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活是因为他,想好好活下去……还是因为他?”
许铭山的力气之大,仿佛要把她的肩膀捏碎。
安素渺像个木偶一样被他晃来晃去。
“渺渺……杜成轩说不要你,你可以为他去死,杜成轩说想跟你复合,你就要重新跟他在一起……杜成轩说什么都管用,而我怎么做都没有用了,是不是!”
他绝望的喊着,眼里满是痛楚和愤怒。
她的心被他摇晃的快要从口里蹦出来,五脏六腑有种要碎了的感觉。
无论他怎样紧紧相逼,她始终在他面前保持沉默。
没有什么好说的。
他当年犯下的错,任何一个女人都不可能轻易原谅。
安素渺突然觉得自己被一股力气推倒,待反应过来时,自己躺在床上,陷进凌乱的被单里,许铭山压在她身上。
他嘴边露出邪恶的笑,好似阴云遮蔽整个天空。
她听到睡衣被撕裂的“嘶啦”声,感到皮肤大块大块的暴露在空气里,感到许铭山滚烫的指尖在她身上游走。
敏感的触碰,让她全身酥麻。
“放开……”
话还没喊出来就被他的吻堵住了喉咙。
八年前的噩梦像魔鬼张开了黑色羽翼飞进她的脑海中,她全身颤抖,冰冷的泪好似那个晚上的大雨倾泻而下。
他粗暴的吻痕给她落的满身都是。
“畜生……”她寻到一丝喘息的机会,咒骂声立即响起,“混蛋!”
而双手还是被他压的死死的。
“许铭山,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他突然一口咬在她胸前那片柔白,她痛的惨叫,大片紫色的痕迹立刻凸现,像童话故事里恶魔花园中栽种的滴血玫瑰。
“与其让你变成别人的女人,不如我亲手毁了你!”他在她耳边低吼,“安素渺,你只能属于我!你从生到死,只能完完全全的属于我!”
凄楚的叫喊声,挣扎声,罪恶的低喘声……
房间已经变成了一个炼狱,安素渺被回忆的痛楚和现实的凌虐深深折磨,早就看不到生的希望。
她不再叫出声来,狠狠咬着嘴角,一丝血腥从唇边落下。
她闭上眼睛转过头去,脸上带着惨然的微笑。
他又快要成功了,又快要成功的毁了她……她紧闭双眼只待那最后一击,击碎她所有生存下去的幻想,将她求生的萌芽连根拔起。
而他到了最后一刻却停下了所有动作。
他看到她绝望而厌恶的神情,他想,是不是就算她做了鬼,也会带着这份咒怨进入下一个轮回?
他眼角溢出一滴苦涩,他看似拥有一切,可她却是那份他永远求而不得的美满。
他轻轻把被单盖在她身上,理了理她凌乱的发。
他弯下身子,嘴唇碰到她脸上的冰凉,他的心狠狠抽痛。
他翻身下床,用尽全身力气压抑住几乎要脱口而出的那三个字:对不起……这三个字是最苍白无力、最没有意义的,不会减灭分毫怒怨,反而会让她更恨他。
只是除了这三个字,他再也找不到可以对她说的话。
敲门声骤响,门外的声音沉着中透着几分焦急。“铭山!你……你和安小姐在里面?你要做什么?”
许铭山依然嘴硬,“做什么?我跟她还能做什么!八年前做过什么,我现在就要做什么!”
“铭山,你别乱来!你冷静一点,先把门打开,我有话要跟你说!”
敲门声惹得他心烦,刚刚那股躁动的热潮还萦绕周身。
安素渺清冷仇视的目光像刀片一样割在他脸上。
许铭山只觉得身心俱疲,头痛欲裂。好像夹进风箱里的老鼠,进退两难。
那个声音还像鬼魅一样在耳边纠缠:“铭山……铭山你开门!铭山你别乱来!铭山你冷静啊!”
“你到底要干什么,张大律师!”他不耐烦的打开门,门口是目瞪口呆而又面色尴尬的张煦,小心翼翼的朝屋子里探头探脑。
许铭山一掌挥在他头上,没好气的嚷道:“不该看的别看!”
连推带拽,可怜的张大律师被他“胁迫”进了书房。
“有什么事,赶紧说!”
张煦长吁一口气在沙发上坐下来,悠然的泡茶。许铭山更为恼火,先跟他一通抱怨:“我们这么多年的朋友,我的行事作风你不知道吗?我能把渺渺怎么样?你至不至于在门口那样敲那样叫?我家房子都快被你震塌了!”
张煦瞅着他半晌,无奈一笑,“我就是太了解你……热情有余,冲动更甚!我怕你再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情来,这样你和她……是永远都不会再有机会了!”
许铭山这才冷静下来,双臂撑在膝上,双手来回不停的搓着。大脑一片空白,只剩心烦意乱。
“我不想这样对她……”他的声音似是漂浮在空中,“张煦,我不想的……我也想好好跟她在一起,我想弥补我对她犯下的错……可她一点机会都不肯给我。她为了杜成轩要死要活……她的心里眼里只有那个混蛋!”
“这种事情急不得的,铭山。”张煦递茶过去,拍拍他的肩膀,“对安小姐你要有耐心,但是对杜成轩……我只能告诉你,防人之心不可无。”
“什么意思?”
“你不是让我调查杜成轩的背景吗?”
许铭山想起确有此事,疑惑拧上眉心。“你调查的怎样?”
张煦面色凝重,也心存疑虑,“说实话……我并没有调查出多少关于他的事情来。杜成轩这个人好像很神秘,我所能查到的就是,他没有父亲,母亲在他中学的时候就去世,他靠亲戚的接济念完大学。目前他名下有一家公司,他出任董事长,而且这家公司……财力雄厚。”
“以他的家庭情况,他怎么可能会有这样一家公司?”
“这也是我怀疑的地方,”张煦直言,“他的公司背后好像有大财团的支持,但是我调查不出来,在调查的过程中总有莫名其妙的阻碍,似乎他背后那个人,在有意隐瞒身份。”
“这也不奇怪,”许铭山耸耸肩,“或许这家伙真是很有才华,碰上了愿意给他出钱的伯乐呢?”
“我也这样想过……”张煦再开口,目光犹豫,显得有点为难,“可他发迹的时间是八年前。”
异样的感觉,在许铭山心头转瞬即逝。
提起“八年前”,他或多或少都会有些回避,张煦的严肃深沉,更让他有种没来由的紧张感。
他也只能故作轻松,勉强笑道:“八年前怎么了?”
“不知为什么,或许是因为你那件事的缘故,我对八年前这个时间节点有点敏感。”
“你是律师,事事讲求证据,可别用敏感和直觉说话!”
张煦轻笑,心中也有些许释然。
也许一切正如他所说,巧合而已,是自己多虑了。
两个男人心照不宣,明白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杜成轩不能不调查,而安素渺,也不能不挽回。
虽然成事在天,然而谋事在人。
相视一笑,继续云淡风轻的添水煮茶。平静的夏日午后,蝉声阵阵,轻风拂来,房间里飘进慵懒的气息。
却从楼上房间里传出一声惊悚的尖叫:“安小姐——快下来!你要做什么?”(未完待续)