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羽还想再第二次敲门,大手才扬起,曹草已经把门打开。
“鲍大哥,你说的新任务是什么?”
“咦?你不是病了吗?”鲍羽有些疑惑地将曹草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觉得她的脸色的确是不大好,“病了就跟哥哥直说,别硬撑着!”
“没事,一听说有任务,我就开始激动了,呵呵呵……”曹草傻笑着抓了抓后脑勺。
“哈哈哈,果然是我鲍羽看中的人才,不错不错!”鲍羽一边笑,一边伸出大掌拍了拍曹草的肩膀,并下意识地握了握曹草的肩,“嗯,你的功夫我是见识过的,不过你太瘦了,瞧这肩膀单薄的,跟个女人似的!”
“呵呵,鲍大哥真会说笑,我可是堂堂正正的男子汉啊!”才怪!老娘本就是女人!
“哈哈哈,那倒是,那倒是!走,你随我到镖局去,弟兄们都在等着了,这次的任务可是……嘿嘿!”鲍羽贼笑了两声,随即便瞄了瞄不远处叉腰站着的母夜叉水莲,心虚地以肘捣了捣曹草的胳膊,假意发怒道,“你小子不厚道,昨晚居然先行离开了!”
“那个,呃,小弟昨晚突然觉得身体不舒服,所以就……鲍大哥你先去,小弟换身衣服后便去与你们会合!”曹草讪笑着打着马虎眼。
“那好,哥哥我先过去了,你小子可要快些过来!”鲍羽说着便转身朝向水莲走去,待半推半就地将她哄进房内后又磨蹭了一会儿方才离去。
鲍羽一离开,曹草便将阿莉从置物柜后拖了出来,并没有质问他见到鲍羽会害怕发抖的原因,只是伸手抬高他的下巴,眼神很不正经地瞅着他,说道:“我要出去一趟,你是留在这里,还是跟在我身边?”
阿莉不说话,眼神依旧恐惧慌乱,身体的颤栗自指尖传达给曹草,那般鲜明脆弱得仿佛一触即断。
曹草神色一震,突然想起前世她救下的那个差点被**的女孩,那时的她亦是这般脆弱得令人身体内最纤细的那根神经都在疼痛,不晓得该如何去做才能帮到她。
阿莉莫非也被人给……
曹草虽然晓得有些变态男人喜欢玩弄漂亮纤弱的少年,但当她真正去想象那样一番不堪的情景时,内心里有种灭杀神祗般的颠覆与叛逆的沉痛激愤感。
“你还是留下来吧,我说不定很快就能回来!”曹草说着,一把将阿莉打横抱起走向床铺。抱起阿莉的瞬间,曹草突然觉得他的体重似乎比昨晚更轻了。
转身欲离开的刹那,阿莉的小手突然伸出紧抓着她的衣襟不放,空洞无神的眼瞳内倏然间涌上被人抛弃置之不理的绝望,小声嗫嚅着:“别走,别丢下我……”
曹草突然有些烦躁,她不介意在自己的能力范围之内偶尔助人为乐一回,但若是那人一直这般脆弱得让人神经衰弱下去,难保她不会动手揍那人一顿。
“啪!”曹草不轻不重的一巴掌拍在阿莉的脸上,那孩子怔怔然凝望着她,眸中的绝望又添上一抹惊疑不解,略显苍白的薄透唇瓣微微张开,似于秋风中瑟缩绽放的粉白秋海棠。
“是留下还是跟我走?”曹草又问了一遍。
“……”阿莉突然委屈地扁了扁嘴,眸中霎时蒙上一层湿润的水雾……
“你敢哭试试?”曹草不惜恫吓他般一把薅起他的衣领口,压低嗓音阴煞煞地说道,“小心我现下就将你扔到醉月楼接客去!给我把眼泪憋回去!”
阿莉登时一抽,竭力忍着即将滚落的泪水,眼神内的绝望已然被愤然的控诉所取代。
曹草不以为意,强势地替他拿了主意:“跟我走吧,放心,我给你化个妆,没人能认出你来!”
“真的吗?”阿莉眼露狐疑。
“你说呢?”曹草不答反问回去,一个“你这孩子很烦”的警告眼神扔过去,阿莉登时一缩脖子,乖乖地任她摆布。
大街上,一黑衣少年领着一青衣小厮大步朝前走着。因为衣着普通,长相普通,使得夹杂在熙攘人群中的他们丝毫没有突兀不协调感。他们正是女扮男装的曹草以及经由曹草化妆后的少年阿莉。
“哥哥,我觉得脖子好痒!”阿莉忍不住低声抱怨道。现下,他的脸上涂着姜黄颜料,一张小脸呈现蜡黄色,两颊及鼻梁处还零星点着些小雀斑,长相十分不起眼。
“痒什么痒?给我忍着!”曹草低叱道,“将绿姐挂你脖子上也是为了要保护你,别忘了,你是哑巴!”
“喔!”阿莉心不甘情不愿地应声,的确,他生硬的口音很容易暴露他的身份,曹草让他伪装成哑巴是为了他好。
快到达银狼镖局时,路过一个僻静的巷子口,一阵男女激烈纠缠的暧昧喘息声肆无忌惮地传来。曹草忽略眼角余光中瞥见的那一对抵靠在墙壁上衣衫不整,意乱情迷的男女身影,无事人似地走过去,反倒是阿莉猛地揪扯住她的衣袖,小身体微微颤栗。
曹草伸手握住阿莉的小手,淡淡道:“这是动物本能,你就当是看到狗了,不必太在意!”
是的,这是动物最原始的本能,人类也不例外,只不过人类比动物颠覆叛逆,一年四季都会发情不说,还总想着寻求刺激惊险的快感。
阿莉被曹草的说法逗笑,小手紧紧反握住曹草的手,愉悦地小声道:“哥哥,阿娘说得真对,你的确是一个侠骨柔情、正义无私的侠女……”
“嘘,你是个哑巴,说几遍你才懂?下次说话就用咿咿呀呀表示!”曹草再次低叱阿莉。阿莉不怒反而吃吃发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