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历史军事 蜗清的日子

第十二回 醉梦楼埋祸根(2)

蜗清的日子 柚斯基 2781 2024-11-18 19:56

  众黑衣汉子只不过是打手,犯不上动脑子,一听程景澜说要砸马车,二话不说卷了袖子抄起家伙上前就是一顿噼里啪啦。众人的架势惊动了拉车的马,止不住地嘶鸣,眼看就要跑起来。这时候那看车的胖汉终于惊醒,一见有人砸车,忙上前阻拦道:“哎哎哎…有话好好说,怎么了这是。怎么好好儿的就砸起车来了!”急得满头大汗,遂伸手勒住马脖子上的缰绳儿,大喝道:“我说!大伙儿都是胡同里的老街坊,这有什么话不能说的,能别动手吗?”说着胖汉自个儿也动起手来,根本没有用,被一帮黑衣汉打得那是头破血流,马腿也被砍断了,两匹鬃毛马倒在地上直喘气儿。

  程景澜只在一旁喜滋滋地看着,一直不曾喝止。

  穗儿方急了:“五爷,这…这还是适可而止吧,方才好不容易和气下来,这好好儿地怎么又把人车给砸了!马上那位公子要是出来瞧见,可不就跟五爷您卯上了么!这事儿若是传到大爷耳朵里,那可怎么是好!”

  程景澜横了他一眼,冷哼道:“大爷大爷,你就怕他,你怕他做什么!”

  穗儿声音顿时小下去:“我,我也不是怕他,我是担心您……”

  程景澜摇了摇扇子:“没事儿,他敢动我,就算老太爷不管事儿,大嫂也会出来替我拦着的,你放心吧。”

  拆了人的马车,打断了人的马腿,气得那看车胖汉坐在地上喘粗气儿,程景澜这才满意地笑笑,领着一帮人打道回府了。

  那边那小鼻小眼儿的少年好一会子才把瑶春哄开心了,正准备做事儿呢,衣裳都脱了,这时候帘子外头瑶池梦斋正门儿忽而有人敲得嘣嘣响。那少年的随从忙凑到门边儿:“谁啊,懂不懂规矩啊,爷已歇下了……”话尚未说完,便听那门外的胖汉唉声叹气道:“小李子,坏事儿了,刚才一个面生的人领着一帮子黑衣大汉把爷的马车给砸了,马腿也给打折了!”

  “呸!”那小厮忙道,“快闭嘴!……我跟爷说!”说着回头正要通报呢,却见那少年已经起来了,沉着脸,一面系着腰带一面往外走。小厮忙跟上。

  主仆三人行至八大胡同口,却见一个拾破烂的正在拾掇那车板子往大麻袋里头塞呢。两匹马躺在那儿,显然已经不得用,早晚得处理掉。少年气得直咬牙,额头爆出青筋,冷声道:“还记得刚才那人叫什么名儿么。”

  小厮转了转眼:“记得,怎么不记得,叫程景澜,是‘奉德晟’商号的一位爷。”

  少年倒吸一口气:“这口气咱先咽着。先赶回去,这事儿早晚得让他十倍百倍地还过来!”说完领着两个随从向夜色中走去,渐行渐远。

  ……

  程家老屋。东房。

  进了正屋,迎面左手摆着一架珐琅钟,咔哒咔哒地走着,仿佛有着亘古不变的节奏,漠然而又嘲讽地注视这个大家庭的一举一动。往左拐,穿过一间厅堂,再绕过鹅黄的帘子,便是老太爷的屋了。大管家老谢行色匆匆地撩了帘子进屋,弓着腰道:“老太爷。”

  隔着连博古架的紫檀木雕花阁,程和铭悠闲地坐在躺椅上,一手捧着玛瑙鼻烟壶,放在鼻子下头,眯着眼细细闻着。身上盖着猩红色的毯子,躺椅微微前后晃荡着,一根花白的长辫子在倚靠后面垂下。案几上的香炉袅袅生烟。

  程和铭听了谢管家的声音,懒洋洋地抬眼道:“回来了没啊。”

  谢管家淡然道:“五爷还在路上呢,应该快到府上了。先回来的家丁说,今儿五爷在八大胡同跟人恼了,砸了人的车,还砍了人的马。”

  程和铭听后并无波澜,只是又闭上了眼,“哦”了一声。

  “不过今儿那位爷,…好像有些来头。那马车起码也是大官人家才坐得上的。”谢管家道。

  “哦?”程和铭复睁开眼,将鼻烟壶放下,“打听到了么,什么来头啊。”

  “这个还真是没有打听到,就怕……”

  程和铭懒懒一笑,冲谢管家摆摆手:“无妨,找上来的话就提笔银子给打发了吧。一辆马车两匹马,也值不了几个钱。你去提前跟账房打个招呼就是。天晚了,你也早去歇着吧。你我都这么大把年纪了,过一天岂不是少一天?”

  “这…我知道了。”谢管家想了想,补充道,“老太爷哪儿的话,您这身子骨可还硬着呢。这大半个天下还等着您去闯、去见识呢。”

  程和铭笑道:“那成,到时候你就陪我一起得了,咱们两个老不死的结伴同游。”

  谢管家笑了:“只要老谢这条小命还在,一定奉陪到底。”

  ……

  谢管家尚未离开老屋,程景澜一行人已从后门入了院子,也不掌灯,只是摸黑往前走。

  黑衣汉们各自回去,程景澜领着穗儿往锦天阁的方向去,迎面过来两个提灯巡夜的小厮,只听那小厮道:“哎,前面儿什么人!”程景澜猛地放下步子,眼儿一瞪,扬起下巴道:“你五爷!”两个小厮打灯笼一照,方看清楚来人,立马心下明白过来,嘘寒问暖一番,便离开了。

  穗儿扯了扯程景澜的袖子:“五爷,你说他们…会不会告诉大爷?”

  程景澜虎着脸道:“你又来!又是大爷!……敢跑到大爷跟前儿嚼舌头,借他俩胆子!”说着迈大步子就往前走。回了锦天阁,立马打水擦洗一番,只觉得今儿晚上事事不顺心,程景澜换了衣裳在屋里走来走去,只觉得嘴里不舒服,又唤大丫头乌雀给他煲汤。唤了半天没人应,只一个小丫头怯生生地进来回话。程景澜不悦道:“怎么是你来了,你雀姐姐呢?”那小丫头道:“雀姐姐以为五爷今儿晚上在外头歇,早洗洗睡了。”

  “这死丫头……那白凤呐?”

  “五爷您忘了,白姐姐娘亲病危,今儿一大早跟太太打了招呼就过去了。”

  “嘿……”程景澜气得往炕上一趟,“还是让穗儿过来伺候吧。”

  小丫头苦笑:“五爷您又忘了,您一回来就让穗儿小哥去歇着了,他这会子怕还在洗漱呢。”

  程景澜气得把鞋甩了老远:“我就是想喝口汤,怎忒难呢!”正说着,便见一粉衣少女从门外进来,一面走,一面打着哈欠道:“干什么呢……大晚上的直嚷嚷……”

  小丫头一看来人,便欠了欠身出去了。

  程景澜一看,立马从炕上坐起来:“乌雀,你可来了,我要喝汤……不,喝粥,我要喝银耳莲子粥,你快去给我弄。”

  乌雀皱眉,不耐烦道:“尽折腾人,这大冷天的,还要我往八珍斋跑……”

  “好姐姐,快去帮我弄吧,渴死我了。”程景澜也不傻,开始耍无赖摇着乌雀的胳膊,知道乌雀吃他这招。

  “渴死了喝水不行啊,粥越喝越渴。”

  “不成,喝水多了还是得姐姐伺候我起夜。”

  “啊是了是了,我去就是……”乌雀应了,依旧是打着哈欠往外走。

  --------------------

  吼一声推荐票票~嘿嘿(未完待续)

目录
设置
手机
书架
书页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