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子一走,格勒就从角落里走出来,看着门口的方向久久不言不语。不过他这个人一直都是神神秘秘的,我们也都习惯了他这一特性,也就没当一回事。
"你跟我来一下。"格勒突然对我说了一句,然后就朝大门口走去。我也急忙跟了上去,有些事真不适合给其他人知道,比如我可能是长生者。
到了院子里,格勒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我跟着看了一会,也看不出被霓虹折射的泛赤的天空有什么特别的。
"你就打算这么一直混下去吗"
格勒依然在看天空,如果不是太了解他,我还以为自己出现幻听了。
"什么意思?这样的生活有问题吗?"我不悦的问。对于这个问题我有些反感,许多人都喜欢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在别人身上。格勒这样肆无忌惮的想要干预我的生活轨迹,我自然不会给他好脸。
"对于别人,当然没问题。可是你不一样。"
"我怎么就不一样了,比别人多一条腿,还是少只眼睛了?"我一下子就激动了,每个人心里都认为自己是独一无二的。但是如果这种独一无二是别人强加给的,那不管是谁心里都会不舒服。
格勒猛地转身盯着我,眼里的光芒就像灯光亮。他一字一句的说道:"你就是不一样,你的家庭,你的来历,还有你身上的血都注定这世界只有极少数的一部分人可以和你走到一块。"
这话我无法反驳,我家里本来就不同与一般家庭。至于来历?我从来不怀疑自己的血缘,没有那个大家族会把族长的位子交给一个养子的。但是我这一身子的血就真的不一般了,用鬼瞎子姑婆的话来说,我应该是世界上唯一一个混沌血的人。
尸体结出内丹并不像电视里说的那么简单的,简直就是万中无一,吃下去以后,又没有毒发身亡的也只有我一个。只是我不会不会使用这种奇特的血液,每次都拿来当童子血用。
见我低头沉思,格勒接着说道:"你应该也发现了,你爷爷已经在给你铺路了,阎罗都特意来见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这个话题我不想接,但是我也能猜到,实验出了问题,恢复青春的药剂,可能真的有很显著的副作用,所以洛阳的聚会才会叫我去。
"你爷爷布置了多久我不知道,但是鬼王演的事情,其实一直在你爷爷的掌控里。我从你进入神城就跟着你,所以这些事根本就瞒不了我。"格勒淡淡的说着,今晚他似乎要和我摊牌了。
"那你为什么不早早出来宰了鬼王?知不知道死了多少人。"我一下子就激动了,一把抓住他的领口大吼了起来。当然这里面也有羞愧的成分,这么大个人居然被人不动声色的玩弄在鼓掌之间,太丢人了。
"我也想看看,你到底有多大的潜力,还有你是不是他。至于其他人死不死的,和我没关系。"轻松的拨开我的手,不带任何感情的说道,我差点就真的信了他的话。
"装比找雷劈,别告诉我你那么疼晓雯,没有因为一丝的愧疚?"见他要说话,我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好了闲话不说,你叫我出来到底想说什么?谈人生和理想就算了,网上的心灵鸡汤多的是。"
"教你格斗术,你将来要面对的敌人太多。可你连单独对付一个小鬼都吃力,这样不行。"
"格斗术还能杀鬼?"我吃惊的叫了起来,只听说格斗术能打死人,什么时候听说格斗术能打死鬼。
"无知,上古的时候,人类茹毛饮血,全靠长生者传下格斗术,才走向了文明。那个年代格斗的对象个不单单是野兽,而是一切能威胁到人类的存在,强大的格斗者能一拳打的海水倒灌,区区鬼魅算什么?"
不得了,不得了,一不小心又听到一点历史的角落。有点小激动的我急忙追问:"那你能打的海水倒灌吗?"
格勒嘴角不自觉的抽了抽,深吸一口气说道:"明天早上我来教你,好好学。"说完就朝屋里走。
我顺从的点了点头,快步追上去自嗨的问道:"倒灌不行,那学校后面那个小山坡能不能一拳打碎?"
"滚!"说完格勒加快脚步,走进自己的房间。"妈蛋,这小子来拆台的。"格勒说着盘腿坐在床上闭目打坐。
睡到半夜的时候,格勒就跑到我门口来拍门。我迷迷糊糊的看了一下手机,才五点!朕再睡五分钟!这五分钟超嗨贵,我的实木门被踢爆了,我被格勒拎小鸡一样的拎出来。刚子出来看热闹,也被一把拿下。
我们两个蹲在地上流着眼泪,打着哈欠,格勒打了鸡血一样的喋喋不休,各自新鲜的词汇不断的从他嘴里冒出来,大有挥斥方遒的味道。
我和刚子对视一眼,心中不约而同的升起了一种感觉,见鬼了!这还是那个酷冷,狂傲的格勒吗?
"所以说,格斗术学好了,威力绝对比现在说的那些道家法术要强大的多。你们要用心学,人体是一座巨大的宝库。现代人对人体的了解还远远不如古人,科技发达了,可是人体却开始退化,这是不对的..."
我一看格勒居然还有化身愤青的趋势,立马开口打断他说话。"格勒你说了半天,都是云里雾里的,不着边际。说点实际的,你今天打算教我们什么啊?"
"就是,这黑灯瞎火的蹲在院子里听你演讲,巡逻的保安都过来三趟了。"刚子也嘟囔着。
"咳咳!"格勒老脸一红,咳嗽两声才说道:"既然这样,那我们就直接开始吧!早上先跑个十公里,来来,都把这个穿上。"格勒说着递给我们一件马甲,接过来沉甸甸的,起码五六斤。
"原本还以为有绝世神功呢!跑步我能不能不去?"刚子带着侥幸的心理,赔笑着说道。"敢不去,我就告诉叶子你偷她内裤。"格勒还没说话,我就急忙叫了起来,开玩笑一个人跑步会枯燥死的。
"我没有!"刚子立刻红着脸叫了起来。
"我冤枉你,不可以吗?"看都不看他,我轻描淡写的说着。
十公里听着不长,五六斤的衣服比起几十斤的装备也不重。我和刚子都不是运动白痴,没有一开始就死命冲,慢跑保持匀速。
一开始的时候还好,时不时的还会和刚子吹吹牛,聊几句。泡了两公里以后就不一样了,感觉浑身都好重,呼吸也乱了,这个时候谁也不说话了,埋头跑。
过了五公里往回跑的时候,已经感觉整个人不是自己的了。汗水不要钱的流,嗓子发烧,辣辣的,就像缺水的鱼一样,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我们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回来的,到后面几乎是靠意志力拖着身体往回走的。
院子里格勒正在和田霞说着什么,现在已经七点多了,家里的人基本上都起来了。看到我们两个这么惨,纷纷在心里庆幸自己刚刚没有答应格勒的要求。
看到我们回来,格勒对田霞说道:"记得按我说的做。"转过身来严厉的对我们两个喝道:"不许坐下,站起来,活动一下手脚,然后扎马步,半个小时。"
瞬间我就奔溃了,有心想要反抗,可是想想格勒的身手,我们两个只好乖乖的站起来活动。扎马步是一门技术活,小腿和大腿成九十度难度最大。格勒有的是办法,等我们扎起马步的时候,他就在我们膝盖后面的位置绑了一根针,只要我们的角度出现偏差,小腿或者大腿就会被针扎到。
过程我就不说了,这是一部血泪史。反正炸完马步,我们两个是被搬进去的,裤子都被血给浸透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