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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开篆斜了我一眼,乐不可支,“对啊,所以才叫你看我给你找吃的嘛”,他边说边走到潭边,开始动手宽带解衣。
我呆住,不用猜也知道他要干什么,不由自主地,心跳竟急速加快,眼见他已褪去外袍,一件夹衫,接着是内衣,宽阔厚实的肩,健壮而成熟性感的上身裸露出来,我哼了一声:“不要……”,然而这一声听上去反倒像是*一般,让我羞赧万分。
“什么?”卢开篆没听清,回身来问。
我赶紧把脸扭向一边,尴尬地解释道:“噢,没,没什么,我是说,天气凉了,水这么冷,你下去会受风寒的。”
“呵”卢开篆展颜朗笑,“放心吧,就是因为天凉,鱼都沉在水底,不潜下去是逮不到的。”
“嗯”,我不敢再多言,也不敢回头,生怕被他瞧出什么,不过,我暗暗想,他可真够迷人的,那身材,那长相,啧啧。
卢开篆在水面上扑出一圈不大的水花,就沉下去不见了,我着急地观望了许久,其实也不是许久,只是觉得那样的时间非常慢,终于等到他冒头,手上抓了两条肥肥的大鱼,“快上来吧”,我伸手欲拉他,谁知他把鱼往岸上一丢,又深吸一口气,再次潜了下去。
第二回依然如此,要他上来,他却摇了摇头,接着下潜,第三道,我发现他的脸色冷白,嘴唇发青,秋末冬初的潭水冰洌异常,他的身体怎么经得住这么久的下潜,“卢开篆!”我对着潭水大喊,“够了,已经够多了,快上来吧!”
卢开篆第四次浮起来,用了比前几次更久的时间,此刻整张脸都乌青乌青的了,他冻僵的身体怎么也靠不上岸,双手却还死死地扣住鱼,这家伙真是疯了,找吃的也不用这么玩命啊,我忙脱去外裙,搂了岸边一大把高高的蒿草,沿潭边淤泥踩入水中,边试着往深处走,边伸出另一只手够他。
潭水真的是太冷了,刺骨的冰寒让我的腿几乎抽筋,我现在才知道,卢开篆为什么一直不回答我,因为我也冻得说不出话来,只管尽力地够他,幸好,他也在用尽余力靠向我,终于拽住了,好沉,可能是彼此冻僵的原因吧,总之我算是连吃奶的气力都用上,才让我们俩人的半截身子扑上岸边,瘫在那里呼哧呼哧直吐气的模样,比他手里那两条垂死板动的鱼好不了多少。
在半截身子的刺痛与麻木稍缓后,我接着把他又往岸上拖了拖,然后在他身旁仰身坐倒:“我说,卢兄,你你,你是饿疯了怎地,抓鱼不要命了啊”,我顺势踢了他一脚,终于能说出话来了。
“去,去你的”卢开篆居然也骂骂咧咧出来,“我,我好心,给,你们多,多抓几条,你,你还……”
我后来才明白,他干嘛非多抓几条鱼,第二天清早,发了一夜高烧的卢开篆却执意要返窎渊,他怕自己一时半刻赶不回来,我与柳扇儿将无粮可食。
卢开篆是很奇怪的人,深潭边,我们缓过劲来,各自穿衣披衫时,我曾问他,像他这么年轻又富甲一方的男子,怎么懂得下潭摸鱼,他轻描淡写地说他们乌赤国的人,上至王侯将相,下至平民百姓,不论男女,从一生下来,就懂得摸鱼,我当时还笑他吹牛,但后来想了想,其实不是会不会摸鱼的问题,而是他意志力的坚韧实在超出常人,通常拥有这样意志力的人只可能是两种情况,要么从小贫困,于社会底层尝尽人间苦辣酸甜,可卢开篆不像,他粗犷彪莽,却带着华贵的气度,是即使只穿粗布衫也难以遮掩的贵气,还有一种就是如暮春或葛霖仙般,从小受极严格的训练而成,我猜卢开篆属于后者,那么一个富庶子弟会被极严格训练,他的身份就很可能不似表面那么简单。
柳扇儿平时受人伺候惯了,突然之间要她就任厨娘,简直不是一般的难为她,结果是她鼓捣了一个时辰出来,满脸烟黑,却还把鱼烤得一半焦,一半生。
没办法,我只得亲自出马,另烤好了一条,让她拿去喂卢开篆,卢开篆受的潭寒太久,回来就觉得不舒服,说是歇歇,没想到隔会儿去瞧他,他已浑身发冷,体热渐高。
我从柜子里翻出几件夏天穿的男单衣,,先把自己湿了的一身换掉,剩下的,连同床单被面统统盖在卢开篆身上,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很难受,然而这家伙却一声不吭,只拼命咬紧牙关克制着身体的酸痛与战栗。
这里地处荒僻,既无郎中,亦无可以退烧的药,我差不多进行了一道地毯式搜索,才从柴房的地下小窖内抱出两坛老酒,依照老法,给卢开篆用干布濡酒擦拭身体以退热,还与柳扇儿一同,强行灌了卢开篆几杯,但是他的热度却一直没有退下去,额头烫得吓人。
最后,我也出现了感冒症状,喷嚏连飞,鼻水长流,只不过我下水的时间短,比卢开篆强的不是一星半点。于是,我让柳扇儿负责照顾卢开篆,自己出门去找点干柴,最起码晚上可以生堆火,让大家能够取暖。
临出门,我叮嘱柳扇儿多给病人喂水,隔一个时辰擦一道酒退烧,接着我看见扇儿坐在病人身边,很细心地给他换洗搭在额上的凉帕,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漫上心头。
秋冬季节的枯木枯枝还算好收集,我提着马灯,没费多大劲就收集了一堆,用腰带束成捆,来回扛了两趟,估计一夜的用量是够的,小屋没有火盆,只好将就用炉灶上的大锅来当,有了火,小屋顿时温暖亮堂了许多。
但我仍停歇不下来,那是一种内心里的焦躁,尤其听扇儿说卢开篆毫无起色,这个时候分外想念林挚,有他在就好了,我从客栈化妆而走,已提前将自己的一部分东西和雪枫交给林挚代为保管,如果骑上雪枫,大概能连夜去最近的乡镇跑个来回,随便抓副退烧的药,也比这么干等奇迹强,卢开篆虽有马车,却无配置马鞍,如果驾车去抓药,实在是太引人注意了。
我在门外焦虑地来回走着,瞥见柳扇儿出门来换水,小屋旁有用竹筒相连自做的引水管,将山泉缓缓引流而来,所以用水倒是方便,我帮她接了一水桶,又舀进脸盆里,其余的,用来烧些热水。
扇儿见我一直忙,便道:“红浥,你也歇一歇吧,还需要做什么交给我好了。”
我笑笑:“扇儿,我不叫红浥,那是我入红鸾教坊时金大娘给我取的,而且,我……”
“你不是女子对吧”,柳扇儿淡淡地说:“我原也有些奇怪,你为何会有喉结,虽然小,但仍是有的,而且手指关节比我们都要粗大些,不过你长的这么美,我也只当是你有些特征变异罢了,你放心,教坊里的事,我不会见怪的,也不会跟人提及你我曾同塌而眠,等过了这几天,我想好了自己的去路,就不会再麻烦你和卢大哥了。”
“看你说的”,我见柳扇儿身上仍穿着舞裙,在夜晚的山风里瑟缩不已,便将奴儿的裙袍脱下来,披在她身上,“让你跟我在这里暂避,委屈你了,等以后有机会,我一定买最漂亮的衣服首饰给你。”
“真的吗?”柳扇儿自从东邻府出来后,第一次妩媚展颜。
“真的”我说:“决不食言,若有违者,天打雷劈”。
“谢谢!”柳扇儿羞涩道,端着水盆往回走了几步,又回头说:“喂,你知道吗,以前那些男人不管送我什么,我都没放在眼里过,可是你,呵,不管你送我什么,都很令我开心,还有,其实,其实你跟卢大哥,都是好人……”
我默然,微笑着看柳扇儿进了屋,才一点一点收回僵硬的表情,哎,我能算什么好人,现在唯一庆幸的是,好歹完成了芍夫人的任务,下一道指令不晓得又将被派往哪里,什么时候能回云烟城,见到暮春?
卢开篆生病的这一夜,似是过得特别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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