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说,你们在哪里?”孔船东焦急声音让旁边的女孩都能听到。
“打死我也不说!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田由甲看了一眼女孩接着对手机那边的孔船东说。
“好吧,看我逮着你们这对奸夫**,要你们好看!那时候,可不是一瓶罗梅拉的问题了!”
“逮着再说。好吧,我这还有事儿呢。”田由甲关掉电话,正准备问女孩是谁,有什么事儿。女孩抢先说话了。
“你偷了别人的老婆?你好朋友的女朋友?”女孩嘟着嘴说。
“啊?!我不是说过我偷工偷闲偷懒偷——”
“就是不偷情对不对?”
田由甲懵逼了,这时代的女孩儿都这么大方多情?对着自己一不熟悉的男人都能这么随便开玩笑,人来熟是不?
“你是?”
“我叫宋博雨,朋友叫我‘会下雨的博士’。你真是田由甲田记者?”
“我真是田由甲,但不是记者,我已经被开除了,真的,我这人就不爱说假话。”
“哦,我看过你的文章。你的政论文水平很高,但是——”
“你看过我的文章?哪里看的?”
“政论文太死板了,你的才情无法得到释放,你是个浪漫多情追求自由的人吧。从你给周刊和晚报写的文章来看,你的文学功底很棒,而且有一种天马行空的感觉。你的感觉非常敏锐,看问题很全面,视角也很特别,文字功底很棒。我可是你的粉丝呢!”
听着这个小姑娘的评语式的讲话,田由甲简直怀疑自己的眼睛。如果这些评语是报社领导说出来的或者宣传部某领导的评价,这听起来真的很爽很痛快。但听着这个小姑娘这么老气横秋的一说,自己怎么听怎么别扭。
“我说,博士,不,博士会下雨。博士为毛会下雨呢?”
“不是博士会下雨,是会下雨的博士。朋友这么说的。”
“你找我有什么事情,是来评价我的功过是非的吗?”
“不是不是。我想找你帮忙。不过我能够见到你,有点兴奋。”
“我是兴奋剂还是大明星,你干嘛见着我就兴奋?”
“是这样的,我是民州师大新闻系的大二学生。我从大一的时候就看过你的文章,我觉得你的水平很高,是个道德境界很崇高且具有正义感的人,比如《重阳话孝道》、《民间艺人的光芒》、《文字的魔力》、《学会感恩是时代的需要》、《别让小事儿变大事儿》、《要防止水污染变成道德污染》这些文章我都很喜欢。我的笔记本上都剪贴了你二十二篇消息和五篇通讯,还有八篇评论。我本来就知道民州日报有一个田由甲记者,结果妈妈说我们楼下住着一个姓田的记者,我就猜会不会是你。现在人民日报、省报、新闻中心、网络平台有很多记者,也不知道这个田记者会不会就是田由甲记者。结果还真是。真是巧了!太巧了!”
“喂,你怎么知道我一定就是那个什么田由甲记者呢?我说我是田由甲,也可以是田游贾,就是同音不同名的啊。”
“最近三个多月都没有你的文章了,我就猜你要么是到省报或者其他媒体去了,要么转行不做记者了。结果,你到时很像你文章的风格,直截了当就说你被开除了。我就想,有几个人会这么理直气壮的对第一次见面的人说自己被开除了的不光彩的事情。所以我更坚信你一定是那个田由甲了。”
“小妹,你找我到底什么事情啊。我还有事儿呢,就算我是田由甲,就是那个你崇拜的田由甲,也不代表我是好人啊。你就不怕我把你吃了?”田由甲心中想着,马上要去山城给桂荷香当冒牌男友,结果山城还没去,荀慧找来了,现在要去见荀慧,这个什么宋博士雨的粉丝又找上门来。难道最近桃花运扎堆?真的要陷身花丛之中了?既然要给荀慧耍流氓,不如也对这个女孩耍流氓,吓走一个少一个,自己还要好好的想想怎么去给桂荷香坐冒牌男友,节外生枝出了事情可麻烦了。
“你急着要去见女朋友吗?”
“不是,我急着要去见别人的女朋友。”其实田由甲的意思是只要不是我自己的女朋友,那就一定都可以叫做别人的女朋友。
“你真的偷——”小女孩脸微微红了。
“小妹妹,大人的事情你不要管,也管不了。这样吧,如果有事情呢?你可以给我打电话。我这真是赶时间,要是那个家伙先找到了,那罗梅拉就没了。说吧,你的号码,我给你拨一个,显示出来的就是我的号码,不管你是要寻求新闻媒体的帮助,还是要找偶像前辈签名,还是要杀要剐,等两天给我打电话再说。好吗?”
“哦。138——”
“好了,我已经拨了这个号码,上面的显示就是我的号码,有时间再聊,我赶时间。”
“好吧,等你有时间再说。不过,你的拉链好像没拉上——嘻嘻!”大学二年级的小女孩转身朝楼梯上跑去。田由甲看着宋博雨短羽绒服牛仔裤的背影喃喃自语:“这个事情都有,我是转运了,还是又要倒大霉了?我才做了几个月的记者,都是粉丝了?还是个漂亮的大学生?上帝耍我了吧。”
拉链?哦。刚刚正在房间里换衣服,裤子上有油渍,所以换了一条休闲裤。怎么会忘记拉了呢?不是拉上了吗?哦,妈的!拉链坏了,虽然拉上了,结果让一个才认识的小妹妹认为自己没拉上。回去换裤子吧。
等到田由甲来到“布拉格之春”西餐馆的时候,时针跑出了七点八分的结构。来到荀慧桌旁的时候,又过了两分钟。
“你迟到了。”明显有过精心打扮迹象的荀慧淡淡的轻声说。
“是啊,不好意思。不过,我几乎从来没有不迟到的时候,越是赶着想要不迟到的事情我越是迟到,我都习惯了,我的朋友们也多数都习惯了。我听到别人说我迟到了,好像都听了几百次了。”田由甲坐进自己的座位。
“噗嗤”荀慧紧绷的脸上绽放出了一朵晚霞,特别娇艳。
“我听说了,每逢你去考试基本都会迟到。每逢你和女孩子约会基本都会迟到。每逢你去面试也基本都会迟到。每逢你去乘火车也基本都会迟到。是吗?”
“看来你也算我的朋友了,善解人意就好。”
“可是你在报社上班的时候并不是经常迟到啊,我只记得有两次还是三次被点名通报。”
“我家到报社也就是十五分钟到二十分钟的步行时间。每天早晨八点半到编辑室报到,你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出门的吗?”
“要我的话,就七点五十或者八点出门,这样就很宽裕了。”
“我每天七点十分出门。”
“为什么这么早?那不是七点半左右就到报社了,提前了一个小时啊。”
“总的来说,我一般都是七点四十左右到报社,也有几次迟到的。”
“这么早出门还是会迟到?”
“说来话长,你无法想象,是因为你没有经历过。有一次我迟到了,是八点三十九才到的。”
“嗯。那从你出门算起,不是用了一个小时二十九分钟才走完二十分钟的路程吗?你像裹脚老太婆一样走的吗?”
“我出门的时候遇到楼梯间楼上有人搬家具。”
“哦,被挡住了?”
“来到街道上又遇到有人抢了一个女人的包。”
“你去见义勇为去了?”
“我追回了那个包,吓跑了那个抢包的人。”
“那也算见义勇为,不!算英雄救美了吧。”
“那个女人说包里少了她的身份证。”
“是那个抢匪抢走了?”
“没有。”田由甲喝了一口罗梅拉,慢慢的闭上眼睛体味那种阿瑞图葡萄的脆爽酸涩带有柠檬香的气息。
荀慧盯着田由甲看,这个男人长得不起眼,可是现在却像镀了一层灰白的光晕一样,给荀慧心中一种朦胧的新鲜感。
“我帮她一起在沿路上找。那个抢匪一路跑包里确实掉了东西出来,路边一个烟摊的老太婆就捡到一个隐形眼镜的镜盒。”
“你没有时间了还帮她找?”
“她报了警,我必须等着警察来,就顺便帮她寻找。”
“你可以说你赶着上班啊。”
“我看时间还行,就等警察来。”
“然后呢?”
“警察三问两问之后就怀疑我是那个人的同伙。”
“什么警察啊。把见义勇为当成犯罪同伙?”
“警察说那个抢匪既然把包抢了,就没有理由扔下包。”
“什么意思啊。”
“意思就是说我没有实力让那个抢匪把到嘴的鸭子吐出来,其实就是觉得我不具有见义勇为的身体素质和外表形象。”
“那也不能冤枉人啊。”
“关键是那个女人听了警察的怀疑之后越想越觉得我一定是认识抢匪。”
“为什么她会怎么怀疑?”
“因为我用了诈术。”
“什么意思?”
“我边说边说‘兄弟,我认识你,你是白狼的小弟,你不用跑了。待会儿我找你们老大要东西,说不定你们老大还要说你两句。’其实我只是知道道上有白狼这个人在这一带很有实力,三教九流的都以他为老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