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大汗只所以急着走,是因为他们早得了信,这两日西北督统曾境即将带兵进入河北府剿匪,时间紧迫,不容耽搁。
大汗社进行了组织划分以后,大部分人在昨日已经动身离开河北府地,一部分分散到了其他州府,另一部分便随了王大行去了灵泉府大汗帮。
目前黑泽林中,只留下余林及几位班首,还是从各路队伍中精选出来了十名文职、二十名武职,早已收拾好了行囊,雇了几十两马车,就等着大汗回去辞行后动身。
就在大汗等人离开河北府的第二天,曾境便率五千士兵到了河北府,在府衙与田更、金钟二人见了,一起商议剿匪的事宜。
曾境是领了御旨前来剿匪;金知府知道匪患不除,他这个地方官也当不成;而田更因田老太爷被绑票一事,对盗匪恨得牙痒痒的。
所以,三人对剿匪一事,都十分用力与投入,与府下的官吏一起查阅历年关于盗匪的记录,核定盗匪经常活动的区域与落脚点,准备一举解除河北府持续多年的匪患。
由熟悉当地情况的捕役、府兵做向导,以五百人为一组,分组扫荡匪盗活动的区域,其中自然也包括了黑泽林。
但,令他们完全没有想到的是,整整两天的搜捕,除了发现几十处空空荡荡地匪巢以外,一个盗匪的影子都没曾见到。
接着,又把整个河北府所有能藏人的山林荒野,全部查了个遍,还是没见到任何盗匪的影子。
曾境、田更、金钟三人急了,这样下来,如何跟皇上交差?
田更道:“看来盗匪们提前知道了曾将军率兵来河北府剿匪之事,早已逃离了。”
“只是这如何是好?”金知府慌了神。
曾境在厅里走来走去,也没有对策。
到底还是田更久在京城官场,笑着道:“也无妨,既然他们都逃了,说明惧怕官兵,短时间也不会再回到河北府地,这河北的匪患也算是解了。此事只需要我们三人统一口径,曾大人上报朝廷的奏折中,只说河北府剿匪成功,匪患已解,便可。”
曾境思衬了一番,道:“如今也只有这样了,若被皇上知道兵还未到,盗匪早已知道讯息,提前跑了,本将必定会受到革职的处分。”
却说,这边厢焦头烂额地时候,大汗等人已经到了京城郊外,将余林一众安排到河东书院中的一处空置的别院,并准备将此别院设为大汗社总社,在别院大门上只挂了“听风”的牌匾,以掩人耳目。
很快,寒气退去,阳春来临,这青峰山上草儿开始冒芽,树间泛出淡淡的绿色,年前录取的学子,陆续来书院报道,外来的学子们入住了学舍,各地延聘来的大儒讲师,也拖家带口地过来,河东书院顿时热闹起来。
大汗社也在紧锣密鼓地筹备,王大行把大汗帮专门训养信鸽的李同调了过来,顺便培养了几个徒弟,信鸽的数量很快多了起来,从原来的几十只,增加到了数百只。
分散的各府的大汗队也都确定了落脚处,按照原来的约定,传信到书院,王大行安排人配送信鸽过去,并交他们使用,大汗也安排张敬分配好银票,着人送往各队、各行、各司首领,着他们分发,以确保他们的日常用度。
这边吏部尚书冯渚,从朝中找了些志同道合的同僚,开始来河东书院讲学,见到大汗,拍拍他的肩膀道:“你自己别只顾着帮书院做什么掮客的生意,也多跟着听听课,别望了你与老夫打赌的事。”
大汗道:“小婿不敢忘,一定努力读书,不让岳父大人失望。”
回到大汗社的听风别院,见到张敬过来:“张总管,近来书院的事,可还顺利?”
“一切顺利,各项事务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只有一事,考虑到大汗社的开支越来越大,近来陆续又有两三百名学子前来求学,我按照三百两一人的标准,直接收了,陆续又进帐了**万两银子,以备后用。”
大汗听说又进了这么大笔银两,笑道:“商道一事,虽归在我名下,还望张敬大哥以后多担待些,凡事你自行酌情处理,不需要知会我。”
张敬笑道:“公子放心,我自当谨慎处理。”
大汗道:“在书院你是总管,在这大汗社,你我就是兄弟,以后不必再称我为公子,就叫我大汗兄弟就行。”
“好,那为兄就托些大,称你为大汗兄弟。”
张敬正欲离开,又被大汗拉住,两人来到了大汗的房间,各自落座。
大汗道:“张大哥,为了大汗社后续的发展,咱这商道方面,还需多考虑一下如何布局,年前只是在大成布庄投了些银两,但额度太小,而且我们又不是大东家,也没什么话事权,你可有想法?”
“兄弟所言极是,我这些日子也在考虑这一问题,一时也没什么头绪,不知如何着手才好。”
“要不要在追加些投资进去?”大汗问。
张敬回道:“以为兄之见,还是谨慎些好,我们对大成布庄的情况还是缺乏了解,不如这样,咱这大汗社的护班本身就是要做押镖的生意,我近日去找李东李大掌柜谈谈,先用最低的价格把押镖的生意接下来,一方面可以养活些兄弟,另一方面也可借机刺探一下大成布庄的生意情况。顺便我再了解一下大成的大东家是谁。”
“张大哥,好计策,就这么去办!”大汗十分赞同,起身拉了张敬,道:“我们去找余林大哥商量一下。”
二人到了余林的房间,恰好何镖头、唐石、王大行三人也在,便就后续的事情一起商量起来。
着王大行安排人到处去搜集打听有没有经营不错的商家,以便做为后续投资及谈押镖业务的参考;由张敬去与大成布庄谈押镖业务的事,以低价切入,如谈成,刚交给何镖头的护班处理;同时,安排张敬办理开办钱庄事宜,以方便日后为各地的大汗社行队分配费用;并筹备成立大汗商行,独立经营各种品类;唐石的行班,趁各行队在各州府立住了脚,就匪道一事,安排各行队留意当地机会,拣安全的去做,每做完一票就转移地方,同时想法整合各地的其他盗匪,与当地融合,壮大力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