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问,先生这是在用自己的鲜血开启玲珑神木,看来,这神木本身的煞气当真非同小可,竟然要饮活人之血才能压制。
自己要镇北王将此木做成一副灵棺,后果实难预料啊。
“吧嗒,咔……!”密室中忽然传来一阵异响,六只眼睛立时死死地,略带紧张地盯着面前这个摆放在冰冷石桌上的长条形深灰色皮匣子。
终于,一阵异响过后,这个藏有那根千载玲珑神木的皮匣子缓缓打开了,一阵慑人的寒气竟然扑面而来,桌前三人禁不住身躯一阵摇晃,脸上俱都显出了痛苦之色……一阵青光大盛之后,凛冽寒气顿时充满了整个石室,镇北王和吉英不约而同往后退了好几歩,那慑人的青光令他们不禁用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透过指缝,镇北王隐约看到那皮匣之内躺着一段绛紫色的,有着人理肌纹一般的奇特木头,这木头光润鲜华,就像人的肌肤一般细腻润泽,且隐隐透出一丝丝古怪的气息。
“王爷,这就传说中的玲珑神木,别看他只有短短一截,可却是功效不凡呐。”先生在一旁微微喘息着说道。“好一根玲珑神木,本王今天总算开眼了,看这气势就知此木绝非凡品,先生有劳你了。”镇北王心中又喜又惊,他心中忽然生出一个奇怪的念头,倘若是有一天自己百年归寿了,能躺在这段玲珑神木所制成的棺椁之内,岂不妙哉。然而,这念头只是在他心中一闪而过,他随即便打消了这个匪夷所思的荒唐想法。这段神木眼下真正的主人应该是静静躺在石台上的自己的爱子。
“王爷,武某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若有冒犯之处,还请王爷恕罪。”先生此刻忽然面脸严肃,双拳一抱显得极为冷峻。王爷一怔,忙问道:“先生有话请讲,你我乃系故交何须如此客气。有什么话但讲无妨。”“王爷,道长,”先生转脸又冲着正自忐忑不安的吉英抱了抱拳言道;“武某此行本是为救世子而来,不曾想功亏一篑,到底还是回天无力。这段玲珑神木非比寻常,既然救不得世子,神木就绝不可再作他用,更不能打造成棺椁一类的阴物,如若不然,恐生邪祟到时可就不好收拾了。道长方才所言武某认为甚是不妥,万望王爷和道长打消此念头,武某不想看到将来再生什么变故,神木因我而出,我不想成为帯罪之人。”先生神色凛然,字字句句情真意切,完全是一片肺腑之言。
石室中忽然一片寂静,只有冷冷的青光在流动,三个人一时间陷入到了沉思。片刻,镇北王哈哈一笑说道:“先生多虑了,如此神木就这样弃之不用岂不可惜,我有道长主持量小小邪煞能奈我何。”说完之后,他双目炯炯的盯着一旁的吉英。吉英赶忙谄媚的点了点头,跟着身躯一挺言道:“王爷所言极是,先生之言差矣,不是贫道夸口,凭我道门仙法压制区区邪祟易如反掌,先生太多虑了。”先生听吉英如此言道心中颇为不快,在镇北王跟前他又不想再做口舌之争,那样未免显得太过小气,和市井之徒有何分别。他转脸看了看镇北王,镇北王忽然目光一闪避开了去,他心中顿时明白了,看来王爷已经下定了决心,事情已无转机,自己再说什么已是徒劳无功,非但如此可能还会引起王爷的不快。
“先生太过多虑,小小神木能奈我何。”说完这句话之后,忽见道士吉英摆了个古怪的造型,左曲手,右捻指,口中喃喃念道:“术法通天,诸邪退避,吾今奉令,神鬼皆听……”法式过后,猛然就见得神木的烈烈青光在一瞬间似乎黯淡了不少,木身竟然在微微颤动不止。镇北王和先生均是大吃一惊,两人脸上皆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
特别是先生,他先是一惊,继而双眼露出一丝让人不易察觉的恐慌,高大身躯跟着那神木也轻轻抖动起来。
“不可,道长不可……”先生忽然高声叫道,面上的神色已然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