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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结识

沙夏颠峰都市 广占 6330 2024-11-18 19:13

  第三章结识

  一曲奏毕,围观人群散了,夏国立收拾收拾行李,就打算去吃东西,然后乘晚上的火车赶往下一个目的地――南昌。按照原先的计划,他打算沿着长沙、南昌、杭州,一路赶往上海,大约在7月底赶到上海,然后在上海待到复旦开学,顺便看看在上海能否找到事做,当然现在赚钱已经不是目的,主要是要尽快融入社会去。

  火车站南的一条吃街,汇萃了湘省比较有名的地方吃,象什么芙蓉三鲜火锅、湘宾春卷、糯米粽子,麻仁奶糖,浏阳茴饼等等,这里基本上都能找到。一间“好再来”吃店中,夏国立了两客湘宾春卷、一盘油炸臭豆腐、一碗绿豆沙,津津有味地吃着。

  “喂!吃得好香喔!”夏国立抬眼一看,见是刚刚打抱不平的那位姑娘,不知什么时候坐到了对面,双手撑着精致的下巴,乌溜溜的黑眼珠紧盯着桌上的盘子。

  “这位姑娘,刚刚多谢了!”

  “算了吧!你功夫这么好,就是我不出面,那两家伙也奈何不了你吧!”

  夏国立笑了:“无论如何,还是要谢谢你了,毕竟现在象你这样见义勇为的人不多了……”

  姑娘琼鼻微皱:“本姑娘一向侠肝义胆!喂!你叫什么?”

  夏国立双手一抱拳:“本公子夏国立是也!”

  姑娘“扑哧”一声笑了,夏国立只觉满面春风扑来,这炎热的夏季中竟感觉到一丝清凉,“行了,别酸了,我都受不了了!”夏国立也笑了,“不知女侠芳名?”

  姑娘横了他一眼:“都叫你别酸了!我叫商蕊。”

  “我是夏,你是商,这下你可在我下面了!”

  “什么嘛!‘夏失其德,商代之’,知道吗?这叫你缺德,我代之,哈哈!”

  夏国立摸摸脑袋:“好,缺德就缺德,一起吃吧?”

  姑娘喜笑颜开:“早就等着你这句话了!哈,湘宾春卷!我喜欢!这臭豆腐就不要了,还要一份糯米粽子、一份浏阳茴饼、两只麻仁奶糖,还有两碗绿豆沙,恩,天气有热,再来一份冰其淋吧!”夏国立目瞪口呆地看着对面那只飞快张合的嘴,“这…我商女侠,这么多东西,你装得下吗?”

  商蕊无辜地道:“这多吗?我可是一天没吃东西了耶!”

  夏国立一怔:“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商蕊大眼睛蒙上了一层水汽:“我的钱丢了……”

  “行李呢?”

  “也…也丢了。”

  “你不是长沙人?”商蕊摇摇头,“我是到长沙来旅游的。”

  “一个人?”

  “恩。”

  “妹妹,你多大了?”商蕊挺挺胸,“人家…人家都快16了。”

  夏国立拍拍头,“天呐!妹妹,这个世界很复杂的,你这么就敢满世界乱跑?”

  商蕊不服气地道:“你又能大到哪去?我看比我还呢!老气横秋的,酸死了!”

  夏国立摇摇头道:“那现在你准备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夏国立叹了口气:“这样吧,我借你钱,你赶紧买张票回去吧!”

  “人家才不要回去!”商蕊皎洁的大眼睛转了转,“要不,我跟你一起去玩。”

  “我的大姐,我是到上海上学的,可不是出来旅游的。”

  “耶!太好了!我也是到上海上学呀!你是哪所学校的?”

  夏国立怀疑道:“不会吧?我是复旦的……”

  商蕊蹦了起来:“哈!真巧!我也是复旦的新生,商工系0602班…”

  夏国立懵了,似乎…似乎…好象自己也是商工系0602班的,这世界上真有这么巧的事么?

  商蕊撇撇嘴,有些炫耀似地:“怎么?我就考不上复旦么?告诉你,本姑娘可是广东今年的状元呢!总分708!”

  夏国立奇道:“你是广东人,怎么跑到湘省来了?”

  商蕊蔫了吧唧地低下头:“我是羊城人,高考后准备到长沙大舅家玩,谁知丢了行李……”夏国立更加奇怪了,“在大舅家怎么会丢了行李呢?”

  商蕊不依地扭着纤细的腰枝:“哎呀!你就别问了,反正…反正本姑娘赖定你了…”似乎觉得这句话有些暧昧,紧接着道:“咱们都是复旦的,正好一起去报到。”夏国立觉得这姑娘身上有很多秘密,看了下腕上的电子表,“哎呀!火车快赶不上了……”

  商蕊急了:“那怎么办?人家饿死了!”夏国立呵呵笑了:“快吃吧,猪猪,还有40分钟,应该赶得上……”商蕊不依地轻捶了夏国立一下,“坏蛋,就知道吓人。”

  上了火车后,夏国立才知道商蕊是从家里偷跑出来的,准备到长沙大舅家,谁知急匆匆地下了火车,才惊觉自己的所有行李包括钱包、手机都送给了铁路部门,也不知道姑娘怎么想的,就觉得自己第一次单独出门就弄得如此狼狈,有些无脸见人,按她的话,是怕她的表姐嘲笑她,于是在火车站旁边晃荡了两天,仅仅吃了一个面包,刚准备妥协妥协向表姐求救,谁知正碰上了夏国立。夏国立哭笑不得,仅仅是为了在表姐面前争一口气,有必要弄得如此狼狈吗?这姑娘看样子社会经验比自己还差,估计被人卖了还会傻乎乎地帮人数钱呢!

  当然,夏国立的一切,包括身世、籍贯、年龄都被商蕊套了出来,当得知夏国立还不到15岁,而且是个孤儿时,姑娘立时母性基因大泛滥,马上认了夏国立当弟,用她的话,“以后姐姐罩你!”

  翌日清晨,南昌八一广场,一个角落里,一个青年人静静站在一排冬青树前。南昌地处亚热带,时值夏季,虽然是早晨,温度依然很高,旁边的树荫处,商蕊懒洋洋地坐在地上,左手捏着一条手绢不停地扇着:“我弟弟,大清早的多睡会多好,偏偏跑到这学那些老大爷装模做样,害得姐姐睡眠不足。”夏国立从浅层入定中醒来,顺手拿过商蕊的手绢,搽了把脸上的汗珠,“跟你了无数次,不要喊我弟弟!叫你在旅馆多睡一会,你偏不听,现在倒来埋怨人。走吧,咱们先去吃饱肚子,然后再逛逛这座军城。”

  商蕊急忙蹦起来,“第一个去‘藤王阁’!”

  滕王阁位于南昌市沿江路赣江边东岸,与湖南岳阳楼、湖北黄鹤楼并称江南三大名楼。滕王阁饱经沧桑,历史上屡毁屡建达28次之多,世所罕见。现在的

  阁楼建于1985年,高达57.5米,占地达47000平方米。仿宋风格,临江而立。

  适值学生暑假,来藤王阁参观游览的以学生和老师为主,夏、商二人随着络绎的人流来到正门前,贴金的“滕王阁”正匾系苏东坡的墨迹,正门不锈钢长联“落霞与孤骛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为毛太祖手书,其余匾额、楹联,或集古人书法精华,或为当今名家珍品,各类大型壁画、浮雕,均体现“物华天宝”,“人杰地灵”的主题。站在汉白玉浮雕《时来风送滕王阁》前,夏国立脑海中不禁再现“初唐四杰”之首王勃之风仪神采,就连一向唧唧喳喳的商蕊也罕见地不发一言,默默鉴赏。

  突然,一阵喧闹声从门前传来,爱看热闹的国人立时围了出去,只听一个粗劣的大嗓门道:“妈的!老子好好地走路,娘皮胡啥!”

  一个娇弱的声音反驳道:“你才瞎,明明是你故意往人家身上碰……”

  大嗓门道:“哟荷!奇了怪了,这地又不是你家开的,老子爱往哪走就往哪走!”

  娇弱声音有哽咽:“你…你耍流氓……”听到这里,商女侠哪里还按捺得住,一个箭步冲了出去,夏国立跟着一块走出正门,只见门前一圈围着两个人,一个壮汉约莫23、4岁,光着膀子,身上从后背到前胸纹着一条张牙舞爪的青龙;另一边是个秀秀气气挺文静的姑娘,大约18、9岁的样子,这时正眼含热泪,看上去楚楚可怜。

  商蕊冲到那壮汉跟前,绷着脸道:“你这人怎么回事?碰了人还有理了!”

  壮汉伸出指头指指自己,“你哪只眼睛看见我碰人了?”

  商蕊怒道:“这么多人都在这里,人家还会污赖你吗?一看你就不象好人!”

  那壮汉也怒了:“我姑娘,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我脑门上贴标签了?还是我非礼你了?你咋就知道我不是好人?”

  商蕊气得一张脸通红:“还你不是坏人?下流!”那壮汉气得额头上青筋直冒,一步跨到商蕊跟前,商蕊吓得后退了一步,“你还想打人不成?”只觉得胳膊被人一拽,夏国立从旁边转了过来,拦在她身前,“我这位大哥,咱们只是劝架的,没必要跟一个姑娘不依不饶吧?”那壮汉似乎被提醒了,转回头去找正主,谁知就这一会儿工夫,那文静姑娘哪里还找得到人影?

  那壮汉急了,嚷道:“那女贼逃哪去了?”

  商蕊嘲笑道:“自己做了亏心事,还污蔑人家!什么人嘛!”那壮汉道:“你不要在这里胡搅蛮缠!我的钱包丢了,我怀疑就是那女的偷的!”

  围观人群中一个年轻人也叫了起来:“坏了!我的钱包也不见了!”夏国立冷眼旁观到这里,已经明白了大概,那文静姑娘可能真有问题,要不然怎么会乘机溜走呢?商蕊还待争辩,夏国立轻轻一拉她,低声道:“动动脑筋!傻丫头。”商蕊也不是蠢人,刚刚只是一腔热血地想打抱不平,现在静下心仔细一想,已经明白了大概,她低着头走到壮汉跟前,嗫若地道:“对不起,是我错怪你了。”

  壮汉摆摆手:“算了算了,我也不是第一次被人误解了。姑娘,以后遇事多动动脑子,别以貌取人!我去追偷了!”

  经过这一场闹剧,两人都没有了继续游玩的兴趣。商蕊似乎颇受打击,一路沓拉着脑袋不言不语,夏国立笑道:“怎么?商女侠静思己过呢?其实你大可不必内疚,起码你的初衷是好的,只不过……”

  商蕊也笑了:“只不过社会经验不足,对吗?你放心,这事我才不会放在心上。看来,这次我出来对了,要不然怎么能体会到社会上的风风雨雨?”

  “行,你这样想我就放心了。走,咱们今天在南昌好好转转。”

  中午,夏、商二人吃过饭后,准备到佑民寺游览。佑民寺坐落于市内八一公园北面,东湖东岸,始建于南朝梁天监年间(502-519年),原为豫章王蔚综之师葛鱼单捐献的住宅。初名上兰寺,又因宅傍一井时闹蛟患,后建一大佛镇之,故太清初(547年)改称大佛寺。唐开元年间,改称开元寺。大历4年(769年),禅宗高僧马祖道一行来寺法,四方信徒云集洪洲,入室弟子139人,使开元寺成为江南佛学中心。

  二人陆续游览了山门、天王殿、大雄宝殿、药师殿、钟楼,商蕊还在山门虔诚地上了一柱香,并硬拉着夏国立也上了香。号称南昌“三宝”(佑民寺铜佛、钟楼铜钟、普贤寺铁象)中幸存的铜钟(南唐铸,重10064斤)现置于钟楼内,商蕊非要上去敲钟,夏国立只好哭笑不得地捐了一百元香火钱,二人一起敲响了铜钟,当悠扬浑厚的钟声响起时,商蕊兴奋得脸通红,象个孩童样拍手叫好。

  从佑民寺出来后,二人沿着东湖东岸缓缓散步,湖堤路上绿草荫荫,夹湖垂柳成排,竟遮蔽了毒辣的阳光,其间不时有五颜六色的蜻蜓飞来飞去,商蕊象个孩子样追着去抓蜻蜓,还叫夏国立帮忙。夏国立拗不过她,只好施展了残留的一“淬星术”,抓了两只红色的蜻蜓,商蕊心翼翼地用手绢捧着蜻蜓,就象孩童得到了宝贵的玩具一样舍不得松手,看着她那天真无邪的样子,夏国立内心深处的一根炫似乎被轻轻触动了,一个扎着两只马尾辫、圆圆的红脸庞浮现于眼前――哦!囡囡,现在也有这么大了吧?她还记不记得湘西的那个哥哥呢?

  “喂!弟,发什么呆?”商蕊奇怪地歪着头看着一脸微笑的夏国立。

  夏国立摇摇头,回过神来,抬头望去,眼睛一亮,“前面有个算命的!”前方50米左右有个八角亭,里面一张木桌,似乎有个老人坐在桌前,一幅白色的招牌在太阳下分外耀眼――“命数”。商蕊抬头望去,大眼睛顿时亮了:“太好了,咱们去算个命!”

  两人走到近前,才发现算命的老人年约70多岁,长的精瘦精瘦,穿着件白汗衫,左手摇着把蒲扇,右手捏着一把这时代绝对稀罕的鼻烟壶,倒有些仙风道骨的味道。商蕊甜甜地笑着向老人道:“爷爷,给我们算个命吧?”

  老人含笑道:“丫头,是你要算吗?”

  商蕊头,又赶紧摇摇头“先给我算一个,再给我弟算。”老人头,“那姑娘要算什么呢?风水?财运?事业?婚姻?”商蕊悄脸一红,忙道:“我写个字您给测测吧。”顺手取过桌上的纸笔,一个秀气的“商”字跃然纸上。

  老人取过纸,细细端详了一会,沉吟道:“所谓‘在商言商’,姑娘应该姓商吧?”商蕊拍拍手叫道:“哎呀!准准,算得真准!”老人微微一笑,接着道:“姑娘不是本地人,所谓‘商旅’是也。目前商业氛围最浓郁的非粤省不可,姑娘应该家住粤省。”到这里,老人轻轻吸了口鼻烟,商蕊已经在那里目瞪口呆了。

  “人在旅途,莫不寂寞,姑娘与这位哥应该是陌路相识,而两位的目的地应该是华夏另一大商业都市――上海。”到这里,连夏国立都有吃惊了,师傅曾言华夏文明源远流长,奇人数不胜数,莫非眼前这位就是隐于市的大隐?

  老人喷出一口浓烟,接着道:“姑娘家里有从商者,但更重要的,‘商’字上头戴官帽,姑娘家里应该为官宦世家,而且,还不是普通家势,按过去所,姑娘应该算得上是大家闺秀。至于目前,姑娘不日就将结束旅途,凤回香巢。”

  听到这里,夏国立少年心性,按捺不住也凑上前随手写了个“夏”字道:“老人家,麻烦您测测这个字。”

  老人目注夏国立脸上扫视了两眼道:“‘夏’为友所拆,又为友所合,哥一生朋友不绝,但也要注意朋友的陷害。哥眼角有春纹数条,这一生桃花不断,也暗合那‘友’字缠绕。”听到这里,旁边的商蕊狠狠横了夏国立一眼。

  老人接着:“如果刚刚姑娘的‘商’字头戴官帽,家势不凡;那哥的这个‘夏’字头戴的可就不是官帽了……”商蕊急急问道:“那是戴的什么?”

  老人郑重道:“放在古代,那叫‘冲天冠’,也就是皇上;放在现代,那也是人中之龙,荣耀已极!”商蕊呵呵笑了:“弟,你还有皇帝命呢!到时候别忘了照顾你姐姐呀!”

  “好呀!到时候朕就封你做正宫娘娘!”夏国立这两天与商蕊口花花的习惯了,这句话一出口就觉得不妥。商蕊羞红了脸,两只大眼睛转呀转的,竟似要滴下泪来。夏国立忙躬身上前,心地道:“好姐姐!弟错话了,姐姐大人大量,就饶了弟这一回吧?”

  商蕊看着他鞠躬弯腰拼命讨好的滑稽模样,不禁“扑哧”一声笑了:“鬼头的话姐姐才不会放在心上呢!时间也不早了,咱们回去吧!”

  付过了算命钱,二人返回了所住旅馆,吃过饭后,天色已暗,各自回房。夏国立洗了个澡,只穿了条短裤、光着上身浑身舒坦地躺在床上,这时敲门声传来。

  打开门,商蕊穿着一件碎花睡衣,长长的头发显然刚洗过,就自然地披在脑后,斜倚在门框上。眼见夏国立如此形象,不禁轻啐了一口,脸微微有红,伸出白嫩嫩的手道:“把你的手机给我用用。”夏国立脸也红了,不好意思地转身找到手机递给她,商蕊接过手机,轻瞪了他一眼,“快穿上衣服!什么样子嘛!”转身就走了。

  夏国立手忙脚乱地套上汗衫,又找到长裤,刚刚套上,商蕊又进来了。

  “诺,手机给你。明天可以省钱了,我刚刚给我的一个好姐妹打了个电话,她家就住在杭州,明天叫她接待咱们,不用咱们掏一分钱。”

  夏国立嗫诺道:“这个…这个有些不好吧?我又跟她不熟……”

  “什么嘛?你可是我弟,姐姐招待招待弟弟有什么不可以的,再了,我那姐妹可是大款。行了行了!早休息吧,明天咱们就到天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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