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前往西藏,每天固定下午18:00定时发布)
“我一定会帮哥哥做大事,一定会!”谢铮每次都是如此鼓励自己。
不管练习武艺还是读书识字,都比任何人多处十倍的用心,他知道自己笨,那么,就要比被人更用功。
祖母时常告诫他,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如果没有少爷的收留,祖孙俩或许早已死在四处战事的逃亡中。
哥哥太忙了,他太累了,谢铮每天都会站在门廊下,用硬物刻出一道线,只要能多出一点点,心中就欢喜莫名,他知道,只有快快地长大,才能跟随在哥哥的身旁,为他出力,为他解忧。
大夫人死了,让他伤心了好长时间,哥哥还说要带他去认这个母亲,可现在,确没有这个机会了,他想不通,慈祥的大夫人怎么会死,他想不通,为何好人都不得善终,他想不通,为何人们越活越苦,他想不通.......太多的想不通,便时刻叮嘱自己,不自强,如何强。
哥哥来了,他笑容满月,张开双臂,就好像父亲,就好像祖母。
有些羞涩,看看满堂的谢家长辈,只是愣愣地傻笑着上前,牵住哥哥的手,还是那般粗糙,还是那般有力。
仰起头,就听见让他心酸的话:“来,抱一抱!”
这是种抑制不住的冲动,就好像父亲,把自己用力的揽入怀中,大力的抱起,又是同样的话,只不过变了称呼:“铮儿又高了,哈!又重了,都快抱不动了!”
泪水就在眼眶中打着转,他努力地想要收回它。
不能哭,自己很坚强,如果哭了,就会让哥哥想起母亲,而下句话,确让他再是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低头抽泣,忍不住的哽咽强自忍耐,他是谢铮,铁骨铮铮。
“铮儿,母亲走了,没带你去去拜见他,哥很后悔,哥很无能!”谢钰的声音小到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满堂都是伤心人,此心非心都是孽。
王神爱就站在旁边,看到谢铮抱头抽泣,心中便有些不好受,她不会提起大夫人的事,这是所有人都不愿意提起的,所有人都知道这个自家儿郎看起来神采奕奕,心中确不知道埋下多少怨恨,这份怨恨,就在这岛上生根发芽,茁壮成长,待他日参天冲日,就会发泄而出。
谢道韫是个坚强的女人,自从她的心结被这个侄儿打开,放在眼中的任何事,都如浮云,谢钰能在此地暗中壮大,目的不言而喻,大家族里的每个人从小都学会如何勾心斗角,为家族谋利,以自己的才识,当为家族出谋划策,这些日子,已派出数人前往陆上,收拾了任何猜测中即将发生的事。
“钰儿,姑母派人前往会稽邀请顾夫人前来,她有一儿,文采斐然,确不喜入仕,前来此处,最好不过!”谢道韫看的出情况,出声转移着大家都不愿意看见的事情。
谢钰拍拍谢铮的肩膀,起身向长辈们施礼后说道:“劳姑母操心了,这些事情您尽可做主,家中有何难事,仲元兄都会尽个人之人相帮。”
“个人之力!”徐彦直听到这话,心中就一定,也是朝诸位长辈施礼道:“夫人们放心,小侄定会尽全力相帮!”
“小侄!”这些对话,不会难住场中的所有人,谢钰有财资,会让整个谢府家人过的舒心自在,说出这些,无非是明里暗里地让大家不要插手郡中事物,聪明人自然一听就明,要是直说,还真会伤了和气。
谢道韫点点头说道:“姑母以二嫂的名义给庾家下了帖子,过些日子会接玥熙侄女过来。”
谢钰的心温暖如春,让众人坐下,走到谢道韫的身旁说道:“姑母想的周到!”
二夫人脸色憔悴不堪,自从收了王神爱作义女后,名义上是亲近了不少,但对方贵为皇后,让她也是少了那份心,整日里同姐妹们养蚕织布,倒也没在多想,这些日子下来,脸上稍有红润。
“就是,玥熙侄女前来,家中又可以热闹几分。”二夫人说道。
王神爱小嘴一嘟,上前就揉捏在二夫人的肩膀上娇声道:“母亲,有女儿服侍,还要那玥熙妹妹干嘛?”
对于王神爱来说,这种家族温情,现在每日里能享受,是来之不易的,心思巧慧的她自然时时刻刻都在让夫人们开心,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这种低姿态,自然都被受用。
二夫人微咪着眼睛,伸手就攥住王神爱揉捏她肩膀得手柔声道:“怎会有女儿乖巧,早些把玥熙接来,你也有个伴,难道不高兴吗?”
王神爱就是说着玩玩,怎会认真,笑道:“这庾家妹子还没过门,母亲和嫂嫂姑母就如此爱护,这要是过了门了,那还得了!钰弟弟,你到时候可要管好妻子啊!”
“呵呵呵呵!”
“哈哈哈哈!”
众人一阵大笑,都为这难得的温馨展露笑容。
谢钰没有一丝尴尬道:“我谢钰堂堂七尺男儿,岂能让自家娘子降服,说出去,让人笑话!”
“哼~就会吹牛,庾家妹妹可是才女,你可是将军,县侯,一妻三妾,往后肯定还会成为郡公,王公,一屋子的莺莺燕燕,能管过来吗?”王神爱大胆地说道。
谢钰哈哈笑道:“男儿当是三妻四妾,这才叫大丈夫呢,岂会管不过来,姐姐真是小瞧弟弟了!”
众人又是大笑,几位夫人更是手掩嘴边,暗道这两个青梅竹马这般没有礼数,张嘴乱说。
“钰弟真是越说越来劲哦,往后岂不是要纳个三宫六院你才肯罢休吗?”王神爱一步一步地试探着,虽然话有些不着听,对于庾玥熙这个妹妹,以她的心思,根本就没在意,想到自己完璧如初,以她万种风情,时间久往,自会让谢钰生情,这份大度,可是成为皇后最基本的要素。
这句话无疑是所有人都想知道的,各人都装作有意无意的看着手指,拽着长衫,但耳朵齐齐竖起。
谢钰还真有些招架不住了,打个哈哈道:“长辈们都在堂中,姐姐真是越说越没礼制,二娘~~~~,您这女儿.......”
没有作答,让所有人有些惘然,二夫人听到那拉的特别长的语调,自然就圆事道:“哎呀,瞧瞧你们,自小一起长大,在长辈面前如此无礼,午间可要受罚,每人多吃两条鱼!”
“哈哈哈哈”
欢乐的笑声充斥在堂中,这就是家的温暖,让任何人留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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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阳光温暖舒适,谢家人便出门前往海边,这是自从来到岛上无形中就立下的规矩,站在宽广无垠的沙滩上,让每个人都舒心惬意。
而在太守府内,军中所有将官,连同制器属的赵子卫,以及书院的书生们齐齐聚集中堂前空地上,坐在椅子上,听着谢钰说话。
上百人都以平等的姿态讨论,让很多人都感到这个将军的平易近人,这是一场大会,也是一场即将的大改革。
“马上入夏,岛中闷热,蚊虫横行,要在郡中找寻精通医道的百姓,成立医属,郡中发俸,派人前往四处找寻香艾(艾草)晒干烧于屋前,或榨出汁液,还要找寻大金刀(黄常山),这两种药材一定要在郡中四处种下,植于房前屋后,道路两旁,防止疟气(疟疾)!”
“凡是有死水的地方,都要填埋,沿河岸边以石砖修筑堤栏,便所勤加清理!”
这是谢钰在晋安郡打听好的药材名称,台北郡靠近淡水河,蚊虫纷飞,一旦发生疟疾,后果不堪设想,这也是他曾经看到古代军队进入云南后发生的惨事,才要严加防备的。
“是!”
场中大多人都有听闻或者见过疟气横行时的可怕,自然会不遗余力地督办。
“山中番人现下如何?”
犊子起身抱拳道:“北部山中番人已荡平,擒获番女孩童万余,皆都归骨牙部所有,然后在以盐或者布匹换出,与百姓,兵士成婚。”说完,拍拍坐在身旁的骨达,示意他起来说话。
“好!”谢钰起身,走到骨达的身边笑道:“你就是骨牙部洛的首领吧!”
身边自有翻译翻成土话,说给对方听。
骨达有样学样,起身抱拳,用生硬的汉话说道:“尊贵的大首领好!”说完,伸出右臂。
那翻译笑道:“将军,这是番人的礼节,你要伸出右臂同他护挽。”
骨达这句尊贵的大首领好,可是辛辛苦苦练了一夜的,伸出右臂,浑身鼓劲,也想试探下如此年轻的汉人首领。
谢钰看到那黝黑的胳膊上青筋暴起,便知道怎么回事,挽住对方,肌肉暴起,直让骨达一脸讶色,看这个汉人大首领的眼色中也是充满了尊敬。
骨达哈哈大笑,抽回臂膀,说着土话。
“将军,他说您是真勇士!”
谢钰伸手拍在对方的肩膀上笑道:“首领才是真勇士!”
骨达听了,就从腰间解下两颗头颅,递给谢钰,眼中满是崇敬!
“将军,这是首领的礼物!”翻译笑着说道。
谢钰接过,攥在手中,对着翻译说道:“让他说说别的部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