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全国状元

　　作为独岭镇高中的校长，四十岁的王阳可算是春风得意，是呀，年仅不惑，能爬上高中的一校之长，无论如何都可以算成功的。而且，近期听县委任秘书科长的老同学透露，县教育局即将在高考后补充一名副局长，四十岁跨进处级门槛，这可是人生一大转折。

　　独岭镇高中作为一所普通高中，这几年的升学率都维持在20%左右，这可算是个不错的成绩了，坐在办公室里，王校长正在想着今年如何更上一层楼，一个清脆的女声响起：“校长！有个孩子非要找你，拦都拦不住！”

　　办公室的门啪地被打开，王阳不悦地看着打断他思路的冒失鬼：“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脸色红红的英语课组长李嘉老师扭捏道“就是他！”从身后转出一个少年，身高约1.78米，充满阳光的脸上，特别让人的难忘的是一双灿若寒星的眼睛，王阳暗地喝一声彩：“好一个翩翩少年郎！”

　　“您好，您就是王校长吧？”

　　王阳微微头“我是王阳，有什么事坐下吧！李去倒杯水来。”

　　“不用客气，王校长，我只是想插班参加今年的高考。”

　　“噗！”王校长喝进嗓眼的一口茶差呛住“你叫什么？”

　　“我叫夏国立，住在镇孤儿院。”

　　“恩，你是孤儿，在哪个学校上学？”

　　“我没有上过学。”

　　王阳哭笑不得：“没上过学，你参加什么高考？”

　　“虽然没有上过学，但我自学完了所有高中课程，我想参加高考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吧！”夏国立自信地。

　　“夏，你靠自学都能上大学，那国家还办学校干什么？高考可不是学考试，全国那么多学生，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你以为很容易吗？”

　　“王校长，不试试怎么知道我不行呢？”

　　“夏，我实话跟你吧！你没有受过系统的教育，就这样去参加高考，要是考砸了，是会影响我们学校升学率的。”

　　夏国立微微一笑：“我明白王校长担心什么，如果我，我不但不会影响升学率，反而会让独岭高中声名远扬，那王校长会让我参加高考吗？”

　　王阳笑了：“伙子很自信吗！”

　　“自信是建立在能力之上的！”

　　“好！就冲你这自信，我给你这个机会！”王阳冲旁边目瞪口呆的李老师道：“好了，别发呆了，李老师，你去安排一下，拿一套模拟高考试卷来，咱们就安排一个现场测试。”

　　夏国立深深看了眼王阳：“王校长，就冲你这魄力，我相信你将会走得很远很远。”

　　“哈哈，那就乘你吉言了！”

　　整个独岭高中轰动了，一个从没上过学的少年，居然放言插班参加高考，而一个学校的校长居然就真敢答应安排一场专门的模拟测试！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模拟测试完全仿照高考程序进行，两天的考试完毕后，王阳也基本上心中有数了，只看夏国立考试时似闲庭信步就知道人家那不是狂妄，那是哑巴吃汤圆――心里有数。

　　第三日一大早，独岭孤儿院李伯言院长依然象往常一样很早就起来了，拿着把扫把在院门前打扫卫生。一辆北京吉普车轰然一声停在了门前，车门一开，上面跳下来两个中年人。

　　“大爷，我们是镇高中的，想找找孤儿院的夏国立。”

　　李伯言诧异地问：“你们找国立伢有事？我是孤儿院院长的李伯言，请跟我来。”

　　夏国立刚刚起床，自从上次见过夏伯之后，他已经恢复了正常。自‘淬星术’进入第三阶段之后，夏国立每日只需要晚上3个时的修炼即可，而白天已经可以象正常人一样了。今天早上刚刚起来，在院子里进行身体锻炼，迎面李伯言带着两个人走了进来。

　　“国立，这两个大叔找你。”

　　王阳一步蹿了上来，双手握住了夏国立的双手：“哎呀！夏，赶紧收拾收拾，我们接你去镇高中！”

　　旁边的那位中年男人笑哈哈道：“夏才子，我是镇高中教导主任唐天，今天专程陪王校长一起来接你！”

　　李伯言楞了：“国立，这是怎么回事？”

　　夏国立笑了笑：“爷爷，我前天去镇高中参加了他们的专场测试考试，现在估计成绩出来了。”

　　“出来了出来了！好家伙，总分738分！这绝对可以拿到地区的状元……”

　　“何止啊！我看全省状元都没问题！李院长，你们孤儿院培养了一个天才啊！”

　　李伯言蒙了：“国立，你什么时候开始学习的？这十几年爷爷也没有看到谁教你呀？”

　　夏国立心中叫苦，当然夏伯的事无论如何都不能，看样子只能以某些神秘的法来搪塞了，“是这样的爷爷，我从四岁时不是开始变了吗？”

　　李伯言眨巴眨巴眼：“是呀，据老石，你那是什么脑部二次开发，不会真开发出来个天才吧？”

　　夏国立做无辜状：“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这几天清醒过来以后，就觉得脑子特别好使，而且…而且莫名其妙地多了好多知识。”

　　唐天教导主任一锤定音：“这事我听过，有的人一睡二十年，醒来后就成了杰出的画家。中国古代还有三年不鸣，一鸣惊人呢！”

　　旁边的王阳和李伯言被忽悠得找不着北，夏国立暗暗匝舌“这唐天主任强！”

　　于是夏国立成了独岭高中3（1）班的插班生，虽然三年级5个班主任都想将这未来的状元抢进自己班，但谁抢得过唐天呢？这厮兼着3（1）班主任，在牺牲了一瓶茅台给王阳后，在三年级五个班主任的泪眼模糊中，趾高气昂地领着夏国立来到了班上。

　　“各位同学静一静，下面我介绍一个新同学给你们认识，未来的两个月内你们将一起学习，向高考发出最后的冲刺。下面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欢迎夏国立同学跟大家讲两句！”

　　3（1）班是实际上的快班，在国家不提倡分快慢班的前提下，3（1）班集中了全独岭高中最好的学生，当然也有最优秀的老师。看到班主任这么重视一个插班生，这些独岭高中的天之骄子自然有些不服气，那掌声就有些稀稀拉拉，不情不愿。唐天有尴尬，夏国立淡淡一笑，真诚地道：“我叫夏国立，今年十四岁，在坐的都可以是我的哥哥姐姐，长这么大，这是我第一次走进教室，希望大家以后多多帮助我，更希望在两个月后的高考中我们都能如愿以赏！”

　　这次下面的掌声热烈起来，男孩子不屑“才十四，这还是个孩子！”女孩子同情心泛滥“好可怜好乖巧的弟弟喔！”

　　但随后的连着6次摸底考试后，所有同学都暗暗心惊：“这是哪蹦出来的妖孽啊！”的确，每次稳居第一名宝座不可怕，恐怖地是每次都要把第二名拉下100分左右。

　　王阳和唐天两个大叔可乐开了花，看样子全省状元不在话下，他们还琢磨着全国状元那块牌呢。

　　两个月的时间匆匆而过，全国莘莘学子迎来了命运的转折。早上7钟，湘西县城二中考场上，悬挂着“2004年全国高考二中试场”的横幅，独岭高中被分到了这里。7半，夏国立随着人流安静地走进了考场，该准备的都已准备好了，在“淬星术”的运行下，心神分外空灵、安静，可笑昨晚王、唐两位大叔担心他年幼，心理是否能承受巨大压力而专程陪他聊了半个时。

　　高考完后的那个夜晚，回到孤儿院的夏国立躺在床上，仔细计划了一下以后的发展。不错，能力他现在是有了，即使“淬星术”仅仅完成了第二阶段，但他相信在地球人类中他绝对是出类拔萃的，而“势”呢？这个社会，钱、权、名气无疑是势力的外在体现，这些东西不是短时间内可以获得的，但他有信心去获得。默默想了一会，他收敛心神，开始进入“淬星术”的意境中。

　　一把苍老的声音传来：“我的孩子，国立，你即将踏进社会，但你要明白一个道理，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人类社会纷繁复杂，踏进去后你将面对很多你意想不到的困难、甚至是挫折，为师不希望你处处争先，因为你毕竟根基太浅。所以，我现在将封闭你90%的能力，这样你将仅仅比普通人强那么一。另外，你的外形也过于惹人眼，我也将封闭一部分。等你年满16岁时，我会为你开启一半的能力；等你年满18岁时，这些封印才会100%解开……”

　　今天是高考查分的日子，在独岭高中的校长办公室，两个脑袋紧紧挤在电脑前。“对，就是这里，输入准考证呀，你会不会用？”6月份的湘西温度虽然不高，但两颗脑袋上全是细密的汗珠，王阳和唐天两人要是知道他们关心的那个人正悠哉悠哉地躺在床上看，非气得吐血不可。

　　“查出来了！查出来了！总分748！恐怖的成绩！全国状元！全国状元！”两个大叔蹦了起来，双手握紧拳头紧紧碰了一下，“走，咱们通知那子去！”

　　当两个大叔站在夏国立的床前，告诉他这个消息后，夏国立只淡淡应了一句：“喔，748，哪里扣了2分呢？”这下，王阳和唐天直接大脑当机！

　　湘省省会长沙，别称“星城”，位于湘省东部，人口600余万，文化娱乐业极其发达，是中国城市中第二产业超过第三产业的城市之一。长沙火车站广场西侧一块空地上围着一圈人，圈中间，是一个身穿圆领汗衫，带着一副黑框眼镜的少年，正是夏国立，

　　高考成了全国状元后，络绎不绝的采访者涌入了湘西这个偏僻的镇。这可是十年来湘省出现的第一个全国状元，而且其恐怖的748分创下了有史以来理科成绩的记录，据专家们研究，认为他这个成绩已经到了一个，未来也不大可能被超越。一时间，独岭镇俨然成了众人关注的焦，全国状元的出身家庭、兴趣爱好、学习的学校等等都成了蜜蜂一般辛勤劳作的媒体记者们疯狂采摘的对象，而独岭孤儿院和独岭高中更成了焦中的焦。独岭孤儿院被湘西县政府奖励2万元，独岭高中被奖励10万元，校长王阳被提拔为县教育局副局长，教导主任唐天成了校长。

　　而作为当事人的夏国立，省里奖励8万元，县里奖励5万元，独岭镇也奖励了2万元，再加上上海复旦大学承诺的全免一切费用、每月发放生活费800元，夏国立最后发现，这上学不但不花钱，反而能赚一笔！本来准备9月初再去报到的夏国立最后实在忍受不了媒体记者的骚扰，决定提前出发，沿路看看祖国的大好河山，顺便开始自己的首次接触社会行动。

　　这不，来到长沙的夏国立便在火车站广场摆了个摊，利用自己掌握的音乐知识（当然被夏伯剥夺了90%）开始了卖艺生涯。

　　一把民谣吉他轻轻抱在怀中，平凡普通的面目上，一副黑框塑料眼睛遮住了那双灵光四溢的眼睛，夏国立开始弹唱一首自己创作的《风的节奏》，这是一首轻节奏的民谣歌曲，期间溶入了一些沙夏帝国的曲风，整个曲调空灵、飘逸。

　　风，从东方吹来，带着潮湿的海心

　　梦，自手中飘落，摇碎一地的怅情

　　风中的少年，无语更望苍穹

　　怀里的吉他，曾记否昔日谁听

　　…………

　　“喂！那子！谁允许你在这卖唱的？”两个青年拔开人群走了进来，围观的人群不禁发出了哄笑――这两人长得太那啥，个性了！

　　两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高瘦的那位偏偏理了个光头，麻竿样晃荡的身躯上了个油光蹭亮的脑壳；矮胖的那位则是一头披肩长发，就象冬瓜披了一头水草！

　　夏国立收住手，看着那两位仁兄，也有忍俊不禁：“两位大哥，这里是你们家的？”

　　瘦猴一撇嘴：“这广场是咱们兄弟罩的！乡下子懂不懂规矩！”

　　矮冬瓜撸撸袖子：“按规矩，子，交十块钱来！”

　　“我倒不知道这里还有这规矩，两位是….”

　　瘦猴从身上摸出一个红绔绔来，“啪”地迎风展开，“看见没？咱哥们是城管！”

　　矮冬瓜道：“乡下子，城管知道不？就是专门管理市容的！”

　　夏国立笑了：“各位老少爷们，大家评评理，我们三位站在这里，到底是谁影响了市容？”

　　围观人群“哄”地一声笑开了，瘦猴怒了：“哎！子还挺横！不收拾收拾你怕不知道马王爷长几只眼！”矮冬瓜忍耐不住，抢上来就去抓夏国立手中的吉他，夏国立微一侧身，矮冬瓜收步不及，往前踉跄了几步，身体就到了后面的铁栏杆上。瘦猴见同伴吃亏，按捺不住，抢上前一拳砸向夏国立的胸前。

　　“住手！”一把清脆的声音传来，围观人群中冲出了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女，年约16、7岁，扎着两条乌黑噌亮的麻花辫。

　　矮冬瓜象苍蝇一样凑了上去，脑袋都快抵上了姑娘饱满的前胸，一双贼溜溜的眼睛上下乱转“哟呵，好水灵的妞！怎么？想帮你情郎啊？”

　　少女厌恶地退后一步“你们根本不是城管！昨天才被纠察队抓走了，现在又来干坏事！”

　　瘦猴也围了上来，两只瘦骨伶仃的手就去抓少女晶莹粉嫩的手：“妹妹挺喜欢管闲事，哥哥要好好管教管教你！”围观人群中几个看不过眼的纷纷嚷嚷起来：“别耍流氓……”

　　矮冬瓜眼一瞪：“咋呼啥？谁他妈活得不耐烦了想管咱哥们的事？”一旁的夏国立看到这里，早就明白这两人也就是一对地痞混混，当下也不多言，一个错步上去，右拳捣向矮冬瓜的左胸，顺势左拐扛向瘦猴的腋下，只听“哎哟”“哎哟”两声尖叫，两个混混踉跄后退。

　　虽然被封印了90%，但夏国立仅剩的能力也远远不是这两个混混所能抗衡的。矮冬瓜挨的那一拳大概相当于业余拳手的全力一击，当下手捂胸口哎哟不已。瘦猴要稍好一，也被一拐子擂得半天缓不过来气。

　　夏国立冷哼一声：“你们哥俩还不滚吗？是不是那两下还不过瘾？”这两混混也就一欺软怕硬的主，眼见夏国立轻描淡写地两下自己就承受不起，显然有功夫在身，连句狠话也不敢留下，马上灰溜溜地走了。

　　围观的人群发出一阵掌声，有人在喊：“伙子好样的！”夏国立淡淡一笑：“各位！今天没有让各位尽兴，下面我免费为大家演奏一首曲子。”那少女双手环抱胸前，一只手托着秀气的下巴，滴溜溜的黑眼珠转来转去，也不知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