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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卢开篆的神色显得很迷离,似乎努力在想着什么,却又想不起的模样,他和我一起仔细端详着那朵莲花,“我觉得自己好像昏厥过,可又不敢确定,然后,它的颜色便改变了。”
“什么时候的事?不会是因为董娇音的药发作而导致的吧?”
“不是”卢开篆十分肯定地否决了,“那个时候,我已经服下解药,怎么可能还会发作?”
难道是药物引起的过敏反应?我疑惑地看了一眼卢开篆,可为何偏偏是他手掌上的胎记呢。
“你,你曾说,这是神喻?”我记起卢开篆好像这么提过,“神喻这种说法是怎么来的?”
“噢,那个啊,不都跟你说了吗,巧合而已,我父王本来就崇信神秘力量,才瞎说什么神喻的。”
“神秘力量?”
“唔,也没什么啦,我母后的父亲,也就是我的祖父曾经是乌赤国的邻国,图斯卡国的贵族,封地就靠近你们的北塞一带,不过因为隔着好几座大雪山,所以图斯卡国这边的环境和北塞截然不同。北塞冰天雪地,荒绝无人,可这边虽说冰雪期也很长,但高山草甸辽阔,周边丛林莽莽,光是靠畜牧和狩猎就养活了不少部落,我的母后从小就生活在那儿。她十一岁那年,祖父忽然兴起,带着她一起去狩猎,这种狩猎和你们中土猎户进山有点不一样,春夏之交是野兽的繁殖期,不易进行狩猎,而冬季兽类的活动又减少许多,故而最好的狩猎期便是秋末冬初之际,那时的野兽最多也最肥,图斯卡人会深入莽林,作一个月的大规模狩猎,这样整个冬天的粮食都够了。”
“听上去一定很好玩吧”,我笑着说,可以想象卢开篆的母后曾有的,无拘无束的自在生活。
“哪有那么多好玩的?”卢开篆伸指夹了下我的鼻子,接着道:“本来每次狩猎都很正常,可偏偏祖父带母亲进林子那次,情形有些异样,大家在林子中转悠了大约一周,也没打到几只野兽,祖父只好带领大家不断地往莽林中深入,因为打不到足够的猎物,冰雪期谁都会挨饿,好不容易寻觅到大规模兽迹的时候,已经到了大雪山脚下,这天,祖父他们终于满载而归,晚上大家在宿营地燃起了篝火,喝酒吃肉,庆祝二十多天的连续奔劳没有白费,可是,当所有人都醉醺醺地倒下时,没有人注意到母亲不见了,包括祖父。”
卢开篆说到这里停下来,对我笑笑,“在这荒山野岭讲这种故事,你不害怕吗?”
“呃,有点儿,你母亲是在营地不见的吗?”我往火堆里添了一把枯枝,好让火燃得更旺点儿。
“是啊,今晚也是莽林大山,也是篝火,你不会也突然不见了吧?”卢开篆故意调侃我道。
“少卖关子啦,快点接着说啊!”我不满地轻轻给了他一下,“再吊我胃口小心对你不客气!”
“知道啦,说归正传,其实是因为祖父给母后捕了一头活的小鹿,母后在逗小鹿玩的时候,小鹿挣开了绳索跑入丛林之中,而母后则焦急地想把小鹿唤回来,这么着,一跑一撵,母后就跟着小鹿钻进了大雪山,第二天,等祖父清醒过来,忙召集了所有人马寻找母后,不过,祖父他们整整寻找了三日,才在雪山中一个隐蔽的山洞内,发现处于昏睡状态的母后,母后手上,握着一块莲花状的紫黑晶石。这块晶石母后一直带在身边,现在还在她的寝宫里,据母后讲,当她迷失了方向误入山洞,发现洞内这块晶石时,从晶石内迸出一束红光,接着她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奇怪的在于,母后的手上,当时便有了一块莲花状的印记,而且三天之中,母后既没被冻着,也没有身体衰弱的迹象,祖父就说,这紫黑晶一定是块奇石。再往后,于十九岁那年,母后带着紫黑晶石嫁给了父王,又隔三年,便怀上了我,临盆之前,母后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出现一位从未见过的鹤发鸡皮的老者,对着她指指点点,所指之处,同样迸出一束红光,接着,我呱呱坠地,一生下来,手掌上就有莲花胎记,而母后的,却消失无形了,好像是从她的手掌上,转移到我这里来了似的,父王怀疑,那所谓的鹤发鸡皮老者是仙人,自然当莲花胎记是神喻喽。”
我沉默着,卢开篆手上的胎记来得的确怪,不大像巧合那么简单,忽然,我的心一阵狂跳,暮春不就是在北塞找到《天忍王书》的么,据说郭莲最后出没的地方正是北塞,鹤发鸡皮的老者,会不会就是郭莲呢,郭莲,莲花,真是的,越想越像是有关联啊,不行,我得告诉葛壶仙,也许,卢开篆身上有解开《天忍王书》的秘密呢!
“你在想什么啊,神情怎么忽然变幻莫定呢?”卢开篆不明就里,诧异地瞧着我。
“我,我现在还说不好,但是,你答应过会陪在我身边永远支持我对不对?”
“是啊,怎么了?”
“走,快跟我走,马上!”
“去哪里?”
“去了你就知道了!”我急急忙忙从身旁刨起沙土埋灭火堆,卢开篆虽然莫名其妙,却也收拾好东西,在四周一片漆黑中,我拉着他,飞快地朝死谷奔去。
葛壶仙的山洞内,二人相向而坐,双掌十指相扣,过了半晌……
“他体内的确有异能没错!”葛壶仙站起身,抹了一头的汗道,“但是这种能力却被封印住了,所以他现在的内力也就是个普通的习武之人。”
“那被封印的能力会是郭莲的吗?”
“贫道觉得极有可能,能在自己仙逝前将能力封印保存,并转移到他人身上者,当今世上,除郭莲恐无第二人,而且,修习《天忍王书》,练成天刀术本身就需要非常强大的内力,没有百年的修为又怎么可能达到呢。”
“也就是说,卢开篆才是修炼天刀术的最佳人选是吗?”
“不,对于此点贫道反而认为,卢少侠和他的母亲一样,都只是一个暂时的载体,紫黑晶体内的能量在借他们作着能量转移,当遇到真正的有缘人时,这种能量才会被解封、开启。”
“为什么这么说,能量怎么知道谁才是真正的有缘人啊?”
“孩子,难道你忘了,不正是你解开《天忍王书》秘密的吗?”
“能解开秘密的就是有缘人啊,我那纯属误打误撞的,再说了,我一点这方面的天份也没有,别人不清楚我的来历,您还不清楚吗,就我这样的,怎么可能和郭莲有缘呢!”
葛壶仙想了想,道:“我刚才试过,卢少侠体内的异能有很小一部分已经冲破了封印,游离在他的奇经八脉之中不能汇聚,所以莲花印记才会显得更红艳,据贫道推算,冲破封印的时间应该不会超过半年,这说明是有某种事物激发了能量的活跃度,假设卢少侠是郭莲异能的传人,那么解除禁止的能量应该自行帮他冲破任督二脉,助他功力大增才是,又怎会散乱不聚?”
“也许是能量没有完全解禁的缘故?”
葛壶仙连连摇头:“以他这种现状,如果全部能量都解禁的话 ,体内真气乱串,他会立即经脉爆裂而亡的!”
“听你们说了半天,越听越让人摸不着头脑,郭莲是谁?《天忍王书》又是什么,干嘛要修炼什么天刀术?”卢开篆一直都被忽略在谈话之外,大概听到自己会经脉爆裂,才终于忍不住插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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