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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 色字头上一把刀

淡淡风 樱花红破 2543 2024-11-18 19:18

  颜一飞在宣城找了个神医要给我看眼睛,不过那神医恁地面子大,好说歹说也不愿出诊,非要我亲自上门。吃罢了早饭,我就和盈翠坐着马车一溜出了巷子,朝那据说是华佗再世的伍神医医馆方向开去。

  未到门口就下了车,周围闹哄哄的,入耳都是“神医来神医去”的念叨声,盈翠说大都是周围贫苦的人家,伍神医看诊不要钱,所以人特别多。听得我对这素未谋面的老头子有了些好感,这样视钱财如粪土的高情操,起码我就做不到。

  收起不耐烦在院子里等了约莫一个时辰,终于轮到我。进了屋,盈翠扶我坐下,听得有男子轻轻道:“姑娘这眼疾是何时发作的?”那声音就像一片轻柔的羽毛飘飘然地往下落,偶尔擦在脸上,让人心里痒痒的;又像是五月里太阳底下又暖又惬意的风,吹着吹着就让人懒洋洋不想动了。

  有着这样迷死人嗓音的男子就是颜一飞口中固执死板的伍神医?原来不是脑中不修边幅的糟老头子。我终于知道了一个真理,男人的嫉妒心也很强,连颜一飞那样的男人也是一样。不过如果是鲁直,他定是连面都不让我见了。

  我还没说话,盈翠就抢着替我一一答了。伍神医把了一会儿脉,沉吟不语,我的心也跟着悬起来。是死是活好歹给个说法,这样半死不活的吊着多难受。我这么一说,就听见对面轻轻的如清泉般明朗的笑声,带着些青草般纯粹的气息。我可以断定,面前的这个男人,不仅不老,而且十分年轻。

  “姑娘不必担心,虽说麻烦了些,也不是没有办法。”莫名地就安了心,于是在一旁静候着。一会儿,听见笔放在笔架上的轻响,我伸手接过,方想起自己看不见,苦笑一声,又把方子给了盈翠。

  但光吃药却是不够的,伍神医当即要给我施针。我从小到大连个风寒都没患过,何时见过这等场面,任凭盈翠怎么劝说都死死地抱住桌子腿,怎么也不肯放手。所幸屋里没有其他人,除了我杀猪般的嚎叫外,只听见伍神医惊讶的抽气声。

  最后还是安然无恙地出了医馆,临走前盈翠一再向伍神医保证会让人把我押来。她话中的意思不言而喻,不就是找鲁直去告状么。鲁直那厮的聒噪我是见识过,大不了把耳朵堵住不听就是。

  路上盈翠一直叹气,也不理我。我知道她在怪我,可是一想到那泛着幽光又长又细的针要在我身上钻上许多洞,就觉得不寒而栗,若是那个时候喝口水,怕不是要全顺着那些洞洞流出来。沉默地走了一段路,鼻息间隐隐传来熟悉的香味,精神陡地一阵,把车帘一掀,大叫道:“是烤地瓜吧,我要吃烤地瓜。”

  车夫被我吓了一大跳,走了好一截儿才把车停好。盈翠下了车,我则探头探脑地坐在车门口。这应该是宣州的正街,甚是热闹,耳边喧嚣阵阵,有行人的说笑,也有店家的吆喝。

  这停车之地似乎跟卖地瓜的摊位有些远,过了好一会儿,盈翠还没回来。这隆冬刺骨的寒天,我们又正当风口,我坐在车里还好些,那车夫却是接连着哆嗦了几声,似乎还听见牙齿上下哐当的声响。

  我听见有卖杏仁糊的叫卖声,又差他去买杏仁糊解解馋。他起先推脱了一阵,终究还是去了。

  他人刚走,马车陡地一震。我尚未反应过来,那马儿已经发了疯地狂奔起来。四周一片风声,还有一片鸡飞狗跳的大叫,我紧紧抓住车壁,让自己的身体保持平衡。终究吃了看不见的亏,手腕上被不知什么东西重重地撞击了几次,说不出的疼,额头上也被撞到,上面似乎还热热的。

  也不知奔了几条街,马车终于停了。四周很安静,应该早出了闹市,却不知这是个什么地儿。我缓缓松开手,摸了下额头,果然流了血,这才开始觉得痛。仔细回忆,除了青山寨,不记得最近得罪过什么人,要费这样的力气来抓我。

  很快地,我马上就知道了原因,却不是什么新仇旧恨,而是“色字头上一把刀”。

  “我果然没有看左眼,真是个水灵俏丽的小丫头,不枉我费这么大气力把你弄回来。”这淫邪的声音一听就让我有种想吐的冲动,不用想也知道面前这厮长得贼眉鼠眼面青唇白的欠揍模样。待他的爪子刚探到我面前,传来一阵煞人的熏香,熏得我差点没岔过气去,我再也忍不住一个擒拿手把他摔在车底。

  随着一阵阵杀猪般的嚎叫声,四周马上围了许多人,吵吵闹闹的,不成章法。我威风凛凛地从马车上跳下,一脚踩在那色胚胸口,脚下那叫声愈加地震耳欲聋。

  “你个贱人,好大的狗蛋,赶紧把我家少爷给放了。”果然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听听这说话的腔调,真像从茅厕里吃过出来的。

  我冷笑数声,脚上又加重了些,底下那人更是干嚎起来。“求我放人也不说几句好听的,这冲着你这狗奴才刚才这句话,本小姐要他断子绝孙。”脚缓缓下移,从胸口到腰间,再到下方他的宝贝处。那色胚“哎呀呀——”地叫了几声后居然吓昏了过去,场面上顿时少了不少喜剧效果,让我甚是失望。

  一见他家少爷没了声儿,有几个人慌了起来,以为我早已下了毒手。天可怜见,我的脚上还只使出了一份力,若都使出了,下面这色胚早已稀烂了。

  耳边呼地有风声,我侧身让过,反*过一根长棍,一棍子环扫,顿时倒了好几个。就凭着手下这样三脚猫,也来学人家做什么调戏良家妇女的活儿,活该今儿落在我手里。

  真是痛快,好久没有动过手了,今儿一定要好好打个够。就当是闭上眼睛吧,我屏气凝神地听着四周的每一声呼吸,每一个脚步。自从眼睛失明之后,听力就格外灵敏,而今天,则是发挥到极致。

  待我噼里啪啦把这些没用的家伙全部打倒在地,一只脚仍放在那色胚的身上,任由万丈光辉照在我身上,好不神气。

  “姑娘脚下留人!”危机时刻,果然有大人物出场。我冷笑地听着那沉稳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心里仔细计算着最佳出手时机。三——二——我手上一紧,长棍正要划出,那人却生生地停在原地。

  “你——你,你你。”说了好半天,也没听见他说出什么建设性的话来,这厮莫非是个结巴?不对呀,刚才不是还说得挺溜的,怎么一下就变了。

  正想着,那家伙忽然往前冲过来,却是一阵慌乱的小碎步,乱得让我简直不好意思出手。

  “小小姐!”这人激动地一声大叫,惊得我出了一身的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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