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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横山步军营

宋谍之千里江山图 大树白头 2674 2024-11-18 17:17

  静塞军司都统翰宗云近些日子确实是愁烦得紧。

  去岁,投宋多年的李和景复返西夏,兴庆府出于人心降服的考虑,对其不吝荣宠,赏金赐银的自不必说,还委任李和景做了静塞军司的副都统。

  起先,翰宗云料想如此种种都是些安抚伎俩,也就未以为意,李和景自己也算本分知趣,虽然担着副都统的职衔,却很少插手军司内的军政事务。

  可是,在臧底河城会战前后,副都统李和景的行事突然为之一变。

  先是自告奋勇参加了臧底河一战,因其身先士卒,骁勇善战,赢得了不少赞誉。其后,不顾身上的几处箭伤,又一路追随着晋王围攻萧关,千里奔袭古骨龙城,战战皆有斩获。

  大捷之后,晋王几次到韦州来,当着静塞军司众官员的面,不仅对李和景的忠勇多有褒扬,而且爱惜之情也是溢于言表。

  翰宗云深知形势比人强的道理。既然李和景外有战功,内又有晋王赏识,自己也乐得做个顺水人情,便主动将军司内一部分权柄分予了李和景,并报予晋王李察哥,晋王也是颇为赞许。

  翰宗云性情耿直,对下属管教严苛,远不及李和景为人活络。李和景出手又阔绰,时常买肉置酒,颇善笼络人心。

  短短几个月的功夫,在李和景身边便颇聚集了些兴味相投的将校,一些原本对翰宗元心怀不瞒的将校更是趋之若鹜。

  这日晚间,翰宗云带着侍卫到军寨中巡营,一路上各营都还算秩序井然。当来到横山步军营时,翰宗云远远就听见里面隐隐传出来的酒令吆喝之声。

  横山步军营起建于元昊一朝,由横山区域的羌人组成。横山羌人属于山民部落,勇猛彪悍不说,上山越坡,穿溪过涧,更是如履平地。在山川沟壑纵横的西北战场,横山步军营如鱼得水一般,很快便成了西夏步军中最为精锐的部队。

  吃尽横山步军营苦头的宋军,又将其称作“步跋子”,“步跋子”与“铁鹞子”就成了西夏马步军的两张王牌。

  “铁鹞子”是机动部队,“步跋子”则是长期驻扎在韦州。因其在军中地位尊崇,横山步军营的主将一般也都是由静塞军司的副都统兼差。

  眼下的横山营主将焦崇武,本也是静塞军司的副都统,因酗酒闹事,无故责杀士兵,被翰宗云一怒之下,禀奏兴庆府,降了焦崇武的资级,免了副都统,但念其军功卓著,仍掌管着横山营。

  翰宗云脸色阴沉地跨进了横山营的营门,无精打采的戍卫军卒见来的是都统翰宗云,忙挺直了腰杆,两三个机灵的则转身便往营里跑,抢着去里面报信。翰宗云朝侍卫丢过去一个眼色,几名侍卫追过去,便将那几名军卒按在了那里。

  越往营中走,喧哗吆喝越甚,翰宗云的火气也就越大。

  当来在横山营中军营房门前时,翰宗云已是怒不可遏。

  一个厨子模样的胖子一手撩着帘子,一手托着还有半碗汤水的粗瓷大碗,正准备从房中出来。猛然看见迎面一脸怒气的翰宗云,吓得惊呼了一声,手里的大碗“哐啷”一声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侍卫们上前将那胖子往旁边一推,翰宗云闪身进了营房。

  营房中烛火通明,一张大桌子上杯盘狼藉,桌子周围坐着七八个壮汉。

  翰宗云一眼便看见生得像黑炭一般,长着一颗硕大脑袋的焦崇武。

  正要发作,翰宗云却看见焦崇武的上首居中坐着一人,白面细须,黑冠紫袍,却是副都统李和景。

  李和景正端着一杯酒和焦崇武的杯子碰在一起,猛然听见门外有响动,刚想发问,就看见一脸怒气的翰宗云站在了门口。

  “哎哟,原来是都统大人,来人,快快,给都统大人添一张椅子,一副杯碗……”李和景连忙站起身,一边招呼着,一边满脸堆笑地对翰宗云说道:“今日是我李和景的寿诞,借焦将军的宝地,请几位横山营的将军吃酒。不想竟撞见了都统大人,翰大人莫怪,莫怪……”

  李和景一边说着,一边向焦崇武和在座的横山营众将递了个眼色。

  焦崇武和众人也从错愕中恢复了神志,忙不迭地站起身,嘴里唯唯诺诺地支吾着。

  见李和景主动出来揽责,翰宗云一时也不好太过发作,只得闷哼了一声,对焦崇武喝道:“焦崇武,你可还记得是何原因被朝廷降了资级?!大敌当前,不小心戍卫,竟在营中呼朋引伴,纵酒喧哗,可知军法乎?”

  焦崇武本就喝得头脑发胀,听到翰宗云提及自己贬职的苦事,不由得血气上涌。猛然将杯中的酒灌进了口中,血红的双眼紧盯着翰宗云,恨恨地道:“莫要把事情推给朝廷,若不是都统参劾,我崇武焉能被贬官?”

  翰宗云也有些吃惊,他没想到焦崇武竟然当众向他犯起浑来。

  焦崇武斜睨了一眼翰宗云,见他涨红了脸,愣在那里,胆气又陡增了几分,接着道:“崇武率横山营随李大人出征臧底河,而后又转战萧关、古骨龙,李大人为横山营请功,都统又缘何要置之不理?莫不是与我崇武和横山营过不去么?”

  听焦崇武如此一说,那几个本来还有些战战兢兢的横山营偏将,也不由得把眉头挑了起来。

  “焦将军,且息怒,且息怒,有话好生言讲便是,何必……”

  李和景摊着双手,一副茫然不知所措的样子。

  翰宗云本是压着火气,见焦崇武放肆至极,李和景又从中不冷不热地挑唆,便立时大怒,暴喝道:“焦崇武,你要造反不成?!”

  声音震得桌上的杯盘都是兀自一颤,那几名偏将立时酒醒了大半,纷纷低下了头,悄然退在了一旁。

  李和景也被翰宗云的气势吓了一跳,忙从桌边抽身出来,站在了翰宗云的身侧,似是要表明自己的态度。

  “来人,且把焦崇武带回军司衙门,让他醒醒酒再说!”

  翰宗云也没理会李和景,怒气冲冲地转身而去。

  过不几日,翰宗云收到了晋王府传来的札子。

  焦崇武再次被降了资级,撤了横山营主将的职差,改作副将。对于翰宗云提议的主将人选,晋王李察哥则是未予置评,只说先让李和景兼领横山步军营为宜。

  翰宗元万万没想到,一个叛复不定之人竟然掌管了横山步军营,有心去面见晋王将事情说清楚,又怕引起猜忌,犹疑再三,还是忍下了。

  对于这个亲家,翰宗元自认为还是了解的。战场上也好,官场上也罢,他都是飞扬跋扈,舍我其谁。晋王最常做的手势便是手掌做刀状,狠狠地一挥。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翰宗元还没来及从横山步军营的沮丧之中缓过神来,黑水堂设在静塞监军司的分堂就又出了事情。(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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