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子越来越肥了,恩?"他一把把她扯入怀中,动作有些粗暴和急切,一种难以言喻的疼痛贯穿他的身体,她活着,好好地活着,只是马上就要成为别人的新娘...
"那个人是谁,告诉他,取消婚礼。"他禁锢着她的身体,那样强势有力,她在他怀里根本动不了半分,有温热的气息在耳边轻轻喷吐,心跳强烈得想要跳出胸膛,分不清楚是谁的。顾晚只是怒视着他,为什么目光不可以杀人?如果可以的话,她简直要将这个男人千刀万剐!
"丫头..."他沙哑的嗓音更为贴近,喟叹了一声,"他不知道你在我身下什么模样吗?我怎么会容许我的女人嫁给别人..."
顾晚的身体顿时僵硬了。
她的反应太过迟钝,在他这样放肆的话咬着她的耳朵说出的时候,她觉得脑袋一片空白,又像是被讽刺嘲弄充斥了全部。瞧瞧,这就是欧以宸,你可以一手把你推入地狱,还可以逼迫着你的不自由;他可以为了达到目的不惜把她的性命视若草芥,还可以在这个时候把她当做玩偶一样戏弄...
他果然有登天的本事,什么时候都不找来,偏偏要在她的婚礼之时给她这样的羞辱跟难堪!
故意的吧?让她自以为是地安全着,甚至也没有动她的父亲一丝一毫,却在她看到希望的曙光之时把唯一的一丝光亮给遮蔽了...
所以,她还能说什么?对着这样的魔鬼,她说什么会有用?他是会有一点点的良知感到疼痛后悔,还是会有一点点的同情放过她?
她想哭,却连眼泪都流不出来。指甲掐进肉里,刺破了掌心,却无法感知疼痛,她张了张嘴,声音黯哑:"你先放开我..."
欧以宸愣了愣,伸出手来,拉好了她的拉链。只是这一袭白色的婚纱太过耀眼,他简直想要一手把它撕得粉碎。
顾晚朝后退了退,虽然后面只是一堵墙,但是能跟他离得远些,哪怕只是一厘米甚至一毫米都好,她不想嗅到他的气息。
"那个男人在哪里,如果你不方便去说,我..."
"啪",一个脆生生的耳光,在空气中回荡着声响。这个耳光用力很重,倾尽了她全身所有的气力,所有的爱恨,疼痛针尖一样,密密麻麻地刺来,她以为自己早就心死如灰的,可是,那疼痛巨浪一样地席卷,眸子还是生生地蒙上一层水雾。
欧以宸的俊脸扭曲了一下,如果说这辈子有谁对着他的脸扇过耳光,那么顾晚绝对是第一个。他看着她,她也看着他,两双眸子在对峙,一双如火,一双如冰。
"我不会取消婚礼。"
她努力让自己淡然开口,看着他的眸子,像是有更浓烈的火燃过。
那阴影忽地覆盖而来,还没有反应过什么,唇上一疼,退无可退。那么久的疼痛,需要一个突破口,他就像是一只狂烈的兽,想将她整个人拆骨入腹。
反抗不过,她只是尸体一样闭着眼睛,有泪冰凉地滑落,她不想让自己软弱或是不堪,可是...她不过是一个女人,敌不过他的力气,门外鞭炮声声,那是属于她的大喜日子,哪怕肖木不喜欢女人,她也乐于接受这段婚姻。欧以宸,你是魔鬼吗?你是专门摧毁我的魔鬼吗?为什么连一点苟延残喘的机会都不给我?
有咸涩的感觉入口,舌尖沾染着她的味道,混杂着血腥,稍稍离开了一些距离,她的唇瓣红肿,还带着一些咬破的伤口。他是想要把这个女人放到手心好好疼惜,却是失控地又想将她整个人揉碎,放到心底最深的位置。
"你知道...我绝对不会让婚礼进行下去。"
他的声音嘶哑,他的痛苦,她或者永远不会听出。欧以宸的眸子定定地看着她那张苍白的脸,哪怕他再不愿意承受,那张脸在每个子夜时分,在每个梦境中,都是一遍一遍地出现过,将他整颗心灼烧得疼痛如斯。
顾晚闭着的眼睛轻轻张开,望进了那一双深如黑潭的眸子。很早的时候,她其实一直以为,她已经能渐渐地看清他的心底,他的喜怒哀乐虽然掩盖得那样深,可是,她是那样用心的呀!她以为,她是可以了解他的。
可是,她怎么能了解这样一个冷漠的男人?此刻相对,他的眸子不是冰冷,而是涌动着那样复杂的情绪。是愤怒她的背叛吗?对他而言,那就是背叛吗?她就活该是他的玩偶,她就活该一辈子受着他的禁锢?如果那一刻,她被那辆车子...撞死了呢?
还有孩子,那个孩子...他对她,从来没有存过一丝一毫的怜悯,无论是生命,还是别的。只是,为何他还能这样破坏她的生活?他是撒旦吗?恶魔吗?
嘴角飘渺地勾起,她微笑,眸中含泪却是坚定:"如果我一定要坚持这个婚礼呢?...就算你杀了我,我也要嫁给他呢?"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一种疼痛能将他击倒,无疑就是这个。许多年后,想到顾晚说的这句话,说这句话的坚定,他的心底还是会有疼痛蔓延。
这个女人,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力量,从来不明白,她简简单单的几个字便可以让他摧毁所有的快乐和信念。她披着婚纱,就要成为别人的新娘,她看着他,那样疏离,痛恨。
"你杀了我吧..."顾晚叹了口气,声音也是那般飘渺,"欧以宸,我真的不欠你什么。如果你真的认为,我所做的一切还是没有办法弥补顾家对欧家造成的伤害,那么,把我的命拿走。与其在你身边行尸走肉地活,倒不如死来个痛快!"
写着写着,想哭了,唉...问世间情为何物?幸福着的朋友们,千万要珍惜身边的幸福哦!有人相伴,一手相守,祝天下的有情人终成眷属!没有找男朋友的妞儿,赶紧去找吧!
行尸走肉地活,痛快地死?究竟谁更像行尸走肉,她一心想着结婚,他却是把结婚的路给堵死,确切地讲,他从来没有想过跟甄晴儿结婚,虽然那个婚约一直存在。而她虽然没有这样的负荷,却是高高兴兴地把自己给嫁了,而且还用死来威胁他?
欧以宸觉得太阳穴在愤怒地突突跳动,偏偏这个女人还是用这样宁死不屈的目光看着她,他竟是连事情的源头都想不起来了。因为那个孩子...她绝望得,就要找个人嫁了,去怀别人的孩子吗!
"在我身边,就像行尸走肉?"他的黑眸轻轻眯起,跳跃着毁灭性的危险,声音却是微微的,"顾晚,现在为了这个男人,连你的父亲都不顾了吗?"
顾晚瞠大了眸子,有一种凌迟的痛感从神经末梢蹿透全身,她几乎是忘了,在他面前,她没有任何放肆的资格,没有说不的权利,他只是轻轻巧巧地动一动手指,她的人生又可以重新颠覆一次。
拳头攥紧,她想要再给着那张脸一个狠狠的耳光,虽然上面的红印未退,他就是那只抓着风筝线的手,她无论逃走到哪里,都没有办法可以改变自己的命运。
"敢让这场婚礼继续下去,你就算没有考虑过你父亲的后果,连那个男人的下场,你都没有去想过吗?"
顾晚咬唇,想要抑制满眸的眼泪,想要勾唇,泪水却是倏然而落,她忽然无力再说什么,她忽然痛恨自己的自以为是,这场婚礼,她或者没有力量要得起了。遇到这样的魔鬼,她还会有人生吗?
每次想要坚强的时候,他轻描淡写的一句,就会让她知道,她在他面前就像一只蚂蚁,她会很清醒地认识到,当你什么都没有办法做到的时候,坚强只是一句空洞的话。
四目交接,有的只是硝烟,一片死寂之中,有声音不合时宜地插入:"顾姐姐,我穿好礼服就赶着来了,幸好还赶得上,我..."
声音戛然而止,宁檬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张微微侧过的脸,手里的新娘捧花一下子落到了地上。她不可置信地捂着嘴巴,欧以宸?怎么可能是他?他怎么会在这个地方出现?他找了那么长的时间,都没有找到顾姐姐,怎么会在婚礼当天...
现在这样的状况,究竟是什么?欧以宸的眸子带着慑人的猩红,她不由地咽了咽唾沫,小心翼翼地朝着他们两个走过去。
"新郎是谁?"
这句火药味十足的话是冲着宁檬说的,宁檬再次咽了咽唾沫,话说,这个情况相当地复杂,一两句话解释不清楚,她也不知道该从哪个方面去解释。
"新郎是谁,跟欧少无关。"
身后一道冷冷的声音,诧异过后,尹逸遥走进新娘化妆间,顺手也关上了门。要不是跟着宁檬过来,他还不知道欧以宸会在这样要命的时刻赶到婚礼现场,照道理说,他应该没有任何途径得知这个位置才对。
"是你?"欧以宸眯了眯眸子,手心攥紧,这一刻,他确实是有把尹逸遥打得满地找牙的冲动。没有错,他开始的方向并没有错,只是被他隐瞒过去,而他愚蠢得相信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