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玄鸟,生而降虞。”
有竹氏有女名士竹,体态婀娜,面容姣好。士竹喜好游玩,常年流连在山水湖泽之间。
有竹氏,孤竹先祖,居住在金阿岭。金阿岭有水名白竹,一日士竹游历到白竹河畔,河水清澈可见游鱼,士竹欢喜不已,于是下水沐浴,把衣裳挂在河畔一颗矮树上。
一只美丽的玄鸟落在矮树上,还筑了个巢,生了枚蛋。等士竹沐浴完见到这一幕怒不可遏,赶跑了玄鸟。
士竹窸窣穿好衣裳,饥饿促使她吞下玄鸟蛋。
士竹穿好麻衣往家走,饥饿让她失去了理智一口吃了蛋。
士竹已经到了婚假年纪,附近部落的人纷纷拿着纳采礼登门,只是士竹谁也看不上。
士竹看不上无关紧要,有竹氏首领喜笑颜开,叫有虚氏的大部落带来的纳采礼足足有五头牛,首领心动了。
五头牛,这是一笔让有竹氏首领无法拒绝的财富,况且有虚氏是大部落,族人数百。
士竹再不情愿还是被首领交到了有虚氏手里。首领本以为傍上了有虚氏这颗大树,不曾想有竹氏遭遇了一场近乎灭族之灾。
有虚氏组织了上百人讨伐有竹氏,理由是士竹未婚先孕,是个不洁之人。
有竹氏太弱了,在有虚氏面前没有丝毫抵抗的机会,只有少数不在部落的人逃过一劫。
按照规矩,要洗净不洁之身需要大火焚烧七日。士竹被绑缚在木桩上,她没有哭,也没有喊,甚至神秘莫测地对着天空傻笑。
“不洁之人。”
“疯了,疯了。”
“神降下启示,大火焚烧七日,洗净不洁之身。”
有虚氏的子民喋喋不休,没注意到天边有一只美丽且硕大的玄鸟扑棱着翅膀飞来。
玄鸟一口把大火吞进腹中,士竹费力地爬上玄鸟的背,在数百有虚氏子民敬畏和懊恼的神情中飞走了。
士竹诞子,其名为执。
士竹与执在白竹河下游居住,士竹瞎了,她太累了,一个女人能把执拉扯大实在不容易。好在执长大了,他天生对山水亲近,下水鱼虾争相入怀,上山有白泽引路,有鹿蜀傍身。
执能耕种五谷,能制作木燧,能伐竹引水灌溉,最重要的是孝顺,周围的人都对他称赞不已。
有虚氏在知晓士竹和执的下落后派一百人来追杀,执在渔人的帮助下涉过白竹河。
“执,这个你拿着,”一位叫相叟的智者把竹子拐杖递给执,说道,“过夜的时候插在地上,第二天发芽了,你就在哪里安居。”
“执,放下我,你快跑。”士竹瞎了,她不想拖累执。
执不肯放下士竹,砍下藤条将士竹绑缚在背上,一路往南跑了四十九个白天和夜晚,筚路蓝缕又披荆斩棘还披星戴月终于摆脱了有虚氏的追杀。
竹子拐杖在一个叫虞水的地方落地生根,抽出了青翠嫩芽。
执和士竹听从智者相叟的教诲,在虞水河畔定居下来。
虞水有蛟龙作乱,淹没两岸的五谷、桑麻、草舍,执手持骨刀下水斩杀蛟龙。
虞山有猛虎吃人,每月吃一人,把住在虞水这块富饶土地的人都吓得迁徙到更远的地方。执手持骨刀上山斩杀猛虎,附近的人纷纷回到虞水。
虞水两害都被执除去了,人们对他爱戴不已,拥戴他建立了有虞部落。
虞执,虞是氏,执是名。
虞执教民种植五谷桑麻,驯养猪牛羊三牲,虞水平原成了富饶之地,有虞氏部落也吸引了越老越多的人前来定居,发展成足有千人规模的大部落。
有辛氏首领樵听说虞执治理虞水有方,于是把女儿辛姬嫁给虞执。辛姬教民养蚕缫丝,引领妇人饲养牲畜。在虞执和辛姬的带领下,有虞氏部落子民衣足饭饱。
士竹快死了,她想看一眼故土的风景。虞执又背着士竹走了七七四十九天,涉过白竹河,回到了金阿岭有竹氏故土。
士竹瞎了,虞执就指给她看,哪里是金阿岭,哪里是白竹河。
士竹死了,她在路上就死了,她没能撑到故土。
白竹河畔的人民听到虞执回来,夹道欢迎,虞执受到了热烈的款待。除了白竹河人民的热情,还有有虚氏的刀子。有虚氏首领领着数百勇士从白竹河上游而来,虞执在有虚氏来之前已经听从老得像块皲裂土地的相叟的指使涉过了白竹河。
“不要回头,回虞水去。”老得像块皲裂土地的相叟催促虞执离开。
有虚氏的刀子架在白竹河下游人民的脖子上,首领在白竹河对岸喊道:“执,你尽管跑。”
虞执违背了智者相叟的意愿,他没跑。有虚氏的刀子从白竹河下游人民的脖子上取开,落在了虞执的脖子上。
白竹河泛滥了,十八条蛟龙不安地搅动洪水,淹没了有虚氏的家园。
金阿岭哭泣了,这座巍峨大山轰然倒塌,一百零八只猛虎和花豹下山,叼走了有虚氏的族人。
智者相叟把手里竹杖抛到白竹河,白竹河下游的人民托着虞执的尸体踏上竹杖,一齐涉过了白竹河。
相叟百日聆听神祇的指使,夜晚在星辰下与人鬼共舞,领着白竹河下游的人民跋山涉水走了七七四十九日,终于见到一片茂盛的竹林。
虞执回来了,可惜已经死了。有虞氏部落的子民嚎哭连天,悼念这位伟大的首领。
“我已经聆听到了神祇的启示,”相叟走到辛姬面前,接过她怀里的婴儿,高居过头顶,当着有虞氏部落一千多人的面说道:“天命玄鸟,生而降虞。竹有美德,王有美政。”
“你是虞执的子嗣,是玄鸟后裔,”相叟一手托着婴儿,一手持竹杖在地上画了一个古老的符号,然后虔诚地说道,“我给你起名为竹,你将称王。”
虞竹,这位虞执的子嗣,这位玄鸟后裔继承了他父亲虞执的一切优点,勤劳、仁爱、孝顺、诚信、兼任。他在虞水和虞山之间的竹林长大,连模样也和他的父亲虞
执一样。
“王。”有虞氏的子民已经迫不及待等虞竹长大,男人们匍匐在他脚下,女人献上婀娜的身段和热情的亲吻。
虞竹搀扶起匍匐在地的男人,推开像蛇一样扭着腰肢的女人,他一言不发地去见了智者相叟。
相叟更老了,老得像一块皲裂不堪的土地。他欣慰地笑着,伸出如同枯枝的手指抚摸着虞竹的头顶,然后说道:“我已经聆听到了神祇的指使,孩子,你一路往北,你父亲已经变成了星辰,他会指引你找到有虚氏的族人。”
“我一个人去?”虞竹有些不放心。
“这根竹杖你也带去,他可以杀人,也可以救人。”相叟把竹杖递给了虞竹,一如他当年把竹杖递给虞执。
虞竹悄无声息地涉过虞水,连水里的鱼虾也没惊动。他翻阅了九座高山,淌过了九条大河,在星辰的指引下抵达白竹河。
白竹河的水太深了,十八条蛟龙躁动不安地搅动着洪水。虞竹看见一个美丽的少女被一条蛟龙拽进水中。他没有犹豫,甚至连麻衣都没脱,手持竹杖跳入白竹河。
这个美丽的少女叫虚鱼,是有虚氏的女儿。她带着虞竹回到了有虚氏部落。有虚氏部落在遭遇洪水、蛟龙、山崩和虎祸之后只有数十人了,他们衣不蔽体又食不果腹。
虞竹没有杀死这些羸弱的有虚氏子民,甚至转身跳进白竹河杀死了余下的十七条蛟龙,又上山打死了一百零八头猛虎和花豹。
“孩子,多谢你的悲悯和善良。”有虚氏的首领,虚鱼的父亲亲吻着虞竹的手背。
有那么一瞬间虞竹很想像敲死一头阴狠的斑斓毒蛇一样把竹杖敲在有虚氏首领的脖子上,他没动手,因为有虚氏首领有个好女儿。
虞竹抱着有虚氏的女儿虞离开了金阿岭,涉过了白水河,又翻越九座巍峨大山,淌过九条汤汤大河,历经七七四十九天回到了有虞氏部落。
有虞氏的男人们热情地迎接他们的王回归,女人们懊恼地哭泣,有那么一两个大胆的女人用毒蛇般的阴狠眼光打量着鱼。
鱼太美丽了,美丽得让花朵都自惭形秽。
虞竹放下了鱼,相叟盯着鱼微微鼓起的肚皮说道:“竹,我已经聆听到了神祇的启示,你的孩子会遭遇一场大灾,有虞氏也会因此灭亡。”
虞竹匍匐在相叟的脚下,哀求道:“不朽的智者,请你保佑我的孩子,保佑我的子民。”
“你的父亲执,他已经化成了一颗星辰,”等到夜晚的时候相叟指着漫天星宿最璀璨的一颗说道,“他会庇护你的。”
相叟的话再一次应验,鱼诞子的时候电闪雷鸣,九十九道天雷氤氲在有虞氏上空,无一例外地落在鱼头上。
男人在咆哮,女人在尖叫,虞竹悲切地冲进九十九道雷电。
天雷戛然而止,相叟在有虞氏两千多人男人、女人、老人和孩子的注视下化作一只美丽的玄鸟,口衔竹杖飞到了雷云当中。
天雷戛然而止后有虞氏两千多男人、女人、老人和孩子眼光阴森森如饥饿的瘦狼,他们艰难地吞咽着口水。不怪他们,要怪就怪这只被烧焦的玄鸟散发出诱人的香味。
虞竹竭力压抑住心头的欲望,脱下麻衣盖在玄鸟身上,抱着他进屋了。香味烟消云散,这些男人、女人、老人和孩子懊恼地离去,在睡梦里继续大口品尝这一顿珍馐美味。
相叟死了,留下了三道来自神祇的指使。
第一道是让虞竹把他埋葬在虞山之巅。
虞执抱着包裹着麻衣的玄鸟,在白泽的引领下沿着兽径攀爬到虞山山巅。他挖了七七四十九天,终于挖好了一个坑。坑里有一块黄灿灿的石头和一块黑乎乎的石头,他把两块石头揣进怀里。他虔诚地把玄鸟放进坑里,又挖来许多还带着泥土的花朵栽种在玄鸟身边。
这块黄灿灿的石头和黑乎乎的石头被后人称作黄铜和锡,虞执用大火煅烧七七四十九天后,黄灿灿的石头和黑乎乎的石头融化成汁水。在两千多
有虞氏男人、女人、老人和孩子不可思议的目光中,虞竹把两股汁水混合到一起,铸成了一把刀子。
这是一把精致的刀子,虞竹拿着这柄可以轻而易举砍倒坚硬的青杠树。青杠树烧尽后会留下最优质的木炭,木炭可以用来捱过难熬的冬天。有虞氏的子民们眼眶湿润了,他们眼馋最优质的木炭,他们现在不用眼馋了。
冬天来临的时候许多猪、牛、羊被冻死了。今年的冬天比往年来得更早,也更为凛冽。
男人们愤怒地咆哮,女人们悲伤地哭泣。这些猪、牛、羊是有虞氏两千多男人、女人、老人和孩子们的赖以为生的宝贝。
虞执想起了相叟留下的第二道启示,他用铜刀砍了许多橡树枝条,然后让男人们把冻死的牲畜切成条,让女人们去生火。
生的橡树、温暖的火、冰冷的肉条。
这三样毫不相干的东西结合在一起,生的橡树枝条噼里啪啦地在温暖的火中燃烧,又升腾起袅袅青烟,熏烤在冰冷的肉条上。
有虞氏的子民们惊喜地发现肉糜没有腐烂,甚至还比新鲜的肉糜更为香喷喷。
男人们卖力地砍伐树木修补房屋,女人们也不嫌弃青烟熏眼,流着泪添柴。
这个冬天实在漫长,也许有半年,也许更长。
有虞氏的子民们在坚固的房屋里烤着温暖的青杠木炭,吃着香喷喷的腊肉。
等雪停了,有虞氏附近十个部落连同最大的有辛氏都遭受了难以估计的损失,除了牲畜被冻死,还有许多人饿死。
有虞氏只死了二十八个人,二十个是老死的,四个是伐木时被压死的,三个是失足掉下山崖死的,还有一个是撑破了肚皮。
连同有辛氏在内的十个部落都臣服在虞竹的脚下,他们仿佛看到了一颗星辰在黑夜中闪烁,指引着未来的路。
相叟留下的第三个启示是给虞竹的儿子起名为苦,还嘱咐虞竹不能让苦下水。
虞竹谨记着相叟的启示,他让鱼
昼夜看着苦,不准他下水。
虞苦还是下水了,他十五岁的时候在两个风骚的女人的诱骗下下水了,那时候他没娶妻。
虞苦死了,虞竹知晓的时候还在与一个叫有鹿氏的部落交战。虞苦的死让虞竹一夜白头,他放下了刀子,骑着鹿蜀跑过了虞水。
鱼苦苦哀求虞竹的原谅,虞竹怎么舍得打自己的女人,他懊恼地抱着她进屋,说道:“我们再生一个儿子。”
虞竹有八个孩子,最小的一个刚断奶,还是个女孩。
春天的时候鱼见到有玄鸟在屋檐下筑了一个巢,冬天来临之前她终于生了个儿子。
虞竹把这个儿子起名为少阳。
少阳长大的时候虞竹已经很老了,他把竹杖和刀子交到少阳手里,然后闭上了眼睛。
虞竹再也没有醒过来,有虞氏部落三万人深切哀悼他们这位伟大的王。
少阳结过了父亲虞竹的竹杖和刀子,他拿着竹杖丈量走过的每一寸土地,又拿着刀子将走过的土地纳入有虞氏的地盘。
少阳一辈子没歇过,他从父亲的柜子里翻到一张羊皮,上面曲曲折折画着一副地图。
少阳听父亲说过这是《禹贡九州图》。
少阳终于遇见了前朝人,也见到了一个由四个女人抬着的胖子,他叫桀。
“桀无道,少阳伐之。”少阳把刀子朝桀递了过去,他身后跟着五万来自有虞氏部落的勇士。
这五万勇士只有三千人活到最后,少阳与桀从破晓打到黄昏,从黄昏打到破晓,整整三天三夜,两人都倒在血泊中。
少阳站起来了,桀没有,一个新王诞生了,一个新的国家——虞诞生了。
少阳沿着《禹贡九州图》走遍天下九州,他最先回到祖父虞执诞生的有竹氏的白竹河和金阿岭,这是冀州。他又往西走到雍州,得到一匹火红宝马。少阳再骑着火红宝马往东走到打败桀的豫州,在豫州得到受到桀压迫的人民的热烈欢迎。少阳追逐了太阳升起的地方,抵达兖州,再抵达更东边的青州。青州以东是浩渺大海,少阳看见一只美丽的太阳鸟从浩渺大海中的扶桑树上升腾而起。
少阳骑乘着火红骏马一路往南,抵达了徐州。有热情的渔父邀请他上船,少阳欣欣然上船,一路往南。徐州往南莺飞草长,渔父说这是扬州。
少阳再一路往东,抵达荆州。荆州虎豹横行,毒瘴遍地,荆棘丛生。少阳步履维艰,最后放弃了继续前进的步伐,回到虞都。
虞都在虞水河畔,是虞朝三代始祖的发迹之地。
少阳有一子一女,其子少昭继承虞君之位,其女女薇完美地继承了士竹喜好山水的秉性。
女薇长大时少阳已经老了,他对女薇说他最大的遗憾是有生之年没能踏足梁州。
少昭接过了少阳的刀子,坐上了虞君位置;女薇接过了少阳的竹杖,跋山涉水抵达梁州。
女薇在梁州遇见了她心仪的男子,他叫厘乘。他坐在开满九十九种鲜花的泥土上告诉女薇他是咸鸟后裔。
女薇回到虞都时已经有了孩子,她用生动的语言向父亲少阳描述梁州的风土人情。
“你的孩子,叫后昭。”少阳给女薇的孩子起了一个名字,然后闭上了眼睛。
少阳闭上眼睛过后西边雍州胡塞开始躁动,少昭拿着刀子骑着火红宝马来到胡塞,用了整整三年才让胡塞人再度臣服。
“你们饲养骏马,我允许你们来换粮食。”少昭对胡塞首领貅说道。
胡塞首领貅恭恭敬敬地送少昭离开了雍州,尽职尽责地饲养骏马,用来换去赖以为生的粮食。
东边东夷部落洪水泛滥,少昭用刀子伐竹,把竹子破成两半,又倒了一碗水在上面,指着竹节说道:“堵不如疏。”
少昭带着东夷部落的人历经七年才治理了洪水,东夷部落的子民对这位虞君感恩戴德。
少昭有三子,长子伯菽继承虞君之位,次子孟离回到了白竹河和金阿岭,幼子季兰一路往南抵达虎豹横行、毒瘴遍地、荆棘丛生的荆州。
虞朝传位八十二人,历经六百五十七载,末代虞君是虞纣。
虞纣继承了他八十一位祖先的一切优点,三月能言,力能搏杀虎豹,上能求神祇启示,下可问人鬼怪谈。除此之外,虞纣也继承了他八十一位祖先的全部缺点,比如好逸恶劳,比如贪恋美色,比如残暴无比,比如阴险狡诈。
这位末代虞君听说岐山有白泽现世,不由想起了他的始祖虞执有白泽引路,于是领着大军入岐山围猎白泽。
三万大军入了岐山便再无声音,虞纣心有不甘,暂且居住在岐山下岐水平原的有黎氏部落。
有黎氏首领叫姚哲,姚哲有子名长少挈,有女名子鱼。
子鱼娥眉弯弯,腰肢婀娜,模样清秀,纣实在喜欢,于是和有黎氏首领姚哲说了此事。
“少挈,你带着子鱼离开。”夜晚的时候,姚哲忧心忡忡地告诫少挈。
“父亲,我不走。我要是走了,你得死。”少挈觉得自己长大了,他不再是需要父亲庇护的孩子。
少挈还在带着子鱼走了,因为父亲把刀子架在脖子上,要么走,要么他死在少挈面前。
少挈带着子鱼在白泽的指引下走进了岐山,一连躲了半年。
半年后,少挈带着子鱼下山回到岐说平原,他跪在父亲的坟前,他的脸庞流下两行清泪。
“少挈,你现在是首领。”巫祝搀扶起少挈,他知晓少挈懂事,所以不用多说。
有黎氏部落不小,但和虞朝这个庞然大物比起来还是太小。少挈接任了首领,他把仇恨埋藏在心底,他想像父亲一样当个子民爱戴的好首领。
虞纣太无道了,他在虞都修建了酒池肉林。
“世间唯美人与美酒不可辜负。”虞纣忽然想起了他在岐山遇见的一个女子,比子鱼还美,恍若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