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皖虽然解了毒,但是毕竟也是真的中过毒的,所以,身子还是有些虚弱,好在他一贯身体好,只要醒来,想来不多时,也就痊愈了。
徐瑾素听到素红的答复,点点头:“王爷中的是什么毒?”
“皇宫*,合欢散和消石散,都是皇宫特有的*和*,外面不好弄,但是宫里想弄到却也不难,”素红如实说道:“只是在药里,被夹了一些夹竹桃的花粉,所以,才会让王爷中毒。”
“夹竹桃的花粉?”徐瑾素皱眉:“合欢散和消石散想来是仇皑被白伊依的,而夹竹桃,仇皈是不是在白伊依哪里?”
“据王府派去监视白伊依的人来报,是。”
“那么,就是他了,”徐瑾素叹了口气:“也只有他恨不得仇皖去死了,而且,他还有下手的能力。”
“他已经算是个废人,被白伊依藏在卧房一角,怎么还会有机会拿到夹竹桃的花粉,”素红皱眉道:“夹竹桃的花粉并不是难弄到的东西,可是依仇皈如今的样子,又是怎么拿到的。”
“看来,是白伊依身边有人,投靠了仇皈一边了,”徐瑾素摇摇头:“他虽然是个混蛋,但是却总有让女人为他办事的能力。”
“谁是混蛋?”仇皖踏步进屋,刚好听到了徐瑾素最后的话,连忙澄清道:“我可不是混蛋,也没有诱惑过女人为我办事,阿瑾你想多了。”
一旁的素红看到仇皖这时候过来,连忙弯身行礼告退:“王爷吉祥,奴婢告退。”
仇皖摆摆手,让素红下去,整个屋子这才只剩下他和徐瑾素。
他走到徐瑾素面前,小心地摸摸她的脸颊:“没想到你的这个奴才到时挺有眼色的,知道我想和你单独相处了,”他仔仔细细地上下打量了徐瑾素半晌,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还好,没瘦,”说完,他有委屈了起来:“怎么为夫中毒昏迷,王妃你却瘦都没瘦啊,真是太不应该了。”
“那你希望我为了你的时候,食不下咽,为伊消得人憔悴?”徐瑾素挑眉,看着仇皖一张俊美非凡的脸上,露出孩子气的表情,调侃道。
“那倒不用,你要是真瘦了,我又要伤心了,”仇皖笑道,抬手把徐瑾素搂在怀里,舒服地叹息一声:“啊,真好,你现在是我的阿瑾了,再也不会有人把你从我身边抢走了。”
“你怎么知道我是你的阿瑾,”徐瑾素安静地靠在仇皖怀中,抬手慢慢地抚摸着小腹:“也许,将来会有人比你对我更好,那样,我就会不要你了。”
“不行,我不准,”仇皖赶忙紧紧地拥住徐瑾素,好像深怕她会不见了一样:“你答应过我的,要陪在我身边,好好和我过日子的,你答应过我的,就不能食言。”
“这世上,有多少人都是背信忘意的,许下的誓言,转眼就忘,你又怎么能保证……”
“但你不是,你徐瑾素不是,我知道,只要你许下了誓言,除非是我先背叛了你,否则,你是到死都不会背叛我的。”仇皖连忙打断徐瑾素的话语,他知道,她又想起了前世了。
“你倒是知道的清楚。”
“因为,我是你的相公啊。”
……
徐瑾素安安静静地靠在仇皖怀里,好半天,终于把心里想说的话,说了出来:“给你下毒的,不是皇上,应该是仇皈。”
“恩。”
“皇上只让白伊依给你下了合欢散和消石散,但是仇皈乘机在里面加了夹竹桃的花粉,所以,才让这药变成了毒药。”徐瑾素继续道。
“恩。”
徐瑾素抿抿唇,开口道:“而这个药,是我前世用过的。”
“恩。嗯?”仇皖松开徐瑾素,直视她的眼睛:“什么意思?”
“前世,我和仇皈正闹得激烈的时候,权贵送了一个很像我的女子进宫,不知道仇皈当时是怎么想的,但是他确实非常宠爱那个女人,很快就封了那个女人为丽嫔,而这个丽嫔,表面上像过去的我一样娴淡不争,背地里,却是一个会武功的女人,”徐瑾素淡淡地开口,如今,那些前世的事情,再也影响不到她的情绪了,她也许,真的放下了:“而一个会武功的女人,被权贵举荐进宫,又因为像我而被皇上宠爱,那么,她的目的是什么,就可想而知了。那段日子里,我一面因为仇皈的背叛而心灰意冷,一面又因为坤和宫里时不时出现的怪事而心惊胆战,像是我的床上突然就会出现死去的狐狸,或是膳食中出现血淋淋的动物眼珠,让我那时候的情绪及其敏感,而仇皈就更觉得我丝毫没有国母风范,善妒不贤。”
“然后呢?”仇皖心疼地看着徐瑾素,他知道,前世的事情,是徐瑾素心里的一道疤,如今,她愿意撕开伤疤,把事情告诉自己,就说明,她真的是在,慢慢地接受自己。
“然后,”徐瑾素嗤笑一声:“我知道仇皈和丽嫔欢好时,经常为了提高兴致而服用合欢散,所以,我就弄来了消石散和夹竹桃的花粉,下给了丽嫔,”徐瑾素定定地看着仇皖:“我杀了那个女人,尽管时候仇皈很生气,但是,因为我已经对他死了心,所以开始放下身段地讨好于他,他很快就被我所谓的真情所打动,把那个女人忘到了脑后,”徐瑾素抿抿唇,苦笑一声:“我是不是很坏。”
“不是,”仇皖摇头,再次把徐瑾素拥在怀里:“是仇皈太混蛋了,他活该。”
“没错,是他活该。”
“所以之后,他被下药不能有子嗣,也是他咎由自取,谁让他辜负了你呢。”仇皖开玩笑地说道。
“所以,他现在用同样的手段对付你,”徐瑾素抬头看着仇皖,从她这个角度,也只能看到仇皖坚毅的下巴而已:“就是不知道,是白伊依身边的谁,投靠了他。”
“这一点啊,也许为夫知道。”
白伊依浑身颤抖地坐在床上,双手抱着膝盖,不住地喃喃自语:“我不是有意的,不是我下的毒,真的不是我下的毒。”
翠喜站在一边,看着白伊依这般惊魂未定的模样,有些不忍地转过头,看着坐在屋角软塌上的仇皈。
此时,挡在仇皈面前的书柜和书架已经被翠喜移开了,仇皈刚好可以看到白伊依现在的模样。
“小姐她,不会出事吧。”翠喜担心地开口。
“不会,”仇皈看着白伊依犹如神经质般的模样,不在意地开口:“只不过是受不了打击,一下子沉迷在自己的幻想中了而已,倒是你,现在应该想的是你自己,要知道,你家小姐可是把你许诺给了关婆子家的瘸子老二了。”
翠喜一听,本来还是不忍心疼的脸上,瞬间就变成了忐忑和不甘:“我知道,所以我才听你的吩咐,给你把夹竹桃的花粉找来了,可是现在小姐是这个样子,我,我以后可怎么办啊。”
“你以后怎么办?”仇皈挑眉:“当然是继续当你家小姐的心腹,我的手下了,”说着,他看着还在神神道道喃喃自语的白伊依,眼睛眯了眯:“你因为你家小姐会因此消沉,那你就太小看你家小姐了,只有让你家小姐真正地经历过这些事情,所有的认知都被摧毁,她才能更加强大,才能有和徐瑾素一拼的本事。”
“那个,那个良王妃,真的这么厉害。”翠喜有些不大相信。
“何止厉害,”仇皈苦笑道:“简直就是让人防不胜防,何时真情,何时假意,虚虚实实,让人捉摸不透,一个连自己的命都不在乎的人,又岂会是泛泛之辈,更何况,这个人,还是一个女人。”
翠喜点点头,看着白伊依道:“那现在怎么办?小姐从安龙寺一回来,就一直是这个样子,就连刘府一同跟去的人,我也没有打听到什么消息。”
“怎么办?”仇皈眼中寒光一闪:“你去打盆水,好好让你家小姐清醒清醒,我,一定要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样,这样可以吗?”翠喜游移不定:“小姐自小身体就弱,现在又是春天,一盆水下去,小姐会生病的。”
“生病总比疯了好吧,”仇皈冷声道:“你要知道,要是现在没有了你家小姐的保护,不论是我,还是你,都不会有好下场的,”随即,他的语气变得温柔了起来:“好姑娘,这人啊,有时候,还是要为自己想想的,要知道,在这世上,不会有谁,比自己,更疼爱自己了。”
“恩。”翠喜点点头,赶忙下去打水了。
等到一大盆刺骨的井水,从白伊依头上浇下的时候,白伊依总算是被刺激地清醒了过来,她看着湿淋淋的自己,再看看站在一旁手拿水盆的翠喜,和躺着屋角软塌上的仇皈,尖叫道:“你们疯了吗?你们是想杀了我吗?”
“正是要救你,才会这么做的,”仇皈冷冷地开口,看着白伊依因为浑身冰凉而苍白的脸色和满脸的怒火,说道:“难道,你不想要仇皖了吗?”
一句话,让白伊依止住了想要冲上来的动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