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他感到心痛如刀割,几乎到了不能呼吸的地步,他忍住心中痛楚,露出一个笑容,尽量淡然的说道:“朕来看看皇后。”
顾倾国不屑的嗤笑道:“本宫有什么好看的?人老珠黄,比不得陛下身边的新进美人。”
面对心爱之人,心痛到无话可说的时候,也唯有笑了吧!
他来到顾倾国身边坐下,揪着心说道:“确实比不得,她们年轻貌美,皮肤白嫩似能掐出水来,柳腰盈盈不堪一握,玉峰坚挺而饱满……一双双小脚更是可人,尤其是宁美人,分明是个媚到骨子里的小妖精,却总是红着一张脸像是很羞涩的样子,真的是令人回味无穷,亏得皇后,朕才能真真正正的体味到男女间的妙处。”
“够了!”顾倾国终于听不下去拍案而起,她居高临下的瞪着他,眼中满是怒火,“既然她们那么好,你还来这芳华殿做什么?滚!”
看到她生气,他心中的痛终于缓解了一些,真好,原来她还是肯在乎他的。
“还坐在这里干什么?本宫让你滚啊!”顾倾国伸手指向殿门下了逐客令。
他从凳子上站起来一把将她抱在了怀中,痴痴的唤道:“倾国。”
谁知顾倾国反应剧烈,根本不愿意让他抱:“你别碰我,放手。”
许久不曾和她亲近过,此时抱着她那柔软的细腰,怎么舍得放手,他用力收紧双臂,她就更加用力的挣扎,最后顾倾国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脸上。
脸上立刻传来火辣辣的疼。
在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在他震惊的时候,顾倾国终于挣脱了他的怀抱,她目光怯怯的看着他,一步步的向后退去,怕是她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会真的扇到他的脸上。
他毕竟是一国之君,怎么能随便挨别人的巴掌!
瞬间,他跌入了绝望的谷底,他是永远都不可能得到她的心了。
眼中忽然暴露出凶光,他上前狠狠的拽住了她的双手将她们反剪在身后,吻了上去。
顾倾国紧闭双唇,左右闪躲。
他知她心中不愿,可她越是不愿,他就越想要她,论力量,她一个弱女子自然是敌不过,他粗暴的将她甩到踏上,扯碎了她身上的衣服,一番纵情驰骋。
期间她不断的挣扎,咬的他身上满是血牙印,尽管有了感觉,可她口口声声喊得还是她恨他。
“顾倾国!”他终于忍不住一声怒吼,将她双手按在了头顶,他说道,“不恨大哥对吗?”
一提到忠友王君卓,顾倾国顿时安静了,看着他的眼中开始有了几分闪躲,尽管是这样细小的却别又怎么能够躲得过他的眼睛。
多少年来,他刻意回避着不闻不问,可宁溪用一个荷包将这真相甩到了他的面前,他依旧想欺骗自己,可终究无法欺骗自己。
“你恨朕,却从来不肯恨大哥对吗?”他的眼中写满了无奈,尽管心知肚明可是依然舍不得他。
依旧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是为了不失去她。
可她为何就是不肯给他半分真心呢?哪怕是施舍!
他知道,她恨他,大哥也恨他,可为什么偏偏只有他,怎么都恨不起来呢?
“倾国,我们为什么就不能好好的说说话?只是说说话。”他的神色渐渐恢复了柔和,一吻落在了顾倾国额迹。
顾倾国扭开头不看他,语气仍是冷冰冰的:“这样怎么说话?”
此时他们赤诚相对,紧贴着彼此,连空气中都是暧昧的气息,他瞅了一眼身下的人儿,微微一笑,语气也轻松了一些:“倾国,你知道,我的心里一直都是有你的,我知道你恨我,可是当初,我又能选择什么呢?”
“当初不能,你现在能。”顾倾国扭过头来看着他,说道,“阿墨,先帝早已不在了,你当初不能选择,但是现在能了,退位,将这皇位让给卓哥哥,这本来就是属于他的。”
她怎么就能忍心一遍遍的对他说这些?
如果退位能够换来的她的真心的话,他倒是乐意的,可是不能,犹记得他初登基的时候,他同母后说起过要让位给大哥君卓,母后当即大发雷霆。
为了顾倾国,他坚持着,最后母后一头撞在了柱子上竟要自尽,从此他再也不敢提此事了。
他并不是一点儿都不喜欢这个皇位,可是和顾倾国相比,她更重要罢了。
“你说话呀,只要你肯退位,我跟你走。”顾倾国拱起身子贴近他,期待着他的回答。
他低头看她,她说着要和他走,可神情却不是那么情愿,她爱的终究只有大哥君卓,他俯身吻上她,在她耳边说道:“我要出宫一阵子,我会想你的。”
“出宫?”
“塔卡山,去找炎果,大哥的紫阳诀已经到了第七层,我不会落在他后面的,我不会把大演给他,更不会把你给他。”
原本趋于安静的顾倾国在听到他这么说之后,立刻不安的挣扎起来:“君墨,别进去……嗯……我恨你。”
春宵一刻的光阴总是很短,顾倾国狠狠的从床上爬起来,换了一声傅兰儿,很快,殿门打开了,傅兰儿端进来一碗的药。
顾倾国端起药碗一饮而尽。
等到傅兰儿端着药碗离开后,他方说道:“能不能不要再这样,对你的身体不好。”
顾倾国转过身,冷冰冰的看着他,颇有几分怨气的说道:“谁让你把那东西留在里面了?”
“母后她……”
“我不会答应的。”这样的场景和对话八年来他们经历过无数次,不等君墨说完,她便知道他要说什么,她坐回到床边,坚定的看着他,说道,“不要再想了,我是绝不对和你生孩子的。”
他扶额,长长一声叹息。
偶尔的时候,他也会问,为何上苍偏偏让他爱上顾倾国呢?不管她如何对他,为何他就不能彻彻底底的死心呢?为何他不能爱上别人呢?
若是爱上别的谁,他也不用在这里伤神叹息了吧!
又过了几天,春耕大典结束了。
春耕大典刚一结束,他就迫不及待的宣布了要去南方微服出巡的消息,众大臣纷纷反对,他却不顾劝阻,执意要南巡。
当然,南巡的消息是假的,他要到塔卡山去。
当天中午,他就带着成溪和成锐出了皇城。
他回头看这豪华的宫殿琼楼,只希望自己归来时,一切还是旧模样。
尽管心存这样的希望,他还是暗中安排了一番,以防他离京之后,忠友王的政变。
春天来了,冰封的山河已经苏醒,土壤里的小草钻出了嫩绿的牙,他和成锐成溪两人一路向北而去。
越往北,天气越冷,可他浑若不觉,融进人间烟火,渐渐淡忘朝中纷争和顾倾国之间的不愉快,整个人都清爽了。
当他们走到塔卡山下的时候,桃花都长出花蕾了,听闻百姓们说塔卡山最高的一个山峰常年积雪,叫做白头峰,他不由得伤神,轻叹一声:高山负雪白头峰。
他们主仆三人爬上白头峰之后,终于在一个山洞里找到了炎果。
这长在极寒之地的红色小果子,吃下一颗就觉得浑身像火烧一样,幸得他修习紫阳诀,寻常人还不敢轻轻易下嘴呢。
“有了这些炎果进阶指日可待。”他感叹道,“这雪山也是极好的修炼场所。”
“陛下,您不是打算在这里呆上一阵子吧?”尽管穿了狐裘,成溪还是懂得发抖,这地方忒冷。
他笑道:“有何不可呢?”
他的心情是畅快的,因为从朝歌到塔卡山这一路,君卓有无数次可以埋伏袭击他,但是没有,这是不是说明顾倾国根本就没有告诉他自己来了塔卡山,他们并没有互相勾结。
顾倾国纵然不喜欢他,也没想过要害他,大哥纵然想要皇位,也没想过要他的命。
他天真的如此想着,准备在白头峰修炼几日,可就在他准备入定之时,忽见天色大变,数道紫雷从天而降!
忽然之间天降异象,必有妖邪作祟,成溪和成锐立刻紧张起来,问他该怎么做。
他仰头看着那一道道的紫雷,说道:“我们去看看。”
很快,紫雷就消失了,天色恢复了湛蓝。
他们依旧朝着紫雷降落的地方走去,快要到达的时候,妖铃响了起来,成锐看着叮叮当当晃个不停的妖铃说道:“陛下,是妖。”
“是妖就该诛杀,不能让他下山为祸人间,我们快走。”
很快的他们就在雪地里发现了一个满头银发的赤身女子,她正卧在雪地里茫然而望,成溪抽出了腰间佩剑拦在了他的面前。
成锐说道:“公子,是一只雪妖。”
那雪妖转过头来看向他们,竟露出了一抹沧桑笑意。
那一眼,那一笑,像是雷电一般击到了他的心里,他不由得怔了一下,仔细看了那雪妖几眼,竟觉得有些熟悉。
她和其余的妖怪大有不同,竟然没有獠牙和犄角,在最初的不打不相识之后,她说她的名字叫雪姬。
雪姬,真是一个充满了寒冷的名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