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不知过了多久,恩琴慢慢推开那具不属于自己的温暖怀抱,刚才是自己的任性使然。声音哽咽着,低头用手背抹去眼角的泪水。幸好她这次的眼泪不多。
徐哲捶眼看着她的倔强,即使刚才脆弱的时候她都没有像别人那样尽情流泪宣泄感情。
“你怎么会在这里的。”整理好纷乱的情绪,恩琴抬眼询问道。眼角流露的丝丝疲惫出卖了她。
医院的喧闹掩盖了手指握得咯咯作响。他正巧和一个朋友在凯杰附近的咖啡吧谈事情,没想到会看见恩琴和恩蓝在那里拉扯的一幕,恩蓝后来接了一个电话,看着她疲惫的身影揪心,便一路尾随他们来到医院。当然他不会告诉她实情。
“我已经听说了。”巧妙的转到了另一个更令人无措的话题上,没想到他会如此伤害她,身侧的手握得指骨泛白。
背脊一僵,恩琴慢慢抬眼,看着他冷硬的脸扯了扯僵硬的嘴角,语气淡淡道,“是吗?”
徐哲身侧的手握得更紧了,胸口上下起伏着,她怎么会那么冷静,这一点也不像她!
即使当初她被他差点强了,她极度排斥他的接近,到后来他恳求她的原谅,表面试着接受他。但是他知道,她至今任忘不了那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无法释怀。而这次她在被那个人伤的那么严重的情况下,还可以......
太冷静了!冷静得有种暴风雨前的宁静。
“爷爷......”
恩蓝虚弱焦急的呼唤声传进恩琴的耳里,回头看见手术室门上的红灯暗了,不久手术室门从里面被人打开,在医生和护士的簇拥下推出了一张病床。远远的望过去,恩晔闭着眼,岁月的痕迹加上苍白的脸色看上去他老了很多。当病床在她前面不远处转弯时,恩琴突然发现,他的白发又多了一点,是对她的惭愧,还是被恩易气得......她不想探究,只怕最终得道还是伤心的结果。
这家人的事情已经和她没有关系了......
恩琴正要转身离开时,葛晓兰发现了她,气愤得冲向她抓住她的手大叫道,“你这臭丫头还有脸来医院!看你把爸气成这副德行,易被关进去!你就是来高兴,嘲笑的是吧!恩家怎么会有你这种人的!”
葛晓兰的喊声惊动了其他人,大家纷纷把注意里一道了她身上。
葛晓兰的话感情事情发展到今天的地步,错还都在她身上!
“你笑什么!”葛晓兰看着恩琴脸上刺眼的冷笑,握着她手腕的力道加重了一份,眼底的怒火更炙。
恩琴微蹙了下眉,冷冷的勾起嘴角,“没什么。放手。”
的确,她已经和他们无话可说。周身泛着生人勿近的冷气。葛晓兰的手就这样一抖,恩琴顺利逃脱。
“丫......丫......丫头......”转身正准备离开时,身后突然传来轻柔而苍老的声音,不用回头也知道恩晔醒了。
“爷爷!你刚动完手术,身子还很弱,你要说什么告诉我。”恩蓝忙不失把耳朵凑到恩晔嘴前。
恩蓝趴伏在恩晔胸前,嗯嗯呀呀了一会儿,“丫头,爷爷说,他知道你可能一辈子都无法原谅,他为过去的行为感到自愧不如,不相为自己辩解。但是他很高兴你今天来的,真的很开心。”说着恩蓝眼泪就这样滑下了。
恩琴没有再说什么,毅然决然的往医院外冲去。徐哲见状,连忙跟上。
出了医院,外面早已漆黑一片,徐哲着急得四下搜寻人影。最后视线定格在医院花坛旁的小身影,整个人卷缩成一团,头深深的埋在手臂下,身子不停的颤抖,像一只被人遗弃的小狗一样无助,找不到主人,不知道何去何从。走近了,可以清楚的听到似小猫般的低泣。
不知道过了多久,恩琴抬起一张脆弱的泪脸,眼神空洞无神直直的望着前方,没有焦距,没了反应。
突然一阵冷风扫过,夹杂着几片雪花,又下雪了!
“快起来,地上冷,很容易着凉的。”徐哲担忧的说。他们现在站得位置上方只有一小片可可避的地方,而空中的雪花一点点增多。
见她迟迟没有反应,徐哲急了,一把抓住她的手臂用力往上一拉。人被动的站起,但是长久蹲着的姿势让腿麻了,脑袋也因血液供应不足出现晕眩。
“你没事吧。恩琴快醒醒,听到没有,看着我,知道我是谁吗?”
似乎察觉到徐哲的关心近在咫只,他的吼叫,无神的眼睛一点点有了焦距,小脸一点点转向他,发出模糊的声音,“徐哲?”
“对,是我,你终于认出我来了......”正当徐哲高兴恩琴有了反应时,恩琴突然一把推开他,顿时像一只受到极度惊吓的小白兔,眼睛里满是恐惧惊慌失措,
“不,不,你,你不要过来,不要......啊!滚,滚开!”恩琴眼前多个映像交叠在一起,这一刻她看见了那天从酒店里醒来,徐哲赤
身
裸
体的一步不紧逼,嘴里暧
昧不明的话语,无助的呐喊,希望有人来救她。那一刻她想起了一个人,又被她无情的否定了。
路上的行人都被恩琴的惊恐的叫声吸引,徐哲一点也不在意路人对他的指指点点,他现在更多的是担心恩琴。他知道她响起了那晚事情,之前不见她有什么大的抗拒,但是现在那么
无数的恐惧黑暗,层层叠叠得像潮水一般涌向弱小的她,不,她不要站在哪里,要逃,逃,不可以被席卷而走,她还有好多事情没做,不要走,不要!啊......
“恩琴!”见恩琴捂着脑袋猛得转身,像大马路上跑去,一颗瞬间心提到了嗓子口!
“不,不,不要追我!啊!”
“恩琴你给我清醒一点,看清楚我是谁!”徐哲追出去没几步就逮住她,没等他说话就被她尖锐的手指甲划伤了手臂,挥开他的纠缠。继续没命死的跑!她要逃,这是她唯一的信念!
徐哲又一次追出去的时候,看到这样一幕,一辆轿车从对马路很冲直撞,像恩琴的蹦跑的方向驶来,心瞬间停滞了,双目凸出。
吱——
喧闹的夜空下突然划过一道沉长的刹车声,这一瞬间周围的事物都停止了运转。短短的几秒,却想过了一个世纪一般,当所有事物恢复运转时,只听到一个男人的暴怒声,“女人,你找死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