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夜君濠困惑的看着恩琴,一手扶额,脸半垂着,书房里充裕的光线照在她略显单薄的背上笼罩着一股淡淡的落寞与哀伤。
书房里只有微微的呼吸声,良久恩琴才开口。
“谢谢你从来没有觉得我不够好,谢谢你守护我的每一分每一秒,谢谢当天塌下来,你也会帮我顶着,你的固执.......我懂。”
“曾经,我也这般固执过,狠狠得爱过,努力得争取过,最后,却是偏体鳞伤。”
“终于让时间回过头来想我们很傻,连暴雨都有淋过才能逼得人成长。没有地久,没有天长,没有最美的话,只有遗忘能让眼泪流过。很爱过,很通过,我们为了彼此而活过。你爱我,拥抱着我,却让我看不见星空。我们都没有错,没有谁比较寂寞。我的世界早已经不是以前。”
“当我带着满身的伤,找你,问你,阿濠我该怎么办的那一刻起,难道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意吗?”恩琴突然抬脸,一双满是泪水的眸突然撞进夜君濠湛蓝的眸底。“”
夜君濠心身猛得一颤。
“还是你以为我只是把你当作逃避现实得避风港?”恩琴突然扯出一抹凄厉自嘲的笑,“五年,你不觉得久了点吗?”
夜君濠嘴张了又闭,闭了又张,眉宇纠结成一团,不知道该说什么。承认她猜中他的心事,还是看到她凄厉自嘲的笑上前安慰一番。
抿了抿唇继续道,“当我听到你对我和徐俊说的话产生质疑时,认为我是冲动,开玩笑,我......”
“安雪......”
“不要和我说你没想过。你的眼睛已经出卖了你。”恩琴冷静的看着他闪躲的眼神。
“......有。”夜君濠敛下眼,唇抿得很紧,脸部肌肉抽搐着。当徐俊找他问他时,他脑海中第一闪过的如恩琴说所的那样,之后会同意徐俊的提议打电话给她,他想知道她说那句话时有几分是真心的。那个赌约,他赌得也是这个!
恩琴扯了扯苦涩的唇角,身子往椅背上甩去,“忘了吗,我说过,就算对全世界撒谎,也不绝不会对你撒谎。真的不记得了吗?”
夜君濠又是一震。他想起来了,这是多年前恩琴在机场时对他说的话。是因为太久,或是因为当时他要离开,他才会记得不清楚吗?
“我知道你一定认为,我有了唯一牵着我和他关系的小黑,无论怎样我都不会走到你身边。那你小黑在新西兰五年的生活又是什么?你没有自信,何尝我会有自信呢?”
“我脑中那一颗随时会爆炸的瘤,甚至害怕它会拖累你。”
“不!我不怕......”夜君濠激动得上前垮了一步,在意识到自己过于激动时,脚步变得有些纠结得站在原地。
“但是我会对他说那句话,我考虑得很清楚。也许以后再也没人比你更爱我,也许以后我也不可能再那样活,每当想起你的时候,快乐都比较多,也许快乐是时间的幽默。但是我已经决定了,我要嫁给你。”
“......”夜君濠心颤抖着,感动着,唇颤动着,他的心被她的话填的满满的,喜悦的泪水在胸腔间发酵。却也有一丝心虚。
“难道你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恩琴等了一会儿,却没得到他的回应,心渐渐的沉下。
“安雪......”夜君濠一脸纠结,每一个音艰难得从喉咙里发出,“其实我不值得你......”
“值不值得,由我来评判。我要得是你的一个回答,阿濠?”恩琴轻声唤道,眼底闪烁着期盼的光芒。
“你知道的,我想,非常之想,但是......你知道我的脚吗?”夜君濠猛得扬起脸,无比认真的看向恩琴,同时在心里下了很大的决心。她对他抛心抛肺得说了那么多,他若是再对她有所隐瞒,那是对她的不尊重!
“2,2年前,就好了......我骗了你,骗了你整整2年!”夜君濠嘶哑得嗓音说到最后几乎是吼得,纠结而心虚得不敢去看恩琴的眼睛。
“安雪!”夜君濠猛得扭头看向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他身边的恩琴,手背上搭着一直柔若无骨的小手掌,丝丝暖意从两人的肌肤间传开。
恩琴非常自然的轻轻靠在夜君濠的肩膀上,明显感觉到夜君濠的身子绷得很紧,淡淡一笑,两只小手圈上他的腰,嗓音里多了一丝撒娇的意味,“阿濠,你又忘记了我说过的话。我知道。”
“不管你做了什么,隐瞒了什么。我都知道,知道你永远不会伤害我的。这就够了......可以吗?”
夜君濠听到她的话,低头撞进的是恩琴扬起的一双不知何时又不满泪水的眸,闪烁着期盼的光芒。久久才点头。宽大的手掌慢慢圈上她的腰,将她带进怀里。
灯光下,照出的是他们依偎在一起的投影。
一滴泪划破空气,滴落在地板上......
夜还是那般的静,有伤心,有怀疑,有欺骗.......但是这一切因为夜的庇护,而让它们显得渺小而不可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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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片夜空下,徐宅却上演着另一番景象。
“谁告诉我,这是怎么了?”
徐俊手臂上挂着来不急放下的外套,一脸薄怒得看着房间里坐在椅子上,出奇安静得趴在桌子上聊无生气的小黑。
依照过去几天的情况,只有在给他吃了安眠药,他才会非常安静。不过现在小黑的眼睛非常的清晰,表现却出奇得安静!
“都聋了,还是哑了!”没听到佣人的回答,心情本来就不好再加上小黑现在的情况有些不正常,火眸一一扫过站立在旁边的三名佣人,呲目俱裂。
“回,回大少爷的话,小少爷醒来后就,就这,这呃!”一名年纪稍长的女佣颤抖得走上前,因害怕脸色苍白而身子颤抖得如风中扫落叶般,声音更是颤抖得咬到自己的舌尖。痛得她立刻用手捂住,粗眉皱成一条奇丑无比的毛毛虫。
“阿俊!”和徐俊一同回来的方超勤低喊一声,他的脾气越来越火爆了,他这样问谁敢回答啊。
徐俊接收到方超勤略带指责的颜色,立刻把脸一撇。意思不问的事情交给他。
方超勤心领神会,转而一脸和善得问另一名佣人。“对了,我父亲来看过了吗?”
“方医生来过了,说小少爷一切正常。”
面对方超勤比面对徐俊来得轻松许多,尤其是他脸上看起来亲切的笑容没有压力感,回答自然没那么害怕和牵强。
“一切正常,这叫一切正常!”徐俊暴跳如雷得指着小黑怒吼道。
趴在桌上的小黑蹙了一下眉,嘴角扁了一下,继续懒洋洋得趴在桌子上,典型得发挥两耳不闻窗外事。
“阿俊!”方超勤纠结得皱紧眉毛,眼神里透出浓浓的责备。
“不要怕,我想知道,我父亲还说了什么吗?”
“额,”佣人害怕得往徐俊方向看了一眼,在接触到徐俊投来狠戾得眸光时立刻转向方超勤,然后对他勾勾手指,示意他凑过来说。
方超勤立刻凑过去耳朵,听到佣人的话时,眉下意思得又皱紧了一下,脸顿时拉长,语气里多了一抹严肃,“我知道了。还有别的了吗?”
佣人诚实得立刻摇头。
“好,你们下去吧。”
“喂,你这是......什么!”
“小黑可能是因为不喜欢你和住,所采取的叛逆心理。”
徐俊原本的暴躁在听到方超勤说的话后,立刻沉下一张脸,眸底的怒火被忧虑取代,并向小黑的方向扫去。
“不可能!”
方超勤耸耸肩,“我也希望不是真的,你也知道我父亲的医术,对心理方面也略有涉及,不过我劝你去问一下比较好。”
徐俊一脸无比纠结,最后还是向小黑走去,嘴角努了一会儿,在方超勤催促的眼神下不得不开口。
“喂,小子,有什么不爽的说出来,男人不要怎么扭捏!”
方超勤听到他问的话有种当场晕倒的冲动,小子?这是父亲对孩子说话的语气吗?感觉更像在商量事情一般。
小黑只是懒懒得扫了他一眼,然后视线又转回空无一面的桌面。
“喂,说话呀,不要装死,我今天已经够窝囊了!你们俩母子是不是要把我弄爆炸了才称心啊!”
听到徐俊提到恩琴,小黑的眸底终于闪过一丝光芒,但是接着有暗下了。
而这一幕却被徐俊看见了,心中原本压下的怒火蹭蹭得窜起。
方超勤见识不妙立刻上前劝阻,“阿俊,他只是一个孩子......”
“妈 的,你给我闭嘴!”徐俊怒火朝天得吼道。
“现在算什么情况,一个要嫁人,一个给我装死样,我却在你们身边团团转,你们在把我当猴子耍啊!我到底是上辈子欠了你们的还是怎么着了,现在要受这种窝囊气!”
“我告诉你们,我受够了!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不管了!你要走,我也不拦你!”
“不过我话先说明,只要你踏出这间房间,想再回来是不可能的!”看着小黑想也没想得立刻跳下椅子,转身走向门口,冷冷道,眼神也变得无比冰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