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汗带了班武卫,正如上此救冯渚一样,待卫成被押出京城,便拦了押送的官兵,仍就来到当日的那个密密的小树林里。
这次大汗按照行规,给两名押送的官兵,每人五十两银子,让他们在离开京城以后,找个地方把卫成解决了。
大汗来到卫成跟前:“卫大人,还记得在下吗?”
“你!”卫成又惊、又恨、又怕。
“你在东境府地为恶多年,恶贯满盈,敲诈河东书院又加一罪,本来本公子也觉得你罪不致死,但是,却查得你收贿便也罢了,竟冤杀一家主仆三人,你说你该不该死?”
接着道:“我来告诉你什么是正义:朝廷可以判你流放,而本公子则会判你死刑!”
卫成此时彻底软了,跪在地上:“公子饶了小的性命吧!小的上有高堂,下有妻儿,还望公子发发善心!”一边把头磕出血来。
大汗抬脚把他踢翻在地上,冷笑道:“这些无法成为你能不死的理由!”
“小的是一时糊涂,不知道公子的厉害,太岁头上动土,还请公子大人大量,只要饶我一命,我家中有不少银两,公子都可以拿去!”
“你放心,你家中贪贿的银两,不用你说,我都会上门取了,但会为你的老母妻儿留些生活用度,而你必须得死!”
大汗说完便带人离开,卫成看着两名虎视耽耽地盯着他的官差,顿时绝望了,两名官差收了银子,哪管他的情绪,连推带搡地赶着卫成上路,稍微走了慢了便抬脚就踹。
在京城中,趁郑卷回家的半道上,大汗着人架了郑卷,找了个僻静的地方,郑卷初始还气势汹汹:“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绑架朝廷命官!”
“本公子没有绑架你,只是请大人过来谈谈。”
“本官与你有什么好谈的,还不赶快放了我!”
“看来郑大人还不了解情况,你可知道卫大人为什么被下狱?为什么被流放?就是因为他敲诈河东书院!”
“那又如何?余尚书余大人不会做视不救的!”
“只怕余大人还没来得及救他,这几日他便要死在不知哪个荒山野岭了。”
“你——”郑卷还是露出了恐惧之色,但强打了精神道:“余大人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你觉得既然本公子可以让卫大人下狱、流放,我会怕那余大人报复我吗?”
郑卷也不是没脑子,想想既然他有这个能力,自然不是个普通的草民,但又猜不出他的底细,只是面上的恐惧之色越发的浓厚了,腿也开始支撑不住身体,滑落在地上。
大汗冷冷地看着他:“郑大人,我只问你,除了这次以外,你可曾敲诈过其他人的银子?”
“小的除此以外,不曾做过其他枉法之事,这事也是卫大人威逼利诱,说做成了分给小人一千两银子,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小的该死!”
“我会派人调查你今日所说是否属实,如果你有贪赃枉法之事,本公子既能处理掉卫大人,自然就很容易处理你,如果你仅此一次,你便记住本公子的话,从此以后小心为官,否则本公子可以随时要你的狗命!”
郑卷害怕了,刚才的强硬顿时全无,身子抖得跟筛糠一般:“最——是——”
没几日,在京都府里,果然听到传闻,说卫成在流放的半道上,趁押送的官差没注意,跳涯自尽了。
自此,郑卷连河东书院几个字都听不得,一听到便站立不住,像得了急病一样,终于熬不住,辞了官回老家做个小生意去了。
大汗社在东境府的人员,去了东境府地卫成的府宅,搜出了七八万两银子,还有些古董文玩之类的,给卫成的家人留了五百两银子,余下的全部取走。
这卫家怎能不知这些银子的来历,哪敢报官,只好全家人围在一起哭了通宵,老宅子也不敢再住,趁夜里举家不知搬哪儿去了。
此事报于大汗之后,大汗让他们继续追查东境府的其他官员,既然卫成在东境府任上都搜罗了七八万两,不可能一人独吞,其他的幕僚肯定也会有。
大汗社的行队继续深究,果然又找到了许多的线索,从当地各个贪腐的官员家里,搜出了加起来超过五万两白银。
同时把证据交到了大汗社,又通过河东派朝中的官员上奏,把东境府的官员几乎是一网打尽,全部下了狱。
而大汗社从中白得了十多万两白银,除留下一成的奖励之外,余下的汇入大汗银庄东境府分号。
其实朝中哪个不知,这贪腐受贿,在本朝是很正常的现象,哪个不贪,哪个不贿?地方官捞底下百姓的钱,朝中的官收下级的贿赂,有了钱以后,再去投资个商行,做隐形东家。
但偏偏因这卫成一案牵涉到东境府几乎全部的官员,也是本朝难见的一个大案,许多官员只道是皇上通过东境府一案杀鸡敬猴,谁能知道,这事竟因为一个书院而起。
但朝野的河东派成员,知道此事是河东派所为,越发地重视起河东派来,这朝野联动,从证据的收集、整理、上奏、刑判、施压,各种官职连动,一气呵成。
试想这朝中与地方官吏盘根错节,都有着理不清的关系,谁都不干净,如果凭河东派此次的处事手段,要是想整谁,那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即便是皇上也是极恨贪腐的,只是苦于官官相护、没有证据,所以,河东派系的官员们都有很庆幸自己加入了河东派。
非河东派的官员,一时摸不清头绪,总觉得有股势力介入了朝局,但这股势力是什么,谁都不清楚,因为主动参与此事的官员,许多看起来平时都没什么来往、没什么交集,但在此事上的协同,好像十分有序,有计划、有节奏,让人难以理解。
不过还好,这事很快便过去了,一切又恢复了正常,许多的官员们便认为此事或许不过是个偶然的事件,没必要把它想得过于复杂,这样可以麻木此,内心也不会过于紧张。
因为,这年头,麻木比敏感,过的要舒心,未来的事,谁知道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