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巾起义,这个秉承了平民阶层的一次动荡,也有很多称它为黄巾之乱,为什么会有两种说法?因为这是不同观念,不同阶层的人导致了说法不一样。
乱是因为这次动荡直接导致了东汉的破败,从此大汉王朝成为了终结,辉煌了数百年,奠定了汉族这个名号的王朝最终被这次起义弄成了历史,当然,这也不是说就因为黄巾起义才导致了大汉的破灭,但黄巾起义还是成了一个导火索,致使了一群以陈胜当年的话‘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为指导思想的野心家们纷纷崛起,汉,从此成为了回忆。
秦终结了奴隶制的时代,汉开始了像封建时代的过度,但真正使得时代的进步还是秦末与汉末的这两次农民起义,正因为有了平民的抗争,才使得执政者有了进步的觉悟。
不论什么时代里,有了矛盾,才会有更大的进步,封建王朝时期,高位者与平民间的矛盾使得时代一步一步的前进着,没有秦汉,何来唐宋,但不管怎么说,整个华夏上下五千年来,能让外国人记得的最清楚的还是汉唐二朝,汉成为了炎黄子孙的族名,唐则成了外国人对汉人的通称。
抛开张角的野心不说,他掀起的这次起义对泱泱华夏来说还是有一定的催化剂的作用的,然而也同样有着副作用,黄巾起,中原无宁日,诸侯的厮杀最终导致了国力的衰败,汉名存实亡,自司马家篡魏后,终于迎来了五胡乱华这旷日持久的汉辱时期。
所以说,不论什么事情,都要从双方面去考虑,矛盾学说和相对论是有着共同点的,楚飞现在就很矛盾,想要提前阻止黄巾之乱的发生,却没想到自己的过度打压却导致了黄巾之乱的提前,这只能怪罪自己考虑不周了。
一路南行中,他才看到了大汉治下的百姓过的什么样的生活,洛阳周边的还好些,毕竟是京畿之地,不管怎么说,大家族还是会让那些依附于自己的百姓们吃的上饭的,但当进入南阳地界,看着那些有些破败的村庄,那些面黄肌瘦的麻木的看着自己的活在最低层的人,楚飞真的感觉心在痛。
同样是人,为什么要分尊卑,为什么要有不同的生活,当然这样的话在这个时代楚飞是不会去说的,这一点他很清楚,说了也不会有人去听,只会把他当傻子看。
想要改变这个模式,除非你能废除了封建体制,这可能吗?谁都知道不可能,所以楚飞矛盾了,自己到底该怎么做,起初刚来到这个时代的时候,并州一地百姓本来就少,而且自己身为山贼,到也生活的有些滋味,哪想到大汉的百姓生活的是如此的困苦。
一身亮银甲,猩红的披风被风吹的猎猎作响,楚飞蹙着眉头手执马鞭望着这广袤的大地,锦衣亲军从身边徐徐经过,整肃的军容彰显了徐晃的练兵能力。
“老管,青州之地的百姓们生活如何?”楚飞问道。
身后的管亥听到问话毫不犹豫的说道:“比这里还惨,很多地方我听说都有吃人的了。”
楚飞点了点头,他明白管亥的意思,就是易子相食,只不过这老管没什么文化,说话比较粗俗罢了,早先也听说过,不过楚飞他一直没相信而已,现在看来这却是真的了。
南阳素来是富庶之地,是大汉的粮仓一样的存在,但现在就连这里都闹成这样,可想其他地方已经是什么样了,看那荒废的田地,楚飞突然想起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大汉此时的作物和后世的有着天壤之别,一年一季,也没有高产作物,这个问题如果能得到解决的话,兴许百姓的生活会能有所好转。
看来要好好看看这大汉的各地情况了,楚飞这么想着,如果自己真的有抱负要改变这个时代,那就应该多去走走,多去看看。
“走吧。”楚飞招呼一声,一夹马腹,飞卓心领神会的长嘶一声蹿了出去。
此时距离宛县大约还要有一天的路程,楚飞也很心急想快点赶过去,一路上都没看到什么特别的情况,也没收到曹安的消息,这才是最可怕的,没有消息是最被动的了,这样的感觉让人很不好受。
现在宛县到底怎么样了,楚飞也不知道,不过走之前特别请教过蔡邕,这南阳太守秦颉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蔡邕说此人却是有些能力,为人有风骨,颇为强硬的一个人,就是有一点要他注意的就是,秦颉此人是党人。
党人是什么人楚飞很清楚,也许起初的党人还是有着目的存在的,可是后来的党人却成了一个争权夺利的集体,不过蔡邕也说过秦颉这个党人是不能用普通党人来评价的,具体怎么样还要楚飞他自己去看。
只希望这秦颉能有些能力吧,只要宛县不失,怎么都好说,一旦宛县有失,则等于南阳沦陷,有了这个大汉粮仓的补给,那后果可想而知,同时断绝了荆州和洛阳的联系,东可进汝南,一旦与徐州青州连结起来,洛阳就危险了。
从进入南阳地界,到是经过了几个小县城,都是毫无军力的地方,也没了解到宛县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没有后世发达的通讯设备,让人很恼火,楚飞唯一能做的就是撒出无数斥候了,九英手里的谍报人员也全都派了出去,至于最后能怎样,也只能听天命尽人事了。
宛县,是一座比晋阳还大的城池,大汉几百年来将这里打造成了一个固若金汤的大城,墙高壁厚,人口充足,尤其秦颉做着南阳太守,着实是有政绩的,但这不表明治下百姓们都能安居乐业,能让宛县一地生活超越其他地方就已经是很不错的能力了。
但是这次太平道来的太突然,秦颉都不明白,怎么突然间就出现了数万手持棍棒如同军队一样的百姓开始强攻这宛县,若不是发现的及时,此时宛县估计早已经陷落了。
秦颉是在第一时间里封锁了宛县四门,才没有让太平道贼众得逞,但是整个宛县只有五千人的兵力,其中骑兵只有三百,南阳地处河南与湖北交界处,没有马源,能有这三百骑兵已经是不错的了,他可不像楚飞出身并州,又有个南匈奴的小公主支持着,财大气粗的一出手就都是骑兵,所以他这五千兵力守城还可以,进取就颇为不易了。
虽然宛县是一郡之治所所在,但是这里不像是缘边九郡,平日无战事,不可能有那么多存兵,有五千人都是很不错的了。
“汉升,城外的贼军现在有多少人了。”秦颉一袭白衣坐在那里蹙着眉头问道,短短几日里,风度翩翩的太守大人此时已经是仪容有些憔悴,但那眼神依然犀利,这幅眼神如果出现在武人身上倒没什么,偏偏却出现在了一界文人身上,可见此人的性格如何了。
在秦颉的下手坐着一位中年将领,一身金色扭狮子铠甲,坐在那里都显得身材颇为高大,一双大手放在腿上,那掌缘处颇为厚实,四方脸,板着面孔,两道浓眉如同两把大刀一样,眼神锐利如鹰,听到秦颉的问话答道:“至今晨已经逾五万之众,而且现在看还在增加中。”
“这些贼人,到底从那里来的呢,而且军械也颇为精良,对了,可有朝廷驰援的消息?”秦颉这几日里就在盼着洛阳的援军呢,要不自己这里实在太紧迫了。
被称作汉升的将领犹豫了一下,也是有些发愁的说道:“还不曾有任何消息,不过我想洛阳应该已经收到消息了,哎,若是有千人骑兵,老子就出去冲杀一番。”
看着他气愤的样子,秦颉笑了一下说道:“呵呵,汉升莫急,虽然咱们没有骑兵,但是他们想打下着宛县也非易事,久攻不下,贼人自会溃去,不过若不能将这群贼人歼灭,给他们一个惩罚,颉心里真是不太舒服的啊。”
“使君大人莫急,忠这便去城上看看,正方正在城上,也好让他下来休息一下。”这将领说完起身就要出去。
秦颉笑了一下忙有说道:“汉升莫急,若外面有什么动静,你可便宜行事。”
“忠明白,使君且请宽心。”
秦颉的这句话可是很管用的,这就是他不同于其他人的地方,他敢于放权,一郡之太守,敢于将兵权放任将领自由指挥,这是需要很大的勇气的,但是他就敢这么做,试问碰上这么一个上司,哪个会不为他卖命。
南阳之所以能在他治下有如此光景,可见他也是很有手段的,而且他自己最明白一点,文人不干武事,如果自己随便指手画脚的,导致贻误了战机,这才是大罪过,所以说秦颉是聪明人,而且是聪明人中的聪明人。
看着那将领虎步龙行的离开了大堂,秦颉默默的念叨着:“黄忠黄汉升,李严李正方,你二人可莫要让我失望啊,宛县不能有失,南阳不能有失……”
而此时,宛县外,正有一只千人骑军悄然的接近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