漪澜殿,佟贵妃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沈梦暄面前会出现那个有毒的食盒,而且刚好是在她到的时候送去的。难道说,是沈梦暄早和太子刘皓算计好了,要联合起来对付她?可是,她的行踪,除了贴身宫女莺儿,其他人又怎会知道?到底是这其中有内奸,还是背后有人在跟踪她的一举一动?
然而,不等她理清头绪,莺儿便已跌跌撞撞的闯入内殿,慌忙道:“娘娘,不好了,皇后娘娘不但派人封锁了整个漪澜殿,这会子,正在外殿逐一审问小夏子等人呢!看情形,皇后娘娘是一口咬定,太子妃是您派人毒害的啊!”莺儿哭着急道,一脸的焦急。
“什么?本宫要去见皇后!她凭什么未经本宫的允许,就私自审问我的人!就算本宫真的有罪,那也应该由皇上来定夺!”佟贵妃再也坐不住了,不顾莺儿的阻拦便已冲出了寝宫。
“凭什么?就凭本宫是皇后,是统辖这六宫的主人!”然而,佟贵妃才刚冲到内殿门口,就看到萧皇后在李嬷嬷的搀扶下,缓缓走来,一脸威严。
“不错,沈梦暄死时,本宫确实在场。但仅凭这一点,皇后娘娘也不能一口咬定,本宫就是杀人凶手!至于说那个食盒,本宫从未见过,又何来指使之说?就算本宫真恨毒了她,也断不会做出这种此地无银的蠢事!”佟贵妃推开莺儿的搀扶,一步步走到萧皇后面前,一手指着萧皇后,一字一句,自嘲的大声笑道:“臣妾知道皇后娘娘向来对臣妾不满,一心想要除掉臣妾。如今终于找到机会了,又怎会轻易放过臣妾呢!”
“本宫是不是在诬陷你,又或者,到底是不是你指使人给沈梦暄送去了那盒有毒的饭菜,一切,皇上自有公论!”萧皇后仍是一脸平和的看着佟贵妃,脸上没有半分的怒意,面无表情道:“来人啦,将佟贵妃和莺儿一起带走!”
“萧弥雅,你以为你身为六宫之主,就可以一手遮天吗?就算今日你得逞了,我哥哥他身为当朝丞相,他也绝不会就此罢休的!他一定会向皇上讲明真相,还本宫清白的!”佟贵妃不顾一切的推开走上前来的侍卫,大声道。
“妹妹所言极是,为了以示公正,所以本宫今日前来带妹妹去乾清宫,让皇上和佟相国一起做个见证。想来,人证物证俱全,皇上定会秉公处理此事,相国大人也一定会心悦诚服!”萧皇后仍是一脸平静,眉眼间的笑意愈浓。
“微臣病愈,今日特来向皇上请安!”乾清宫,已在此等了一宿的佟相国总算看到了宣帝的身影,当即躬身跪下。
“相国大人快快请起!”宣帝挥手道,早有刘公公上前,一把扶起了地上的佟相国。
“相国大人病体初愈,该在家多休息几日才是,何必急着来见朕呢!” 宣帝徐步走上大殿正中的龙塌,这才转过身来,打量一番佟相国如今的神色,的确有几分憔悴。
“数日来,微臣病体难支,一直都未曾上朝参政。微臣有罪,还请皇上责罚!”见宣帝打量着他,一言不发,佟相国当即再次躬身跪下,急忙请罪道。
“相国大人当真是重病不起?朕倒是听说,相国大人因为爱女暴毙,伤心悲痛数日,这才一直不愿上朝参政的。”宣帝仍是神色不变,淡淡道。
“小女突然暴毙,微臣的确悲痛欲绝。但微臣绝不敢怠慢朝政,对太子殿下,乃至皇上更不曾有半点怨恨之心,还请皇上明鉴!”佟相国当即明了宣帝的言下之意,再次拱手,言辞恳切道。
“湘菱之死,其中另有隐情,朕这才一直将太子妃关押在天牢,未曾处置。相国大人当真不曾怨恨过朕处置不公吗?”见佟相国主动开口辩白,宣帝于是接过话道。说话间,威严的目光直看向佟相国似乎有些闪躲的双眸。
“湘菱已死,逝者已矣!微臣不知此事是否与太子妃有关,但微臣相信,太子殿下和微臣一样,心中也必定十分的悲痛。自然,也一定会秉公处理此事,严惩谋害湘菱的真凶,以慰她的在天之灵!”佟相国直视着宣帝探试的目光,抬头坚定道。
“相国大人有如此胸襟,能早日看开此事,朕也十分的欣慰。”宣帝见佟相国终于自己松口,不再追究沈梦暄一事,当即顺水推舟道。
说完这话,他再次走下坐塌,走至佟相国面前,神色严肃起来,“请相国放心,朕和皓儿都为湘菱之死感到惋惜,定会早日查明真相,给相国一个交代。但眼下,我大汉和契丹开战在即,相国乃我朝栋梁之臣,还请相国以国事为重,早日上朝议政!”
“微臣领旨!微臣必定竭尽全力,为大军备好一切充足的后方粮草供给,并责成吏部按太子殿下的吩咐,安排好一切所需的随军官员调动,定不会辜负皇上的信任,惟愿太子殿下早日凯旋归来!”佟相国当即拱手领命。
“相国大人当真是盼着皓儿早日得胜归来呢,还是想我大军未及开战,便军心不稳,人心动摇?”然而佟相国话音刚落,就听得萧皇后的厉声质问从殿外传来。
“臣妾参见皇上!”未等宣帝和佟相国明白发生了何事,萧皇后便已步入大殿。
“微臣参见皇后娘娘!”佟相国当即躬身请安,心中却已隐隐有些不安,方才萧皇后此语分明是冲着自己而来。莫非是妹妹她……
萧皇后看了一眼佟相国,目光转向宣帝,再次躬身行了一礼,这才道:“臣妾本不该在皇上和相国大人商议国事之时,冒然前来打扰。只是今日之事,虽是内廷纷争,却是事出紧急,又涉及佟贵妃,须得皇上亲自定夺。臣妾不敢擅做主张,这才冒然前来,还请皇上恕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