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不曾与人有染?15
天知道她在得知他身在江城,却叫周仲越来保释她时,心里的绝望。
她现在委屈得想同他打架。
还有,周仲越在警署里,态度坚硬冷漠,死都不肯顺带保释她的同学。
而且他对警察说的那番话,现在想来也叫她忍不住毛骨悚然...
她现在脑子比在警局里时清醒一些,后怕得很。
不晓得季绍霆给周仲越传达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他要亲自处置那些和她一起飙车的同学?可是...怎么处置啊?这难道不应该是按照法规处置的么?
难道季绍霆认定这些人带坏她,让从未飙过车的她飙车,所以...
好可怕,为什么季绍霆的思维模式特别喜欢迁怒无辜的人?
天蒙蒙亮。
蜷缩着身子睡在柔软床褥中的翩翩是被人动作粗暴地从被子里拖出来拖下床的——
她分明是熟睡的,被拖下了地根本来不及站稳,双膝重重的摔在了地毯上,半屈着身子,头疼欲裂。
垂眸,面前是男人赤着的双脚,以及黑色的睡裤。
翩翩摔在厚厚的地毯上却还是摔疼了,鼻子一酸,从梦中彻底醒来,她看见他脚边立着的戒尺。
缓缓抬眸,戒尺的另一端正被他握在手中。
委屈的女孩吸了吸鼻子,下巴突然被他重重的手劲扳住,"叫你跪着反省,你却在床上躺着睡着了,把我的话当耳旁风?顾翩翩,我是不是该当你主动邀请我打断你这双腿,嗯?"
他的手劲实在太大了。
恐怕并没有收着几分力道,翩翩眼泪都疼出来了。
她又吸了吸鼻子,湿漉漉的眸子认真地看着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柔顺一些...
"对不起,昨晚是我不好,一定让你担心了,求求你别生气了,原谅我。"
男人阴冷的一张脸,十分骇人。
翩翩真是被他这样子吓得不轻,她抢在他开口之前,又道,"我发誓,我以后再不飙车了,相信发生这间之后,我的那些朋友们也不会再飙车了,所以...啊!"
她想为那些还在拘留中的同学求情的,可他的手却在这一瞬更重了几分,她疼得叫了出来,几乎怀疑自己的骨头被他碾碎了。
季先生的一双凤眼微微眯着,脸上并未流露一丝情绪,唇角抽动,开口的话叫翩翩愈发绝望。
他轻声讲道,"你胆小惜命,如果不是被人怂恿,你不敢。你放心好了,那些愚蠢至极的学生,我一个,都不会饶过,他们所遭受的待遇,就是要你铭记——犯错的代价。"
"没有,他们没有怂恿我,我考完试,想到要毕业了,一时兴奋..."
男人仿佛根本没有听进她的解释,他唇边的笑意玩味,"尤其是那个姓盛的男孩,听说他追求你?嗯?这世上还真是有太多没脑子的蠢东西,这种生物的存在简直是资源浪费。亲爱的太太,我已经叫人阉了他,叫他以后不敢再对有夫之妇动歪脑筋。"
翩翩万般惊恐地瞪大了眸子,她已经顾不得下颌被碾碎一般的疼痛,她盯着季绍霆的眼睛,试图通过他眼中的神色判断这句话的真假。
只可惜他唇边的笑意虽则玩味嘲弄,可他阴鸷狠绝的眼神并不像是玩笑。
她嗓子有些哑,"季,季绍霆...盛阳只是我的一个同学,我和他根本就不熟悉,甚至连话都没有说过几句,你是不是误会了?你不要吓我啊..."
"喜欢你的小男生从此不能人道,怎么,你心疼了?"
翩翩摇头,她重重地摇晃自己的脑袋,她想让自己相信自己可能耳鸣听错了。
她和盛阳本来并不熟悉的,她甚至没留意过这个据说暗恋她很久的男生。
可是昨天他帮她挡酒的时候给她留下了挺深的印象。
男人低声嗤笑,他执着戒尺的那只手动了一下,语气晦涩,听不出情绪。
"我还没打你,你就哭了?"
翩翩瞪着他,觉得他冷漠的脸有些陌生。
"别急,一会儿有你哭的时候。"他用手中长长的戒尺在她腿边拍了两下,冷声,"跪好了。"
翩翩刚才从床上被他拖下来,整个人摔在地毯上,她本来就是类似跪着的姿势。
女孩一双美眸中充满水意。
季绍霆要她好好反省,她本该服软的,可是她现在知道他做了那样的事。
他不但迁怒无辜的老黄,而且还...还做出这样丧心病狂令人发指的事情。
她不能理解,更永远不可能接受。
她不想,也不愿在他面前跪着。
她白生生的小手撑在地毯上,试图从地上站起来——
男人抬起脚——
这一脚轻踹在她腰腹上,她整个人重心向后一倾,半立起的身子重重跌回地上——
"叫你跪好了,聋了?"
翩翩捂着自己被他踢了一脚的肚子,不住地流泪。
季绍霆踢她。
他一个大男人,竟然动脚踢自己的老婆。
结婚这么长时间,哪怕他再生气的时候,也没这么粗暴地对待过自己。
翩翩的大脑是懵的。
印象中,她招惹他令他生气的次数并不太少。
可每一次,他顶多就是言语威胁,训斥她几句,再或者不轻不重地打她屁股,他从来没有在真正意义上对她暴力相向过。
这样...应该真的算是家暴了吧?
她觉得季绍霆好陌生,她突然就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了。
女孩捂着嘴,跌坐在地上哭泣。
季绍霆在她面前手握戒尺。
翩翩亦是气急了,哭着道,"你打吧,你打我吧,你随便打,我反正我一开始就是把自己卖给你的,我命贱,活该被你打!但是我那些同学都是无辜的,人家有父母生父母养,就算犯了错,几时轮到你来管教人家?你不能仗着自己权势滔天就胡作非为,你快点让警署放人!放了他们!"
他面无表情,手中的戒尺贴着她的脸,"你自顾不暇,却还有心情管别人,看来你和那些没脑子的蠢学生还真是感情深厚,难怪人家叫你做什么蠢事你都肯做,怎么不见你这么听我话,嗯?"
翩翩用手拨开他贴在自己脸颊上的冰凉的戒尺,她带着一丝狠意的小眼神儿瞪视他,大胆挑衅道,"要打你就快点打!不要每次都这样装腔作势的雷声大雨点小,让我看不起你!"
她才说到话尾,那根粗长的戒尺就这么朝着她身侧挥下来了——
她尖叫一声,往后猛躲。
也不知是不是她真的身手矫健,躲得迅猛,还真让她躲过了那又狠又重毫不手软的一下。
那钢制的戒尺打在床沿上——
这是一张粉色的公主床,床沿是白色的,翩翩不晓得是木头还是什么别的材质,总之被打断了一块。
她捂着自己的胸口,心跳急速。
她无法想象刚刚那一下要是真打在她身上会怎样。
那么硬的材质都被他打断的,看来...他这次说的...
如果她不跪着好好反省,他就要亲手打断她的腿,是真的?
她来不及哭,预感实在不妙,又气又怕地爬起来往后躲避。
季绍霆的脸色那么难看,眸子里的神情那样冷漠。
翩翩被他伤得心都碎了。
她开口骂他,"暴力狂!控制狂!我没想到你为了这点小事真的要对我动手,你太让我失望了,季绍霆!"
翩翩本来觉得自己飙车是不对的,倒了霉把自己弄进警署就更不对了。
但是她没觉得这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最多...不过就是让他丢脸罢了。
男人的面子就那么重要么?
所以他恨不得不保释她,让她在警署过夜,最终也只是叫周仲越去把她保释出来?
她最最生气难过的还不是他对她动手,也不是他用脚踢她。
而是他迁怒无辜的人。
翩翩从小到大最不喜欢欠人情,最不喜欢对不起别人。
他那样教训老黄,其实只不过是警告她罢了。
她是自己开车出门的,他不可能不知道。而且老黄接不到她也实属平常。
那么多从考场出来的学生鱼贯而出,老黄怎么可能从混乱的人群中精准地找到她的身影,把她弄上车?
何况她走出校门就开车走了。
如果说老黄虽然无辜,但只能说老黄倒霉跟了他这么一个喜怒无常的主子,好歹他养了老黄这么多年,老黄是靠他吃饭养家的。
但是她那些同学呢?都只是二十出头即将毕业的大学生,在家人眼里还都是没长大的小孩子。
谁不是爸爸妈妈的心肝宝贝?
凭什么他命令警署不准保释不准放人?
凭什么他可以代替别人的父母教育别人的小孩啊,他有什么资格这样做!
顾正嵘是个思想观念非常民主的父亲,翩翩从小受到的平等教育特别多。
她本能的就很重视人人平等这件事。
她本来就烦透了季绍霆那副一手遮天,全世界的大事小事都得听他的,都得他说了算的样子。
翩翩哭着说,"盛安的事情如果是真的,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因为你有病!你精神不正常!我甚至不想给你生孩子了,我不希望我的宝宝有你这样一个喜怒无常令人发指的父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