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站在旁边没有说话的四皇子沉沉的看了傅瑜一眼,又望着远去的二皇子,眼里闪过一道幽深的光芒。
本来在上次建宁侯府赏荷宴上他就对傅瑜有些好感,再说傅府确实是需要好好拉拢的对象,傅瑜刚好出现出现在他眼前。虽然傅瑜不是文昌侯的嫡亲女儿,但也是嫡亲侄女,再就是四皇子对王大学士府和傅文渊的前程还是挺看好的,以傅瑜的身份想来做自己的王妃也勉强够格了。
他这里打算得好,却不想人家已经有了打算。不过一切都还是未知数,将来如何,谁又能说清楚呢?
四皇子勾了勾唇角,眼神莫测的看了傅瑜一眼,甩袖也带着人走了。
谢瑾瑜拿着一把折扇一下一下的敲打着手心,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走了,你露出这么狐狸似的笑,又想坑害哪个?”何家奇撞了撞他的肩,好奇的问道。
“你!”谢瑾瑜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淡淡说道。
“别,千万别,我现在可没惹到你!”何家奇一蹦三尺高,忙跟他划清楚河汉界。
谢瑾瑜瞥了他一眼,弹了弹肩头不存在的灰尘,理都懒得理他。
心涟望着走远的人群,颤抖着喊了声:“姑娘!”
“走吧!”傅瑜伸出手,心涟赶紧扶了上去,两人一瘸一拐的往琼瑜院走去。
“姑娘,您要不要紧?刚才那一下可摔得不轻。”心涟扶着傅瑜的手,心疼的问道。
“你以为那二皇子是傻的?不逼真怎能博得他的信任?”傅瑜呲了呲嘴,忍着腿上火辣辣的疼痛。
“对不起,奴婢只是心疼您。”心涟羞红着道,想了想又问道:“那小厮怎么办?”
“给他五十两银子,告诉他如果想活命,最好离开京城,走得越远越好!”
“是,奴婢这就去办。”
总的来说,虽然文昌侯府的这次赏梅院中间出了几个小小的插曲,但也无碍大事,所以最好大家都宾主尽欢。
送走了一波波的客人,主人家都累得精疲力尽,但苏氏作为主持中馈的冢妇,可不能像其他人那样早早歇息。
不过她今天虽然身体较累,心情却十二万分的欢喜,倒也不感觉很累,因为今天武安侯夫人与苏氏达成结为儿女亲家的默契,武安侯府的嫡长孙女何飘絮苏氏已观察过,各方面都很是满意。
果然过了几天,傅婳就听说大哥傅致远与武安侯府的大姑娘何飘絮已经合过八字下了下定,两家争取在年前下走一便礼。
傅婳不得不感叹人操持就是顺当得很,像三叔,都已经赐婚好久了,却没人听到有人提起要求过礼什么的,有时候想起也是奇怪,那位叶姑娘被未来夫家如此忽视,怎么就没有一点怨言呢?护国公府也很奇怪,都没有人对此表示不满过,借用莲娘的一句口头语---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不过想到三叔以后都是另外一个女人的丈夫,他也会有自己的家,有比自己更亲的人,最关心、爱护的不再是自己了。
傅婳想想都不得劲的很。她伸手捂住心口,感觉那里像憋过气一般难受,又像被搅动一般有丝丝疼痛,傅婳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她都有点怀疑自己的心脏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
“姑娘,你怎么啦?”坐在旁边绣荷包的画眉看她脸色苍白,冷汗淋漓,忙站起来问道。
“没,没什么,刚才心口有点疼,不过现在好多了!”被画眉这一打岔,傅婳觉得那股憋闷感消散不少,胸口也没那股专心的刺痛感。
“这是怎么啦?”秦香莲端着一碗红枣莲子羹掀帘走进来,看到她俩一站一坐,气氛有点诡异,不由得好奇的问道。
“婶子,姑娘心口疼!”画眉看着她回道,心底还有一些担心。
“真的?”秦香莲忙放下手里的瓷碗,走过去拉着傅婳都手,仔细观察。
“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好好的心口会疼?是那种疼法?”最后一句是问傅婳的。
傅婳安抚的笑笑:“现在已经不疼了,就是刚才有点憋闷的感觉,无碍的!”
秦香莲看着她还有点点苍白的脸蛋,转头吩咐画眉去请个大夫来瞧瞧,这小祖宗身体本来就不好,现在又无缘无故的心口痛,秦香莲最怕的是她心脏有问题而没发现,在现代心脏病都很难医治,何况是这医学条件落后一大截的古代?
“莲娘,不要了吧,我现在不是已经没事了吗?”傅婳可怜兮兮的看着秦香莲娇声娇气的撒娇道。
“不行,有没有事要等看过大夫才知道。”秦香莲很干脆的拒绝她的撒娇,傅婳撅着嘴偏过头去,表示自己不高兴,秦香莲也只是笑笑。
盏茶过分,画眉带着个四五十岁的老大夫走了进来,诊了脉,吊了一堆书袋子,最后总结就是没什么大事,体质有点虚寒,开点补药吃吃就行了。
不管有事无事,最后傅婳还是要喝几天的苦药汁。傅婳苦着个脸,虽然喝过不少的药汁,但对那个味儿还是喜欢不起来,谁知今天只是一点小事,又要喝苦药了,傅婳很是幽怨。
百灵和画眉都对她投去同情的目光,但她们也爱莫能助,对于秦香莲的决定,她们也反抗不了,何况这也是为姑娘的身体着想不是!
晚膳过后,傅婳捏着鼻子灌了满满一大碗所谓的补药,百灵忙把手里浓浓的蜂蜜水递给她,傅婳喝了大半杯,才把嘴里那股怪味压了下去。
傅婳挥挥手,画眉收拾了碗碟退了出去,留下百灵在里面服侍。傅婳懒懒的靠在榻上,手里翻着一本游记。
“百灵,前几天我交给你的事,有没有打听清楚?”
百灵灵活的在打着络子的手一顿,抬起眼看着傅婳笑道:“姑娘不问奴婢也正要禀报。”
“姑娘打听的那位公子是位贵人,且是我们府里的座上宾!”百灵靠近榻边低声说道。
“哦?是怎样一个贵法?”傅婳翻了一页,淡淡的问道,语气没有一定惊讶。
“奴婢已经打听清楚了,那天侯爷共请来了二位皇子;二皇子和四皇子,姑娘说的穿五彩金丝绣五爪云龙的正是二皇子,四皇子那天穿的是琉璃丝线绣五爪云龙的衣裳。”
“且侯爷近段时间跟二皇子走得比较近,连带我们府里的公子与二皇子都能说上话,不过听说二皇子人很好,温文尔雅,秉性温和,礼贤下士,在文人圈里的名声很不错!”
“什么时候百灵姑娘这么厉害了?连侯爷的事都能打探得到!”傅婳看着她笑道。
“姑娘!”百灵被傅婳笑得有点羞臊,咳嗽了声解释道:“侯爷近提拔到身边的小厮是奴婢的同乡,当年和奴婢一起卖进侯府的,多少还有点交情。”
想起当年的事,百灵心情有点低落,时间太长,记忆里的那些亲人面孔都模糊不清了。
傅婳看着她,主仆俩一时无语,半响,傅婳低声问道:“你想你的父母亲人吗?”
“想,怎么会不想?奴婢的阿爹阿娘也不是那等狠心的人,要不是当年家里实在太穷,养不起了才把奴婢卖掉的。不过奴婢怕再过几年,就再也想不起他们的模样了。”百灵的声音里有哽咽。
傅婳听了眼眶泛红,拉着她的手哽咽说道:“我也想,我想我阿娘,听说她当年是个大美人,但我不知道她长什么样,连个幻想的影子也没有。我想三叔了,不知道他现在这么样?有没有好好吃饭,有没有多加衣,最重要是有没有受伤。”
主仆俩抱头默默流泪,为各自的心伤。
“好了,收拾收拾眼泪下去歇息吧,明天还要早起呢!”良久,伤心的情绪发泄得差不多了。傅婳擦了把眼泪,轻轻拍拍百灵的背说道。
百灵吸了吸鼻头,不好意思的说道:“都是奴婢不好,惹得姑娘跟着伤心了一场。”
“没关系,莲娘说了,眼泪留在心里不好,流流眼泪有益身体健康!”
百灵噗嗤一声笑了,空气中悲伤的气氛消弭无踪。
“那好吧,奴婢伺候姑娘歇息再下去。”
“不用不用,你去歇着吧,给我留盏灯就好,我再看会儿书!”傅婳摆摆手说道。
“那,奴婢下去了,姑娘也别看得太晚!”
“去吧!”
等百灵带上门,傅婳才从书里抬起头,愣愣的看着空中发呆,自从三叔走后,她发呆的次数多了,只不过是生活中来了个人,又走了个人,感觉平静无波的日子发生了一些变化,时间变得漫长起来,生活也变得有些无趣。
这是一种脱离掌控的感觉,傅婳不知为何会这样,她有点无措、更多的是期待。
傅婳把手里的书一甩,趿掉绣鞋,滚进暖融融的被子里,满足而又缠绵的发出一声叹息。
“三叔-----”
同一时间,遥远地方的房间里,黑暗中的男人猛地弹做起来,双眼赤红,手按着激烈跳动的心房。
黑暗里仿佛还能看到那个赤裸着如玉娇躯,如水般融化在自己身下的姣人儿,一声声娇媚的叫着自己:“三叔-----”
傅舒玄伸手往下一摸,果然底裤一片冰凉。
傅舒玄懊恼的捶了自己的头两下,他就是因为怕越来越管不住自己,才自请这趟差事,谁知距离是远了,可心却越来越不受控制,越看不到人越是想念,傅舒玄每天都在痛苦与甜蜜中煎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