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说是应该,那就是不确定啊。如果你被柔然人抓住会怎么样?”
“他们会拿我来威胁我容国军队,但我不会被他们抓住的,大不了一死。”
“你……你真是一个笨蛋啊!你为什么要来救我啊?”
“现在说什么也没用,我已经来了。”
萧醒艰难地挥舞佩剑抵挡后面柔然兵射来的箭,牵动伤口让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寒月垂下眼眸,像似在思考什么。突然萧醒一个不备,肩上又中了一箭,随着后背又是一箭,“扑通——”萧醒翻下马来。
柔然人不过三百米远,不时便到。
寒月勒住缰绳,下马急问:“你怎么样?”
“你快逃吧。”萧醒用剑撑地,想要站起来。
寒月将他按住,问:“此处不远是不是有条河?”
萧醒点点头:“你问这个做什么?”
寒月不回答,伸手就去脱萧醒的盔甲,边脱边说:“时间不多,快将你衣服脱给我。我被他们抓了还有活着的机会,你被他们抓了,你只会去死!”
“这样不行!”萧醒想要阻止,寒月已经将他盔甲披在身上。
“我是贪生怕死之辈,要是被他们抓了,我肯定会屈服的。到时候,你可别傻了,别受他们威胁。如果我死了,希望你会在心里永远记得我叫寒月,想要做你的妻子。如果我能活着——我肯定会回来找你娶我的。”寒月越说越快,人已经上马。
这是丛林,虽然柔然人越来越近,但树木阻隔了视线,他们看不清楚。
“你放心我会水,到了前面,我就跳河,想来他们是抓不住我的。”
“那条河水太深了……”萧醒的话还未完,柔然人的声音已近,寒月来不及回答就策马而去。萧醒连忙躲在灌木丛之中,看着寒月小小的身影越来来越远,安术带着人追也过去。他反手拔出身上的箭,巨大的疼痛使他昏了过去。
果不其然,寒月骑马奔驰不久就远远地看见一条河,后面的柔然人越来越近。寒月狠狠地甩着鞭子,马儿吃痛跑得越发快了。好在曾经有过骑马的经历,不然只怕不被柔然人杀死就已经被马摔死了。
看到已近岸边,寒月勒马而下,顺便在马屁股上抽了一鞭子,转身就跳进河里了。安术等人赶到,河里只剩下水面上激起的几朵水花了。
“殿下,这可怎么办?”
安术望着河面,沉默不语。
那人继续说:“萧醒中了几箭,如今跳进河里,只怕也是活不了了。”
安术勾了勾嘴角,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下令回营。
良久,柔然人已经走过好久。从河岸边爬出一个娇小的人影,她嘴里吐出一口水,低声咒骂:“这什么烂河啊!”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佯装萧醒跳入河中的寒月。
寒月看四周毫无动静,心想那安术也应该是走了。于是疾步往回走,看看萧醒离开没有,他受了那么重的伤,只怕是行动不便,万一遇上安术,那该怎么办?
思及此,寒月脚下步伐更快了。
谁料想暗处一个柔然人,清清楚楚地将一切尽收眼底。待寒月走后,他迅速回禀安术:“殿下,那女子已经上岸走了。”
安术命令众人:“跟着她,不要让她发现了。”
“殿下,为何不将她捉住?萧醒舍命来救她,只怕她对萧醒极其重要,我们何不以她来要挟萧醒?”
安术瞟了一眼这个柔然兵:“色取,你说是萧醒更重要呢,还是萧醒的女人更重要?”
别看骑马不过一会功夫,寒月走路却花上了许久。走到之前的地方,寒月连声喊萧醒,没有人回答。她连忙奔向路边灌木丛,只见萧醒双眼紧闭,躺在地上,衣裳已经被血染红了大片。
寒月心下一急,摇着萧醒的身体,大喊:“你醒醒!快醒醒,萧醒……”
萧醒缓缓睁开双眼,看见寒月一脸是泪,笑了笑说:“我还没死呢,你哭什么?”
“我哪里哭了?”寒月一抹脸上,竟全是泪水。
她撅起小嘴说:“我才不是哭了呢,反正不是哭你。我是担心你死了,我怎么找到路出去,那还不要饿死在这里啊?”
萧醒笑着点点头:“是,你不是哭我,好吧?呵呵呵……”
说着慢慢站起来,看看周围,说:“此处应该距我们大营不是很远,走回去的话,天黑前应该能到吧。”
“什么?天黑前?”寒月简直不敢相信,“要走好几个小时?那岂不是有几十里路?”
“是啊。”萧醒点点头,“按我俩的速度,走一阵歇一阵的,这十几里路不到天黑怕是到不了啊。”
“还不是因为你这个重伤员?”寒月没好气地白了一眼萧醒,萧醒笑笑不说话。
寒月环顾四周,总觉得有些不对,好像有一双眼睛看着她和萧醒似的。
“你有没有觉得不对劲?”
萧醒不解:“怎么不对劲?”
“说不上来,我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似的。”寒月扶着萧醒往回走,“可是安术他们以为我是你,跳进河里必死无疑,已经回去了啊。”
“你以为你那拙劣的金蚕脱壳之计就骗得了本殿下吗?”
寒月抬头看前方,安术骑着马就那样居高临下地以胜利的姿态等待着他们。柔然士兵迅速将二人包围了起来。
“****你大爷的!你怎么就这么贱这么让人讨厌呢?”寒月忍不住破口大骂,看着安术那小子得意洋洋的样子心里就特别的不爽,不爽到了极致。
萧醒神色依旧从容,没有半分慌乱和恐惧。
安术面对寒月的咒骂也不生气,只是笑笑说:“我也差点被你们给骗了。”
“可是呢,追了一段路,我就瞧出不对了。那马上的人虽然穿着大将军的盔甲,但身材却比大将军瘦小许多,盔甲穿在身上极为不合身。而且大将军多年征战,怎么可能骑马姿势那么生疏?后来我又发现,马上已经不是两个人了,只有一个人。所以我断定,大将军已经不在马上。”
“可是追了这么久,要如何能找到大将军呢?于是我想,大将军能深夜一人前来营救这位姑娘,说明姑娘对大将军可是重要至极。那姑娘怎会舍弃大将军独自逃生呢?必然会回来寻找大将军。大将军身受重伤,肯定走不远,也不可能抛下未婚妻。所以,我就派人守在河边,只等姑娘一上岸,就跟踪到此处,果然看到大将军。”
安术说到此处,得意地笑了,唇边绽开的笑容极为温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