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对有些人来是,只是弹指一挥,对有些人来说,却是度日如年。
会试的最后一天终于在王氏苏氏等人忐忑又紧张中姗姗来临。
这天文昌侯府天不亮就灯火齐明,开启了焦躁又紧张的一天的历程。苏氏早早起来,先是在老夫人供奉的小佛堂上了一注香,念了一边《法华经》。
早膳也没有心情吃,急急打发小厮下人套车去贡院门口守着,一看到几位小爷出来,马上接回来。
其实苏氏王氏等人的担心不无道理,大家坐在安和院等待的时,小丫鬟匆匆跑进来禀报说回来了,众人出去一看,当初精神抖擞、风度翩翩的几位小爷,如今就像从难民窟里逃出来的一样,傅宁靖还好点,毕竟他本人喜武不喜文,平时练武的时间比看书的时间还要多,身体素质不是傅致远傅俊其等人可比的,见他只是有些憔悴,精神还是不错的。
傅俊其就惨得多,走路都要小厮搀扶,脸色青白,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傅致远直接就睡死过去了。
苏氏望着人事不省的傅致远,心疼得眼泪直流,忙吩咐小厮把大少爷小心的抬回凌云院,叮嘱傅致远的通房丫头秀妍仔细伺候着,旁边的傅俊其她看都没看一眼。
傅珺其也没当会事,向苏氏行了一礼,对着傅婳点了点头,在小厮的搀扶下慢慢走回知寒斋。
傅婳欠身行礼,目送他远去。
傅婳见苏氏忙着打理傅致远的一切事物没空理她,傅雅关在屋里绣嫁妆,傅瑜傅珺姐妹被礼仪嬷嬷拘着学规矩,小的几个还在月华轩上学,府里闲着的姑娘就她跟刘曼溶,刘曼溶倒是想跟她一块儿玩,以方便从她这里多多打听傅舒玄的事情,可傅婳哪喜欢跟她待在一块儿?随意应付了几句就找个借口溜了。
傅婳刚回到院子,秦香莲就忙迎了上来。
“莲娘,发生何事了?”傅婳看她神色不对,开口问道。
秦香莲望望周围的婆子丫头,拉着傅婳走进屋,画眉百灵对视一眼,跟着走了进来。
秦香莲也没阻止,她们是傅婳的心腹丫头,以后有些事也要她们去办,多学学也好。
“姑娘,上次我们查到跟四姑娘关系不一般的那个婆子被杀了。”
“什么?被杀了?”傅婳惊讶的问道。
秦香莲点点头:“今天我们的人才发现的,我们不是怀疑欣姨娘的毒就是这婆子提供的嘛,还没查探出结果,那婆子就这样被杀害了!”
不止是欣姨娘的毒,还有----,傅婳在心里想着。
“能查出是谁下得手吗?会不会是傅珺自己做的,杀人灭口?”傅婳问道。
“不像。”秦香莲摇摇头:“那手法干净利落,不像是四姑娘这样的闺阁女人能做的,尾巴扫的干干净净,让人找不到丁点蛛丝马迹。再说那人毒术高深,四姑娘得此人,以后在内院就所向霹雳,她不会无知的折断自己的膀臂。”
傅婳不由得想起欣姨娘,只是几样平常所用的香而已,就能置人于死地,还有四皇子那次,也很是稀奇,还有自己。
她赞同的点点头,要是能得到一个毒术高深的人相帮,那她以后无论是在宫里,还是哪家高门大院,跟众多女人相斗确实是一大助力。
傅婳不由得想起一个人来,要是当时自己不是在做梦,而是真的。那么,知道她被人陷害了,他会不会往下查?一定会,以他的能力,要想查出此事简直是轻而易举,断掉傅珺的臂膀简直不要太轻松。
想到此傅婳不由展颜一笑:“好了,我知道了。”
“姑娘就这样算了?”秦香莲不由得问道,她以为听到此事,傅婳应该要有点反应,可她这反应也太那个了吧。
“不然呢?一个毒婆子,死就死了呗,死了已好,免得以后又有无辜人遭殃。”
“我还以为姑娘是找抓住那毒婆子,揭露四姑娘的阴谋呢。”
“揭露?莲娘你是不是太天真了?揭露又如何?没有人做主,谁会相信?搞不好还会被反咬一口,况且四姐姐现在是待选的秀女,府里的人捧着都还来不及,谁敢往她身上泼污水?”傅婳笑道。
秦香莲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了,第一次被人说天真,还是自己一手教导出来的,心里怎么那么不是滋味呢!况且傅婳说得都是事实,让她想反驳都无从下口。
“好了莲娘,这事就这样算了,反正我们也没什么损失,你去忙吧。百灵,去看看王妈好了没有,也是用午膳的时候了。”
“姑娘又要去跟三爷一起用饭?”秦香莲被她推着往外走边侧头问道。
“是呀,两人用饭比一个人用饭热闹些,莲娘劳累了一天,王妈刚熬好的燕窝粥我特意留了一碗,让雀儿给你端去。”
“那好吧,我先去歇歇,你也别太晚回来,让人发现总归不好。”秦香莲叮嘱道。
“知道了。”傅婳对她挥了挥手,脆生生应道。
秦香莲摇摇头,回房歇息去了。
“姑娘,都弄好了,现在就走吗?”百灵提着一个大食盒走过来问道。
“走吧。”傅婳看了一眼,满意的点点头。
傅舒玄刚从外面回来,把手里的马鞭丢给长贵,走进屋就看到傅婳笑眯眯的坐在餐桌旁等他,傅舒玄心里一暖,笑意沁入眼底。
“来了!”
“嗯,三叔累了一天,想必饿了,快来用饭吧!”傅婳站起来,跑到对面给他拉开椅子。被傅舒玄按坐回去。
“坐着,我去洗完脸再来。”
食不言寝不语,两人的餐桌礼仪都无可挑剔,饭后傅婳懒洋洋的靠在榻上,望着傅舒玄在案桌前批着公文。
“三叔!”
“婳儿!”
两人同时开口,傅婳不由得一笑:“三叔你先说吧!”
傅舒玄笑着点点头:“我有位朋友,她身份有点特殊不好安排,你看能不能让她去你那里住几天?”傅舒玄被迫开口,但希望她能拒绝,可傅婳怎么可能拒绝他的要求。
“你的朋友是女子吗?可以呀,但要以什么身份呢?”傅婳爽快的答道。
傅婳答应的爽快,傅舒玄反而犹豫了,不过想到南映雪,要是没按照她的要求,还不知会做出什么事,那样一颗定时炸弹,只有放在眼皮子底下他才放心一点。
“等过几天你去买个丫鬟回来就行了。”
“丫鬟?这,你朋友不会答应吧?”
“没什么,她只是要一个身份而已。再说只是名义上,又不用她做丫鬟的事情。”傅舒玄不在意的说道。
可真的没什么吗?哪个好好的姑娘被当成丫鬟会心里高兴?何况三叔的朋友应该不是普通人,但见他决定了,她也不好说什么。
“你刚才要对我说什么?”南映雪的事情解决了,傅舒玄问道。
“这。”傅婳低着头绞着手里的丝帕,在心底为自己打气,方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望着他问道:“那天晚上的人是不是三叔?”
傅舒玄没有说话,他定定的望着她亮晶晶的双眸,不由得想起那天晚上她在药物下流露出的风情,眸光幽深。
傅婳见他没有说话,只是盯着自己,不由得有些羞赧,也更加确定心底的猜测,她跳下榻,鞋也不穿跑到他跟前,盯着他固执的问道:“那天晚上的人是不是你?”
“你看看你,鞋都不穿,这地上多凉,要是生病了这么得了!”傅舒玄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答她的问题。
可傅婳好不容易鼓足的勇气怎能让他轻易打断?她咬咬牙,跑到他的面前,傅舒玄因是坐着的,身高刚好与她持平。傅婳双手捧着他的脸,固定他一直不与她对视的眼睛,盯着他的双眸逐字逐句的问道:“傅舒玄,你是不是很早就喜欢我?”
她没有像平常一样喊他三叔,而是直呼他的名字。
傅舒玄眼眸眯了眯,不动也不挣扎,冷着声音问道:“傅婳,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这小妖精,知不知道她这样是在挑战自己脆弱的理智?
傅婳的手僵了僵,气焰在他的注视下有消退的痕迹,但她还是鼓着气装着强硬的说道:“我当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在问你是不是很早以前就偷偷喜欢我?”
傅婳话音刚落,突然腰间一紧,头顶一黑,娇嫩的唇瓣被人强硬的侵占、打开,嘴里猛然闯进一条恶龙,扫荡她口腔的每个角落,丁香小舌被迫与之纠缠。
傅舒玄的突然侵略让没有准备的傅婳惊得瞪大眼睛,可对方用持久的意志力和柔情来融化她的僵硬,她慢慢闭上眼,沉浸在美妙的体验中,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美妙得飞了起来,又像是泡在蜜罐中,让人不想醒来。
傅婳捧着他脸的手慢慢摩挲着他的耳垂,身体娇软无力,玉璧紧紧的攀着他的脖子,把他当成救赎,害怕自己会掉进看不见的深渊里。
傅舒玄再次尝到一直窥视的美味,理智瞬间被抛到了九霄云外,他越吃越贪,越吃越紧,真想把怀里的人儿揉进骨血里,永远不分离。
两人越搂越紧,嘴角的涟丝拉得老长,房间里的温度越来越高,仿佛要把人燃烧起来,傅婳软成一汪水,站都站立不稳,要不是腰间被一条铁臂紧紧搂住,她肯定要软瘫在地。
傅舒玄吮吸着、翻搅着、舍不得放过一点点缝隙,直到感觉到怀里的小人儿呼吸困难,他才不舍的放开了嘴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