略,随意地在网上找着电影看。却发现自己什么也看不进去,脑子里似乎装了千头万绪,却无人倾诉,也无从说起。
就在我毫无目的,随意地浏览网页时,被一篇博文里的文字瞬间击中了。
“我一生渴望被人收藏好,妥善安放,细心保存。免我惊,免我苦,免我流离失所,免我无枝可依。可是我知,那个人,永不会来。”
我想这一定是个美好的女子。她的文字落拓犀利又风情万种,带着洒脱随性的细致感。她想表达的不过是千百年来各种或名流千古或寂寂无名的女子共同的心愿:找个可靠的男人托付终生。只可惜这个简单的愿望,从古至今,都是奢望。
大多陷入爱情中的女子通常都是感情大过天,有爱饮水饱。而对于我,张晓,现代社会的高知女性,感情于我可能是大过天,只是我拥有的却不只感情这一片天,为爱奋不顾身的行为永远不会在我身上发生。
正在我独自感慨着,康祥龇牙咧嘴的头像又在我面前惹眼地闪着。真是服了他了,见过执着的,没见过执着的脸皮厚成这样的。没办法,想着不睬他他一晚都不会让我安生,只好点开了对话框。
我想大概男朋友和男闺蜜的区别就是在对待消除矛盾的方法上吧。真佩服康祥,随便的几句插科打混的话就把我对他的尴尬瞬间化解,我们又恢复了无话不谈的状态。他不断地截屏把他最近的收获展示给我看,然后再等着我褒贬不一地品头论足一番,我们聊着聊着,一晚上就快过去了。
“晓晓,最近下班没事在家待着哦!也许某个特殊的日子会有份大礼从天而降哦!”康祥发过来一行闪着金光的小字,后面还配上阿狸的搞怪头像。
“什么东西啊,神神秘秘的。”真是佩服他,一人高马大的大男人,搞的跟小女生似的。
“先不告诉你,感受一下充满期待的等待的感觉吧!我还有事,拜拜喽!”还没等我反应,头像瞬间暗淡。
我无奈地摇摇头,向他发了个再见的图案,也下了线。疲惫地伸了个懒腰,抬头一看,已经快十一点了,想到明天还要早起去见阎老头,顿时心中满腔的怒火和哀怨。唉,啥也别想了,洗洗睡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啊!
这一觉,我睡得无比疲惫。眼前不断地出现着那个无数次在梦中出现的古装男子,白衣胜雪,风姿超拔。可奇怪的是,他的面容却与康祀严丝和缝的重合了。古代的妆容配上他的面容竟无半点不合,仿佛本该如此。他就像是个古代画轴中走出来的仙人,带着亦真亦幻的朦胧。梦中的他那么地悲愤交加,忧伤嗜骨。连看着的人,都一并带入戏里般悲欢与共,时梦时醒。
我就这么反反复复折腾了一整晚,等到再次醒来,已是阳光明媚的又一个早晨了。我这么呆呆地躺在床上,脑海里依旧回想着梦中让人心痛的一幕幕,真是分不清楚什么是真实,什么是梦境。脑海中只一遍遍像复读机似的盘旋着梦中人的呓语:
八贝勒之才,可安天下;八贝勒之爱,镜花水月。
镜中花,水中月。都是如此美妙却短的的让人心疼至骨髓的东西。好似曾经的信誓旦旦,言之凿凿。却是繁华转眼空,芳华弹指老。曾经的美好终于成了沉的鱼,落的雁。再找的时候,不过是化石上一丝纹路,几点斑纹。
只是我还在心底一遍遍地强调,这都不是真的,他是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人康祀,不是那个三百年前悲情的八阿哥爱新觉罗胤祀,只是我不知道,我一遍遍的暗示的背后藏着怎样的无可否认的事实。
或许很多时候人们分不清梦境和现实。就像很多人把爱情当作梦,而更多的时候,人们把梦当作了爱情。
从床上坐起,发现全身都被汗湿了。没有办法,我只好又去浴室冲了个澡。今天我要单独见阎老头,我得十万分的小心啊!他的挑剔可是出了名的。只是别人已经言之凿凿,实在不敢怠慢啊!
我精神焕发地出了门,向研究所走去。 当时的我并不知道,那天发生的事尤如多米诺古牌,将带来那么多的是是非非。
在门口的快餐店随便地买了一份汉堡加咖啡的早餐,匆匆忙忙地挤上了开往研究所的公车。因为是周末,这个时候大部分人还在睡梦中美美地享受着,车上显得空空荡荡的。窗外,路过一个购物广场。广场上摆着一个很漂亮的舞台,司仪正异常兴奋地和观众们互动着,周围是人声鼎沸的众多观众。而大厦外面则挂着一个巨幅的明星图像。看来,又是哪位当红明星来给商家做宣传。
“是林筱新哎!姐姐,待会儿陪我去吧!”身边一脸稚嫩的女孩和身边的另一个女孩说到。
“好啊!我也超喜欢他的。他马上要演男主角呢,还要出新专辑呢!”另一个应和到。
“好厉害啊,他马上就要超过康祀,成为一线小生了呢!”小女孩十分兴奋,好像这种好事落到她头上一样
“那康祀呢?怎么最近都没见到他?”
“谁知道呢!“那个姐姐回答到,神秘地说:“听说他太花心,抢了什么老大的女朋友被人砍了呢!”
“是吗?…”
两个女孩又在说些什么,我已忍不住有些想笑。歌词里唱着,那些关于我的,就连我也曾听说。这个世界,每时每刻都有那么多关于你我的听说。抬起头又看了眼此时风光一时无两的林筱新,心想他此时的感受。只是想起一句话形容陷阱:那些太过美好的不像真的的事,大抵也确实不是真的。
我又一次望向那两个女孩。简洁素净的校服短裙,清透的眼神和笑容。她们什么都说,对人毫无防范,很容易就哈哈大笑,也很容易轻轻叹息,像一泓清澈见底的溪水。或许,只有这般干净的年岁才有如此单纯的感情:日日思念,遥遥注目,连篇累牍的谈论,甜言蜜语的赞美,恨铁不成钢的惋惜。就算是咒骂和唾弃,也是建立在铭记的基础之上,并有强烈的感情作为动力——如果这都不算爱,那还有谁可以提供一个更像爱的样本?而太多长大了成熟了苍老了的我们,却无法再如此,盲目到不计后果。我们其实是爱他们的,只是,因为过分强烈的自尊心,让我们不承认对他们的感情是爱。或许,就如书里说的那样,在感情的世界里,不存在误会,不存在错过,不存在无奈,一切发生的都是必须要发生的。
下车来到了研究所,感到一种奇怪的感觉。明明是周末,却似乎每个人都尽职尽责地来上班,这让我心中的忿忿不平略微减低了一些。只是,为什么大家看我的眼神都那么古怪,好像我穿错了衣服或是出了什么大丑似的,真是让我相当郁闷。走进大厅的衣冠镜面前,仔细地照了一下,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只好叹了口气,走进了电梯。
到了我办公的那层,气氛古怪的愈加明显。熟悉的不熟悉的同事都对我报以或挑剔或好奇的审视目光。我努力对着众人像平日一样挤出满脸的笑容,只是此时的我不用照镜子都知道笑得有多僵硬,当然,这些人笑得也不见得多好看。甚至我一转身都可以明显地感觉到众人对我的指指点点。我实在弄不明白,这是个什么状况。琢磨着我最近也没给研究所惹什么事啊。当下气恼,不再管这许多,敲了敲教授办公室的门。
“请进!”门里阎教授的声音意外的亲切好听,透露着主人此时的好心情,让我一时有些迟疑。门是虚掩着的,透过门缝隐约感觉似乎房间里不止一个人。我轻轻推门而入,却被眼前的情形看愣了。
一个典型的亦舒式的气质美女正坐在我能看见她正脸的办公桌的一边。穿着小尖领白色T恤,配上长及脚踝的深蓝色牛仔裤,脚上是白色的滚肤色边,有小金扣的豆豆鞋,手腕上带着宝格丽的金色黑表带潜水表。长发披肩,眼神犀利。既显得职业干练,又显得随意闲适。她就这样直直地看着我,带着一丝玩味的审视和不屑一顾的优越感。而此时的阎教授就坐在对面,没有了平日的嚣张气焰,带着讨好的笑容。
“这位就是阎教授的爱徒,镇所之宝,张晓小姐啊。看起来还挺年轻的嘛!”那女子边看我边和阎教授说笑着,嘴角露出完美的弧度,当然,是礼节式的笑意。眼角依旧透着深不见底的寒意。我实在不喜欢她谈论我的语调,感觉像是在宠物商店讨论阿猫阿狗一般,又不清楚她到底是什么来头,当下站在一边,也不出声。
“呵呵,康小姐真是太客气了。张晓还年轻,哪当的了康小姐如此夸奖啊!”阎老头在一旁连忙应和着,那笑容怎么看都带着谄媚的味道,他又看向我,故作严肃地说到:“张晓,站在那干嘛?做过来啊。这位是康氏集团的大小姐康陵,康大小姐可是特意来看你的。”
“我?”我想我此时的样子一定书傻气十足,完全有损我平日里精明能干的形象。刚刚坐定,又看见那位康小姐投来的目光,让我瞬间寒气上头,失去了反应。
“我,很可怕吗?”她带着笑意问道。我下意识的点点头,反应过来,又连忙惊慌的摇头。心中暗暗为自己的糟糕表现检讨万分。哎,为什么康家的人见我都爱问这句,而我还每次都特没出息。看来,我和这大家子都是八字不合啊。
此时,阎老头的脸已经是相当难看了。他连忙解释到:“康大小姐别介意,这孩子平时不是这样的,大概最近的工作一直很辛苦,精神不太好,有点不在状态。呵呵。”边说边对我使着眼色,我连忙反应过来,对着康小姐尴尬地笑笑。
康小姐也笑了笑,气氛缓和了一些。“张小姐别太紧张,我今天的来意已经和你们阎教授说过了,我想和张小姐合作,做我们的专栏作家。”
“专栏作家?”我吃惊的叫出了声。
“是啊,张小姐可能不太清楚,我们康氏集团涉及的行业很多,而我主要是负责传媒这一部分。《花溪》就是我们旗下的金牌杂志,我想张小姐应该也有所耳闻吧?”
“当然,文艺界的金牌杂志,我怎么会不知道,刊登的可都是大家著作,我只是信手涂鸦,哪有这个资格。。。。。。”
“张小姐不要自谦了,我看过你的博客,篇篇都见解独到,语句老练,很有深度的,点击率也很高。我的杂志的首席主编Spring可是对你赞不绝口哦。这不,我刚从美国回来,她就逼我来了,希望张小姐别让我失望啊。”
“呃,谢谢康小姐和主编的错爱,我当然很愿意和这样权威的金牌杂志合作。只是,我不是科班出身,只希望别砸了康小姐的招牌啊。”听着康小姐的话,已经让我跃跃欲试了,我本来就很爱文学,做个专栏作家可是少时的梦,只是长大后各种原因让我离这个梦越来越远。只有自己在网上随意发发文章,没想到,居然有这么好的机会,我真是晚上睡着了也要笑醒了呢。
“张小姐不用担心。读者们早就看厌了那些专业的学院派的老气横秋,张小姐文笔简约,见解独到,特别是深厚的历史专业知识的功底,我相信一定会带给大家别具一格新鲜的感觉的。”
之后,我们又随意地聊了一些,感觉也亲近了许多,不似刚开始的拘谨。康小姐似乎心情也很不错。说迟些时候会把合约和这个月的话题大纲让秘书送过来。她和阎教授还有别的事要谈,我便退出了房间。
走出了办公室,我的心还怦怦直跳,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一个人坐在办公桌前傻乐。直到,“人来疯”俞小檀兴奋跑了过来,重重地拍了一下我的肩。
“晓晓,晓晓!他们说你要成金牌杂志的专栏作家了,是不是真的啊!”
“是啊,小檀,康大小姐亲自来请我的,我都不敢相信啊!”
“大作家,请客请客!”大嗓门的俞小檀立刻兴奋地叫着,所有的人都围了过来,或起哄或恭喜。整层办公楼几乎要沸腾了般。而我也被他们撺掇着许诺在酒店大摆宴席才让那些人罢休。
我想,那时的我,是这么久来最纯粹最幸福的时刻,是梦想实现时单纯的快乐。我却没有想到,我就这样以无意识的方式,莫名其妙的闯进了康家,这个波诡云谲的大家族的世界里。
下班后离开了研究所,我的内心也平静了许多。回想着这些天接连发生的是是非非,总觉得一切都是那么戏剧化,如梦如幻的,让人感觉不真实。
Tragedies begin with a edy.
那些悲伤的事情,一开始的时候,也正是快乐的。
我那时所预感的,是自己莫名的好运,绝不会有一辈子那么长。
或许还是那句老话吧,如果有件事美好得不像真的,那么它大抵,也确实不是真的。
一路浑浑噩噩,早已无意识的走过了地铁站,看着满眼川流不息的车水马龙,着实有些懊恼。
本来今早觉得精神不大好,就没有开车。而现在,正赶上下班高峰。别说公交车,就是的士都被塞满了人。回去坐地铁又实在麻烦,当下在原地踌躇起来。正想着,一辆银灰色跑车停在了我面前。车窗摇了下来,一张熟悉的面孔探出身来。
“张小姐?怎么一个人在这?”依旧是殷禛标志性的淡淡微笑,只是礼节之外,眉眼间却还带着一丝几不可查的戏谑。
“殷先生,真巧啊!”我连忙回应着,“我今天来研究所有点事,想着应该要不了多久就没开车来,结果。。。。。。”我看着眼前异常繁忙的马路,无奈地对他笑笑。
“上车吧,反正我也没什么急事,这个时候很难叫到车的。”
“太麻烦你了吧,又不顺路,我拦计程车就好了。”我连忙推辞。不知为何,面对殷禛总有着莫名的紧张。总是刻意的保持距离。就好像对着比他迟认识的康祥都可以以名字相称,没事还开着半大不小的玩笑,而面对他,却似乎一下子全副武装,礼貌的用着敬语。
“我这不就是计程车?还是比较高级,不打表的那种。”他笑着说道,“再不上车,后面的司机要抗议啦!”
再坚持实在有些做作的嫌疑了。我只好对他报以感激的笑意,拉开车门坐到了后排。而殷禛也保持他一贯的寡言少语的作风,不再多说。
车里的气氛实在是安静得让人有些尴尬。偏偏离我家还有小半会的路程。没办法,我只好从包包里翻出康大小姐给我的这一期刚出的《花溪》样刊,随意地翻了起来。当然,我是一点都没看进去。书本有时候的作用就是在我们做什么动作都尴尬的时候作为一种道具,减少紧张。
路过一个十字路口,正好遇上了红灯,殷禛就把车停了下来。
“你看的是《花溪》?”殷禛似乎从镜中无意看到我手中的书,随意问到。
“是啊,”我扬了扬手中杂志,应和到,“殷先生也看过?感觉如何?”
殷禛微笑地摇了摇头,这反应让我有些意外。
“不怎么样?这里可都是名师大家的文章,殷先生的品味是不是太高了?”我忍不住感叹到。
“不是我品味太高,只是觉得,那些作家们不够真诚,总喜欢用诡异的文字和内容去赚人眼球,却少了分对文字和历史的尊重。这些文章读一两次可能觉得很吸引人,看多了未免觉得乏味,甚至有种故弄玄虚的感觉。”
“是吗,文字的东西果然见仁见智,要让所有人满意还真不容易。”我感慨道。
“其实,相比来说,我倒很欣赏张小姐的文字。不华丽,不卖弄,倒是让人觉得朴实的可爱。”他笑着说道, “我要是主编,会很希望张小姐这样的人才给杂志带来新鲜血液呢。”
“喂,你的赞美也不够真诚啊!带着诡异的讨好。”我学着他的语气调笑道。
“我,可是认真的呢!”他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很近得响起。我猛一抬头,脸意外和他贴的很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笑脸,我瞬间心跳加快,脸一下红到了耳根。连忙往后靠了些,低头喃喃的说道:“干嘛突然回头,吓死人了。”他依旧微笑地看着我,没出声。
“那个,变绿灯了,殷先生快开车吧。”
殷禛笑了笑,转过身继续开车。我的心依旧怦怦地跳着,带着莫名的不安。心中不停地祈祷着快点到家吧。我发现,和殷禛及康祀近距离在一起时都有着不安的压迫感。让我瞬间分寸全无。只是康祀是温润着柔软着,那清澈的双眸让我有一种说不清的情愫。而殷禛,如此超脱冷静的一个人,总让我觉得在他面前如同透明一般,所有的一切被他看得一清二楚。
这样一个睿智从容的人,喜怒不形于色,当真是完美的可怕啊!
终于到家了,我迫不及待下了车,和殷稹道了谢后,匆匆地上了楼。感觉自己像是逃难似的逃出了他的视线,虽然觉得自己这样实在有点变扭,好在殷稹不在意,后来再见时依旧态度如常,心理素质果然不是一般的好。
之后的日子,变得忙碌却充实。每天除了本身的工作完成后,我都在专心地为杂志写稿。我越来越喜欢这样的生活了。我总在夜深人静的午夜,一个人独自坐在电脑桌前,自在地敲出一行行文字。周围很安静,我带着耳机,把音乐声调得很大,仿佛自己完全沉醉在喧闹的音乐和我深爱的文字里。这种与世隔绝的情境最适合与自己的灵魂交流。是一种面对面的坦诚和不被打扰的安全感。记得每次写完后都夜晚都过了大半。和我一起合租房子的同事早已熟睡,实在不好意思再经过客厅回房间发出声响,很多个夜晚,我都是抱着枕头,窝在沙发上睡觉。可能是太累了吧,曾经有过失眠的不良记录的我,在沙发上夜夜安眠到天亮。
很久以后,有个人告诉我,靠在沙发上睡的人,都是内心充满不安全感的。因为那样的姿势最接近婴儿在母亲肚子里的睡姿。其实,人真的是很脆弱的生灵,一旦受到伤害,无论长到多大,内心都是一个渴望母亲的孩子。他们用最原始的睡姿唤醒生命最初的记忆。
这样的日子貌似过去了很久,认真算起来也不过半个月光景。因为写稿的缘故,我和这位高贵傲慢的康陵康大小姐居然熟络起来。我的稿件常常是发给主编一份,再发给她一份。她虽然很忙,却总能挤出时间回复我,给我很多意见。而我们也常常聊一些女孩子之间的话题,渐渐的居然有了闺蜜般的亲密关系。听俞小檀说,康氏增加了今年对研究所的投资数额,连带着阎老头看我的眼神都变了,简直就像是普渡众生的活菩萨!我真是有些无奈了,或许这就是所谓的人生,永远的不问理由不讲结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