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公子,里边请,斋里准备好了上等的碧螺春,三位公子可一边品尝茶茗一边谈生意。”
明宇三人刚走到古道斋门口,一位跑堂伙计眼明脚快,殷勤的跑上前来招呼。
明恪和明轩虽然只是筑基修士,但对于这位只有炼气境三重天的跑堂伙计来,却也是高不可攀的存在,招呼自然要恭敬周到了。
来之前,明宇便交待过明恪和明轩,此来只是视察,并不曝露明宇就是孤竹的身份秘密。
“你们掌柜可在?”明恪当先走进古道斋,见其中人头攒动,几个跑堂伙计忙得不亦乐乎,惟独不见掌柜古央的踪迹,不由问道。
“公子,掌柜的在里间陪一位前辈话,要一会儿才能出来,三位公子不如先用茶吧。”那跑堂伙计闻言,有些歉意的道。
明恪望着明宇,征询他的意见。
明宇头,当先坐下,:“不急,阁下先上茶吧。”
那跑堂伙计见明宇当先坐下,不由望了眼明恪和明轩。
明恪见状,旋即道:“那上茶吧。”
“请三位公子稍等。”
跑堂伙计闻言,知晓三人是平易近人的主,不由喜出望外,道了声谢后当即走到一边泡茶。
那跑堂伙计手脚也算利索,不多时便泡好一壶碧螺春,送道明宇三人案前。
明宇品着茶茗,一边听这跑堂伙计在一旁介绍古道斋的特色珍品、灵器和丹药,一边打量着古道斋里里外外。
月余不见,古道斋的生意愈发兴隆,不大的店坊内,人头攒动,虽然大部分顾客都是炼气境界的修士,但是这也足以证明古道斋在云遥城的地位,比之云遥明氏的明道斋那也是不遑多让了。
“这古老头,还真有两子,看来我找人是找对了。”明宇呡了一口碧螺春,微微笑了笑,心中暗道。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古央满脸堆笑的从里间走了出来,毕恭毕敬的引着一位陌生的筑基高阶修士走向门外。
不一会儿,那古央送走了这筑基高阶修士,回转古道斋却是一副眉头深锁的模样,他看也不看周围一眼就要回到里间去。
“掌柜,这里有三位公子,指名要见您。”那跑堂伙计见状,赶紧迎上前去,恭敬的。
“哦?”那古央闻言,这才抬头望向明宇三人。
“原来是明恪公子和明轩公子,还有这位……想必也是明家公子吧,三位公子见谅,老朽慢待贵客了,请随我入里间坐吧。”古央认出了明恪和明轩,霎时间笑逐颜开,适才摆再脸上的焦虑摸样消逝无踪。
“古掌柜,叨扰了。”明恪起身,拱手道。
古央虽然只是炼气境修为,但毕竟是年长者,在云遥城也算有名气,明恪对他也很是尊敬,话客客气气。
里间,四人分主宾坐下,古央才问道:“不知三位公子此来,有何需要?”
闻言,明宇当即从乾坤戒中调出一个乾坤袋,道:“古老,这些是在下此次要出售之物,请过目。”
“哦?”古央诧异的接过乾坤袋,望了一眼,霎时间,神色大变。
“公子,你确定这些都是要卖给我古道斋的?”良久,古央才回过神来讶然问道。
明宇头,试探性的问道:“莫非贵坊吃不下?在下可是听古老有个实力雄厚的靠山,据还是来自东都洛阳的贵人。”
“这…老朽不知公子从何听来的消息,但老朽可以负责任的告诉公子,敝坊绝对没有什么来自东都洛阳的贵人。”那古央听得明宇的试探,脸色微变,正色道,“公子这袋中之物,无一不是稀世珍品,敝坊虽在云遥城有名气,却也是门户,一时间还调不出这么多元石买下,公子恐怕要另寻买家了。”
古央的意思已经很明显,明恪和明轩闻言不由齐齐望着明宇。
明宇微微笑了笑,不以为然的收回乾坤袋,起身道:“如此,那在下叨扰了,希望下次能有机会和古掌柜合作。”
“老朽惭愧!”古央神色恍惚了一下,也跟着起身。
四人又寒暄了一番,明三人才告辞离开古道斋,只是明宇刚抬脚走出古道斋,却远远的见得一个熟悉的身影在远处巷道里盯着古道斋。
“胖子?他竟然也安然无恙回到云遥城了?”明宇望着那臃肿的身影心中讶然,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宇,怎么了?”明恪见明宇站着不动,不由推了他一下,问道。
巷道里,胖子见得明宇盯着他,顿时装作若无其事的与旁边的贩搭话。
“没事!”明宇见状,很是欣慰的笑了笑,收回目光对明恪道。
胖子能活着回来,明宇一颗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
三人很快离开了云遥坊市,出城回转紫竹林。
回去的路上,明轩抱怨道:“宇哥,你那古老头会不会不认账,私吞了你的财货?”
“适才那古央听你起孤竹的事,神色有些不对,宇你发现没有?”明恪在一旁也问道。
“大哥,你也发现了?”明宇问道。
明恪头。
沉吟半晌,明宇才分析:“对于孤竹的存在,巡察司的人已然知晓,按道理,古老应该不至于有什么避讳,如今他含糊其辞,其中想必有什么隐情,得好好查查,不过,以我的估计,此事与巡察司脱不了关系。”
“巡察司,谁给他们这么大的胆子,竟敢趁你不在的时候对古道斋意图不轨!”明恪惊问。
明宇头,又:“你们可知道我适才在门口为什么会停下吗?”
“为何?”明轩讶然。
“莫非你发现了什么端倪?”明恪问。
“适才在门口,我瞧见了那个替我办事的胖子,他似乎在盯哨,而且盯的是古道斋,胖子那人浑身毛病,但消息却是灵通得很,他想必是察觉到古道斋有什么异样。”明宇回答。
“那你打算怎么办?”明恪问道。
明宇掏出一道传音符,激发了出去,那传音符一闪没入三人身后的云遥城,消失不见。
“我找那胖子问问,探些情况再做定夺。”明宇笑道。
“如此也好,谋定而后动,安全些。”明恪头。
“大哥,轩弟,你们且藏身暗处,我要用孤竹的身份见那胖子,暂时不想让他知道我就是明宇。”
明宇给胖子发去一道传音符,旋即对明恪和明轩,二人会意,旋即没入官道一侧的密林消失不见。
明宇换了一套白色的长衫,旋即取出那玉面千狐皮制成的人皮面具贴着脸上,玉面俏郎君的孤竹又回来了。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接到明宇传音的胖子便气吁吁的跑出云遥城,赶往明宇所在之地。
胖子远远的看到风度翩翩的明宇站在官道旁的一株参天大树下,不由激动万分,适才忽然接到明宇的传音符,他还惊诧莫名,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公子,真的是你吗?你终于回来了,胖子寻你寻得好苦啊!”胖子来到明宇跟前,顿时嚎啕大哭,其情之悲切,感天动地。
明宇见得胖子这般模样,不由揉了揉额头,头痛异常。
“这死胖子,还真能演,估计让他去哭丧,那也绝对是一把好手。”明宇心中诽腹道。
“胖子,你且,你是怎么活下来的。”明宇打住了胖子的哭腔,好奇的问道。
“……公子,胖子也不知道,当时天昏地暗的,我好像被一股巨力震昏,醒来的时候已在数十万里之外的荒地里,要不是身上带着公子赏赐的元石,胖子估计这辈子就回不来了,也见不到公子了……”
听得明宇的问话,胖子好似寻觅到了知音似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诉着他这些时日的遭遇,言语中的境遇之凄惨那真是闻者落泪,听者心伤。
“当时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公子又是如何回来的?”胖子了许多,忽见明宇有些不耐烦的样子,心领神会,赶忙拭去眼角的泪水,讶然问道。
明宇:“我当时也昏过去了,和你一样,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在数百万里之外。”
“哦…公子飞得比胖子远。”胖子喃喃道。
“你且,这月余来云遥城都发生了什么事。”明宇岔开话题,问。
“公子,您交代胖子的事情,胖子不敢忘,回到云遥城后,胖子一边打听公子的下落,一边暗中监视着云遥城的一举一动。”胖子顿了顿,继续道,“云遥明氏近期似乎有大动作,许多陌生的修士频繁进出明氏大院,其中有不少是金丹修士。至于云遥云家,自上次被明氏请来的元婴修士震慑后,却是安分了许多,没什么大的动静。”
听得明氏大院的异样,明宇不由暗惊,只是时下时机未成熟,明宇还不想与以明纶为首的云遥明氏有过多的冲突,旋即直入主题,问道:“云遥明氏的事情你暂且不用去管,你且去帮我调查下古道斋的事情。”
“古道斋?”胖子闻言,脸色微微变了变,诧异的问道,“公子你对古道斋有兴趣?”
“这个你就不要多问了。”明宇摇摇头,示意道。
“不瞒公子,胖子前些时日还接了单活儿,也是调查古道斋。”胖子老实的。
“哦?是谁让你调查古道斋的?”明宇讶然问道。
“是一个叫吴三海的本地筑基修士,起因好像是他的侄子曾在古道斋帮工,后来无缘无故失踪了。”胖子。
“吴三海?侄子?吴刚?吴三海莫非就是吴刚的族叔,也就是那得到离元石之人!”明宇心中大骇,惊诧莫名。
“莫非吴刚的失踪,竟是有人知道他或者他的族叔怀有离元石,找不到吴三海才将他抓走的,只是不知道那人是否知道离元石已落到了孤竹的手里。”
对于古道斋的异变,明宇以为与巡察司有关,却万万没想到其中竟会牵涉到那块关乎某个宗派遗址所在的离元石。
明宇心中推论,不由暗想:“哼,看来暗中也有人在追索那可能存在的宗派山门遗址。”
“那你都查到了什么?”明宇不动声色,继续询问胖子。
胖子东张西望了一会儿,才对明宇轻声:“吴三海的侄子,我没找到,但有一次我跟踪古道斋掌柜,发现了个惊天秘密。”
“什么秘密?”明宇问。
“古央几个子孙被云遥明氏的人囚禁了,对方似乎是要胁迫古央为他们办事,胖子料想,那吴三海的侄子也是被云遥明氏的人抓了去。”
“什么?云遥明氏?”闻言,明宇心中大骇,这事竟然还牵涉到了云遥明氏,想到明泽远的父亲明远江曾出现在明氏大院,明宇不由暗想:“莫非那暗中觊觎离元石的人是那明远江不成?”
“是了,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出现在云遥城就顺理成章了。”
“哼,明远江,这回我倒要看看,你能奈我何,我明宇已非吴下阿蒙了,这次我非得要你赔了夫人又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