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中旬某日,刘勇一早就来到了星辰港,今天是“奋进”号正式出海训练的日子,刘勇昨天就跟于 大海说好了他要亲自参加这次训练。
奋进号以前规划的两百名炮兵这次大大缩水了,由于火炮及炮兵的缺乏,第三层船舱只安排了两侧各十门五百斤火炮,第四层两侧各十五门三百斤火炮,第四层首尾还各有一门三百斤火炮,其它人员倒没有缩减,这样排水量超过两千五百料近八百吨的奋进号载员四百人,随行的还有两千料福船一艘,载员两百人,火炮三十门,第三层五百斤火炮十门,第四层三百斤火炮二十门,一千二百料福船一艘,载员一百人,火炮二十门,第三层五百斤火炮六门,第四层三百斤火炮十四门,八百料福船一艘,载员五十人,只有第三层有十门三百斤火炮,两千料广船两艘,广船只有三层,第二层装载了被刘勇称之为海军陆战队员两百名,实际上就是原来首阳山大营第二部的成员,这一千人,既能操帆、操炮当水军用,又能陆上战斗,第三层有三百斤火炮六门,炮手十名,水手二十名,燧发枪手五十名,弓箭手五十名,这样就有水手一百三十名。四百料广船一艘,有水手二十人,主要当做通报船用。
于 大海上次总共订了一百五十艘新船,大部分是八百料以上的大船,按平均一船满载水手一百人计,刘勇目前的水手还缺员五千名,目前也没有这么多水手和火炮,其中五十艘广船就主要用来运人了,单纯运人和运货的话,这广船的装载量还是很可观的,以一千二百料的广船为例,一千二百料就是三百六十吨,装粮食的话就是七千两百担,五十艘的话每次可装载三十多万担,装人的话,每船挤五百人没有问题,五十艘就是两万多人,但那必须是短途,长途的话谁也受不了——除了非洲黑人。
“目标,金州中左所,出发”,于 大海一声令下,目前港口里风很小,这时刘勇改装的桨手就派上用场了,那四百料的广船一马当先,率先驶离港口,接着是八百料的、一千二百料的、两千料的,接着是两艘广船,最后才是奋进号,在四十名桨手的努力下,该船慢慢驶离码头,驶进东海。
驶到大海上,还是通报船一马当先,接着是两艘小一点的福船,在接着就是奋进号了,大福船和两艘广船在最后,现在正是南北风交汇的时节,在顺风的时候船只速度很快,逆风的时候所有船只的纵帆向一侧偏转三四十度呈之字形前行,这原理来自后世的刘勇倒知道一些,无非是利用风速大的一侧压强小,另一侧压强大的原理推动船只前进,这个时代的人不懂压强,完全是凭经验。呈之字形前进就比顺风要慢多了,因为要不停地调整航向以免偏离目标。
“周边的海图都绘好了?”,刘勇站在奋进号的甲板上问道,“都绘好了,北边渤海湾一带,东北朝鲜以西一带,东边到日本五岛,南边到崇明一带都去过了,根据大人您教的方法,已经绘制了详细的海图”,“出海的时候遇到什么麻烦没有?”,“大的没有,去辽东沿海时倒碰到几条鞑子的巡逻船,不过都被我们击沉了,去五岛时碰到一艘大型的西洋船,听沈家支援我们的水手说是什么荷兰的,难倒西洋也有河南省?他们船大,火炮多,不过我们船多,最后双方都没有动手,现在我们有了奋进号就不怕他们了,南边一路畅通,上次王参将去拜会郑芝龙时还带回来十面令旗,再说我们都打着登莱水师的旗号,也没有人敢惹我们”。
刘勇听了点点头,这次训练他称之为实战训练,计划拿旅顺港练练手,顺便侦查一下港口的情况。于 大海说的海图可没有什么经纬度,主要是大陆与各岛屿的相对位置、距离。
船队沿着海岸线先向东北,到成山卫附近后再转向西北,他们运气不错,这两天东南风盛行,两天后便抵达登州港,这个时代的航海,沿海的各大岛屿是最重要的参照物,没有这个,你想有效的对准一个地方航行那基本跟碰运气差不多。
于 大海在登州水城有一只船队,各类福船、广船二十艘,其中福船十五艘,广船五艘,水兵两千人。另外在成山卫、渤海港分别驻军一千五百人,星辰港驻军五千人。在东北亚这一代,除了西洋的大船、郑芝龙的船只,也算是很强的一只海上力量了。因为这时的满清、明军的水师船只普遍没有使用滑膛火炮的习惯,有限的几艘船即使有也都是小号的佛朗机,打一百多米就顶天了,大量的火炮都用到了城防和陆军上。
到登州后第二天一早,船队沿着登州北部一连串岛屿向北行驶,下午三点左右,金州中左所已经在望了。“呜……”,一阵悠长的牛角声从中左所港口传出,于 大海一声令下,船队以奋进号为中心以横排阵势在外海将港口封起来了,不久港口冒出来几艘船只,最大的一艘仅八百料,看到港口外侧一字摆开的大船,吓了一跳,调整方向就想掉头回去,可这个时代的帆船转向并不容易,当这艘船调转方向,船身与奋进号平行时,“放!”,奋进号上一侧三层十门五百斤火炮全部开火了,这时奋进号与敌船的距离不到两百米,奋进号五百斤铁炮的有效射程是八百米,两百米的距离近乎直射,只听“砰”、“砰”、“砰”、“砰”十发炮弹有四发命中目标,一发直接命中敌船船头的建筑物,一发击中了主桅杆,一发击中了船身中部的位置,一发集中了船身尾部的位置,“靠近!”,在四十名桨手的帮助下,奋进号慢慢靠近了敌船,“散弹准备”,大约抵近一百米的距离时,奋进号第四层十五门三百斤铁炮全部装上了散弹,这时敌船上面也想起了火枪声,一些箭只也稀稀拉拉地射了过来,奋进号逐渐接近敌船,在六十米左右时,“放!”,只见第四层十五门三百斤火炮依次发射,到最后一门火炮发射完毕时,敌船正好成功地调好头,头部朝向港内,尾部朝向奋进号,可惜这个时候,船面上已看不到一个活人,船只在海风的吹拂下继续朝港内驶去,奋进号慢慢地靠上它,五十名燧发枪手跳到那条船上,一个燧发枪手将手中一个震天雷点燃,然后扔进了舱室,“轰”,只听一声巨响,伴随着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十多分钟后,只见一个清军军官模样的人挥舞着一条白色的毛巾从顶部船舱爬出来,接着,十几个水手也跟着爬了出来,“大人”,于 大海这时问了一下刘勇,“满奴全部杀掉,其他人先抓起来关着”,刘勇说道。
果然,经审问后,那条船是中左所港口里最大的船,刚才那个军官是个把总,叫邓铭,以前是广鹿岛副将尚可喜麾下的水师。
一个小时候后,停泊在港口里的大小船只三十多艘,或被击沉,或被俘虏,港口里的所有人都撤到了城堡里,城堡上的火炮也开始向港内试炮,“撤!”,其实以刘勇水军现在的实力拿下旅顺港也不是什么难事,但现在时机不到,他也不想过多暴露实力。
于 大海的船队撤出中左所的港口,继续向北,来到金州卫的港口,与中左所一样如法炮制,港口内停泊的大的船只或被击沉,或被俘虏,敌船基本上没有火炮,还准备采用传统的跳帮战术与于 大海的水师战斗,结果在几轮铁弹攻击,两轮散弹攻击,几轮燧发枪攻击之后,跳帮战术也纷纷成为笑话。俘虏的船只被两艘广船上的海军陆战队队员驾走,等他们赶回登州时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
接下来几天,于 大海这只船队对辽东半岛东侧、西侧沿海地带进行了地毯式的搜索攻击,到五月初的时候,满清沿海成建制的水师已不存在了,刘勇见差不多了,便下令回师。
此次出击,登莱水师耗费弹药超过五千发,散弹不计其数,俘虏八百料以上大船五十多艘,各类中小船只八十多艘,俘虏清军水师两千多人,全部是以前大明东江镇的水师。刘勇将这些人全部安置在星辰港水师基地进行三个月的基础训练,训练完毕后再编入各水师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