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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王府密议

重生之秦燕风云 小窗微注 3605 2024-11-18 18:02

  吴王府邸位于城北,占了老大一块地方。沐弘沿着长长的围墙走到正门外,只见两扇红漆大门紧闭,门前两座石狮子上落了厚厚一层雪,看上去臃肿可笑,不再显得威风凛凛。大门左侧的一扇角门边站两个守卫,弓腰缩手,冻得直跺脚。

  沐弘下马,牵着缰绳站在石狮子旁犹豫了一会儿,正要上前通报,忽听得马蹄声响,一队人马旋风般刮来,在大门口猛地刹住,腾起一股雪雾。当先一人翻身下马,冰雪从盔甲上簌簌掉落,露出头顶的红缨。他把手里的缰绳扔给一溜小跑过来的门卫,对众人说:“你们进去吧。”自己向沐弘走来。

  “沐大人为何站在这里?”

  “世子。”看清来人,沐弘心中一喜。

  “你是来找麟弟的吧?”慕容令问,“不巧得很,麟弟被父王关了禁闭,一时半会出不来。”

  “世子可否借一步说话?”沐弘紧张兮兮地说。心仪的人儿就在眼前,让他手足无措,心跳得厉害。他伸手攥住慕容令手臂,把他拉到墙角边。

  “什么事?”慕容令耐着性子问道。

  沐弘抬头,那张俊脸近在咫尺,宝剑似的浓眉,斜飞入鬓;细致的双眼皮,眼角修长;乌黑的双瞳,宛如宝石一般闪亮;长长的睫毛尖上挑着细小的水珠,仿佛缀了两排碎钻,晶莹夺目,动人心魄。沐弘看得如痴如醉,要说的话一句都想不起来。

  “沐大人!”慕容令提高声线,双眉微蹙。

  沐弘一下惊醒,定了定神,悄声道:“上庸王与太后想要谋害吴王,请吴王早作准备。”

  “什么?”慕容令目光一寒,一拳打在墙上,“你从哪里得来的消息?”他身材高大,俯视着沐弘,面露杀气。

  沐弘声音打颤:“是大内总管邬建告诉我的。今早下朝后,上庸王入宫觐见太后,邬总管亲耳听到他俩密谋。”他被慕容令逼在墙角,非但没有被“壁咚”的暗喜,反而吓得瑟瑟发抖,慕容令猛虎一般的威压,让他觉得自己犹如虎爪下的猎物,一不留神就会被撕成碎片。

  “跟我来。”慕容令反手扣住沐弘手腕,拉着他走进王府。

  “痛,痛……”沐弘失声惊叫。慕容令的手指宛如铁钳,把他的骨头都快捏碎了。

  慕容令手劲稍减,却没有松手,只顾大踏步前行,沐弘被他拖着,一路小跑着跟在后面。

  王府的书房里烛火莹然,吴王身穿常服,盘膝端坐在坑席上看书。慕容令走到里面,才放开沐弘,躬身行礼,“父王,孩儿有事禀报。”

  沐弘揉了揉疼痛的手腕,跟着行礼道:“微臣叩见吴王。”

  吴王放下书卷,诧异道:“太史令因何而来?”吩咐儿子,“给太史令看座。”

  慕容令着急地说:“沐大人带来一个惊人的消息。”

  吴王脸色微沉,“什么事不能坐下来讲。”

  慕容令立刻搬了个凳子放在坑边。

  沐弘不敢就座,把对慕容令说的话又说了一遍。吴王认真听完,态度沉着,没有像慕容令那样暴跳起来,沉吟道:“邬建在宫中当差多年,为人谨慎,滴水不漏。本王从没有给过他任何好处,他为何要倒戈相助本王?”

  “这……”沐弘一时语塞。

  “父王,难道是宫里设下的圈套?”慕容令问道。

  吴王竖起手掌,阻止他继续说下去,目光紧盯着沐弘。

  “邬总管虽然身处深宫,伺候太后和皇上,但他忠于国家,为皇族内斗忧心忡忡。”沐弘找到了言辞,“对王妃遇害一事,他也深怀同情。”

  “这件事他都对你说了?”吴王沉声问道。站在一旁的慕容令紧咬牙关,脸涨得通红。

  沐弘点点头。他理解慕容令的心情,母亲惨死,他却不能为母报仇,像他这样骄傲的人,心里该有多么煎熬。

  “王爷是国之栋梁,若有闪失,燕国就危险了。请王爷一定要小心防范。”沐弘恳求道。

  这时门外传来通报声:“楷殿下和兰建大人求见。”

  门帘掀开,两个人携着一股冷风快步走进室内,看到沐弘都愣了一下,先向吴王行过礼,再对沐弘拱了拱手。沐弘回礼,看那两人,一位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儒雅俊逸,眉眼和吴王有几分相像,另一位是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气度雍容。

  “你们认识?”吴王问。

  “太史令沐弘,是眼下炙手可热的红人,皇帝和太后的宠臣,中山王的心腹。朝中谁人不识?”年轻人朗声道。

  “这……”沐弘一直住在宫里,难得上朝,也不和大臣交往,自己都没想到在外面有这么大的名声。那年轻人说话时嘴角噙着冷笑,对他似乎不以为然。

  年轻人笑道:“我们认识沐大人,沐大人不见得认识我们。”

  吴王从坑上下来,微笑道:“我来介绍,这位是已故中原王之子慕容楷,这位是吏部侍郎兰建,也是楷儿的舅父。”

  沐弘说:“久仰。”

  慕容楷笑道:“在下籍籍无名,何来久仰?”

  沐弘翻了翻眼皮:“我是久仰中原王大名。”

  兰建面带忧色,拽了下慕容楷的衣袖,不让他斗嘴。

  “王爷,我们有要事禀报。”他看了眼沐弘,欲言又止。

  “但说无妨。”吴王说道。

  “此事关系重大,沐大人在此甚为不便。”慕容楷快人快语。

  “沐大人冒雪前来,向本王示警:太后和上庸王密谋对本王动手。”吴王淡然说道,“莫非你俩还有更劲爆的消息?”

  那两人互看一眼,神情凝重却没有显出惊愕。

  “皇叔,这事只怕十有八九是真的。”慕容楷说,“小侄在皇帝身边伴读,常听到皇帝对王爷颇有微词。今日早朝回来,皇帝脸色愠怒,对小侄说:吴王居然要把虎牢以西的肥沃土地割让给秦国,这种卖国行径,朕简直无法容忍。小侄听得心惊胆战,出宫后立刻找舅父商量,一同前来禀报皇叔。”

  吴王叹道:“割地求援,本来就是皇帝的决定。难道当时他就打算要事后反悔来着?”

  兰建说:“当时情况紧急,上庸王提议时,很多大臣都跟着附和,皇帝就同意了。如今上庸王反悔,皇帝也不舍得把这片粮仓割让出去。皇帝天纵聪明,但性子柔弱,在宫里听从太后,在朝堂上听从上庸王,偏偏这两个人……唉……”

  慕容楷说:“太后和上庸王若要谋害皇叔,皇帝必定不会阻拦。皇叔需早做决断。”

  吴王点点头,满脸惆怅。

  “父王,”慕容令叫道:“我们家与他们有血海深仇,父王再怎么忍让,也不能让他们停止猜忌,非要把我们赶尽杀绝才能放心。索性先下手为强,现在就冲进宫里,把太后和上庸王杀了,为国家除害,为母亲报仇。”

  “胡说!”吴王喝止。

  “皇叔,世子说得没错。”慕容楷神情激昂,“太后和上庸王贪婪愚蠢,嫉贤妒能,朝政落在他俩手里,迟早完蛋。皇叔斩了这两个祸害,辅佐皇帝或者干脆自己上位,倒是燕国之幸。”

  “住口。”吴王怒喝。他对待这个侄子远比对自己儿子要宽容的多,此时却也不假辞色。

  “王爷如何打算?”兰建问道。

  吴王跌坐在坑席上,叹息道:“我竭尽全力,不顾性命,击破强大的敌寇,只是为了保家卫国,从无二心。岂知大功告成之后,连个容身之所都没有。事到如今,我宁愿一死,也不能带头作乱,令骨肉相残,国家动荡。”

  兰建哀声叹道:“王爷仁义,不惜自身性命。倘若王爷不在了,太后和上庸王无所顾忌,我们这些与王爷交好的人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吴王抚着胸口,愁眉不展,“此刻我心绪烦乱,拿不出什么主意来。你们已经知道我的心意,该当如何谋划?只要不是造反,我都能接受。”

  屋里三个人面面相觑。慕容楷瞟了一眼沐弘,问道:“太史令精通星象之学,可曾看到天上有什么预兆?”

  沐弘听出他语气嘲讽,垂着眼皮答道:“连日阴云,不见天日,在下肉眼凡胎,窥不到天意。”

  慕容楷呵呵一笑:“太史令胆敢前来报信,已是出人意料。如今的局势,太史令有何高见,能否说来听听?”

  “世子的建议乃是上策,可惜吴王不同意。”沐弘说,“大家总不能呆在这里等死吧?若不想与皇帝直接对抗,那就只能撤退喽。”

  “说得对。”吴王猛拍一下坑沿,“我们退回龙城,再向皇帝上表谢罪,效仿古代周公逃往东方避祸。皇帝见我们没有反意,也许能够醒悟过来,原谅我们。这样既保全了家族,又不失大义。”

  慕容令赞同道:“父王这个决策很是稳妥。如果皇上不醒悟,我们也可以分疆而治,对内安抚燕代之地,对外接纳夷族,南边把守肥如要塞以自保,在辽东安身立命。”

  慕容楷与兰建齐声说:“我们愿追随吴王,一起前往辽东。”

  吴王吩咐慕容令去做准备工作,一个时辰后全体出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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