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天竹道:“两位前辈也不必再为那个逆子伤心了,如今他已沦陷于势力的漩涡之中,再也回不了头了。”
药翀喟然说道:“南姑娘啊,你一个人住在那驰念谷中,形单影只,楚楚可怜,真是让人痛心,若是遇到适合自己的如意郎君,就别再等那不孝之子了。”
南天竹黯然说道:“药老前辈,如此乱世凶年,我哪还有心思去谈儿女情长之事,不管世事如何变迁,我都不会忘了初衷!”
叫花长声叹道:“唉,真是委屈你了,我想你还是别再驰念谷等他了,一年多他都不曾出现,应该是不会来了,那驰念谷千山万壑,地远山险,你一个弱女子独居那里,这让我们两个老头子也极不放心啊!”
南天竹道:“两位前辈,你们无须担心,我心意已决,此生若是等不到穿封哥哥,我也决计不嫁,只是担心那穿封哥哥心里不知是否有我?”
叫花毅然说道:“南姑娘,有你这么苦心的爱着他,他若真还活着,我叫花就一定让他娶了你!”
南天竹道:“强扭的瓜不甜,他若心里真有别人,我也不愿强人所难,让他伤心难过了,我宁可他负我,我也绝不负他!”
两老头听到这种信誓旦旦的话语,再也无言以对,不禁都黯然地摇了摇头。
几人一边行走,一边还闲聊了些其他话语,经过一日的爬山涉水,终于来到了驰念谷中!
几人走进谷中,不觉又来到了那堆楚军的尸骸之处。
几人顿了顿足,各自抬头望了望上方,叫花不由叹声说道:“当日穿封老弟应该就是从这里摔下来的吧,这个东郭鸢,亏穿封老弟多次救过他的性命,简直就是猪狗不如,禽兽行为!”
南天竹满脸含着热泪,看着地上的一堆骸骨缓缓说道:“这些楚军,皆已变成了一堆白骨,事出当日我来找过,没有发现穿封哥哥的任何的蛛丝马迹,所以我深信,穿封哥哥一定还活着,只是……只是不知他为何不来找我?”
说着,已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叫花忙上前安慰道:“南姑娘莫要难过了,听你这么一说,我也敢断定那家伙还没有死,他经历了多灾多难都大难不死,我想他不会那么轻易死去的,只要他还活着,就一定会有希望。”
药翀突然寻思着道:“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南天竹和叫花俱是一惊。
叫花惊问道:“你知道什么了?”
南天竹也迫不及待地问道:“是呀,药老前辈,你就别卖关子了,你知道什么了?”
药翀叹声说道:“一年前,时有人死在那‘驭淋剑法’之下,当今世上,唯有狂儿懂得那驭淋剑法,这一桩桩的人命,顺理成章便都赖在了狂儿身上,我想狂儿定是为了辟谣才这般隐而不见的。”
叫花和南天竹一听,顿觉有些道理。
叫花诧异地道:“说来也怪了,自穿封老弟的死讯传出以后,这驭淋剑法便再也没有在江湖之中出现过了。”
南天竹一愣地道:“依叫花前辈所言,莫非一年前的那些死在驭淋剑法下的亡魂,真是穿封哥哥所为吗?不可能,穿封哥哥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
药翀断然说道:“不可能,狂儿是决计不会做出这样的事的,这其间定有别的隐情。”
几人脑中顿时转了念头。觉得穿封狂一事越发的盘根错节了,不过经过这一讨论,他们更是坚定了穿封狂还活着的信心。
哪知峡谷的那头出口处,一个仪表堂堂的汉子正凝望着一处石壁上呆若木鸡!
望着石壁上南天竹所刻的那些入木三分的字迹,汉子早已黯然伤神!
他不由默默想道:“没想到天竹妹妹竟为我穿封狂吃了这么多苦,石壁上的每一笔每一画,都载满了对自己的相思之情,这一年来,真是苦煞了天竹妹妹!”
他站在一块尖尖的石头之上,心里澎湃激昂,又有如万箭攒心,不由仰天狂啸起来。
随着那声嘶喊,不由从他方倏地纵跃而去,他决定不再隐瞒自己的身份,边向前驰着,边暗自忖道:“看来和天竹妹妹注定无缘,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前来与她相认,却没想到她却不在,且听说叫花师傅和药翀师傅他们都隐居于徂徕山上,不管怎样?我得去看看他们,至少得让他们知道自己尚还存活于世,可不能再让他们为自己超心了,他们若是知道自己还活着,不知会有多高兴呢?”
这个念头,让他更是鞭打千里驹——快马加鞭了,看他模样,真是巴不得一步便跨上了那徂徕山上,那绝快的速度,瞬间便消失在了峡谷口处!
所谓人过留名,雁过留声,穿封狂的到来,南天竹是否会察觉到呢?巧在穿封狂的背影刚拐过那边石窟处,南天竹和两个老头便从谷中走了出来!
峡谷口正对的一块大石之上,有南天竹的指作,那可是她用指功慢慢刻出来的,丝毫没有借用剑簇或其他尖锐之物。
其内容是这样的:天亦荒,地亦老,唯对……封情难了!
这其间,可是留了一个字的位置!
叫花虽老,眼力确实相当的好,远远就大声念道:“天亦荒,地亦老,唯对穿封情不了!”
南天竹顿时一愣。
她放眼望去,不觉惊喜交加地道:“穿封哥哥来过,他真的来过!”
不由脚下一动,已追了出去,边大声喊道:“穿封哥哥……穿封哥哥……,你到底在哪里呀?你为何要躲着我,穿封哥哥……!”
他不由哭倒在了谷外的一条小径之中,药翀和叫花二人不解,不由紧跟其后追了出去。
叫花忙上前扶起南天竹道:“天竹姑娘,迷就别再想着那混小子了。”
南天竹激动地道:“叫花前辈,穿封哥哥真的来过,他真的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