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进来了,三个警察,我就知道就是这件事。
有的时候,丢了什么老东西,都会到这儿来问一下。
看来这些东西来路不正。
警察坐下问我,我说了,但是只说,来卖东西的人,蒙着脸,看不清脸,戴着墨镜,我所能提供的,只有外形,这小子并没有蒙着脸。
我知道,这是一个套,在收杂上惯用的手法。
你被陷害了,如果你说出出货的人来,那肯定会被传出去的,就没有人再敢把东西送到你这儿来了,正道的东西,有几件是正经的呢?
除了这个,你东西被没收,损失一下,你也不能找出货的人,人家也不认,弄好了,事情调查清楚了,就完事了,弄不好,还得关上几天,甚至几年。
好在,这些东西刚到手,全在。
警察进来的时候,我就知道,被套路了,这个是没办法防的,这就收杂所冒的风险。
我被带走了,两天后放出来,事情就是那样,那些东西是偷来的东西,东西没收了,损失了九万块钱。
我是谁害我呢?
我坐在铺子里琢磨着这事,那个穿着旗袍的女人就进来了,依然穿着旗袍。
这个六十多岁的老女人坐下。
“我手里有东西,你还要不要呀?”
她用了一个还字,我就明白了,看来一次的事情是她在背后指使的。
“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你就是一个驱尸,你也敢来。”
女人说,我的阴术还不行,没到火候,她就不会害怕的。
“谁驱的人?”
“你肯定是想不出来,我告诉你也不害怕,洪老五。”
我笑起来,这手法太拙劣了,栓对,我说不可能,洪老五是我兄弟。
“你知道兄弟是用来干什么的吗?”
我摇头。
“你还是太年轻了,兄弟就是用来插刀的。”
这话精辟,经典,想想也特么的有道理。
如果她不是驱尸,我到是愿意和她交一个朋友。
我问她,想怎么样?
她说,不是她想怎么样,她就是洪老五的,我听她的,只有三天时间,但是也够把我祸害个半死。
洪老五祸害我,图个什么呢?为了什么呢?
“那你就来吧,要来的我也没办法。”
“你想开了,也想明天了,今天是最后一天,我会夜里来的。”
这个女人走了,我坐在那儿没动,冒冷汗。
竟然是洪老五干的。
我给肇画打电话,他来了,要了酒菜。
我把事情说了,肇画说。
“你就是一个傻逼,你那年把洪老五弄得要饭去了,然后又一切还给他了,你以为他会感恩戴德吗?他只能是恨你,你活一个,他那口气就出来不。”
竟然会是这样。
“不会就因为这件一事吧?”
肇画说,这个他到是不确定,不过洪老五提过什么十二件东西。
我一听就明白了,看来知道这十二件东西的不少,但是洪老五真不应该插这个手,他大概还没有放弃建他的道观,一个人一旦有了执念,那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事情,放下不,一生都是如此。
那天肇画走后,何小欢就来了,她说在楼上呆着,那个驱尸来了,让我不用害怕,没什么事情的。
“我也学了那些东西了,怎么就不知道方法呢?”
“学以至用,用不上就白学,你也就别学这种杂七杂八的东西,没什么好处。”
我瞪了何小欢一眼。
何小欢上楼,我坐下楼下喝茶,看书,我竟然能看下去书,从来没有这样过的平静,以前要是有点事情,就坐立不安的。
也许是经历了事情多了,也能大定大安了。
十一点多了,那个女人扭达进来了。
我不说话,她坐下,看着我说。
“问洪老五了?”
“我坚信不是他做的,所以我不问洪老五,我分析是沈家和公孙家?”
这个女人突然一翻眼睛,只剩了的白眼球了,吓得我一激灵。
这个女人白眼球转着,四处的看,看得我直发愣。
“你要干什么?”
“让你跟我一样,死。”
这个女人的声音突然变得苍老,空洞起来。
何小欢在楼上,没有动静。
这个女人站起来,自话自说。
“5,10,6,12,8,13,9,9,9……”
这个女人走着,念叨着,也慢慢的变得机械起来了。
那是什么数,我知道。
这个女人慢慢的矮下去了,我就站起来了,往楼梯那儿移动。
这是要发疯了。
那个女人慢慢的就堆下去了,何小欢下来了,走过去看了一眼。
“坐下休息一会儿,一会儿把这堆骨头给扔到河里。”
我过去看,旗袍下一堆骨头,我看着何小欢。
“不用看我,我只是懂一点,当化妆师也有几年了,在那儿的人,多多少少的都懂点,不然没法呆。”
这话真假,就不用再去追问了,我是直冒冷汗。
那尸骨装到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子,然后开车到浑河,扔了下去。
那旗袍何小欢让我收好。
我问何小欢,那个女人念叨的数字是什么?
“5,10,6,12,8,13,9。”
何小欢重复了一遍,她笑了一下,说这是送给你的礼物,有失有得,这就是这个世界的公平之处,失去了,不要后悔,失去的时候就会得到,得到了也不用欢喜,得到了就意味着失去。
我瞪了何小欢一眼,跟我玩上了哲学。
我们去吃饭,半夜了,店里人不多。
何不欢要了一瓶红酒,八千多。
“你这是有钱烧的?”
“明天能进来一些钱。”
我看着她,我刚损失九万,明天能进来钱?
她说,明天让我去买彩票5,10,6,12,8,13,9。
这都信,也没谁了。
喝酒聊天,下半夜,我们回去,何小欢赖在宅子不走了。
第二天,我还真就信了,去彩票站买了彩票,然后回铺子呆着。
这段时间,何小欢告诉我,什么都不要做,就是等着。
何小欢是对的,我就是忙,也是白忙一气儿,坐等机会是最好的选择。
一个女人进来,送一件东西,我现在弄得直发毛,收东西都紧张,做病了。
那东西是一个老杯子。
“三千。”
女人点头,看着脸色不太好,看样子是遇到了什么难事了。
“需要给你留着吧?”
女人笑了一下,摇头。
这样的情况,我一般都问给留着不,留三个月,有钱再收回去,我不收一分钱,这是我做收杂的一个规矩,这也是铁家的规矩。
那个女人走后,看着那杯子,挺不错,摆到架子上,我打开电视,看新闻,一会儿竟然睡着了。
洪老五进来了,大叫一声,吓得一下从沙发上滚到地上,爬起来,我看着洪老五。
“你特么的有病吧?”
洪老五眼珠子通红,瞪着。
“你把那个人给我弄没了,还我。”
什么人?我一下明白了,驱尸的那个人。
他竟然敢上门来找我,这简直就是没有天理了,什么臭不要脸的人都有。
我慢慢的走过去。
其实,我不愿意相信,这是洪老五做的,可是现在他自己站出来了,说是自己做的。
我走到他面前,上去就是一个电炮,洪老五晃了一下,我又被了一个电炮,他倒在地上,我上去又补了一个大飞脚,他当时就晕过去了。
我下手是狠了点,可是他想要我的命。
我坐下喝茶,洪老五半天醒过来。
“我问你,你是怎么想的?你竟然敢来问我要人?”
洪老五爬起来,直晃。
“那是我十年的心血,十年,十年,我只是想试一下,并没有想把你弄死。”
“滚。”
洪老五这回没说谎,十年的心血,让何小欢一下给毁了,这也是活该。
洪老五走后,我出去转,出了内城,往河边去。
快十一份了,天冷起来。
这个冬季又是怎么样的一个冬季,我不知道,无雪吗?
何小欢给我打电话,问我在什么地方,她让我回铺子。
我回铺子,何小欢坐在那儿。
“跟我去一个地方。”
我和何小欢出了内城,进了主城区,雷锋小区,18层。
这个楼就是怪,盖楼没有18层,偏偏这儿就是18层。
我想,住在这18层的也不是什么正经人。
敲门,打开门的竟然是风车,果然不是什么正经人。
进去坐下,这屋子里装修得跟宾馆一样,没有水谁,风车还问我怎么样?
我说还好。
这要是在以前,我得一顿喷,现在我也学会了那世俗的一套。
何小欢带我到风车这儿来,肯定是有事了。
风车藏起来,就藏到这儿了,请了一年的假,真不知道他在这儿干什么。
喝酒,聊天,风车说,他在画画,风家的画儿不能扔掉。
他也是一个有着执念的人,和那个傻逼洪老五一样。
但是,风车不会像洪老五那么犯二。
一直喝到晚上九点多了,何小欢打开手机,弄了半天,举给我看。
我看了一愣。
“5,10,6,12,8,13,9。”
彩票中奖了,四五百万。
我头有点晕,竟然会这样。
这就叫有得有失。
风车没问是什么事,他说,带我看看画儿。
进他的画室,那叫牛逼,这货所有的心思都用在这儿了。
他拉开了窗帘,那后面是一幅画儿。
我看着那画,真是太乱了,什么玩意,乱七八糟的。
“我用了小半年的时候画出来的,有没有风鬼子的风格?”
我差点没忍住,何小欢拉了我一下。
“大师的作品,没看明白。”
我说完坐到一边。
“当然,你肯定是不会明白的。”
风车很得意。
我坐在一边看着,何小欢一直就站在那儿盯着看。
我看的丝毫看不出来。
但是,我看何小欢的神情,她是看了来了,而且那表情告诉我,不是一般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