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汗与南瓜带着十名大汗社的武卫,返回了大汗府。
每天都有安排在京城的探子,来报告冯渚的近况,却一直没有冯兰母女的消息。
“难道她们已经离开了京城?或许去投奔了亲戚。”大汗思衬道。
不过大冯渚背了造反罪名的情况下,去投奔亲戚的话就相当于把自己暴露了出来,可能性并不大,但她们倒底在哪儿,又能去哪儿,却无法理出头绪。
第三天夜里,大汗府外面传来的敲门声,声音很小,似乎敲门的人刻意不想引起他人注意。
大汗听到了,南瓜也听到了。
“这半夜的,谁会敲门?不会是田管家吧?”南瓜问道。
大汗道:“不可能是田管家,他哪次敲门不是震天响,根本不是他的风格。”
南瓜与大汗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道:“不会是——”
两人一起扑向了大门!
拉开门栓,大汗站左手、南瓜站右手,各自把一侧的大门拉开。
外面立着披着斗蓬的三位女子,最前面的一位女人明眸皓齿,粉面含朱,一张瓜子脸,在月光下更是肌肤似雪,根本不认识。
大汗与南瓜都失望地叹了口气,异口同声道:“请问你们找哪位?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还没等前面的女子答话,后面一位身材姣小的少女冲了出来,冲着大汗道:“姑爷,是兰儿小姐啊,您不认识了?”
大汗与南瓜看了看这少女,原来正是冯府中小姐的丫环玲儿。
又一起张大了嘴,瞪圆了眼:“兰儿小姐?!”
大汗干脆拉起衣角来擦眼,又盯着前面的女子看,还是看不出一点兰儿的影子。
前面的女子直接推开大汗,扶着后面一位年长的女子,走了进来。
径直来到厅里,扶着那位女子坐下,自己也在旁边坐了。
大汗与南瓜速跟了进来。
“大汗相公,还不快见过你的岳母!”被丫环玲儿说是兰儿小姐的女子,看了眼还没完全清醒的大汗,愠怒道。
此时大汗才开始觉得这位貌若天仙的女子,真是便是兰儿了,一是声音,二是非一般大家女子所拥有的那种霸气,正是兰儿。
但身材样貌,与原来的兰儿相比,绝对不是改变,而是彻底换了一个人。
看大汗还在愣着,南瓜忙推了一把:“公子,快拜见岳母大人!”
这大汗扑通跪在冯夫人脚下,还磕了人响头:“大汗见过岳母!”
年长的妇人,取下头上的披帽,伸手把大汗拉了起来,仔细端详了一番:“这孩子长得还真不错,相貌堂堂的,看着确实挺老实,老身非常喜欢。”嘴角便绽出了笑容。
真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倒把大汗看的不好意思,扭捏起来,手拿着衣角,一副小女儿态。
冯夫人放了手,指着旁边的椅子:“坐了吧。”
大汗便坐了,正襟危坐,坐得从来没这么直过。
“以前你去冯府的时候,老身也没能见上一面,只是听你岳父与兰儿描述过,如今一看,并不像他们说得那么不堪。”
大汗心道:这冯老岳父与兰儿,背后倒底把自己描绘成了什么样子?从岳母的口中这么一说,看来正面的不多。
不觉转头去看兰儿,恰逢兰儿也在看他,两人四目相对,兰儿经过这些变故之后,眼神愈发地英气逼人,大汗既感受到兰儿的美所带来的意乱情迷,又被兰儿眼神的气势压得委顿了一下,忙收回视线,低了头道:“小婿前些日才返回京城,不知道岳父的这场变故,这几日一直在打听岳们、岳母还有兰儿姐姐的消息。”
“你能有这个心,便说明你是个重情重义的孩子,不枉你岳父认了你这女婿,兰儿认了你这相公。”冯夫人由心夸道。
“听说你父亲田侍郎,已经写了退婚书,公之与众,并与我冯家划清关系,你可知道?”
听冯夫人如此问,大汗抬起头来,目光透出坚定:“小婿也是这几日回到京城才听他说起,不过还请岳母、兰儿姐姐放心,他的退婚书与我大汗无关,原来的婚约在我大汗这儿一直有效!”
冯夫人不觉感动的落下泪来,伸手抹了一把:“你就不怕我们连累了你?”
“我与兰儿既然已经定了亲,便是一家人,一家人不就应该甘苦与共,何来连累之说!”
兰儿用含着泪的双眼望向他,透着感动与温情:“相公,谢谢你!”
冯夫人与兰儿,自从前些日冯渚料到自己可能出事,提前把她们送出去之后,便一直寄居原来冯府的一个老奴家里,但老奴家中狭小、房屋简陋,多了三个去住也不方便,兰儿中间也曾来过大汗府两次,只是大汗不在,这次母女两本来也没抱什么希望,只想过来探探大汗的意思。
却不料,大汗在她们陷入这种绝地困境之际,却不怕连累,还能坚守原来的婚约,远超乎母女两的想像,此时,即便是冯兰,当初是何等委屈,如今觉得自己看对人了,此时方能见人心。
而冯夫人,因为大汗过冯府的次数很少,也没能见到大汗,耳朵里听到的都是冯渚对大汗的负面评价,而兰儿口中也是对大汗的各种看不起,当下看来,以冯家这种情况,不想方设法避得远远的就不错了,还能不惧风险,接纳她们,以她的阅历,此人不仅单纯,而且善良、仗义、有担当。
“相公,只是我冯家这种情况,虽然你不避风险,仍愿坚守婚约,令人感动,但以你的情况,也无法顾及我们母女,只怕不但护不了我们周全,最后也会将你牵连进去。”冯兰是一个十分有主见的女子,以她对大汗的了解,她们可以在大汗这小宅中暂避一时,却无法躲避一世,早晚还是会出事,到时不仅她们面临着危险,大汗也就完了,想想真是与心不忍。
大汗自然知道她的心理,看透一个人的想法,是在汗这些年混出来的经验绝技:“兰儿姐姐,你只管放心,我大汗必定会保你们安全!”
“以你的情况,如何保得了!”冯兰嗔道。
“我不仅要保岳母与你的安全,还想想办法把岳父救出来!”
冯兰看着他,苦笑道:“你这口气也太大了,有这份心就够了。我们便只在你这儿暂避几日,婚约的事情你也不用太过坚持,以我的身份也不适合做你的妻子,即便你同意,你父亲田大人也不会接受。”
“你难道没注意到,我并不是住在田府,我这大汗府是独立门户。”
“以前听你说时,也曾觉得好奇,倒以没有深问过你,为何?”
“其实,我早已脱离了田家的户籍,只是在名义上还是田侍郎的儿子,所以我的事与田侍郎没什么关系,以前的事只是维护着田家的面子,摆摆样子而已。”
冯兰听说,倒不免惊诧了一下:“原来是这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