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小妮子,还懂这些,男人本就三妻四妾,我身为嫡妻自然不能介怀。”毓歆笑着点了点她的额头,清河佯装很痛的样子别过头去。
“赵姐姐说谎,怎么会不介怀呢,姐姐又何必装大度,若是三堂哥真的欺负了你,清河替你报仇!”她说着挥了挥手自己的拳头,惹得毓歆又是一笑。
沉秋将素斋取了回来,见二人笑做一团:“娘娘,素斋取回来了,奴婢替您布菜。”
她将食盒打开,一一将菜品放在了桌上,定国寺的素斋是霍国最有名的了,单看这色面就让人垂涎欲滴,清河拿起筷子就夹了筷素鸡:“赵姐姐你尝尝这个,一点儿都吃不出是素食的味道呢,还真有一点儿肉味儿来,这定国寺的素斋果真名不虚传。”
毓歆也是个爱吃的人,二人一时间吃得开怀。
“咚咚咚,三皇子妃娘娘可在里头?”毓歆还在与清河说这话儿,外头传来了敲门声,毓歆抬眉看去,示意沉秋去将门打开。
外头站着的是个婢女打扮的女子,她行了个礼,见清河郡主也在:“奴婢见过三皇子妃娘娘,见过清河郡主,不知娘娘和郡主可有开始用膳了?”
清河点点头,认出了她是太子妃身边的女婢:“锦时?可是孟姐姐有什么事儿寻咱们过去?”
“太子妃娘娘那儿刚传了膳,因着娘娘身份尊贵,故而用膳之前皆是要用银针试毒的,娘娘最爱秋葵一物,今儿定国寺膳房里也准备了凉拌秋葵,可不想里头竟然藏了毒,娘娘让奴婢赶紧前来看看,二人可有事?”
此话一出,吓得清河丢了筷子:“锦时好姐姐,你可别吓我,这我都吃了好几口了。”
银冬也皱了眉头,自家娘娘一直都没有试毒的习惯,故而自己也混完了,这出门在外的,的确该谨慎些,若是娘娘真有什么好歹,自己是死一万遍都不够的。
“清河别慌,不知太子妃娘娘那儿除了秋葵,可还有什么别的吃食是染了毒的?”毓歆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自个儿已经吃了许久了,若是发作早就发了,应是无事的。
锦时走近了几步,欠了欠身子:“并未,只那秋葵一道菜如此,娘娘吩咐了,若是二位无事,还请去娘娘那儿一坐。”
“娘娘,因着您一向不爱食秋葵,故而沉秋她并没有取那道菜,换了旁的东西带来的,幸好娘娘没用,不然后果不堪设想。”银冬深深呼了口气,拍了拍胸口,沉秋吓得更是躲到了她身后,攥着银冬的衣袖不敢说话。
“既然如此,咱们就跟锦时姑娘走一趟,太子妃娘娘怕也是受了惊吓的。”毓歆点点头,拉住了清河的手示意她别害怕,“清河郡主别怕,无事的。”
清河紧紧地拽着毓歆的手,和她一同到了太子妃的厢房之中。
太子妃端坐在正座之上,经历了这事儿也丝毫没有半点惊慌,果然是个沉得住气的:“三皇子妃,清河,既然你们都来了,应该都是无事的,安和呢?可有派人去请了?”
锦时颔首,轻声道:“安和公主说是乏了,早早儿地就睡下了,连晚膳都没传,清河郡主与三皇子妃娘娘是一道用膳的,银冬是三皇子妃娘娘的贴身女婢,方才说是因着三皇子妃娘娘并不喜食秋葵,故而并没有取那道菜。”
太子妃的目光扫过二人,微微停顿了下来:“三皇子妃不爱食秋葵吗?”
“回娘娘的话,赵氏自小就不爱食秋葵,银冬与沉秋跟着赵氏也有十几年了,自然是知道赵氏的口味的,所以才没取来。”毓歆不知怎的,总觉得太子妃将矛头对着自己的样子。
太子妃的手叩着案几,发出有规律的声响:“本宫喜秋葵之事并不是什么秘密,想要得知也十分容易,这人定是知道了这个,才专挑了秋葵下手的。”
她的话语停顿了下来,毓歆并没有接话,只是静静地等待着下文。
“清河郡主,今日怎么想起来去三皇子妃房里用膳了?可是她特意邀的你?”太子妃的目光一转,转向了清河,清河摇摇头,心里还有些后怕,“是清河自个儿寻的赵姐姐。”
清河也不是个蠢笨的,当下就明白了太子妃的意思:“孟姐姐您不会是怀疑赵姐姐吧?赵姐姐一直与清河在一块儿,是不可能给孟姐姐下毒的!”
清河这话捅破了最后一层窗户纸,太子妃叩击桌面的手指停了下来:“清河郡主你还小,哪里知道这其中的弯曲,三皇子妃自然不必亲自动手,又有你这个证人,想要逃脱干系轻松得很,可三皇子妃手下的奴婢这么多,哪里又知道真的干过些什么呢?”
毓歆深吸了口气,不知为何太子妃会如此针对自己:“太子妃娘娘慎言。”
“本宫不过是分析局势罢了,三皇子妃不必惊慌,本宫绝不会冤枉好人,也不会轻纵了歹人的。”太子妃的唇角上扬了几分,“不知三皇子妃是派的哪个婢女去取的素斋?”
“是沉秋。”毓歆不知这太子妃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可沉秋银冬都是从小跟着自己的奴婢,都是最放心的心腹,她不假思索地便说出了口。
沉秋一直躲在银冬身后瑟瑟发抖,这会儿子点到了自己,更是害怕地跪在地上:“奴婢沉秋,见过太子妃娘娘,太子妃娘娘万福金安。”
“倒还算是个懂规矩的。”太子妃连看都不看她一眼,也并不叫起,“锦时你来说,可有查出些什么来?”
锦时上前两步,恭敬道:“膳房的小僧弥说唯有奴婢和沉秋去取过膳食,沉秋姑娘去的稍早些,说是三皇子妃娘娘与清河郡主都饿了,要早些传膳,安和公主已经歇下了,并没有派人前去,沉秋去的时候,除了寺庙里的小僧弥,没有旁的人碰过这些膳食,沉秋挑挑拣拣了好些时候,才拿了东西走人的。”
这些话对沉秋来说都是十分不利的,沉秋匍匐在地上,眼泪已经被吓了出来:“太子妃娘娘明鉴,奴婢什么都没有做过啊,奴婢只是替咱们娘娘取了素斋而已,因着小师父与奴婢介绍了几句,奴婢挑选的时候才多留了一会儿。”
“三皇子妃,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孟氏转头看向毓歆,眼睛里竟然有几分挑衅,这毓歆与太子妃井水不犯河水的,为何要这么发难自己?
毓歆站起身来,欠了欠身子:“不知太子妃娘娘是何意思,赵氏不懂,难道赵氏的婢女就不能挑选素斋了吗?清河郡主一直与赵氏在一块儿,若是赵氏有什么计划,岂不是清河郡主也参与了?不知娘娘话里到底是什么意思,还请娘娘明鉴。”
“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好,那本宫就与你说说,你的女婢是唯一一个去过膳房的人,且在本宫的女婢之前,还在山房里待了许久,若不是你的女婢下毒,还能有谁?三皇子妃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谋害当朝太子妃!”她说着站起身来狠狠地拍了案几。
清河站在毓歆身旁,开口替她辩护:“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找姐姐不是这样的人,梦姐姐你要明察啊,一定不会是赵姐姐做的!”
“清河郡主,你心思单纯,所以才被她所蒙蔽,她心肠歹毒,要置本宫于死地,难道你还要为她辩解吗?不是她还能有谁?”
“这……这不可能的,一定是有什么误会!”清河急得原地直跺脚,不停地说着,“一定不会是赵姐姐的,赵姐姐人这么好,怎么会给孟姐姐下毒呢。”
太子妃冷笑一声,目光凌厉地看着毓歆:“清河,你不过是刚认识她一日,就这么为她说话,可见她是多么地会笼络人心,清河你要记住,我们是出身高贵之人,有些人就算是飞上了枝头当上了凤凰,骨子里还是那份低贱,做出来的事就是这么不堪!三皇子妃,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毓歆不慌不忙地再次向着太子妃行了个礼:“太子妃娘娘出身高贵,赵氏自然是无法比肩,可赵氏如今已是皇家之人,太子妃娘娘说赵氏低贱,莫不是在说皇家低贱吗?”
“你休要言他,这下毒之事证据确凿!”太子妃不善的语气让毓歆皱了皱眉头。
“赵氏身为三皇子妃,是必不会做出这等谋害皇家之事的,太子妃娘娘方才也说了,除了沉秋,还有太子妃娘娘的婢女出入过膳房,为何就一定是沉秋,而不是太子妃娘娘的婢女呢?再者说赵氏实在不懂太子妃娘娘口中的证据确凿是怎么回事。”
她顿了顿,继续道:“还请太子妃娘娘拿出直接证据,证明这毒是赵氏所下。”
“巧舌如簧!本宫的婢女又怎会给本宫下毒?”太子妃重重地拍了案几,不悦道。
毓歆勾了清丽面容,笑得很是轻松:“那太子妃娘娘为何就能断定是赵氏的婢女下的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