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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只想从军征

宋谍之千里江山图 大树白头 2450 2024-11-18 17:17

  陆彩衣见陆元甲有些心事重重,还以为他是过于疲乏了,心中便暗暗责怪自己连日一直四处闲逛,让他没得到好好的休息。

  作为补偿,陆彩衣就日日盯着厨房,餐餐换着花样,各色美味吃食应接不暇,陆元甲一开始还能狼吞虎咽,后来也有些食欲不振了。

  好在也不知从哪里找来的一册《九域守令图》,陆元甲似乎很感兴趣,经常手不释卷地看。人有了寄托,便能打起精神,陆彩衣这才稍稍安了心。

  听说朝廷最近又要在西北用兵,对东南的漕粮也就催得更急,乌船帮的事情也就多了起来,父亲陆鼎章每日都是早出晚归。

  这日,陆鼎章回来得比往日要早些,也还没吃晚饭,便让管家陆顺一并叫上了陆元甲,一家人总算可以吃个团圆饭了。

  陆鼎章也是一连几日未见陆元甲了,见他气色恢复得还算不错,就笑道:“元甲,彩衣没整日拉你出去闲逛么?”

  “爹,你看你说什么呢!”陆彩衣嗔怪道。

  “爹是想说逛逛好啊,让元甲把这东京四处都熟悉熟悉,说不定过两日我们就又得上路了,再回来就又是有些日子喽!”陆鼎章说道。

  “又要出船了么?”陆彩衣有些兴奋地问道。

  “哎哟,这才回来几日就要走啊?”老夫人在一旁皱着眉,埋怨道。

  “朝廷最近要在西北用兵,漕粮催得紧急,老夫有些不放心,得亲自过去一趟。”陆鼎章说道。

  听陆鼎章说朝廷要在西北用兵,陆元甲就想起了秦桧所说的“三患”,莫不是真的要与西夏开战了吧?

  见陆元甲一直低头不语,似有心事,陆鼎章便道:“元甲,你若是觉得身体无碍,便和为父一道去吧,开开眼界,也了解一下漕运事务,将来乌船帮的事情还要多倚重你们兄妹才是!”

  陆元甲见陆鼎章说得恳切,本来心中还有些想法,也就只好暂先放在一边。

  “元甲愿听从义父安排。”陆元甲答道。

  见陆元甲应承得爽快,陆彩衣心下也很高兴,想到能和陆元甲一道栉风沐雨行走江南,竟有一种说不出的期待。

  吃罢晚饭,陆元甲陪着陆鼎章在花厅喝茶闲聊。

  这宋朝的茶,陆元甲刚开始喝的时候觉得有点怪,虽是茶的味道,却看不见茶叶,喝进嘴里还有些黏糊糊的细细粉末。与其说是茶,还不如说是粥。入乡就得随俗,陆元甲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就像八十八师刚刚到上海的时候,他才知道那里的馒头都是带馅儿的。

  陆元甲见过几次陆彩衣弄茶水,陆彩衣称之为“点茶”,远比后世在茶馆里喝的大碗茶要复杂麻烦得多。先是将茶饼碾碎成茶末放在茶碗中,水烧得初沸,再冲水入茶碗,其后,便要用一支状如刷子的工具,使劲在茶碗中搅动,将茶末与水融合为一体,待到茶碗中水面和白沫次第露出,才算点好了一碗茶。

  见陆鼎章刚刚呷了一口茶,犹自在那里回味品鉴,陆元甲便轻咳了一声,小心翼翼问道:“义父,刚才说朝廷要在西北用兵,可是对西夏党项么?”

  “哦,应该是吧,听闻党项人最近又有些不消停。”陆鼎章接着呷了一口茶,不以为意地说道。

  “那战事一开就得招兵买马吧?”陆元甲问道。

  陆鼎章看了一眼陆元甲,见他满脸的关切,就笑着说道:“那倒未必,西北常年有西军驻防,战事也由西军一体承担,朝廷多是组织些粮草和劳役而已,一般不会再另行征兵了。”陆鼎章答道。

  “原来如此……”陆元甲难掩自己的失望,黯然道。

  “怎么,元甲对西北战事有兴趣?”陆鼎章眼光灼灼地盯着陆元甲。

  “没,没……元甲只是问问罢了。”陆元甲语气稍显慌乱地答道。

  陆鼎章呷了一口茶,目光扫向花厅外的假山石。

  “听彩衣说,你现在日日还练功?”陆鼎章问道。

  “也算不上是练功,元甲只是锻炼一下筋骨而已。”陆元甲答道。

  “你身手还是不错的,底子也好,勤加锤炼,以后必有施展的机会。”

  陆鼎章说到此处,抬眼看了一下陆元甲,似若有所思,却又欲言又止。

  陆元甲也是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了回去。

  花厅外一阵脚步声传来,陆彩衣和一个仆人走了进来,仆人手里托着个盘子,盘中都是切开的瓜果。

  “爹,元甲,吃些水果吧!”陆彩衣道。

  “好好,彩衣近来越发懂事了,也知道体贴爹了!”陆鼎章笑道。

  吃了几片瓜果,陆彩衣道:“爹,有一册《九域守令图》,元甲看得可入迷了!”

  “哦,元甲对舆图还感兴趣?”陆鼎章问道。

  “那日,我们在街上遇到了上次元甲救起的陈太学,他非要拉着元甲吃酒,我们便去了。酒席上竟碰到了秦桧,秦先生说了很多天下大事,回来后,元甲便四处找些图册来看了。”陆彩衣滔滔不绝地说道。

  “可是那个状元公?”陆鼎章问道。

  “正是,秦先生果然是名不虚传。”陆彩衣答道。

  “元甲,那状元公都讲了些什么?”陆鼎章转向陆元甲,问道。

  “也没什么,就谈了些朝廷边疆上的事,西夏和辽国对朝廷的威胁……”陆元甲吃不准秦桧所讲的有没有什么忌讳之事,就不想多提。

  “状元公还夸赞元甲,劝元甲要为国效力呢!”陆彩衣说得越发有些兴高采烈起来。

  “哦?为国效力……”陆鼎章重复着陆彩衣的话,一时间像是陷入了沉思。

  陆彩衣又吃了几片水果便先告辞去了,花厅之中就又只剩下了父子二人。

  一片静寂,偶尔只能听得到花厅外荷塘中的几声断续无力的蛙鸣。

  陆鼎章沉思了良久之后,语气深沉地问道:“元甲啊,你对这为国效力是如何想的?”

  “义父……”陆元甲有些迟疑,欲言又止。

  “无妨,你如何想的便如何说。”陆鼎章豁然道。

  “义父,元甲还是想从军!”陆元甲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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