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参谋长二见秋三郎是负责搞情报的,由于早就破获了第九战区司令部的密码系统,平常总是信心满满,镇定从容,脸上看上去总好像挂着淡淡的笑容。可这会儿有些沉不住气了,显得心神不定,有一种惊慌的神气在脸上浮动。
他说:“根据各方面情报总结,我们已经连续作战20天,可是目前正面仍然还有**重兵,长沙恐怕一时半会儿攻不下来。因为后勤补给线大体都被切断,后方不断遭袭,实际上我们已经失去继续作战能力。
“再根据战争推演,如果我们继续进攻长沙,不用多,只要再拖上一周,我军战斗力至少削减一半,甚至官兵都要饿死。到时候中**队全面反击,我们十几万军队,我担心一个也回不来。”
听着两个参谋长对战局如此悲观,阿南惟几更沉不住气了,阴沉着脸,在地上来回地踱着步,半天没有说话,好半天猛一下子停住:“难道,我们就没有别的办法吗?”
木下勇认为时候到了,又老生常谈,一边思索着一边说:“我们的战略目的,是歼灭敌人的有生力量,也就是冈村宁次司令常用的大迂回,大包围战术,可是目前我们使用的是集中兵力,各个击破敌人的战术。
这种战术好处是,能迅速地击溃眼前的敌人,可是很难把敌人全部消灭,过不多久,他们又会恢复起来。所以说,尽管我们击溃了四五个军,但是并没有把他们全部消灭,他们还有战斗力,这是最可怕的!”
二见秋三郎又发挥了情报的特长,在论述着自己的见解:“目前我们是弹将尽,粮将绝,而中**队,除了原先撤退的第26军,第37军,第10军,第74军以外,又增加了72军,79军,暂第2军的生力军增援部队,实际上面对的是7个军。
“如果说薛岳是一只老狐狸的话,中**队里有一支军队叫做南征军,他就是一只老虎,凶猛异常。在我们打击、围歼第26军,第37军,第10军,第74军的时候,每每马上成功的时候,这个南征军就会冲过来,把他们救走!
“还有中**队袭击汀泗桥车站、步仙桥仓库、王桥村工兵,也和南征军有关。还有刚刚投入的伞兵失败,我想也是南征军的原因,因为只有南征军才有空军,并且他们使用了最最先进的武器系统,能隔着十多里地就把我们的飞机打下来!”
“真的吗?”阿机惟几是武器专家,世界上先进武器他都知道,能隔着十几里地在天空上攻击敌人的武器,他还真没有听说过,不禁惊愕地瞪大了眼睛。
木下勇和二见秋三郎把该说的话都说完了,大主意还得阿机惟几自己拿。阿南惟几综合了一下两人的意见和情报,对二位参谋长说:“目前,我们作战的目的已经达到,再打下去,战局对我们十分不利。我看,咱们是不是停止进攻,准备后退!”
木下勇心话,不后退干什么,等着全军覆没呀!但是嘴上只能说:“是进是退还得司令做主!”
二见秋三郎用情报术语说:“情报分析,于我军最有利的时机已经过去。现在粮草不继,兵力疲惫,再打下去,我们将走下坡路了。当然,大主意我们听司令的!”
既然主要官员都没有意见,阿南惟几叹了一口气说:“好吧,命令部队停止进攻,做好撤退的准备!”
9月29日,日军第4师团在长沙以东停止前进。日军第3师团从株洲被赶出后,也畏缩不前。
只有长沙城内进行着激烈巷战,短时间内难以分出胜负。
更可怕的是,此时**从新墙河到长沙附近所有部队,包括4个主力军和大量游击部队,均开始大面积反攻。日军在侧后没有什么兵力,被打的首尾不能相顾,狼狈不堪,补给线时断时续,物资供应几乎中断。
此时阿南惟几的头脑倒是清醒的,他被迫于10月1日下令日军部队全线北撤。薛岳也下达命令,前线部队全面反击,日军后方部队堵截消灭敌人。
这么好的机会,南征军岂能错过,韩行带领着步兵团,特战营和警卫连,将要追击漏网之敌。殷兆立问韩行:“韩司令呀,日军的情况我们并不知道,我们上哪里去堵截敌人呀!?”
韩行看了看张小三和吴小明:“至于上哪里堵截日军的大部队,我也不是鬼子肚子里的蛔虫,哪里知道呀!大家说说呗,哪个地方最有利于我们堵截日军!?”
张小三看了看军用地图,一脸无奈,由于平常不大动脑子,所以看到地图上标得那么多密密麻麻的符号有些看不懂,摇了摇头:“谁知道呢!图上这么复杂,谁看得明白呀!领导叫上哪里去,我就上哪里去!”
韩行批评他:“要是都当甩手掌柜的,那我这个司令得累死了!有活大家干,有心大家操,互相协作,才能打胜仗!”
吴小明看了看地图,发表了自己的意见:“我认为,敌人撤退,无非是铁路和公路,铁路别指望了,早叫我们给断了。公路就这么一条,靠近新墙河的地方有一个重镇叫新墙镇,是日军的重要补给线的中转站,日军无论如何绕不开这个地方。我们是不是就到新墙镇去?”
殷兆立也支持说:“我同意吴连长的意见,咱们就卧在新墙镇的周围,狠狠地打他们一下!”
韩行也点头同意:“既然大家都有这个意思,咱们就到新墙镇去。堵住多少算多少,狠狠地打小鬼子一下!”
命令一下,由步兵团先坐直飞机,开往新墙镇附近。等步兵团运输完成后,韩行再带着特战营、警卫连和直属部队,飞往新墙镇。
韩行上了张非的首机,同机的除了警卫连的一个班外,还有卫生队的人。范树瑜非常疲劳,坐在一张座椅上,一言不发,看来昨晚上又做了几台手术。王小玲呢,脸色苍白,看来也是一晚上没睡好觉,战士们看到她身体不好,也把她让到了座椅上。
韩行看到了王小玲,心里生出几分怜惜,轻轻地说:“王大夫,精神不大好啊!得注意多休息!”
听到了韩行的话,王小玲带搭不理,根本就没有任何反应。韩行是记吃不记打,人家给他个没脸,他还是继续安慰着她:“王大夫啊,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身体垮了,工作也没法干了,得多注意休息!”
范树瑜回过头说了一句:“正好碰到一个稀有血型,王大夫昨晚输了500CC血,所以精神不好!”
韩行听了不禁有些感动,医务战线不容易啊,抢救了这么多战士,有时候还要输血,没有他们的及时救助,还不知道多少个战士早早地挂了。“王大夫啊,你还是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了!”
“你以为你是谁呀!哼!!”王小玲轻轻地说了这么一句。
这些话叫吴小明听了很不平气,你一个大夫有什么了不起的?怎么这么大的架子,韩司令问了你三句话,你只回了一句,而且还是西北风刮蒺藜——连风(讽)带刺。我是警卫连长,司令受屈,就等于我受辱,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张小三更是怒不可遏,握紧了拳头,瞪大眼睛,要是韩行再有什么不高兴,他真要上去教训一下王小玲。王小玲却是视若不见,高昂着头,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
范树瑜到底是女人,懂得女人心里的一些感情挫折,对几个人笑着说:“王大夫有些血亏,再加上又疲劳过度,说话有点冲,你几个别往心上拾啊!”
王小玲自知做得有些过火,白楞了一下眼睛,没再说话。
一句话,破解了吴小明和张小三对王小玲的误解。韩行本要无话找话地再安慰王小玲几句,这时候,传来张非的声音:
“新墙镇的高桥村已经到了,请大家准备下机。”从长沙的渡头、东山一带到新墙镇只有120公里,按照直升机的速度,半个小时也就到了,就是韩行想找她多说几句话,也没有时间了。
新墙镇是日军的重要集结地,按说应该驻有不少日军,但由于日军后方空虚,这个地方也只有鬼子的1000来人防守。如果南征军在新墙镇上空降落,免不了和鬼子的部队大战一场。赔本的买卖韩行不会干,所以直升机在新墙镇的东南方,离着新墙镇有2.5公里的高桥村降落。
殷兆立的步兵团早已在这里等候多时了,接下了韩行一些人,直升机再次起飞,搭载剩余的部队。按说南征军离着新墙镇这么近,小鬼子不会不知道,但是敌人的后方到处出现了中国的大部队,在这里出现也是见怪不怪。所以中**队不招惹它,它也不会主动来进攻,双方军队就和“约定”好的一样,互不侵犯。
派出的侦察兵陆续来报告,大批的敌人到了新墙镇,饥肠辘辘,疲惫不堪,好不容易逃到这里,真是一步也不愿意动弹了。他们可能觉得,到了这里,已经很保险了,再也不用为安全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