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一飞不知道古亚林受了什么刺激,但还是拉住他的双手,叫他闭上眼睛。古亚林的手滚烫得像烧红的铁,连一飞为了带古亚林走,只得咬牙忍着。古亚林闭着眼睛,嘴唇因激动而微微颤抖。只听耳旁“嗡”的一阵响,古亚林感觉自己像是突然离开了这个世界,周围什么声音都没有了,静得可怕。
“好了。”连一飞放开古亚林的手说,放开后连连在自己手上吹气,摸摸耳朵,像是放下一锅才烧滚的汤。
古亚林睁开眼睛一看,果然已经来到杭州。他也不多说,伸手拦住一辆的士,连一飞也跟着他钻了进去。
“去溪风苑装饰公司!”古亚林说完,“嘭”地砸上车门。
司机怪怪地看了古亚林一眼,感觉到他的身体有很高的热量,又看到连一飞一脸酷相,以为遇到了黑社会逼债。他也不敢多问,心情忐忑地把车开到公司门口,收完钱就飞也似的跑了。
古亚林和连一飞一进门就问:“赵福德在哪?”
一个前台接待员忙走出来问他们有什么事,古亚林一把拨开她,那女的觉得像是被火烙了一下,火烧火燎的疼,竟呆在那里,半天没回过神来。
古亚林和连一飞一楼一楼地找,找到三楼,看到一个房间挂着总经理办公室的牌子,一脚把门踹开就闯了进去。赵福德正在接前台告诉他有陌生人找他的电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两人站在他面前,目光凶狠。
“啪嗒!”电话机掉落桌上,赵福德咽了口唾沫,问:“请问二位是?”
“你这个混蛋,连我都不认识了!”古亚林伸手指向赵福德吼道。
其实这也不怪赵福德,他虽然曾经在周小雅家超市见过几次古亚林,但事隔这么久,印象已经不清晰了。而且,现在的古亚林已经比那时高大了一截,也壮实许多,额上青筋暴突,混身又燃着怒火,和当时那个文弱瘦小的男生简直是两个人。
赵福德以为自己不小心得罪了黑道上的人,定了定神,小心地问道:“敢问,您是哪条道上的?”
古亚林二话不说,一纵身跳过老板桌,一把掐住赵福德的脖子,把他吓得脸色唰的一下就变白了。
连一飞见状,跑去把办公室的门关上了,然后过来,也跳到桌子上坐着,看古亚林怎么收拾这个人。
“周小雅你还认识吧?”古亚林握起拳头放在赵福德眼前晃了晃问。
“这个,当然!怎么,她又去勾搭你了?”赵福德颤抖着说。
古亚林见赵福德这样说周小雅,也不和他废话,一拳就把他的脖子打歪了,鼻子和嘴里都冒出了血。赵福德惨叫一声,喉咙里咕噜着“饶命”两个字。
“你这只人渣!狗日的朽熊!爷爷我是古亚林,就是以前在周小雅家打工那个,你给我看清楚了!老子今天来,就是叫你知道,人要怎么做,事要怎么办!你他妈的欺骗了周小雅的感情,她都怀了你的孩子你却跑了,你还是不是人!”古亚林说完,将赵福德猛地朝上一抛,又跳起来大喊一声:“卡卡!”只见他的拳头如闪电般飞速打在赵福德的身上,赵福德在半空中一直被古亚林的拳头顶着,打得口吐鲜血,脸上的肌肉都扭曲了。
古亚林身上的火似乎燃到了最旺盛的时候,他嫌这样打还不解恨,又飞起一脚,将赵福德踢得像只沙袋般摔到墙上,头砸破了,然后又坠落地上,墙上流下一片血迹。
连一飞也吓呆了,没想到古亚林还隐藏着这样强大的爆发能力,他看到桌上的电话听筒还没放好,里面传来前台接待的问话:“赵总,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样?要不要报警?”连一飞马上把电话挂了,想去叫古亚林适可而止,不要闹出人命来。
古亚林追到墙脚,正要去踩赵福德,被连一飞拉住,他猛地甩开连一飞的手,连一飞也觉得古亚林的手烫得像正燃烧着的火,他摸了摸被烙疼的手,喊道:“古亚林,差不多就走吧,他们报警了,一会警察来了就麻烦了!”
“报警?”古亚林似乎清醒了些,他转过头来看了一眼连一飞,又一脚踏上赵福德的胸口,踩得赵福德又猛喷一口血,眼睛翻白,几乎只剩一口气了。
“狗日的熊!你听着,周小雅怀了你的孩子,自己去把孩子做了,你得负责她的医药费,营养费和生活费!速度!现金支票五十万,少一分,我就要你的命!”
“好……”赵福德好不容易才挤出一个字,古亚林又把他提起来,拖到桌子旁,叫他写现金支票。
赵福德连坐都坐不稳了,抖着手拉开抽屉,取出现金支票和私章。他的脖子还歪着,只能斜着眼填写。古亚林一直盯着,怕他倒下,还用一只手撑着他的背。填完又盖好章,赵福德大口大口地喘气,好像要说什么,却听不清楚。门外传来警笛声,连一飞喊道:“不好!”连忙把那张支票撕下装进包里,拉过古亚林,抓着他的双手带他回学校。
古亚林再次睁开眼睛,已经站在公寓大院外了,周围车辆来来往往,他觉得有些头晕。
“怎么回事?”古亚林看着眼前惊讶地看着他的连一飞,疑惑地问。他的身体也慢慢冷却,恢复了正常温度,身形和肌肉也回到原来的样子。
连一飞摸了摸古亚林的头,冰凉得像才浸过冷水,他倒吸一口凉气,这个古亚林,他到底是什么人?
“你不记得刚才的事了?”连一飞突然觉得是不是自己出毛病了,难道刚才真的什么也没发生,一切都是幻觉?
突然,连一飞想起那张支票,他忙去衣兜里翻。当他的手触到那张特殊的纸张时,眼里闪过一丝恐惧。连一飞把那张纸拿出来一看,那是五十万的现金支票,千真万确!
“你看这是什么?”连一飞把支票拿在古亚林眼前晃了晃问。
古亚林接过一看,惊喜地喊道:“怎么,叫我帮你们忙,还给这么多钱啊?哈哈,我发财了!”
“妈的,真不知道你是装的还是真的不记得了!刚才你叫我带你去杭州,找到一个叫赵福德的男人,你把他狠揍了一顿,然后叫他开了这张支票。你真忘了?”连一飞打了古亚林的胸口一下说。
“我?刚才?叫你带我去杭州?”古亚林摸着头,怎么也想不起来。
连一飞明白了,古亚林这个能力是隐藏的,他自己也不知道,只有在他被激怒到一定程度时才会爆发。但奇怪的是,他爆发时力量大得惊人,全身像着火一样,但是爆发完后,他全身又冷得像冰,可他自己却一点也不知道爆发的时候做了什么。
“是啊,我带你去杭州,这钱,是你帮周小雅要的医药费,营养费和生活费。走吧,我们把钱拿给周小雅,这是她该得的,你一分也不能要。”连一飞说完带古亚林去周小雅家那个小区。
门开了,周大叔看见古亚林带了个男人来,奇怪地问是谁。古亚林说是他朋友,然后径直走进客厅,周小雅正在那里剥豆子,见到古亚林,马上站了起来。
“小雅,”古亚林把那张支票拿给周小雅说,“这是赵福德那个混蛋补偿你的医药费和营养费,你收下吧。”
周小雅接过支票一看,惊得张大了嘴,半天说不出话。她看着古亚林,不相信地问:“你才去了一个多小时,怎么就从他那回来了?这不可能!除非他在这里。”
古亚林叫周小雅仔细看看支票上的章和签名,这不可能做假。周小雅看了以后,认出是赵福德亲笔写的,心里悲感交集,眼泪夺眶而出,一时竟不知说什么才好。
连一飞拉拉古亚林的手,古亚林本来想说几句安慰的话,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就跟周大叔打了声招呼,和连一飞一起退了出去。
赵福德的公司里,当警察赶到时,他还趴在桌子上,警察见他满脸是血,脖子也歪着,就问刚才是不是有歹徒来行凶。赵福德不敢说,他知道即使他说了,警察也不会相信,刚才那两个人不知从哪来,把他打了一顿以后就凭空消失,只得说是自己摔的。警察问了几句后,见这里没有别人,公司里其他人也没见有人出去,赵福德本人也不承认被打,就草草了事,给赵福德叫了救护车后收队走了。
走出小区,古亚林想起了之前的事情,一肚子怨气没处发。连一飞把他们在杭州教训赵福德的事告诉了他,古亚林将信将疑。不过,如果那是真的,他心里倒塌实多了,起码帮周小雅出了气。
“啊,弟兄们的早点!”古亚林突然想起来,自己今天早上出来是去帮大家买早点的,可现在却莫名其妙跑去杭州帮周小雅出气去了,出来这么久还不回去,要被大家骂的。
连一飞干笑一声,说我先走了,晚上联系,说完就消失不见了。古亚林看看空着的两手,只得又去买了一次。当他提着早点回到寝室时,大家居然已经在吃盒饭了。
“你们,吃盒饭当早点?”古亚林觉得奇怪。
张扬看见古亚林提着早点回来,哈地笑了一声,说:“小林子,你知道你去了多久吗?九点半出去,快十二点才回来,你说,现在是该吃早点还是该吃午饭?”
古亚林拿出手机一看,可不是吗?已经十一点五十了,是该吃午饭了。
“买个早点买那么半天,等着你的早点吃,人都饿死了!罚你晚上请我们吃烧烤吧。”吴冰其边吃边说。
“好,没问题。”古亚林答应着,把手里的早点拿出来,一人分了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