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曹府!
“朝中不安宁啊!”曹操抬头望着未央宫的方向,独自叹气。
“兄长,吾等只是臣子,朝中不安宁对吾等影响不大吧?”曹洪在一旁疑惑问道,不知曹操为何如此担忧。
曹操望着些许疑惑的曹洪,不知说何是好,轻轻一笑道:“或许影响不大吧!”曹操说着,脑海之中却出现了项敖的身影,心中好奇项敖此时会作何打算。
在曹操看来,如今朝堂,似乎有无数双手在背后操控着朝堂当中的变化。复杂交错在一起,让人辨不出到底是好是坏。曹操此时极难作出决定,战在何方,即便最想除掉的宦官,曹操此时都不是太过想参与其中。稍有不慎,极有可能引来杀身之祸。
“对了,兄长。洪前来是要告知兄长有人求见!”
“哦?!”曹操好奇道:“何人?”
“自称东郡陈宫!”
“哦!是他!”曹操闻言,显得极为高兴道:“快请来!不,吾亲自去迎!”说罢,曹操来不及穿鞋便跑了出去。
片刻,曹操便冲出门来,见得陈宫。
“公台!”曹操上前一把熊抱住陈宫,欣喜之情易语言比。
“孟德!”陈宫也是轻笑,脸色极为高兴。尤其是见得曹操居然没有穿鞋便出门迎接,曹操对陈宫的看重,陈宫心中略显惊讶。
“公台居然有时间来洛阳寻操?”
“孟德说笑了!”陈宫笑着说道:“闲来无事,便来洛阳走走,理应来此瞧瞧!”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曹操哈哈一笑,一手拉着陈宫,一手伸出引陈宫入府道:“来来来,公台快快随吾进府一叙。”
“来人,将吾书房好茶泡上!”曹操对着跟经过廊桥的家丁,大声嘱咐之后,便与陈宫又说有笑的朝后院走去。曹操穿好木屐,同陈宫相叙于后院小亭之中。
“朝中动荡,不知孟德如何打算。是助外戚?还是暂助宦官?”陈宫脸色稍显郑重,等待曹操回答。
曹操闻言,脸色也是显得些许为难道:“幸好显得并未废长立幼,不然朝中恐怕已是血雨腥风。操无心争夺权力,只是想耐心等待朝中稳定之后,为少帝效力,报效大汉!”
“孟德兄与宫还要遮掩?”陈宫些许生气道:“难道孟德兄也以为朝中会稳定?”
曹操闻言,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望着陈宫,语气显得些许无奈道:“想来公台兄想法与吾无二!”
“虽然立储之事平稳度过,但何进此人并无大才。何太后也只顾眼前利益,外戚之中并无能够主持大局之人。以操看来,朝中不日便会有变动。只是不知道何进此人之后将会如何应对,若是应对失误,恐怕对吾大汉的伤害或许更大。”
陈宫闻言,轻轻点头,曹操担心也是陈宫心中之忧。陈宫缓缓端起茶盏,轻啄一口道:“
既然如此,孟德打算如此不管不问?”
“操又能如何?”曹操无奈的一叹说道:“在世人眼中,操不过宦官之后,即便如今身居高位,也不得服众。况且如今操能站哪边?宦官?外戚?党人?”曹操一口饮尽茶盏之中的清茶,如同饮掉烧人心脾的烈酒再道:“世家党人视操为宦官一党,不予结交;宦官乃天下众人之敌,不得民心;至于外戚,呵呵,不谈也罢!”
陈宫闻言,眼睛一亮,嘴角微微上翘道:“既然如此,孟德又何必要站队?”
“嗯?!”曹操闻言,略显不明的望着陈宫,疑惑道:“公台此言何意?”
“宫此次前来,便是想知晓孟德如今如何打算。”陈宫显得极为自得说道:“既然孟德暂时不知如何是好,可否听宫一言?”
“公台请讲!”曹操闻言,作揖郑重道。
陈宫也是作揖回礼,脸色同样郑重道:“如今新皇已定,但以宫看来,何进等外戚定不甘大权旁落,不日便会出手针对蹇硕,夺下西园八校尉兵权与宦官争斗。张让、赵忠等人岂是善予之辈?两虎相争必有一死,甚至两败俱伤!”
“若只是如此也并非大事,西汉至今,大权在握的外戚也有能人,能够治理天下。但是宫更为担心的是,若是有心之人此时发难,将宦官与外戚尽数灭掉,孟德以为如何?”言毕,陈宫脸色凝重的望着曹操。
“嗯!?”曹操大惊,心间更是了然。曹操终于明白为何近段时日为何总是看不清朝堂,为何曹操总觉得某人在暗中操控,搅得洛阳昏暗无比。往日曹操也不是未曾想过如此可能,但是心向大汉的曹操或许从心底不愿接受大汉将乱的结局。即便偶尔想到也不远承认,将注意力尽数投在宦官、外戚的争斗之上。
如今曹操见得陈宫也是如此作想,曹操心中不得不开始接受,有人欲作乱天下的结果。
曹操低着头,沉思许久,盯着自己裤腿沉声问道:“公台以为何人?”
“何人重要否?”陈宫淡然轻笑道。曹操闻言,抬起头来,望着略显昏沉的天空,再次叹气,心中叹道:重要否?是也!并不重要!如今局势,更为重要的并非寻得作乱之人,而是之后曹操自己打算如何。此人皆天下大势,以百姓难以生计为由,已经将汉朝皇室威仪抨击得体无完肤,天下如今有多少人还信服朝廷?信服刘家皇室?
以一人之力,抵抗天下大势,即便曹操自认有些许才能,也不会如此自负。“暂且观之吧!”曹操语气极不自信道:“或许有所好转也言之不定!”
“既然如此,宫厚颜,欲在孟德府上耽搁数日,与孟德兄一起观之可否?”
“甚好!”曹操闻言,脸色极为高兴道:“操正觉无人陪伴,公台能够留下,操之幸也!”陈宫闻言,嘴角微翘,未在言语。
未央宫!
“帝师!”何进望着眼前执剑而立的男子脸色郑重道:“陛下历来身体欠佳,帝师可要多费些
心思,教导陛下习得武艺!”
“大将军放心,臣定当竭力!”王越执剑抱拳,一脸正气道。
“如此便好!”何进极是满意说道,转身看着刘辨显得些许宠溺道:“还请陛下辛苦些许,修行武艺能够强身健体不说,也能够让陛下在危机四伏的未央宫中好生活下去!”
“侄儿...”
“陛下!”何进轻喝打断何进:“陛下乃是天子,切莫胡乱称呼。”
“吾...朕从未修炼过武艺,此事可否作罢?”刘辨些许唯诺,极为不情愿道。
“不可!”何进极为笃定,似乎眼前之人并非大汉天子,自顾自说道:“陛下往日与城外那道士待得太久,毫无大汉天子应有的威仪,还望陛下能够自省,多多练习才是!”
“吾...朕知道了!”刘辨嘟着嘴,似乎并未将何进话语听进心中。
“如此便麻烦帝师多多敦促陛下修行!”何进转身,对王越淡然道。
“大将军放心!”王越脸色如常,抱拳道。何进闻言,不再多说,向刘辨作揖礼拜,转身离去。
“陛下,时辰不早了,还是多练习练习?”王越来到刘辨身前,抱拳请示,轻声说道。
“练吧!练吧!”刘辨无奈,拔起方才随意插在地上的长剑,向着前方胡乱虚劈,不情愿的说着。王越无奈,跟随刘辨,朝內宫之中专门设置的校场而去。
想吾王越,乃武道名家,剑术天下无双,今日竟然沦落到与孩童戏耍的境地。王越望着刘辨的背影,心中叹气。
王越,善剑术,在洛阳一带极有名望。原本痴迷于剑术的王越并不钟情于为官,只是在洛阳混迹多年,虽有名望,却在世家眼中却只是孔武些许的莽夫。王越想改变天下士人对武者的看法,不仅仅是被大多数人看作是保镖,疑惑护卫。
为此,王越才借自己超群的剑术,在宫中期望能够谋得一职。王越目标不仅完成心中所想,更是作为当今陛下帝师,名望无二。然而让王越没想到的是,即便此时已是帝师,更有虎贲将军军职在身,可是朝中堂堂正六品官职,在一应世家眼中还不及‘士农工商’之中商贾的地位。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王越此时已然是朝廷所谓‘重臣’,即便毫无权势。王越也不是未曾想过离开,但王越并非世家中人,并不似世家之人一般来去自如,辞官归隐。
王越望着校场之中看着貌似专心的刘辨,心中回想往日仗剑天下,劫富济贫的是日,满是怀念。
何进掌权之后,王越极为担心自己处境。何进与宦官的权利之争,朝中何人看不出来!而处于旋涡中心的王越每日更是胆战心惊,尤其是在数日之前,何进表达出欲派遣自己暗杀蹇硕,夺下西园八校尉军权的意图之后,王越每日更是感觉自己身处悬崖,稍不留神,便会尸骨无存。
哎...王越深深叹息,心中思讨着如何应对何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